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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277章 冒牌截胡,鯨吞全峽
(嘗試一下)
隨著黑風團成員正式沖入野狼峽,第一場戰斗很快就發生了。
比較特別的是,沖在最前方的黑風團小隊只有幾支,更多的都是遠遠的綴在他們的身后。
他們不僅沒有直接參與戰斗,在這黑燈瞎火的晚上,若不仔細觀瞧,甚至都無法發現他們的存在。
因為這個原因,戰斗的過程一點都不果決干脆,反而非常的拖泥帶水。
這居住在野狼峽邊緣,也是第一支與黑風團小隊起沖突的沙匪團伙,總共有三十多人。
黑風團的突然來襲,僅只給他們造成了數人的死傷,便讓他們完全反應了過來。
不僅讓他們在戰斗周旋的過程中完成了集結,還造出了不小的聲勢,讓附近的其他沙匪團伙也都生出了警覺。
這支與黑風團正面交手的沙匪團伙,在又付出了數人死傷之后,自認為試出了黑風團的深淺。
——忽然殺出的術支黑風團小隊,相較于他們,力量雖沒到壓倒性的強大,可若要硬拼,也必將令他們元氣大傷,甚至團伙徹底散伙。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雖然惱火于忽然冒出來的黑風團不問原由就動手殺人,但也沒有拼著讓整支隊伍被打崩的風險與這支來路不明的力量硬拼。
另一方面,他們的情緒又是比較輕松的,因為他們下意識覺得,這樣一股忽然發瘋的野火,必然會被野狼峽數以千計的強大力量給澆滅掉。
他們可沒有用自己這個小團伙的前途,替整個野狼峽消災解難。
便是這種事真讓他們在付出巨大代價后做成,還指望誰誰會給他們半個子的獎勵不成?
不順勢將他們一口給吞了,都侮辱了沙匪群體的整體道德底線。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就往野狼峽深處退去。
遠處其他被驚動的沙匪團伙,有許多連究竟發生了什么都還不清楚,便跟著一起朝野狼峽深處退去,生怕落于人后。
可在這過程中,形形色色的沙匪團伙,也總是有做出其他選擇的個人和群體。
有的偏偏不信邪,就要逆流而動,用自己的眼睛探明究竟發生了什么。
在撞了南墻,碰了個滿頭包之后,有的變成尸體倒在地上,有的驚魂未定,加速后返,加入向野狼峽深處撤退的人群之中。
有的向左右兩側散去,想要選擇一條與其他團伙不一樣的路。
有的如無頭蒼蠅的瞎跑亂撞。
那第一批與黑風團交手的沙匪團伙,原本還比較輕松的心態,隨著越往深處去,心情卻反而越來越凝重。
周圍同行的人群數量在快速增加,可籠在他們心頭的陰影,卻從一開始小小的一團,變得越來越濃。
只因不遠不近的綴在他們身后的交戰聲,從來沒有消停,沒有遠離。
不僅身后遠處,左右兩側遠處,同樣有時斷時續的交戰聲傳來。
眼中所見,耳中所聽,除了混亂,還是混亂。
混亂,仿佛瘟疫一樣在周圍四散蔓延。
對方到底有多強?
到底有多少人?
