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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177章 黃耳覺悟,援軍抵達
吳益的營地在清源集以北大約二十五里處。
而耿煊帶領(lǐng)玄幽鐵騎盤桓活動的區(qū)域,則在清源集以南。
今晚夜宿的別院,更在清源集以南約二十里的位置。
黃耳以不遜于玄幽馬的極速沖刺近五十里的代價,就是當它跑到耿煊身前時,已經(jīng)累到徹底脫力。
在耐力這一塊,即便是黃耳也無法與玄幽馬相比,這是種族層面的優(yōu)勢。
耿煊度送了一點紅運進入黃耳體內(nèi),又給它喂了一顆補血丸,黃耳的狀態(tài)這才可見的好轉(zhuǎn)了起來。
“吳益的營地,發(fā)生了什么?”耿煊問。
原本還趴在耿煊腳邊的黃耳當即身子一抖,立刻站了起來。
來到耿煊正對面,轉(zhuǎn)身直面耿煊,嘴里不時發(fā)出“嗚嗚汪汪”的聲音。
可以看得出,它正在竭力將想要傳遞的信息凝聚在它那“嗚嗚汪汪”的聲音之中。
只可惜,耿煊聽不懂狗語。
而黃耳想要傳遞的信息,復雜程度也超過了平日里用簡短意念就能溝通的程度。
幾次嘗試溝通無果之后,耿煊無奈道:“我還是親自過去看看——應(yīng)該沒危險吧?”
最后,他還向黃耳征求詢問。
不過,黃耳并沒有回答。
事實上,數(shù)次努力溝通無果,已經(jīng)讓黃耳越來越急躁。
最初站在耿煊對面,認真匯報的模樣也變成了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嘴里“嗚嗚汪汪”不斷。
看得出來,為了實現(xiàn)更有效的交流,黃耳已經(jīng)非常努力了。
耿煊也有種感覺,雙方的頻道,似乎就要對好了。
可是,就差了那么一點點。
此刻,黃耳見耿煊要親自跑一趟,原因僅是它不能將所見清晰表達出來,更是急得團團轉(zhuǎn)。
見耿煊就要行動,它甚至一邊“汪汪”叫著,一邊跑到耿煊身前,擋住他的去路。
似乎在說。
“再等等再等等——”
“我一定能說明白我一定能說明白——”
耿煊感覺,黃耳似乎正在竭力去打破一層無形的屏障。
只可惜,正因這屏障無形,它的努力,十成倒是有九成都是無用功。
通過圓滿境“走狗術(shù)”與黃耳之間建立起的緊密連接,耿煊可以感覺到,黃耳的大腦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zhuǎn)著。
它大腦內(nèi),那本就超過大黃和其他幾小的靈性。
更是如同星云一般聚散著,旋轉(zhuǎn)著,充滿了奇妙的韻律。
耿煊見狀,心中忽然一動。
將手按在了黃耳頭頂,通過生命氣機的連接,將紅運直接度送到黃耳的大腦之內(nèi)。
一點,兩點——
隨著紅運的注入,那本就充滿韻律的聚散、旋轉(zhuǎn)的靈性星云,變得更加大氣,壯觀。
注入的紅運越多,這種變化的趨勢就越發(fā)明顯。
隨著第五點紅運注入,耿煊就見,黃耳大腦內(nèi)那團如呼吸一般聚散旋轉(zhuǎn)的靈性星云,像是到了某個極限。
又像是在這靈性星云的中心,忽然生出了一個黑洞。
所有靈性星云迅速向這不可見的黑洞坍縮。
當最后一絲游離的靈性星云也消失不見,那不可見的“黑洞”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黃耳”。
一只存在于黃耳大腦之內(nèi)的,另一只“黃耳”。
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到和成年犬只無異的黃耳不同,這一只“黃耳”還是一只只有兩三個月大的小奶狗模樣。
又小又萌,憨態(tài)可掬。
在看到這只“黃耳”的瞬間,耿煊心中就生出了明悟。
這個“黃耳”,并非靈魂,也不是精神體的實化。
而是黃耳之“我”的誕生。
在此之前,大黃,其他幾小,包括黃耳,固然都極具靈性,也非常聰明。
但這種聰明,和人類的聰明,亦或者說與“智慧”之間,還是存在明顯不同的。
耿煊甚至覺得,在生命體的思維中,是否有“我”這個概念,是區(qū)別于智慧生命與非智慧生命的一個重要標志。
譬如蜂群和蟻群,它們在狩獵,生存,繁育等方面的表現(xiàn),會讓人感覺瞠目結(jié)舌,震驚異常。
即便把人類放到它們的位置,也不可能比它們做得更好。
但不并能因此就認為蜂群和蟻群是智慧生命。
若以這樣的標準去判斷,現(xiàn)在誕生了“我”的黃耳,已經(jīng)超越了種族血脈的限制,成為了一條真正獨一無二的狗。
當耿煊通過雙方建立起的緊密連接,看見這條深藏在黃耳腦海深處的另一條“黃耳”之時。
它也看到了“耿煊”,它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個非常微妙的,錯愕的神情,然后便立刻變得興奮起來。
它一邊興奮的沖“耿煊”汪汪大叫,一邊奮力的搖動著尾巴。
耿煊任它叫喚了一陣,才笑著開口道:
“你沒感覺到嗎,這種狀態(tài)下,你是可以與我正常交流的?!?p/>
“交流?啊?——汪!”
