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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天庭遺跡 第83章白骨成山,毛發(fā)成氈
大宴散的很快很快。
除了沒有修為的下人,還有本身與一位真妖交好的徐宗師外,其余武夫、宗師,一個不落,全部被戴上鐐銬,關(guān)入囚車。
一片狼藉。
“老爺,侍女和春葉酒,還送到那位周公子的府上嗎?”
徐宗師沉默的凝視著一長串囚車,微微點頭:
“送。”
“要通知太白武館嗎?”
“廢話。”
他神色沉凝,揮退了下人,來回踱步。
“萬目親臨,似乎在找什么人找誰?”
“駱小姐也被帶走了.”
徐承武焦灼的揉了揉眉心。
“我知道了。”
太白武館,師父送走了來報信的人,神色凝沉。
“小師弟被抓去內(nèi)城了?”
“嗯。”
“那你還在這里發(fā)什么呆?”
師父苦笑:
“我好歹是你師父。”
說著,他也蹙眉,來回踱步:
“作為血食的話,是會在內(nèi)城的地牢先關(guān)著,短時間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我去一趟內(nèi)城。”
大師姐緩緩點頭:
“我要看到小師弟活著回來。”
“放心。”師父輕嘆:“先不要告訴你師弟師妹。”
說罷,他便匆匆離去。
依舊未變回肉山、依舊是瘦弱模樣的大師姐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她最終下定決心,也推開武館大門,走了出去。
虞美人并未走遠(yuǎn),而是直直的走到武館對面的一家小酒肆,
酒肆中,正飲酒的客人緊張起身。
“我小師弟被抓去內(nèi)城了。”
她淡淡道:
“現(xiàn)在時期特殊,師父的那位大妖摯友,未必能救出小師弟。”
“老周被抓走了?”
楚籍?dāng)Q巴起眉頭來:
“你知道的,我不是他。”
“然后呢?”
“我也沒什么偉力。”
“喔。”大師姐轉(zhuǎn)身就走。
“我會去一趟內(nèi)城!”楚籍連忙高聲,附近的客人投來目光。
大師姐腳步一頓。
“謝謝。”
說完,她便折返回了武館。
重瞳的漢子盯著那道魂牽夢縈的背影,失神許久,這才狠狠甩了甩腦袋:
“得先去救老周才是!”
兩輩子為人,這都是周牧第一次坐囚車。
大概因為兩人坐在一起的緣故,囚車上也就被關(guān)在了一起。
“我會找機會殺出去。”駱?biāo)甑溃骸澳悴灰衔液笸取!?p/>
“殺出去?”
周牧看了眼手銬、腳鏈上閃爍的符光,納悶道:
“你能掙開這鎖鏈?”
他自己是可以的——鐐銬是打造來禁錮宗師的,對宗師也的確有用,前頭囚車中的兩位宗師就在嘗試掙扎,根本無用。
可周牧不是宗師。
不說單臂一百二十萬斤的力道,自己這軀殼本就勝過符器,掙脫鎖鏈不難,但這個傲里傲氣的丫頭嘛.
駱?biāo)昶沉酥苣烈谎郏鏌o表情:
“我只要想,隨時可以破入氣境。”
“然后呢?”
周牧虛心求教:
“等脫離那位大妖視線,怎么也進內(nèi)城了,到時候就算你真從這一堆半妖中殺出去,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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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左邊跑,我往右邊跑。”
周牧險些沒繃住。
駱?biāo)甏藭r也來了些火氣:
“怎么,你有其他辦法?”
“沒有。”
“那你廢什么話?”
“不是你先找我說話的嗎?”
駱?biāo)曜旖浅榱顺椋罱K決定不搭理這家伙,悶悶的轉(zhuǎn)過頭去。
一連串囚車?yán)^續(xù)向前,輪子滾壓在石板路上,發(fā)出沉悶的隆隆聲,很快就接近了內(nèi)城。
這是周牧第一次來到這么靠近內(nèi)城的地方,第一次瞻仰內(nèi)城。
城墻約莫百米高,其上閃著淡淡的光華,那光華自城墻一直向上延伸,將整座內(nèi)城包裹在其中,
而城墻上還站著半妖士卒,持刀弓或弩,其上也都閃爍著符光,顯然都是符器。
“這城墻莫非也是寶貝?”周牧看著城墻上的光華,好奇問道。
駱?biāo)暌矝]看他,冷冷道:
“大概是天境的法寶。”
“法寶?”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鄉(xiāng)野蠻夷。”
駱?biāo)瓿聊肷危挠拈_口:
“天境的天人、天妖,使的便是法寶,但法寶珍貴,實際上大部分天人、天妖都不曾擁有法寶。”
頓了頓,她昂了昂頭,哼聲道:
“我?guī)熞嘤蟹▽殻€欲贈我一件,不過我修為低微,祭煉法寶需耗十萬血精,如此方作罷。”
周牧心頭一動,十萬血精?