他們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這和他們最初預想的情況完全不同。
但要讓他們停下腳步,返身去直面那心中陰影的源頭,卻又是萬萬不可能的。
除了加速往野狼峽深處跑去,他們甚至緊閉著嘴巴,只用目光與同伴進行著隱蔽的交流,不將他們已經發現的蹊蹺端倪分享給其他沙匪知道。
若是視野拔高,縱覽野狼峽全域。
就會發現,這樣的混亂,沒有局限在某一片區域,而是均勻的分布在野狼峽外圍各處。
已從各個方向對野狼峽完成了合圍的黑風團,并沒有一開始就用處獅子搏兔的力量。
恰恰相反,在與其他沙匪正面接觸的鋒線上,黑風團始終控制著自身力量的輸出力度。
既不是太弱,又不是太強。
既要讓那些敢于正面與他們沖撞的沙匪感覺到壓力,卻又不能讓他們產生“黑云壓城”的沉重壓力。
雖然通過這種方式,一路上殺死的沙匪也不在少數。
但殺卻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黑風團就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從外圍開始,將分散在野狼峽各處的沙匪向中心區域驅趕。
若只是如此,要將數千沙匪全部如趕羊一般讓他們“自發”向中心區域匯聚,也是不容易的。
可還有兩股力量在暗中發力,促成這種局面的發生。
一是早在黑風團從外圍展開行動之前,野狼寨三當家龔霂以及被他領入野狼峽中心區域的黑風團成員。
便借著野狼寨長年在這次樹立起來的權威,將那些規模大,實力強的沙匪團伙提前向中心區域聚集而去。
至于理由,也很好找。
‘提前收到消息,有一大批沙匪發了瘋,想要洗劫野狼峽,將諸位召集起來商量應對之策’。
這就可以了。
根本不用絞盡腦汁去編別的理由。
即便有的沙匪團伙生性多疑,待黑風團的行動正式展開,混亂從野狼峽的邊緣區域迅速向中心區域擴散,也就足以驗證野狼峽提供的消息的真實性。
這個時候,他們自不會逆著潮流,單獨頂上去應對那些來襲的沙匪。
只會更緊密的聚在龔霂等人周圍,用有些戲謔的眼神看著從外圍區域慌亂涌來的沙匪群體。
待他們逐漸意識到不妥之時,黑風團已經成功完成了看似簡單,實則最困難的第一步——
將散在整個野狼峽的沙匪聚集在一起。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股力量在暗中進行著引導。
即那些被鐵狼喚醒,分散在各個沙匪團伙之中的暗夜司眼線。
他們并不知道什么前因后果,也不需要他們去做什么復雜的操作。
他們只需要盡量帶著周圍的人,往中心區域跑就行了。
而以沙匪的尿性,只要有人跑在他們的前面,那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不是停下來仔細思考,而是先加速將對方超過再說。
有內有外,有顯有隱。
就這樣,在這多股力量的合力之下,分散在野狼峽各處的沙匪群體,如被驅趕的羊群一般,快速向野狼峽中心區域聚集。
比較反直覺的是,在這種大趨勢形成之后,沿途死在黑風團鋒刃之下的沙匪,數量一點不少。
旁觀這一切的耿煊,看著源源不斷向眉心涌來的紅名,甚至覺得,即便是正面鏖戰。
這么短的時間,黑風團能取得的戰果,也不見得比現在更多。
很多死掉的沙匪,都不是在戰斗中被正面殺掉的。
而是因各種原因掉隊,落在了“撤退”隊伍的最后方。
最終以背對黑風團的方式,后背受創,最終被一支支緊緊“咬”上來的黑風團小隊輕松的砍死在地。
直到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大家發現身后已經擠滿了人,退無可退,這才意識到,周圍全是從野狼峽各處聚來的沙匪。
不僅身前,與左右兩側,還有從身后另一個方向退來此處的沙匪群體。
繚亂的火光映襯著一雙雙彼此戒備,彼此審視,驚魂不定的眼神。
他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卻發現已經無路可去。
而直到這時,黑風團才真正展露出全貌。
他們真就如一股在暗夜中吹拂的死亡黑風,仿佛無影無形,只能感受到他不斷施加而來的壓力。
待其真正顯露真形,眾沙匪已經被這從無形化作有形的“黑風”如鎖鏈一般團團捆縛。
而在更遠處的黑暗中,他們還能不時聽到沙狼獨特的嗚咽聲。
不時的,還有或輕或重的慘叫聲傳來。
那是收拾殘局的黑風團小隊,在一頭頭沙狼的帶領下,精準的鎖定那些重傷未死,以及自作聰明,想要通過裝死蒙混過關的沙匪,將他們快速而有序的清理掉。
或是實力太弱,或是運氣太差,或是心思太雜……
不管什么理由,這些凡是沒能趕在期限以內成功抵達的沙匪,都是要被黑風團淘汰掉的。
聚在中心區域的沙匪,全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更進一步加強了他們心中的想象空間。
心理壓力,一個個全都大到無以復加。
眾沙匪張皇四顧,期望其他沙匪能用自己的生命試探一下黑風團的真正“硬度”。
可他們看到的,卻都是一雙雙懷著同樣心思的眼神。
大家都想讓其他人去送死,并通過這些死亡,為自己試探出更多的信息。
結果就是,遲遲沒有一個人愿意去送死。
最終,這樣的“期盼”通過層層傳遞,送到了位于這些沙匪最中心的龔霂那里。
周圍那一雙雙聚焦在他身上的眼神,仿佛在說:“這野狼峽一直都是你們野狼寨主事,現在該你們表態了,說吧,究竟該怎么做?”
