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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高考后 第115章 一發落,重千鈞(5K)
當先趕到現場的不是警方,也不是林佳佳。
是河灣村最上頭那戶人家起夜的老人。
其實周安和唐冕搏斗的時候,這老頭就隱約聽見了動靜。
但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若非著實憋不住尿,他沒打算下炕。
6的大燈和發動機都沒關。
卻沒了人聲。
老爺子披著軍大衣,踉踉蹌蹌走過去后。
一聲“我滴個親娘欸”,差點摔排水溝里。
不過幾分鐘,狗吠雞鳴,左近好幾戶的人家都亮起了燈。
林佳佳和張天成趕下山時,現場已人頭攢動。
只一眼,他們當即轉身回了山上。
凌晨兩點半。
夏桉剛剛睡著不久,手機抽風一樣震了起來。
就連大洋彼岸的維納斯也不會這個點給他打電話。
迷迷糊糊看見來點人是林佳佳時,夏桉就知道出事了。
一瞬間,他連唐冕那王八蛋見色起意的可能性都想了想,偏沒想到唐冕被殺,或者說和人同歸于盡。
現場兩具尸體,林佳佳只說了這六個字。
夏桉不可能猜到另一個是周安。
他輕手輕腳離開寢室,走到樓梯拐角,很是興奮了一小下。
唐天行啊唐天行,多行不義你必自斃啊你。
這下好了,少了個手腕更黑的兒子輔助,你就等著被我挖坑埋了吧。
當初害了唐琬一家,現在咋樣,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絕后了吧?
想到這,他有點兒擔心唐琬的心態會不會亂。
他自認心胸狹隘,可唐小琬的性子溫婉如水,不管怎樣,那都是血親。
告訴林佳佳八成是唐冕是外面得罪的人多了,仇殺,見警察實話實說就行。
掛斷電話,夏桉睡不著了。
本想立即聯系張春敏,讓他實況轉播唐天行的反應。
但顧及時間太晚,便耐住了好奇,回床上盯著天板發呆。
暢想著加速倒唐的計劃。
結果,沒過一個多小時,張春敏先給他打了過來。
夏桉又蹦下地,走去走廊接起電話。
他笑道:“老張你沉不住氣啊。”
電話那頭的張春敏一愣,隨即低聲叫苦:“你都知道了?果真是你干的?”語氣十分急躁,似壓著憤慨。
夏桉也一愣。
什么叫我干的?
“你這叫什么話?往自己人身上潑臟水?”
張春敏:“我的祖宗,周…那個背尸體的咋就去殺那誰了?得,你們通天的手段我算見識了,大少爺,我可啥都不知道啊。”
話雖簡單,可夏桉瞬間從里面提煉了關鍵元素。
背尸體的。
周安!
夏桉剎那間背后冒了一層冷汗。
嘴里下意識說:“林佳佳剛告訴我的事情,別的,我都不知道。”
“好好好,咱們都不知道,我當時給的是現金,不說了不說了,我得照鏡子練練說辭。”
握著手機,夏桉呆呆坐在樓梯上出神。
越想,牙關咬得越緊。
直到最后,神色猙獰嚇人。
那…傻逼是個神經病吧!
二十萬…
周舟…
唐冕…
夏桉蹭地站起來,惶急地打著轉。
又走回寢室,從齊不揚桌面偷了根煙,點燃后回到走廊。
猛吸了一口,嗆得他一陣咳嗽。
重生回來,這是他的第一根煙。
喉嚨和肺里的火辣讓他冷靜不少。
他反復在腦子里推演可能的結果。
為了那二十萬報警鋪墊一手,這個操作是好是壞?
警方會不會順騰摸瓜查到這事兒?
他眼珠急轉。
會的,一定會的。
報警是對的。
警方肯定會查到那二十萬的去向。
那周安去殺唐冕,有沒有可能與他掛鉤?
如果會,那他太冤了。
如果不會,為什么不會?
周安倒是可以被定性成搶劫慣犯,可偏就去了三百多公里外,搶到唐冕的頭上?
警方勢必會通過林佳佳查到他…
到這一刻,夏桉已然清楚,自己被傳訊后,一個謊話都不能撒!
萬幸萬幸!
