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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落網(wǎng),憑什么說我有罪! 第199章 抓捕收隊
說實話,有時候徐嚯還是挺佩服雙月村這老頭的。
天寒地凍的,愣是想辦法在之前的撈尸體的地方鑿出一個洞。
好家伙,零下好幾度啊,這個鬼迷日眼的天氣釣魚,裹著棉襖都凍的打哆嗦也不放棄。
多少有點堅持了.
徐嚯瞥了眼他一旁的魚獲。
老頭鼻涕都凍成冰了,估摸著來的時間不算短。
但魚獲卻愣是沒有一個。
資深空軍佬了。
老頭注意到徐嚯的視線,老臉一紅,不自覺走到一旁,擋住自己的魚獲,隨即臉上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看著面前幾人。
“嗯?”
“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王偉案,有記性了嗎?”
李建業(yè)開口說道。
說話間,他還掏出了筆記本和黑筆準備記錄等會的話語。
“王偉.”
村長思索片刻,隨即恍然,“哦,這孫子啊,這孫子怎么了?”
李建業(yè):?
徐嚯:?
兩人一愣,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神中的古怪神色。
他們看向隨行而來的村委人員。
村委也是有點尷尬,小聲開口道:
“趙村長他.他有點健忘,好像是老年癡呆,但又不是癡呆的太厲害,尋常事情處理的很利索。”
村委人員耐心解釋著。
徐嚯的表情更復(fù)雜了。
雙月村.對選村長這件事多少還是有一點自己理解的。
不過問題不大,對方只是健忘.
等等,健忘?
徐嚯頓了頓,看著面前釣魚的河,好像找到了什么漏洞,于是試探性的詢問著。
“王偉死了。”
“死的好啊!”村長大喜,臉上露出喜色。
“死在這這條河里的。”
徐嚯指了指這條河。
隨即,不等村長說什么,他又道:
“你釣魚打的洞,一開始是撈尸體開的洞。”
“洞在水井旁邊,水井旁邊連接著水廠管道,村里人都在喝水,大概好幾個年頭了,嗯,你這邊魚多也是尸體.”
村長一琢磨,臉上露出驚愕。
隨即又長舒一口氣。
“我說這地方怎么沒魚了,原來是之前有尸體,現(xiàn)在被撈走了!”
“果然,我就說嘛,以前我天天都能釣著的,怎么可能突然釣不到了,原來是這樣”
徐嚯:?
看著這老頭,徐嚯腦子里緩緩冒出一個‘?’。
不是,這是釣不釣的到魚的問題嗎.
李建業(yè)懶得吐槽了,他將話題扯回正題上。
“唐紅,這個人你認識吧?”
說著,他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體態(tài)臃腫的女人,大概一米六左右,體重在一百四十斤上下。
長相長相并不好看,皮膚粗糙,膚色黝黑,手上滿是老繭。
那雙眼也較為渾濁,頭發(fā)比較干燥,最突出的一點是那比較難看的痣,在眼角,位置很好,形狀也好,但在這張黝黑的臉上配起來很是違和。
村長看著照片,看了好半晌,隨即恍然。
“哦”
徐嚯追問,“她在哪住?”
“嗯?我不認識她。”村長搖搖頭。
李建業(yè):?
李建業(yè)面無表情,他覺得村長有點調(diào)皮了。
村委的人忍不住了,連忙開口提醒。
“就是唐國的小閨女。”
“哦,那我想起來了,唐國小閨女啊,你要問我唐國是誰那我肯定說知道啊。。”
“唐國是誰?”
“唐紅親爹啊,剛才不都說了嗎”村長疑惑道。
徐嚯轉(zhuǎn)身就走。
“唉唉唉,等會,應(yīng)該是天太冷了.”
村委的人有點尷尬,他們年齡不大,村里人沒村長熟悉,眼下還是得求助村長的。
“天太冷了,趙村長在外面估摸著凍壞腦子了.”