在這一雙雙期盼的眼神中,龔霂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咱們投降吧!”
“???”被他主動招來,也是距他最近的幾個沙匪團伙的高層,全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他。
這些被特意“關照”的沙匪隊伍,雖然沒有煉髓巔峰層次的戰力,卻不乏煉髓后期的強者。
此刻,他們齊聚在一起,只煉髓后期的力量,便多達六位。
他們看向龔霂的眼神,都因此而產生了變化。
而就在這時,更多的信息從最外圍傳遞進來。
雖然沙匪群體沒有固定的活動區域,但對每個沙匪團伙來說,總是存在一個“舒適區”的,不可能真在玄幽二州漫無目的的游走晃蕩。
現在聚在野狼峽的沙匪,有許多便常在野狼峽周邊活動,對野狼寨的沙匪,不說全都認識,也不至于完全陌生。
特別是幾名當家,以及其他煉髓層次的戰力,還有其他一些比較活躍,經常在野狼峽出沒的野狼寨之人。
在這短暫而緊張的對峙中,越來越多出身于野狼寨的黑風團成員被認出來。
當這消息傳遞到龔霂周邊時,以六名煉髓后期為首,所有看向他的目光,全都變了。
什么有神秘外敵要來洗劫野狼峽,根本就是賊喊捉賊!
一人更是直接恨聲質問道:“動手的就是你們野狼寨,對不對?”
那一雙雙聚焦在龔霂身上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在這樣的氛圍下,龔霂也感到了切身了壓力。
可到了此刻,他這個三當家能被宋明燭挑選出來擔當如此重任,不凡之處也顯露了出來。
他心中壓力雖大,面上卻并不慌亂。
他只是嘆息道:
“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比你們更早投降而已。”
他這回答,驚得眾沙匪心中陡然一緊。
他們相信,作為野狼寨的三當家,不可能用這種事開玩笑。
他敢當眾這么說,那這基本就是真的。
可正因為這是真的,越發讓周圍之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野……野狼寨已經投……投降了?
怎……怎么可能!”
“你們大寨主難道不在寨中,被人趁虛而入?”
“野狼寨距離野狼峽如此之近,咱們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什么勢力能做到這種程度?!”
面對這一個又一個拋過來的問題,龔霂并沒有逐一回答,他只是用“懂的都懂”的眼神,掃了周圍眾人一眼,反問道:
“什么勢力能做到?
這個問題,還需要我來回答嗎?
你們以為,在這玄州境內,能悄無聲息的便將事情做到如此地步的,除了那個,還能有哪個?”
這仿佛啞謎一般的含糊回答,卻讓眾人心中都是一沉。
幾乎同時,所有沙匪腦海中都浮出同一個答案。
董觀。
除此之外,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而當他們心中生出此念之時,原本就不算強烈的抵抗之念,瞬間就被集散了大半。
“為……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般處心積慮的設計咱們?”
“難道有哪個不長眼的,弄了不該弄的人,犯了他的忌諱,讓他遷怒到咱們所有人頭上?”
眾人不再懷疑眼前這批“神秘外敵”的身份,反而猜測起董觀如此做的動機。
龔霂輕輕搖頭,否掉了他們天馬行空的種種猜測。
“你們都猜錯了,他只是覺得我們礙眼,擔心我們壞了他的事而已。”
眾沙匪用疑惑又委屈的眼神看著他。
更有人直接道:“壞事?我們怎么敢去壞他的事!”