那晚報警說的被搶地距離提款銀行很遠,距離茶館也很遠。
一旦查到他和周安有喝茶這幕,就徹底說不清楚了。
走廊里,他調出唐琬的號碼,看了很久。
終是沒有撥出。
任何事,不要牽連她。
這時夏桉才猛然發現,自己對唐琬的心疼,似乎超過了好多好多人。
除非周安是黑戶,來無影去無蹤,否則警方一定會查到他的。
夏桉回寢室穿上了衣服,走到校外的網吧等著。
等到天亮,等到八點。
直到唐琬八點半接到了唐冕被殺的消息,警方依舊沒有聯系夏桉。
夏桉這時該且只該呆在學校,陪唐琬回東山屬于不打自招的愚蠢行為。
而且他也提醒了林佳佳,盡量在這當口與唐琬保持一些距離。
唐琬只自己,夏桉不放心。
想了想,他把電話打給蘇以,拜托她陪唐琬回去幾天。
換別的碎嘴子閨蜜,一定會問你是男朋友,你不陪?
蘇以什么都沒說,主動聯系了唐琬。
兩人開車回了省城。
張春敏告訴夏桉:“警方說那個歹徒是黑戶,目前查無此人。”
以及:“唐天行中風面癱,徹底說不出話,也動不了了。”
夏桉想了想說:“所有計劃暫緩。”
一個人坐在湖邊,夏桉沉吟許久。
他分析,不出意外,唐氏集團很可能會直接會被唐天行交回唐琬手里。
沈薇比唐琬晚了五個小時才得知唐冕被殺的消息。
趙雨玲告訴她的。
十一從唐琬的出租屋偷跑至今,沈薇一直躲在東山。
尋了個偏僻的出租屋,她打起零工,每天就像一個掃地機器人,有著固定的路線,工作完帶著一肚子垃圾,回到臟臟小小的日租房充電。
日復一日。
除了每周都要尋一個夜里去墓地惡心唐家。
是的,往唐冠的墓碑上貼兒子的照片,惡心唐家。
這是她能做出,想到,做到,最最嚴厲的報復。
她柔弱得甚至不像水,水好歹會被打散成水。
她像團非牛頓流體。
別人狠狠的一拳打來,她消化了力道,硬挺住。
看似堅強,實則回頭還是軟趴趴一坨,提不起來,站不住腳。
后來唐冕似乎發現了她的行為,開始在墓地周邊留人看守。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爬山而行,繼續往唐冠臉上貼照片。
每每行動成功。
她就自個兒站那樂。
沈薇也時常在深夜嘲笑自己,明明被生活在身上插了好幾把刀。
可偏偏…就插在了咯吱窩。
有點疼,還有點想笑。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將永遠生活在充斥仇怨、臟亂差的那條走不出的死胡同里。
刷盤子每天五十塊錢。
日租房每天二十,吃喝水電折算下來差不多十五。
除了每周去墓地要費四塊錢車費,兩塊錢打印照片。
剩下的錢她都攢著。
沈薇還記得自己欠夏桉五百塊沒還。
這么下去,怕是要攢幾年。
沈薇沒工作過,但農村出身,她并不是很怕吃苦。
她長得好看,也能看出飯店的男服務員和老板都對自己有意思。
她不愿。
如果愿意,為什么不出去坐臺?
還了夏桉的錢,給小寶買塊墓地。
自己就沒什么念想了。
直到有天晚上,趙雨玲突然出現在她的出租屋樓下。
“驚訝?不請我上去坐坐?”
趙雨玲打扮得依舊時尚漂亮,戴著墨鏡。
見到她,沈薇本以為自己應當滿目仇恨,至少也該罵兩句。
可她只是抿著嘴在滿是油漬的套袖上蹭了蹭手,拿出鑰匙走進樓道。
“太小了,這里能住人?沈薇,你把自己活成蟑螂了。”
趙雨玲笑著調侃她,沈薇咬了咬牙。
放下為對方倒的熱水,才用帶著委屈的冰冷語氣說:“我從沒對你不好過,你干嘛那么對我?現在又來干什么?”