“去烤烤火,順便在村委查查資料。”
李建業(yè)點點頭。
死者都死了半個月了,等會就等會吧,反正也不缺這點時間。
村長被人帶著,趕往了村委。
這年頭鄉(xiāng)下是靠烤煤炭或是煤球取暖的,會有一個鐵盒子一樣的東西,放在客廳,在里面燒炭,靠近的話很熱很熱。
村委則是有暖氣供應(yīng)。
老頭在暖氣房間里待了一會,腦子里的凍逐漸化去。
睿智的眼神逐漸清明。
“嗯?你們怎么又來了?”
恍惚間,村長看著徐嚯等人一愣。
終于清醒了.
徐嚯懶得吐槽了,再次抓起唐紅的照片貼在對方眼前。
“唐紅在哪?”
“還有,唐國這個人又在哪?”
唐國是唐紅父親,幾乎絕大多的家庭在面對兒女或是父母殺人,都會選擇包庇。
案件到現(xiàn)在都沒動靜,說不定唐國便是包庇,如果對方知道案件具體信息那抓他也是一樣的。
“老唐?”
“他怎么了?”
清醒后的村長挺靠譜的,抓住照片眉頭一皺。
“目前警方接到了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件,案件兇手目前懷疑是她。”
李建業(yè)指了指唐紅,“嫌疑.很大!”
村長沉思片刻,搖頭嘆息:
“老唐家里其實也挺悲慘的。”
“我先給你們說說這家人吧。”
隨著村長的聲音響起,在場眾警察腦海中逐漸知曉一家人的過往。
老唐,也就是唐國。
對方姓唐,五十歲,四十歲的時候當(dāng)了外公。
沒錯,就是四十歲,女兒上學(xué)期間被強女干懷孕。
他有兩個閨女,懷孕的是大女兒,唐紅則是小女兒。
在當(dāng)年,未婚先育,甚至還是被強奸導(dǎo)致的懷孕,這‘罪名’不可說不大。
挺可笑的,受害者在遇害后,不僅得不到應(yīng)有的答案,還會遭到恥笑,明面上指桑罵槐,說什么不干凈又或是蕩婦。
所以,對方現(xiàn)在就面臨這種選項。
要么去墮胎,要么瞞著,找個人趕緊結(jié)婚,然后去墮胎或者生下來。
直接墮胎肯定是不行了,一旦墮了,村子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會將大女兒壓垮,只要在村里住,一輩子都會被貼上標簽。
搬村又談何容易?
所以,他們選了第二個選擇。
“后來,那女娃娃嫁給了村里的光棍,兩人之間差了幾十歲,嘖,本想瞞著,把孩子生下來。”
“但光棍雖然年紀大了點,可也不是傻子,孩子一長大,長得不一樣,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再加上村子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村長從懷里自制的煙盒里抽出一根卷煙,這是自己制作的卷煙,抽著勁大。
至于結(jié)婚
其實這時間段,絕大多鄉(xiāng)下人都是先結(jié)婚再扯證。
一些人甚至結(jié)婚五六年,孩子都有了,但卻沒結(jié)婚證。
這很正常,一般情況下,是因為結(jié)婚年齡不夠,比如十七歲十六歲可能就辦結(jié)婚酒席了,但要等到二十多才能扯證。
針對這種情況,官方也沒辦法,畢竟這玩意和教育資源有關(guān),沒有學(xué)上只能結(jié)婚,而鄉(xiāng)下的教育資源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不過總的來說,上一世這種現(xiàn)象在逐漸消失,或者說結(jié)婚的年齡也在逐漸拉高。
他深吸一口,隨即緩緩?fù)鲁觥?p/>
“于是,光棍便跑了。”
“留下孤兒寡母活著,事情這么被挑破,成了當(dāng)年不愿意面對的畫面。”
“那時候沒什么玩的,閑暇時間幾個憋不住嘴的大嘴婦就聚在一起談?wù)摚挥每拷寄苈牭剿齻兡瞧畦屄暋!?p/>
“之后某一天,也不知怎么了。”
“大閨女跳河自殺,老唐成了啞巴,小閨女也不上學(xué)了,回家去工地干活。”
村子里的流言蜚語是能殺死人的。
墮胎、報警、生下來,這三者導(dǎo)致的后果區(qū)別并不大。
徐嚯上世紀便發(fā)生過不止一起這種例子。
嗯,甚至還有毀三觀的。
怎么毀三觀了?