“不是現在,而是將來。”龔霂道。
這就不講道理啊!
這和因為進屋邁左腿被殺有什么區別?
不都是變著法子想要弄死我們嗎?
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理由,反倒激起了許多沙匪骨子里的兇狠勁。
心中更是咬牙發狠的想,董觀真這么不講道理,一定要置他們于死地。那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從他身上啃幾塊肉下來!
終究還是有沙匪更理智一些,認為董觀不可能因這么荒唐的理由就這般亂動兵戈。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名煉髓后期的沙匪沉聲問道。
龔霂嘆了口氣,道:“機敏點的,可能已經從他最近的一些動作看出了一些端倪。
說開了事情其實很簡單,他馬上就要對外州用兵,屆時二州之內必然兵力空虛。
他擔心到時候咱們在背后給他搗亂,壞了他在玄幽二州的基業,便決定先一步動手,將咱們這些隱患剔除掉。”
董觀暗中的調兵遣將,早已進行了多時。
很多端倪都已在玄幽二州顯露出來,不少沙匪都已或多或少的看到了一些。
原本他們沒有往深處想,現在被龔霂一語點破,心中都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董觀針對滴翠灘,以及其他商路節點的動作。
野狼寨如此干脆利落的跪地投降。
以及眼下這看似突然發生的這一切。
全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原來如此!
所以,當此關頭,要投降嗎?
當明白內里原因之后,這甚至都不再是一個問題。
不然呢?
難道真要頭鐵到用自己的腦袋,去硬試一下董觀那仔細打磨了數十年的刀鋒?
看看野狼寨上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這里。
人家沒有拿出獅子搏兔之力,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大肆屠戮,而是用更多心思將大家驅趕到一起。
說明人家愿意給他們一條生路,并不是一心要置他們于死地。
這個時候若還想著要與對方拼個魚死網破,那就太不識相,也太不聰明了。
而就在這時,估摸著龔霂已經大概完成了前期鋪墊。
在經過短暫的對峙之后,宋明燭與鐵狼二人不再藏于幕后,在對面一眾沙匪緊張的目視之下現身。
宋明燭這個野狼寨的大寨主,周邊沙匪圈中的最強者親自現身,開口勸降。
鐵狼同樣是沙匪圈中的名人,也在數千雙目光的注視之下,曝光了自己暗夜司副司長的身份。
這就像是十二級颶風一般,沖得一眾沙匪心旌動搖。
而后,他還不待眾沙匪心緒穩定下來,便對那配合他行動的十二名暗夜司探子一一點名,將他們從人群中喚了出來。
此前,這些探子雖然也都聽說過鐵狼之名,但以他們的層級,并不知道鐵狼的真正身份。
但此刻,真實身份被直接叫破,在身周同伴驚疑不定,想恨又不敢恨,宛如看毒蛇一般的眼神注視之下。
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紛紛低頭走出人群,沉默的聚集到鐵狼身后。
宋明燭與鐵狼二人的行事,將一眾沙匪心中本就殘存不多,搖搖欲墜的心志,給直接沖了個粉碎。
“哐!”
一人直接將手中兵刃遠遠扔開,摔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緩緩從人群中走出,高呼:“我投降!”
“哐!”
“哐!”
“我投降!”
“我投降!”
第一個沙匪的行動,就像是發令槍,又像是榜樣示范,越來越多的沙匪扔下手中兵器,高喊投降,走出人群。
為了避免混亂,宋明燭并沒有讓他們沖擊到黑風團本有的秩序。
而是將他們在旁邊一片區域單獨安置。
三千多名沙匪的心防,是一起崩潰的。
可投降卻是率先從直面宋明燭以及其他黑風團兵鋒的最外圍沙匪開始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沙匪扔下兵器,放棄反抗,雙手抱頭走入另一邊,就像是剝洋蔥一般,從外開始,一層層向內逼近。
沒多久,投降沙匪的數量便已過半。
被圍在最中心的龔霂這才看向身周一眾失魂落魄,有著煉髓后期的沙匪強者,道:
“你們還在猶豫什么?