這般來說,自己的甲寅伐木斧就是一件法寶了?
他隨口問道:
“你師父很厲害?”
“天境第二關(guān),假仙。”似很不喜周牧對帶不周的‘輕浮’感,她補充道:
“我?guī)熯@般修為,若在太古年歲,是能飛升天界,位列仙班的。”
“位列仙班.”周牧喃喃低語。
囚車此時穿過了城門,眼前豁然開朗,沒有如同養(yǎng)殖區(qū)一般的六七層高樓,
全是古色古香的院落,府邸座座,橋梁、流水、柳樹,徹底符合了古代的模樣。
街兩旁,有很多妖都朝著囚車望來,大部分是半妖,真妖數(shù)量很少,大妖則一個沒有,
經(jīng)過那些妖時,周牧可以看到他們目光火熱,喉頭在鼓動,似乎饞的慌。
看來,內(nèi)城的妖,也不是能經(jīng)常吃上人的。
“這里不適合逃跑。”
駱?biāo)昀潇o道:
“看來只能等進了地牢再想辦法。”
“你能逃到哪里去?”周牧又問了一遍:“這兒處處是妖,真妖都不少,哪怕你立時破入氣境,破入氣道三關(guān),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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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生路你看上去并不太緊張。”
“嗯。”周牧很坦然的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在內(nèi)城中的河流上瞧望。
“你想跳河?這非是尋常河流,沾之即沉,沉之即死,最好收起這個想法。”
駱?biāo)昶届o道:
“等到了牢獄,最好的機會是我們被選中成為血食、押去廚房或直接送往餐桌的時候,你和我在一座囚車,到時候可能也會一起被選走。”
頓了頓,她繼續(xù)道:
“我一個人很難殺出去,需要你配合,到時候,我允你借我之生路。”
周牧若有所思:
“你對妖城的流程很熟悉啊你的生路到底是什么?”
駱?biāo)隂]搭理他。
囚車很快駛至內(nèi)城中心,河流也越發(fā)的稀少,周牧神色逐漸凝重。
囚車停了。
“不對,不是地牢?”駱?biāo)曜孕懦练€(wěn)的神色終于變了,目光四掃,看向前方的那座豪奢府邸,瞳孔驟縮:
“那里是城主府!”
周牧也緊張起來:
“不是押我們?nèi)サ乩蚊矗吭趺磥磉@個城主府了?”
駱?biāo)隂]有回答,緊緊抿著嘴唇,
而囚車也依次被打開,半妖軍卒驅(qū)趕著一個個預(yù)備血食下了囚車,熙熙攘攘的朝著那座城主府趕去!
一位位宗師、大武夫神色慘白,城主府的大門洞開,周牧跟隨著人群,才一走進其中,汗毛便不自覺的豎直,頭皮都發(fā)炸!
“駱姑娘啊.你那生路還在么?”
他四掃,沒有看到哪怕一口井,更沒看到小河,心頭凝沉至極,真正開始察覺到危機。
沒有井,沒有河,他就無法通過跳井、跳河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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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了。”
兩人低聲交談間,有一尊氣機可怖、更勝過之前萬眼大妖的中年人走出來,一個個半妖、真妖都低下頭顱:
“少城主!”
“嗯。”
中年人微微頷首,掃視了眼這些血食,伸手指指點點:
“這幾個,這幾個,還有那些。”
周牧、駱?biāo)甑饶昙o(jì)不大的,都被他指中,有半妖蠻橫的將他們押了出來。
中年人頷首道:
“這些年歲小的,根骨應(yīng)當(dāng)還行,送去南院,等晚上小元修行完畢了進食,其他的都直接送廚房去”
想了想,他補充道:
“父親這兩日悶油,吩咐廚房,多以清蒸、燉湯為主。”
“是!”