黃耳先是下意識的給出了一個清晰的回應(yīng),然后,它自己似乎都被驚住了,嚇得直接狗叫。
“好了,這個以后再去研究。
你先告訴我,吳益的營地現(xiàn)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耿煊直接問道。
耿煊明白,他面前,乃至黃耳的大腦之中,并不存在另一只實化,或者虛化的幼犬“黃耳”。
他看到的這個“黃耳”,只是雙方的意識通過“生命氣機連接”完全對上線以后,在各自心靈層面的一種映射。
也可以說是雙方的“腦波”終于完全對上了頻道。
這樣的狀態(tài),對“黃耳”來說,還是過于新奇了一些。
它開始磕磕絆絆的匯報起來。
隨著“黃耳”清晰的表達,耿煊獲得的,不是它通過語言傳遞過來的信息,而直接是以黃耳的視角,看到聽到的畫面影像。
它直接將自己剛才的見聞分享給了耿煊。
黃耳與阿六正在赤烏山余脈的叢林里快樂的追逐著幾只慌不擇路亂跑的肥鼠,阿七低沉的嗚嗚聲傳入它們耳中。
黃耳與阿六立刻停止了玩耍,叼著肥鼠就返回了各自的崗位。
隨著它們的靠近,正趴在一片濃密灌木叢中,透過繁密的枝葉,監(jiān)視著遠處營地動靜的阿七,扭頭看了黃耳與阿六一眼,嘴里發(fā)出輕輕地嗚嗚聲,仿佛是在催促。
黃耳立刻將叼了一路的肥鼠放到阿七嘴邊,然后在另一個位置趴了下來。
隨著黃耳到崗就位,將目光集中在遠處營地周圍,耿煊也終于知道吳益的營地在發(fā)生什么。
因為構(gòu)造的差異,通過狗眼看到的世界,與人眼看到的有著許多不同。
特別是各種色彩,與耿煊印象中的模樣更是差距巨大,也單調(diào)了許多。
好在這并不影響什么,稍微適應(yīng)一下,也就擰過來了。
加之狗的動態(tài)視力非常強大。
黃耳作為狗中之狗,這方面的能力更加強大,耿煊很快就看明白吳益的營地發(fā)生了什么。
先是傍晚前后,一支規(guī)模在兩百人左右的玄幽馬隊從遠處快馬馳入?yún)且娴臓I地之內(nèi)。
當時,隨著這支玄幽馬隊的抵達,整個營地都沸騰了。
許多人都涌到營地入口附近觀望。
這支玄幽馬隊對此卻沒有任何理會,有幾個擋在玄幽馬隊沖刺路線上的人。
有兩個被玄幽馬背上的騎手用鞭子直接卷起,遠遠的甩了出去。
在地上跌爬翻滾了好多圈,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而這樣的待遇,相比于另三個倒霉蛋,已經(jīng)是好的了。
一人直接被急速沖刺的玄幽馬撞飛,吐血飛出;
一個躲避的慢了半拍,被踩斷了一條腿;
最后一個則最是不幸,被數(shù)十只鐵蹄踩在身上,變成了一灘血泥。
這些天,吳益為了將安樂集、百源集的戰(zhàn)力穩(wěn)住,沒有執(zhí)行嚴格的管理,反而給與了許多縱容和優(yōu)待。
甚至很多平日里他們在集市內(nèi)都很難享受到的東西,吳益都想辦法滿足他們。
這讓許多人都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風紀更是變得無比散漫。
這一次,不需要吳益再說什么了。
有人以更加冷酷的方式,對那些來自百源集、安樂集的修煉者進行了“教育”。
就在這支大約有兩百人規(guī)模的玄幽馬隊馳入?yún)且娴臓I地之后,所有盤桓在營地附近,散漫活動的人都被召回了營地。
除了在幾個關(guān)鍵位置留了幾個哨探,所有人全都縮回了營地之內(nèi)。