……還是說,你們真想與董觀碰一碰?
……你們擔心會被害?
看看我們大寨主,再看看我,你們有什么好擔心的?”
他選在正確的時機說出的一句話,產生了不輸于了“懾心吼”的效果。
一眾煉髓后期的沙匪強者,心中最后的“矜持”被這話擊散。
“哐……我投降。”
“哐……我投降。”
隨著他們開口,那些唯他們馬首是瞻的沙匪,也都不再堅持,紛紛棄械投降。
很快,剩下的沙匪也都全部投降。
宋明燭見狀,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氣。
他忍不住看了鐵狼一眼,心中也忍不住為這家伙的“陰險”感到后背發涼。
眼前這個計策,當然是鐵狼提出來的。
對于一眾投降的沙匪來說,在他們看來,自他們棄械投降的那一刻開始,今晚一切便已經結束。
后續不過就是董觀如何處置他們的問題。
雖然,這與他們每個人切身相關,可他們要做的,也只能靜等結果而已。
嗯,出身不同沙匪團伙,修為不同的沙匪被分開安置……
這不奇怪,很合理。
周身勁力被制,無法發勁反抗,這……也很合理。
有人拿著一些看著就滲人的小工具,一一擺在面前,眾沙匪本來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難道……在他們已經干脆投降之后,董觀還要繼續折磨他們?
下一刻,那帶著“小工具”進來的人便道明了來意。
邀我棄暗投明,與對方成為志同道合的伙伴?
這……您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不已經投降了嗎?
我加入,我加入,能為董君效力,我三生有幸!
本以為這回答已經足見誠意,可下一刻,讓眾沙匪腦袋宕機的情況就發生了。
不……不是加入董觀麾下,而是讓我加入黑……黑風團,這……這TM是個什么鬼?
還有,黑風團是個什么鬼?!
艸,被坑了!
直到這時,眾沙匪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聽著遠處傳來的鬼哭狼嚎之聲,看了全場的耿煊出現在宋明燭與鐵狼二人面前,夸贊道:“你倆做得不錯啊。”
兩人見他現身,心中都是悄悄松了口氣,躬身問候道:“團長。”
耿煊輕輕點頭,又問:
“夠損的啊,你倆是怎么想到要用這招的?”
宋明燭瞥了旁邊鐵狼一眼,道:“屬下不敢居功,這都是鐵狼的主意。”
鐵狼氣息稍稍一滯,便面不改色的道:“屬下也不敢居功,這主意也是在宋明燭的啟發下才想出來的。”
“好了好了,我不是要怪罪你們,就是有點好奇。”耿煊趕緊打斷兩人的推諉踢球。
而后,隨著兩人的解釋,他也明白了兩人的想法。
此前,在還沒有加入黑風團之前,宋明燭就已經看出,他花心思弄這黑風團的目的只可能是董觀。
在加入黑風團之后,見識了耿煊更多神妙的手段。
將大量藥材“胡亂”煉成高品質修煉資源,點石成金。
這已經足夠讓人心神動搖了。
可與之相比,直接助人提升修為實力,功法境界,更是神跡一般的能耐。
這讓人心旌動搖的同時,也越發堅定了宋明燭的猜想。
可與此同時,原本對最終結局非常悲觀的宋明燭,卻也因此看到了真切的希望。
直到那一刻,黑風團在他眼中,才真的擁有了徹底扳倒董觀的可能性!
因此,當耿煊在最后時刻將拿下野狼峽的重任交給他們,自己抽身事外,宋明燭也不只是簡單的執行命令,而是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專注來對待此事。
他當即就為這一行動明確了兩個原則。
黑風團盡量少死人。
野狼峽中那些沙匪,也盡量少死人,盡可能生擒活捉。
這其實可以壓縮成一個原則,即無論敵我,都要盡可能以最少的死傷,完成這次行動。
在想明白這點之后,反顧此前黑風團針對野狼寨的行動,宋明燭后知后覺的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黑風團早已在此前的行動中就已貫徹的原則嗎?