周牧、駱?biāo)甑饶隁q小的,被四位氣息可怖的真妖單獨押向府邸南邊的院落,其余宗師、大武夫等神色慘白,搖搖欲墜。
周牧回頭,看見之前宴上向自己碰酒的陳宗師,此時氈帽都落了去,緊閉著雙眼,在悠悠嘆息。
他自己心頭也微顫。
押送他們的真妖一言不發(fā),但給周牧的壓迫感極重,
可如今的自己,殺屠半妖信手拈來,大藥和氣道第一關(guān)之間的差距有那么大嗎?
還是說,這些侍衛(wèi)甚至不止氣道第一關(guān)?
胡思亂想間,十來人已經(jīng)被押送到所謂的南院。
“嘔!”
有一個年歲小的少年直接吐了出來。
南院之中,人骨堆成的假山有十余座,矮的七八米,高的近二十米,
幾顆蒼樹上纏掛著人筋,細(xì)碎的頭發(fā)混合著血肉,糾纏連綿成泥毯,
踩踏在上面,腳便陷入其中,擠壓出一些血泥來!
就算是周牧也臉色難看,幾欲做嘔。
白骨成山,毛發(fā)成氈,血肉爛成泥毯。
十來個‘優(yōu)質(zhì)血食’在四位真妖的驅(qū)趕下,被迫站進了軟塌塌的血肉毛發(fā)中,
刺鼻的腥氣直沖腦門。
“你旁邊有一口井,看看是不是枯的,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不要說話。”
有細(xì)微的聲音忽在周牧耳畔響起。
他愣了愣,意識到是不遠(yuǎn)處站著的駱?biāo)辏擅髅鳑]有看到她張口,其余人和那四位真妖也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思緒一轉(zhuǎn),結(jié)合那微弱聲線,周牧大概明白了過來——傳音?
對,是一種特殊的發(fā)音技巧形成的傳音。
他壓下心頭悸動,沉吟片刻,大概猜測出這種發(fā)音技巧,以精妙的力道掌控震動喉骨,
不張嘴,不動舌,調(diào)控力道,將喉骨的震動音嘗試收束成一線,精準(zhǔn)的刺入駱?biāo)甑亩稀?p/>
“你這是傳音入密?”
駱?biāo)昝黠@愣了愣,傳音回道:
“你怎也會?”
“跟著你剛學(xué)的。”
“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胡言?”
周牧無語,懶得解釋什么,瞥了眼站定守著他們的真妖,朝著旁邊的水井一點一點挪動腳步,
血水將鞋子浸透,冰冰涼涼,極腥。
挪到井口,周牧側(cè)目一望,心頭的期冀破碎了——枯井。
無法通過跳井入河逃生。
心頭微微失落,他將發(fā)現(xiàn)傳音而回:
“看了,枯井,無水。”
然而,駱?biāo)昝济珔s猛地一挑,喜色肉眼可見的閃過,周牧心頭微動:
“怎么,你的生路又有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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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大的麻煩,是怎么跳入井中,且不被第一時間追擊,光眼前就有四位真妖。”
頓了頓,她繼續(xù)傳音:
“剛才那個中年人是城主之子,他口中的小元應(yīng)當(dāng)是他兒子,這座妖城之主最疼愛的小孫。”
周牧蹙眉,傳音問道:
“大藥和真妖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駱?biāo)瓴粍勇暽钠沉怂谎郏?p/>
“你能以內(nèi)勁橫擊大藥,媲美頂尖宗師,這算很不錯,但不要癡心妄想可以逆斬真妖,哪怕是幼生真妖。”
“你只需要告訴我,差距有多大。”
“.氣道第一關(guān),便可吐納天地元氣,在周身以元氣化作薄膜,純粹血肉之力幾乎不可能打破那元氣膜,換句話說,你連真妖的防都破不了。”
“幾乎不可能,也就是有可能,所以多大力道可以打破元氣薄膜?”
聞言,駱?biāo)臧櫫税櫭碱^,認(rèn)為這個人很犟,總想著以力境伐氣境
到底是小地方的修行者,沒有正統(tǒng)傳承,因為無知所以才無畏,敢做此等妄想,她搖搖頭,繼續(xù)傳音:
“至少百萬斤力道匯聚在一個針尖大的點上,才有可能你莫要繼續(xù)做癡心妄想,等會全力配合我,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周牧若有所思:
“我看這里有幾人和你相熟識,怎么不找他們?”
“太弱。”
“呃,謝謝夸獎。”
“你也很弱,只是好一點。”
周牧被噎住,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合眼,閉目養(yǎng)神。
妖城之主的嫡孫.
他內(nèi)視自身,感知著甲寅伐木斧與兜率匾額,心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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