趴在灌木叢中的黃耳立刻站了起來,沖旁邊的阿六、阿七嗚嗚叫喚了兩聲,便迅速從灌木叢中竄出,向著遠處營地快速接近而去。
因為值崗哨探非常少,加之這時候天色漸暗,一身黑色毛發(fā)的黃耳仿佛融入夜色之中的荒野精靈。
很快,它就無驚無險的接近到營地附近。
并輕車熟路的從幾個柵欄的縫隙間穿過,進入營地內(nèi)部。
營地之內(nèi),除了做飯的區(qū)域一片忙碌,有許多人往來不斷,其他帳篷區(qū)域,一個人都沒有了。
化身黑色精靈的黃耳在帳篷區(qū)域快速溜了一圈,對情況進行了確認之后,便鉆入兩排帳篷之間的陰影區(qū)域,朝著火焰熊熊燃燒的寬大校場快速接近。
在它選擇的兩排帳篷形成的狹道盡頭,便是校場區(qū)域。
不過,黃耳在快速穿過這片狹道之后,動作并沒有停止。
四肢忽然半屈,身形矮了半截。
做匍匐前行之態(tài)。
之所以如此,只因這狹道盡頭的校場區(qū)域,停著一輛輛馬車。
這是專門用來停放馬車的區(qū)域。
看到這里,耿煊如何還不明白,黃耳如此輕車熟路,明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說不定,每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它就這般在這營地內(nèi)自由閑逛。
對于營地內(nèi)各個區(qū)域的布置,早就已經(jīng)熟稔于心。
匍匐著從一輛又一輛馬車的肚子下面穿過,黃耳終于在末端最后一輛馬車的肚子下面停了下來。
從它的視角,可以看見,密密麻麻,數(shù)以千計的左腳和右腳出現(xiàn)在它的視野之中。
這些左右腳,經(jīng)歷了從混亂到整齊,從慌亂到安靜的過程。
期間,伴隨著喝罵,踢打,慘叫的聲音。
甚至還有幾個倒霉蛋,被拎出來當眾砍了腦袋。
腦袋脫離身體,在地上翻滾。
無頭的尸體有力的向外噴射著新鮮的熱血。
趴在馬車低下的黃耳,目睹這樣的變化,并沒有任何慌亂,始終平靜而穩(wěn)定。
它唯一一次移動,是那翻滾的無頭腦袋好巧不巧朝它趴著的方向滾了過來。
當其停止翻滾,那孤零零的腦袋瞪大的雙眼恰好朝著馬車底部,與黃耳的一雙狗眼對了個正著。
或是覺得晦氣,或是覺得這有可能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黃耳盯著這雙死寂的雙眼看了一下,搖著尾巴轉(zhuǎn)移了一下位置。
當隊伍在血腥殘酷的手段下整飭完畢之后,黃耳的等待有了回報。
一道略顯老態(tài),卻異常堅定有力的聲音在整個校場激蕩,同樣也鉆入了黃耳的耳中。
這是從元京過來的援軍,這還只是第一批,后續(xù)還會有更多援軍抵達。
用你們的腦子想想,這得是多么的大決心,人家才會不遠千里,趕赴一場對他們沒有絲毫收益的戰(zhàn)斗?
這說明什么?
那巨熊幫‘蘇瑞良’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隨意攪動赤烏山、月露原的局勢,已經(jīng)讓元京有了必除之而后快的決心!
元州這些年的風氣,你們應(yīng)該知道。
這件事絕不會因為‘蘇瑞良’的死而結(jié)束,所有和他有瓜葛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要死!