宋明燭立刻與鐵狼分享了自己的感悟,并逼迫鐵狼,讓他拿出一個合理的方略出來。
鐵狼聽了他這般蠻不講理的要求,當即叫屈起來,野狼峽你野狼寨最熟,你都沒有,我能拿出什么更合理的方略來?
宋明燭立刻“提醒”他,讓他將自己暗夜司的副司長,以及那些安插在沙匪中的眼線盡可能的利用起來。
他還“提醒”鐵狼,以黑風團的成長速度,很快就會吸引來董觀的目光。
到那時,無論他有沒有主動曝光自己,一旦黑風團與董觀的力量正面碰上,董觀都會知道他的“變色”。
與其如此,還不如趁這短暫的間隙,主動將他身份的剩余價值榨干。
幫黑風團發展得更快、更強。
只有這樣,對他們這些已經被強行拉上黑風團這艘賊船的人來說,才是最有利,最明智的。
——直到此刻,宋明燭都不知道董觀對沙匪群體真正的圖謀。
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鐵狼的真實身份,還有那些埋在各個沙匪團隊中的暗夜司眼線,能讓黑風團更輕松的拿下野狼峽。
被宋明燭一番鼓動,也可以說是“逼迫”,鐵狼想明白了,也豁出去了。
這才有了最終計劃的成型。
某種角度來說,這其實就是一場“截胡”,一次巧妙的“黑吃黑”。
趕在董觀的玄幽鐵騎下場之前,提前將其培育出來的果子摘走。
而且,因為摘取的時間太早,聚來野狼峽的沙匪數量還遠沒有達到巔峰。
又因為野狼寨已經整體易幟倒戈,造成了內外夾擊之勢。
沙匪群體的力量更弱,可打的牌更少。
這使得冒牌“截胡”的黑風團,拿到了比正主更大的主動權。
不僅讓沙匪群體放棄了拼死反抗,還迫使他們主動放下兵器,更徹底的投降。
而且,效率還出奇的高。
從開始到結束,總共只持續了三個多到四個小時左右。
這還是從黑風團完成對野狼峽的合圍,龔霂率眾正式進入野狼峽那一刻便開始算起。
如果從第一場戰斗正式開打算起,時間還更短。
最多就兩個小時多一點,也就是一個時辰出頭。
相比于這么高的效率,這一場行動巨大的“收獲”,耿煊更滿意的是,以宋明燭、鐵狼、曹鰲等人為首黑風團高層,不管內心是情愿還是不情愿,都用實際行動表明,他們已經與黑風團死死的綁定在了一起。
耿煊相信,只要沿著這種趨勢保持下去,要不了多久,即便沒有他死盯在此處,宋明燭、鐵狼、曹鰲等人也能帶領整個黑風團貫徹自己的意志行事。
這和忠誠沒什么關系。
可能是因為對更多紅運賜福的渴求。
可能是對越發光明的前途的灼熱貪婪。
可能是互相掣肘形成的彼此牽絆。
……不論是哪一種,對耿煊來說,效果都是一樣的。
就在耿煊與宋明燭、鐵狼“談興”,順便等待三千多名投降沙匪被“說服歸心”之時。
帶領幾只中隊以及數十頭沙狼對野狼峽其他區域仔細梳理了一遍,完成清理收尾的曹鰲歸來。
“團長。”曹鰲來到耿煊身前,恭敬問候道。
“都清理完了?”
“呃……只來得及將戰場上的情況清理了一遍,其余收獲都還沒來得及仔細清點。”
相較于滴翠灘那樣的商業節點來說,野狼峽固然非常“貧瘠”,可若全部搜刮一遍,內里的各種資源、錢財也絕對不在少數。
且因為分散在各處,想要全部清點出來,需要不少時間。
耿煊道:“就先說說你們清點出來的情況吧。”
“是。”
曹鰲應了一聲,才道:
“為了將近四千名沙匪趕往一處,我們看似輕松,可為了達到不使其走脫一人的目標,還是用盡了全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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