“嘖嘖嘖,”趙雨玲摘下眼鏡,翹著二郎腿看向沈薇。
“發脾氣都嬌滴滴的,我見猶憐,白小年死得不怨。”
沈薇咬著嘴唇不說話。
趙雨玲抽出細桿女士煙,點燃吐了一口:“白小年死了,你知道么?被割了不少器官,丟深山里被野狗吃光了。”
沈薇打了個哆嗦,搖頭:“他和我沒關系,和我說什么?”
趙雨玲嬌笑兩聲:“好歹他是小寶的親爹。”
沈薇忍不住了,上前拽著趙雨玲的胳膊,“你走吧,我再不想見你,你別來找我了,我現在沒有錢值得你騙。”
趙雨玲掙脫開,整理一番衣領,淡淡笑著從包里拿出五迭現金。
“當初騙你的,我可以一點點還給你。瞅瞅你現在過的日子,還有,唐冕那傻逼到處派人堵你呢。”
看著錢,沈薇不為所動,也不說話。
趙雨玲吸著煙,問:“你不想報仇么?”
沈薇依舊不說話。
趙雨玲淡淡道:“當初我設計讓白小年把你睡了,說實話,你那時比我舒服,后來唐冕怎么找人弄我的,你眼睜睜也看到了,”
“我住了兩個月的院,當初從下面一次性檢測出六個男人的樣本,你能想象到我爸看我的眼神么?
“唐冕太陰了,硬生生把我抬到我親爹的醫院,老趙最近做人很難的。”
還有,我到現在上衛生間都疼,也許是心里因素吧,但終歸你也算出了一口氣,不是么?”
說著,趙雨玲挪了挪屁股,自嘲一笑。
沈薇忍著惡心和恐懼,還是不吱聲。
唐冕,那是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趙雨玲把煙頭丟在面前的水杯里。
煙灰緩緩沉落,接著是褐黃的焦油。
她繼續道:“所以呢,我覺得我們之間現在只差了一些錢,這你知道的,老趙不貪污,我零錢也不多,否則當初也不會在你身上往下剮。”
沈薇開了口:“你到底想說什么!”
趙雨玲撐著沙發,側身仰視顫抖的沈薇。
“我恨他,但與我相比,你應該更恨他。沈薇,他害死了你親兒子,還有那個拿你當菩薩供著的唐冠。
“說實話,我都很難想象唐家的二兒子會心甘情愿頂著綠帽子,寧可養著別人的兒子,也要繼續捧著你。
“你心不痛么?你不想報仇么?”
沈薇哭了。
是,她心痛極了。
唐冠對她的好,趙雨玲只能形容出兩分。
只是作為女人,自己背叛了那段感情,是以她總是主觀地逃避回想唐冠。
只將兒子作為仇恨的依托…
她恨唐冕!
如果不是唐冕多管閑事。
唐冠會繼續對她好,對小寶好。
這個家不會散的…
淚水滴落毛胚地面,濺落一圈灰塵。
趙雨玲勾勾嘴角笑道:“想報仇么?”
沈薇哽咽著說:“唐冕身邊好多保鏢。”
趙雨玲嫵媚地笑了笑,沖她招招手。
沈薇下意識走過去,趙雨玲一把將她拉得蹲下。
隨即又點起一支煙,吐了沈薇滿臉。
彎下腰,貼著她的耳邊說:
“別忘了,唐冕還有兩個私生子呢。”
唐冕的正妻在法國生活,兩人無所出,女方也在法國生活工作。
他的兩個私生子親娘都在。
所以這兩家,都不可能在東山定居。
唐冠葬禮時,來見過一次老爺子。
后來一家回了松江省冰城,一家回了濟南。
倆娃的娘親,俱是當地知名的闊太太。
在趙雨玲的巧妙運作下,喬裝扮丑的沈薇,順利去了濟南那家做了保姆。
闊太太的愛好有三,spa、健身、養。
投其所好,工作的第四天,沈薇買菜途中,帶了一盆漂亮的盆栽回來。
風鈴似的檸黃朵,立時引起太太的喜愛。
太太問這是什么?
