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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袁術(shù) 一百六十九 好你個涼州蠻子
段颎能這么說,袁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給自己找補,誰不會?
別看他怎么說,而要看他怎么做。
段颎反正做得挺開心的,做的挺義無反顧的。
不過這不重要,反正嘴皮子上的功夫,袁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給誰。
他一臉“我懂你”的表情,反握住了段颎的手。
“段校尉,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涼州人受苦了,你也受苦了,整個涼州所有人都受苦了,緣由就是那群蟲豸,與他們?yōu)槲?,天下任何好事都能變成壞事。?p/>
“正是如此!”
“眼下我未壯,待我長成,我一定會讓局勢有所轉(zhuǎn)變,我一定會清理這群蟲豸,讓他們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p/>
袁樹感嘆道:“眼下,能與段校尉解除誤會,互相了解,在我看來,是一件大好事,至少我們所擁有的共同目標(biāo)不會為此而受損了,我想讓涼州好,段校尉也想讓涼州好,你我就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之人,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呢?”
段颎連連點頭。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能與袁君解除誤會,也是我深深感到慶幸的事情,沒有與袁君徹底成為敵人,沒有讓這種誤會變得無法解除,這才是最重要的,袁君,你盡管交代吧,需要我做些什么?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到!”
“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p/>
袁樹點頭道:“段校尉,我的確有很大的志向,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機,眼下宦官依然勢大,且有天子支持,稍有不慎,一個造反悖逆的罪名砸下來,誰能承受?段校尉眼下也不要過于急躁,而是要靜待時機。”
“靜待時機?”
“對,靜待時機?!?p/>
袁樹緩緩道:“宦官不知道段校尉與我已經(jīng)解除了誤會的事情,所以他們還會繼續(xù)任用您,信任您,告訴您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段校尉可以繼續(xù)做他們需要您去做的事情,只需要在事前把這些事情告知于我,就可以了。”
“這很容易?!?p/>
段颎點頭道:“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做了嗎?”
“料敵于先在戰(zhàn)場上有多大的作用,段校尉不會不知道。”
袁樹笑道:“在我看來,宦官中的奸佞和士人中的蟲豸一樣,都是敵人,宦官中的奸佞希望由您來為我指明,而士人中的蟲豸就由我來為您鏟除,最終,大漢會變得更好,涼州也會變得更好,但這一切,還需要一些時間。
請您多加忍耐,忍耐住宦官給予的恥辱和士人對您的不理解,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為您平反,讓您英勇的事跡為人所共知,屆時,您將成為整個大漢的英雄,就算是街頭小兒也會知道您的功績,后人也會為您而感動?!?p/>
段颎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不過時間很短,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之后如果袁君有什么吩咐,就安排人去找忠明,再由忠明轉(zhuǎn)達于我,我一定會為袁君辦到所有您需要辦成的事情?!?p/>
袁樹也點了點頭。
“同樣的,如果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鸵r,也可以讓忠明來找我,我也會竭盡全力為您辦成。”
“多謝袁君體諒!”
袁樹與段颎的這一次交流就在一種和諧而又圓滿的氛圍下結(jié)束了。
段颎離開之后,袁樹喊來了程立和賈詡,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兩人,詢問他們的看法。
“我很希望能和段颎達成協(xié)作,有他的幫助,我們的行動會更加順利,但是對他個人的行為操守,我懷有一些疑惑,你們是如何看待的呢?”
程立對此感到有些憂慮。
“段颎此人,行軍征戰(zhàn)的確是十分有才能,但是為人方面不甚體面,為了一場爭執(zhí)便背棄王甫投效于您,那么他也會為了另外的事情背棄您,轉(zhuǎn)而投效他人,甚至他此番投效是不是真的,或者是王甫在背后安排,也不可得知,您還是要多加小心。”
賈詡的看法則略有不同。
“公子,對于涼州人,您或許還是了解的不太多,涼州局勢混亂,戰(zhàn)亂頻繁,人多不讀書,只為求生,求生是最重要的,禮義廉恥什么的,都是放在后面的,所以涼州人普遍更加注重所能得到的東西,而不是虛無縹緲的道德?!?p/>
程立看了看賈詡,顯然對此感到有些不滿。“文和,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不注重道德卻成為好事了?你是希望公子就此信任一個不講究道德的人?”