所以,這不是讓你們?nèi)ニ退?,而是洗清你們身上的嫌疑!?p/>
“誰敢臨戰(zhàn)脫逃,整個元州都將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說到這里,那聲音停頓了許久,似乎在給眾人消化的時間。
而后,原本顯得強硬冷酷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們也不用擔心,今晚的行動很簡單,就是趕在天明之前,將營地推進到清源集的眼前!
然后,等待后續(xù)援軍的抵達!”
“為何要這么做?
當然是震懾清源集內(nèi)那些至今還在騎墻觀望之人!
你們以為,他們真的鐵了心要跟著那個‘蘇瑞良’一條道走到黑嗎?
狗屁!
我敢保證,只要咱們趕在明日天明之前將營地推進到清源集的視野之內(nèi),這場戰(zhàn)斗,咱們就已經(jīng)贏了一大半!
那時,清源集內(nèi)那些烏合之眾,必將不戰(zhàn)自潰!”
“好了,道理已經(jīng)說盡。
還有不愿意參與今晚行動的,主動上前一步!”
烈火熊熊,黃耳狗眼中那些密密麻麻的人腿,沒有一個移動分毫。
那聲音的主人在等待片刻之后,見沒有一個人出列,大聲贊賞道: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
那我宣布,從現(xiàn)在開始,吃飯與處理個人事務(wù),兩刻鐘。
兩刻鐘后,在此集合,不得有一人缺席!”
隨著這話落下,那些遍布校場各處的人腿迅速散去。
除了腳步聲,居然再沒有別的聲音。
黃耳則趁著這些人還沒有返回帳篷區(qū)之前,快速從馬車肚子下面退走。
沿著另一條路快速穿過營地,通過另一個剛好狗洞大小的柵欄缺口鉆入荒野之內(nèi)。
黃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灌木叢,對阿六、阿七嗚嗚汪汪低吼了幾聲,似乎在交代什么。
然后它一刻都不耽擱,轉(zhuǎn)身就消失在地形復雜難辨的叢林之內(nèi)。
此后,黃耳化身為黑夜精靈,在黑暗的叢林,在夜幕下的荒野,快速移動。
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疾行沖刺近五十里,目標直指耿煊今夜落腳居住的別院。
通過黃耳的視野,將它剛才親眼目睹,親耳聽聞的一切快速回顧了一遍之后,耿煊心中沒有太多震動,反而有種一只靴子終于落地的踏實感。
“元京?”
“那支玄幽馬隊居然來自元京?”
耿煊心中,揣測著這支玄幽馬隊的真正來歷。
如果真的是來自元京,那具體又是誰安排過來的呢?
耿煊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無憂宮。
然后,耿煊想到了在月露原弄死的那個徐家子。
據(jù)趙星朗所說,那家伙的娘是元京徐家家主的愛妾。
所以,這股力量來自元京徐家的可能性也很大。
但,也不完全排除這股力量就來自于趙星朗背后那個元京趙家,或者現(xiàn)在正在五坊營地之內(nèi)蹲點的某個元京勢力。
至于吳益,耿煊猜測,那人對整個校場講話之人,十有就是吳益。
他說這是元京針對自己的集體行動,不過是一種戰(zhàn)術(shù)性的夸大其詞,不必在意。
其他不說,元京各方勢力從來不是鐵板一塊。
各有盤算,各有利益考量,要做出統(tǒng)一決策,本身就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博弈和勾兌時間,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就做出集體針對自己的決定。
所以,耿煊根本就沒將吳益的這套說辭放在心中。
倒是他說的另一句話,惹起了耿煊的重點關(guān)注。
“這批玄幽鐵騎,還只是第一批,后續(xù)還有大部隊?”
耿煊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
仔細想了想,對黃耳道:
“你現(xiàn)在立刻回去,繼續(xù)監(jiān)視他們整個營地的動向。
注意,可別像剛才那般魯莽,遠遠看著就行?!?p/>
說著,耿煊又給黃耳喂了一顆補血丸。
黃耳“汪汪”叫了兩聲,立刻轉(zhuǎn)身沖入荒野深處。
耿煊也轉(zhuǎn)身返回別院。
當他來到別院門口,發(fā)現(xiàn)洪銓、丁福全等人都已經(jīng)聚在了別院前的空地上。
耿煊問:“人都到齊了?”
“都到齊了。”洪銓道。
耿煊點頭,“那好,今晚我?guī)銈兂鋈ス湟蝗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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