“我們鄉下叫狗核桃,曬太陽就能活。”
太太還不釋手,擺在客廳正中的陽臺上。
住在唐冕這個家里的兒子五歲半,還沒上小學,正式人嫌狗棄的年紀,時常在別墅里跑跑跳跳,不是弄碎那個,就是踢翻這個。
還經常跑去纏著沈薇求抱抱。
沈薇好脾氣,從不訓斥。
太太很喜歡沈薇的性子,夸她底子好,手也不像干活的,還把自己用了一半的化妝品送給她。
一連半月,沈薇沒有行動,趙雨玲生氣了。
說再拖下去,一旦冰城那邊安排的人先動手,她就沒機會了。
沈薇其實是不敢的。
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連日來自己哄著伺候著的那個小家伙…她把臉埋在枕頭里,無聲的哭了好幾晚。
時間到了昨天晚上。
沈薇聽見太太日常給丈夫打電話,以往只是沒兩句就掛斷,這次卻聽見她說:“真的?那太好了!親愛的,我想你,兒子也想你!”
放下電話,太太過來興奮地告訴沈薇,自己丈夫今晚會去談妥一個大買賣,過陣子有可能去國外定居,甚至邀請沈薇同去。
沈薇知道,唐氏集團有可能要上市成功了。
太太給了她三百塊錢,讓她明天買些鮮蝦,包餃子。
夜里趙雨玲再次催促。
沈薇決定翌日行動。
下午兩點,唐小虎趴在客廳的桌子上,乖乖巧巧地看沈薇包餃子。
時不時用手指沾點面粉,在桌面寫字。
沈薇好笑地問他在寫什么。
“沈媽媽。”唐小虎一笑會露出兩顆小虎牙。
沈薇愕然怔住。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低落調餡的瓷盆里,濺起點點白煙,打濕了被剁碎的瓣。
唐小虎爬過來,抻著小手幫他擦眼淚。
沈薇緊緊咬著嘴唇。
小寶永遠也沒機會給我擦眼淚了。
小寶永遠也吃不到我包的餃子…
燃氣灶上的水開了,第一鍋餃子好了。
唐小虎興奮地咽著口水問:“餓了餓了,能吃了么?”
沈薇紅著眼圈含笑點頭,“能,我這就盛出來。”
半盤餃子撈出來,電話響了。
太太在院里做瑜伽,沈薇走過去接聽。
“吳小姐?唐董事長讓我告訴你,請你馬上來東…”
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沈薇說:“您稍等,我去叫太太過來接…”
她的話也沒說完,電話里的聲音立時道:“沈薇?”
沈薇愣住了。
這才聽出來對面是跟小姑子唐琬關系很親密的張春敏。
她這一愣神,張春敏更加確信:“沈薇!你說話,你怎么在…你!”
嘟嘟——
沈薇倉惶掛斷。
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電話又響起來。
沈薇驚慌失措地看看外面沖著太陽搔首弄姿的唐冕外室。
又看看坐在桌前蕩腿兒的唐小虎。
最后看了看灶臺上的餃子。
咬牙抬起電話,直接掛斷。
兩分鐘沒動靜,沈薇才重新去撈餃子。
一盤裝滿,腳步凝重地走到桌前,放下。
電話又響了。
唐小虎饞嘴,急急拿起筷子,不算熟練地夾起一個。
放到嘴邊,被燙到。
電話還在響。
沈薇蹙眉看了看對著餃子吹氣的小孩兒。
可以了,木已成舟。
攤牌又能怎樣?
她跑過去接起電話。
“張叔…”
同時,手機震動:唐冕已死,你快行動!
“沈薇,我不管你打算干什么,最好先別干。”
手中聽筒里傳出的不是張春敏的聲音。
很年輕,更加熟悉。
是…夏桉?
“唐冕昨晚死了,唐天行中風癱瘓,冰城那個小的是今天中午被下毒沒的,現在處理唐家事務的是唐琬。
“沈薇,果子腐爛一地的時候,新的種子也在發芽。
“唐琬讓我告訴你…
“離開那里。”
訥訥望去,唐小虎正嘶嘶哈哈把餃子放在嘴里。
沈薇丟下聽筒,飛快跑過去。
一巴掌排掉了小男孩手里的筷子。
做完瑜伽的太太剛好走進來看見這一幕,冷著臉,走來給了沈薇一個耳光,重逾千鈞。
飄舞的發絲擋住蒼白的臉蛋兒,沈薇看向窗外。
大明湖波光粼粼,有人泛舟,有人歡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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