這么說吧。
強奸者在強奸完人過后,受害者家不敢報警,眼看著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只能找強奸者結(jié)婚。
最終,強奸者沒被判刑,反而還收獲了一起婚姻。
挺可笑的。
受害者,要被迫和強奸者結(jié)婚,從一起事件的受害者,轉(zhuǎn)變成一輩子的受害者。
不然呢?
不然,就只能自殺了。
風(fēng)言風(fēng)語遠比子彈的威力還大,它不論是非黑白,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都會指著你的腦袋,逼你跳下懸崖!
擺在你面前的不是博同情,而是更為尖酸刻薄,刀子一般的話語。
要么生,要么打掉,不論選哪個,結(jié)果都只能是受害者承擔(dān)。
這不是恐嚇,而是有海量前車之鑒!
無論已婚還是未婚都是如此。
比如,曾經(jīng)便有一中年婦女,幫男人守水果攤子卻慘遭強奸,之后在丈夫的不理解,以及周圍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在遭到強奸的八天后選擇自殺。
又或是‘辣椒炒肉拌面’那的。
18年一個女孩被強奸,但因證據(jù)不足,對方僅被拘留15天,之后女孩回去上學(xué),卻發(fā)現(xiàn)學(xué)校的惡意比她想象的還大。
之后轉(zhuǎn)學(xué),卻依舊無用,最終19年因抑郁導(dǎo)致自殺。
只是女人?
男人也一樣。
正宗xx板面的那地方,出現(xiàn)過一起案件。
54歲老漢被人污蔑強奸,屢次報警,但警察也無奈,沒辦法把一整個村子抓起來,最終,他選擇吞農(nóng)藥自殺。
東國的子彈具備正義性。
但大量的流言蜚語卻不受法律管制。
“大閨女叫唐佳,忘了死在什么地方了,我記得是跳河了來著。”
“死了沒多久,老唐老婆,也趁著他去買東西,最后上吊死了。”
“老唐回家推開門,就看到妻子上吊的畫面”
村長吧唧吧唧嘴,口中那淡淡的苦澀卻沒說出的話語有味道。
徐嚯沉默了。
他突然回想起,當(dāng)初自己入夢時看到的那番畫面時,曾看到過一女孩被欺負。
他去找過卷宗,但沒找到有關(guān)她的,連報警電話都沒有,再加上王偉也死了,死無對證,便沒辦法立案,名字也不知道,前往的路更是不認識,死者呈現(xiàn)的畫面是跳躍性的,他根本不知道對方住在哪。
誰承想,案子能拖拽出這么一番東西。
“唐宇呢?就是唐佳的孩子怎么樣?”李建業(yè)又問。
“他?嚇傻了,我記得腦子有點問題來著。”
“當(dāng)年唐佳是要抱著他一塊跳的,但在跳河前終究心軟了,把孩子放在河岸旁,之后當(dāng)著孩子面跳了下去。”
“唐紅還帶著他四處求醫(yī)來著。”
“跳大神的,道士,和尚,醫(yī)生,都找了個遍,沒有一個好的。”
村長繼續(xù)開口說著,抽完一根煙又抽一根。
相比這些事情,他還是更喜歡釣魚。
李建業(yè)等人陷入沉思。
稍許,他才緩緩開口:“唐國.現(xiàn)在住在哪?”
村長沉默片刻。
上次,王偉死了他能拍手叫好。
但這次.他思索良久,還是開口道:
“我?guī)銈內(nèi)グ桑烂銈冏约阂舱也坏铰贰!?p/>
言罷,他便穿上棉襖準備外出。
村委的人貼心的給他準備了一個裘皮帽子,防止腦袋被凍到。
眾警察跟了上去。
法律是死板的,卻是需要遵守。
當(dāng)然,這玩意也非一成不變。
每一起沉默人心的案件,都會推動法律進一步修正,為了防止后來人重走此路。
而唐國.
唐國的家確實難找。
他不住在村子里。
或者說,他不住在村落人群中,而是住在農(nóng)地里!