賈詡笑了笑。
“仲德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對于段颎這樣的人來說,在我看來,他的投效應(yīng)該是真的,他應(yīng)該是感受到了公子的豪氣與強硬,為此折服,所以才有了投效的心思,涼州人仰慕強者,追隨強者,公子就是這樣的強者。”
程立挑了挑眉毛,盯著賈詡。
“你也是這樣的人嗎?”
賈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p/>
“此話怎講?”
賈詡并不面向程立,而是面向袁樹。
“對待旁人,詡或許會因為強大而追隨,但那不過是為了保命罷了,盡到職責(zé)也就罷了,可對待公子,詡愿意不惜性命而追隨公子,公子但凡有什么需要的,詡愿不惜一切為公子而戰(zhàn)!”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有水平了。
袁樹老臉一紅,感覺賈詡這話說的實在是有點肉麻。
而程立則果斷翻了個白眼。
好你個涼州蠻子,居然敢如此這般說話,你……你還真是會說啊!
程立就發(fā)現(xiàn)賈詡這涼州蠻子做官做的越久,這打官腔的水平就越高,這漂亮話說起來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全都給他會完了。
這……
這還真的要學(xué),趕明兒找個能說會道的學(xué)一學(xué)這說話的藝術(shù)。
程立的心里就尋思開了。
對于賈詡的意見,他倒是也不反對了。
只有涼州人才會了解涼州人,所以袁樹也就采取了賈詡的意見,不再懷疑段颎的投效之心。
但是對于何時把袁氏策劃的事情告訴段颎,讓他配合,這個事情,就算是賈詡也拿不準(zhǔn),覺得還有待觀察,袁樹也就沒有著急。
另一頭,段颎離開良莊之后,在返回雒陽城的路上,也對這一番與袁樹的會面深有感觸,段煨問起交流內(nèi)容的時候,段颎很是感慨。
“倒也難怪說袁術(shù)舌戰(zhàn)群儒威壓雒陽,單說這說話的本領(lǐng),我都懷疑袁術(shù)這小子是故太尉胡廣帶出來的親傳弟子?!?p/>
段煨覺得好奇。
“此話怎講?”
“故太尉胡廣為官清廉,天下敬仰,但是唯有一點受人詬病。”
段颎看著段煨笑道:“他太會做人了,為人太過于圓滑,誰也不得罪,誰也不干擾,問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遇到有爭議的事情,他閉口不言,硬是有人問他,他就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所以士人拿他沒辦法,宦官也拿他沒辦法,官場動蕩也好,血雨腥風(fēng)也好,胡太尉就是穩(wěn)如泰山,滴水不漏,誰都拿他沒辦法,從而也沒有人愿意真正的得罪他,今日的袁術(shù)身上,我就看到了胡太尉的影子?!?p/>
“這……胡太尉和袁術(shù)素來沒有交往吧?”
“嗯,沒有?!?p/>
段颎點了點頭,緩緩道:“但是有些本領(lǐng)不需要有人教導(dǎo)也能掌握,沒有才能的人,就算有人教導(dǎo),也是掌握不了的,袁術(shù)顯然就是前者,而非后者,他與我聊涼州,與我聊涼州人,抨擊關(guān)東士族,完全站在了我這邊。
但凡我想的簡單一點,不想的那么多,那么深,那么警惕,恐怕就真的有了死心塌地跟著袁術(shù)一路走到底的想法了,但是也差不多了,你想想,他才十七歲,就有如此能耐,假以時日,到他二十七歲、三十七歲的時候,又該是什么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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