農(nóng)村的農(nóng)地和居民都是分開的,屬于兩個地帶,唐國在自家農(nóng)地申請了建造房屋,之后就在那搭了個棚子。
距離居民群最邊緣大概兩公里的距離,算是荒無人煙了。
更具體一點便是,類似于西瓜地里的瓜棚。
村長沒故意帶人繞圈子,真的將人帶上了門。
“你們.你們自己敲門吧。”
村長看著大門,始終還是落不下手,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蹲在地上抽著卷煙,和一普通老頭沒什么區(qū)別。
“我來吧。”
李建業(yè)開口道,隨即走上前。
“砰砰砰!”
他的手敲在紅色鐵皮門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片刻后,門上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孔被掀開,一個蒼老的臉露在眾人面前。
對方看著警察一愣,隨即沉默。
接著,大門便被打開,隨著縫隙增大,眾人也逐漸看清了這人的臉。
一張很符合農(nóng)民的臉,滿臉皺紋,身材干瘦,一雙眼睛較為渾濁,鼻子比較大。
他對著李建業(yè)比劃著什么手勢。
“唐國是吧?”
李建業(yè)開口詢問。
對方依舊比劃著什么手勢,張著嘴卻沒發(fā)出聲音。
李建業(yè)眉頭一皺,這才想起來,村長說了,對方好像成了啞巴。
嘖,難辦啊。
“他在問你們是誰。”
好在村委的人有人能理解唐國的意思,開口解釋著。
李建業(yè)這才松了口氣。
“唐紅是你閨女吧。”
“她現(xiàn)在在哪?”
沒有過多寒暄,也沒有說什么威脅的話,他只是單刀直入,直指話題中央。
唐國沉默,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好像一棵老樹一般。
一月份的風(fēng),甚至周圍還下著雪,吹在臉上跟刀刮一樣,誰都不好受。
“先進去歇息會吧,不急,這件事不急。”
徐嚯忽的開口,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唐國聞言,連忙側(cè)身,讓開一條路,將眾人迎了進去。
他的家其實很大。
但,也不過是院子很大罷了,畢竟這里是農(nóng)地,面積本就很大。
院子里種著很多的桃樹,從長勢來看,對方被呵護的很好,不難看出,唐國會經(jīng)常勞動,給桃樹修修枝丫。
除此外,還有一片瓜田,不過里面的瓜已經(jīng)爛掉。
吃不完,又達不到賣掉的數(shù)量,便只能爛在地里,不過好在本身就是種著吃的,倒也沒虧損多少。
院中還有幾只雞,還有幾條狗。
“汪汪汪汪汪汪!!!”
“汪汪汪!!!”
仿佛是看出警方的來者不善,幾條被拴住的狗在籠子里,又或是在樹下,瘋狂的犬吠著。
直到,唐國將這些狗牽住,警方才得以從那遍地干涸雞屎的路上走進去。
這里環(huán)境不是很干凈,內(nèi)部客廳更是小的可憐,還沒一個人的臥室寬敞。
當(dāng)然,或者說沒有客廳。
客廳被一分為二,中間由一個布隔著,兩邊都有一張床。
“這應(yīng)該就是唐紅的住處了。”
李建業(yè)從床上,找出一根頭發(fā),隨即觀察著頭發(fā)長度開口說道。
徐嚯點了點頭,并沒說什么。
他反而扭頭,看向房屋環(huán)境。
人能窮成什么樣?
說實話,這取決于一個人的認知。
這世界上窮成什么樣的人都有,只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基于自己的認知來想象的,而那些脫離自己認知的更窮的人,他們絕對想不到。
唐國的房子只有這不足十平米的小土房,還是兩個或是三個人住。
墻壁不是混凝土。
而是黃土和成泥,在里面摻著稻草,隨后和磚頭壘落在一起,最終構(gòu)成了這一面滿是干涸裂紋的墻壁。
沒有窗戶當(dāng)然,如果說那插著兩根鋼筋,隨后用厚實的塑料封住的東西也算窗戶的話,這大概就是窗戶了。
腳下則是一高一低,石頭壘落的并不平整。
當(dāng)然,唐國雖然貧窮,但不是最窮的,最起碼他能吃飽飯。
“吱”
李建業(yè)拉開抽屜,里面有一份病歷單。
他觀看著,上面病歷單寫著‘唐宇’的名字。
和自己等人查到的沒什么區(qū)別。
“鞋上的泥土很干,雖然有天氣的原因,但也正是天氣的原因,可以側(cè)方面證明唐紅長時間不在家。”
李建業(yè)又蹲下身,看了看鞋子。
“外面現(xiàn)在在下雪,只要出門回來,必然會沾染水漬。”
“這泥土印.是在下雪前留下的。”
“初步估計,是在第一個死者死亡之前留下。”
“還有鞋底印記.”
李建業(yè)抬頭,示意徐嚯看看鞋底。
這也是一雙膠鞋,鞋底是波浪狀,和案發(fā)現(xiàn)場的腳印完全相同,就連鞋碼也一模一樣。
在冬天,穿著膠鞋腳容易被凍成冰塊,稍微碰到什么便是異常疼痛。
但還是那句話。
便宜。
“初步判定,兇手就是唐紅了。”
李建業(yè)起身,剛準備說些什么,卻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了拽。
他和徐嚯轉(zhuǎn)頭看去。
卻見是唐國,此時臉上露出討好的神色,手里散著幾根煙。
不是什么好煙,尋常人家抽的。
他們剛想說些什么,但下一刻.
一捆錢出現(xiàn)。
李建業(yè)頓住,他看著,對方臉上露出討好的笑,手上掏出用強皮筋捆起來的錢,偷偷摸摸的往自己懷里塞。
錢不多,里面有一毛的,也有一塊的。
應(yīng)該是唐國全部身家了。
“啊啊啊”
他又指著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會外說。
李建業(yè)胸口悶悶的。
“這我們不能要,我們是警察。”
唐國沉默片刻,又擼起袖子,示意自己還有力氣,還能賺錢。
“不是錢多錢少的事情。”
徐嚯無奈了,他能體會對方的情緒。
這不是空話,多次代入拉滿的他,是真的能體會到情緒,但問題在于
罪與錯,從來不是一個等號。
而既然不是一個等號,當(dāng)你想維護一個東西的時候,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東西會違背你的本意。
于是,刑警的抑郁率便逐漸拔高。
“七個人。”
李建業(yè)小聲開口。
“死了七個人,如果唐宇.那八個,死了八個。”
八個人.
過年時間段,八個人!
說實話,雖然在行動的是他們。
但案子已經(jīng)捅到省里了,也就是查案的已經(jīng)是海云省最豪華的陣容,否則早就被省專案組接管了!
唐國沉默,他沒再塞錢,任由警察搜查。
他默默蹲在門口,看著遠處,抽著煙。
煙是集市上買的,買的那種煙葉,自己卷,勁很大,但壓不住心里事。
唐國沒哭,也沒鬧,就這么蹲在雪地里,看著天上的雪花,看著自己這間破屋,什么情緒都沒有。
今天是年后的幾天,時間已經(jīng)偏晚,天色漸黑。
在這里,還能看到村子里在天上綻放的煙花。
很美,很漂亮。
唐國看著,眼神逐漸迷離。
徐嚯和李建業(yè)也沒逼迫他,就這么一直等。
唐國伸出手,手指指著遠處。
警察有了目標。
這里是鄰村。
當(dāng)然,也不能說是鄰村,而是雙月村和隔壁村之間的地方。
屬于荒郊野嶺,一般是村民種樹賣的地。
當(dāng)然,也有選擇在這埋家人的。
不過也沒多少,至少,這里只有一個墳包。
當(dāng)警察趕到這的時候。
他們找到了一個人或者說是兩個人。
一個體態(tài)臃腫的女人,此時坐在地上,閉著眼仿佛沉睡。
她懷中還有一具腐爛的尸體。
這是個孩子的模樣。
零零碎碎的幾塊爛肉,被粗黑的針線縫起來,其余的身體組織是個布娃娃,看起來荒誕無比。
這是唐宇。
這是唐紅。
李建業(yè)測了測鼻息。
沒有鼻息。
對方身子早已僵硬無比,仿佛一個冰塊。
眾警察站在原地,看著空中飄落的雪花。
看著遠處,在頭頂爆炸的煙花,沉默不語。
良久,才有一道聲音響起。
“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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