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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高考后 第150章 班長
人這輩子能成多大的事,除了取決于見識和格局,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就是各個階段時,對自己的認(rèn)知,也就是自我定位。
夏桉對自己的定位很準(zhǔn)確,絕對不是大部分立志于白衣傲王侯的仇富憤青,他是庸俗的商人,也只是商人。
腳下這片土地上,從古至今但凡商人想成事,必須有依附,依附誰?縱觀上下幾千年,哪個字最貴?金?銀?錢?
夏桉原世輾轉(zhuǎn)各地,沒少跟發(fā)改委的人打交道,深知這個部門的牛牛之處,不然也不會在那天初識就存下了劉嘯的號碼。
按理說,自己還有幾天的功夫就能成名,但到時再建立關(guān)系,難保不會被認(rèn)為是現(xiàn)想現(xiàn)用,他對劉嘯的觀感很不錯,對方也知道他有錢,提前結(jié)交,大家心里都舒坦。
想到此,夏桉幾乎沒猶豫就撥了過去。
那天婚禮后,劉嘯給了他名片,但夏桉可沒報自己的電話。
劉嘯很快接聽,說了句:“哪位?”
夏桉自報姓名,提醒了一聲“婚禮”,劉嘯只愣了不到一秒,就笑吟吟地說:“小夏?哈哈哈,想起來了!”
還是那個爽朗的笑聲,夏桉直來直去,不繞彎子,說想約對方喝個茶,聊聊事情。
“遇到麻煩了還是想做事?”
“劉哥說笑了,我還念著書呢,哪有什么麻煩,就想做點小買賣,咨詢點細(xì)節(jié)。”
“那喝什么茶啊,搞點酒吃吃,你哪天不忙就找我,我下了班啥事沒有。”
夏桉想了想,再過幾天身份就變了,當(dāng)即說:“今晚呢?”
劉嘯的聲音頓了頓,顯然沒想到夏桉這么直接,雖有點對脾氣,但還是說:“也就今晚不成,下了班和老朋友約好去母校周邊溜達溜達,哎對了,小夏你哪個學(xué)校的?”
夏桉勾了勾嘴角,濱海就一個大學(xué)城。
“那還真是夠巧了。”
西郊,“漁樂”農(nóng)家院。
沒穿外套的劉嘯,掛斷電話就打著哆嗦回到平房里。
這處農(nóng)家院占地很大,養(yǎng)了三個魚塘,供釣魚佬玩樂,釣上來的大魚按斤賣,可帶走也可就地宰殺嘗鮮。
因味道好,不宰客,雖地處偏僻,但深受歡迎。
劉嘯和身邊的一些朋友閑暇時常來消遣,他不喜歡釣魚,但愛吃這家的味道。
桌上一個下凹的電鍋,內(nèi)里活魚貼餅子咕嘟咕嘟冒泡,濃油重醬,聞著就淌口水。
單間,就倆人。
劉嘯摘下上霧的眼鏡,大口朵頤。
對面的白胖男人夾著餅子問:“有事?”
劉嘯頭也不抬地?fù)u搖頭:“晚上有個小老弟一起喝酒,正好,一起坐坐。”
白胖男人好奇道:“咱們回學(xué)校,他也跟著去?”
劉嘯吸溜著魚尾巴,吐出后笑道:“太巧了,學(xué)弟。”
白胖男人樂道:“你不是一直不喜歡摻乎校友會的事兒么?怎么跟在校生還扯一塊去了?”
聞言,劉嘯擦了擦嘴,也一愣,頓了頓說:“是個挺有意思的公子哥,一見如故吧,要說摻乎不摻乎談不上,這兩年坐上這個位置我也看明白了,不該碰的不碰是對的,但總不能一點資源都不互換。”
白胖男人見他一個話題轉(zhuǎn)到正事上,咧嘴一笑,說道:“這就對了,你那本就不是清貴的地方,現(xiàn)在連我都能求到你了,可想而知整天得有多少個電話打到你那。”
劉嘯當(dāng)即擺手,瞪他一眼:“可別,這話要被你家老子聽到,先卸了你,再收拾我。”
白胖男人切一聲,苦笑道:“他退了之后把我姐發(fā)配到南方去當(dāng)山大王,還不興我頭拱地掙點飯錢?”
眼珠一轉(zhuǎn),補了句:“咱倆發(fā)小,你也知道我爸的做派,勸你一句,時代變了,你可別學(xué)他的當(dāng)官作風(fēng),不然混不起來的。”
劉嘯抽了兩張紙,擦擦臉上汗水,大口灌了一杯可樂,打了個嗝后,才說話:
“大學(xué)城要擴建不是秘密,你犯得著和我打聽?
“現(xiàn)在是咱們學(xué)校和外貿(mào)學(xué)院,三年內(nèi)要搬過去外語大學(xué)和幾家大專技校,這用問?工地都開挖一年半了。
柳飄飄你就直接說,到底要干啥?
我記得你手上有個技校的執(zhí)照,想辦學(xué)?”
聽見“柳飄飄”三個字,白胖男人嘶一聲,舉起杯子佯怒欲砸。
他本名柳翡,也不知是不是官宦人家信奉男生女名富貴命,但著實沒有女相,剛開始念書時大家叫他柳飛飛,畢業(yè)那年正趕上《喜劇之王火熱,“柳飄飄”應(yīng)運而生。
可那會兒同學(xué)們也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家世背景了,除了幾個正經(jīng)兄弟朋友,沒人真敢當(dāng)面這么叫他。
“扯癟犢子,我要想辦學(xué)找你?招生、批地,哪個你管得著?”
柳翡往碗里夾了條嘎牙子,一口咬掉半條,在嘴里咕噥咕噥,魚刺就下來了,可見是個食魚高手。
“學(xué)校越來越多,商業(yè)街的配套卻沒增加,我打聽到近兩年會出校改政策,以后高校內(nèi)的商業(yè)會被收緊,學(xué)校主打辦學(xué),后勤會放開承包。”
劉嘯聞言,想了想說:“你要總包后勤,這事兒也不大啊?你家關(guān)系打個招呼不就成了。”
柳翡哼哧樂了,“承包后勤能掙幾個子?”
劉嘯見狀放下筷子,看著他,等下文。
柳翡把剩下半條連著魚頭一起放進嘴里,邊嚼邊說:
“我想把美食街整個盤了。”
劉嘯撓撓頭,“連地皮?”
柳翡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清楚那半條街都是違建,怎么?咱兄弟倆搞一搞?”
劉嘯拿起可樂罐,沒往杯里倒,一口口抿著,略帶沉思。
柳翡也不催,大口吃魚。
半晌,劉嘯說:“兩個漁村搬遷后,剩余地皮的手續(xù)的確一直沒變更,現(xiàn)在的歸屬還在鄉(xiāng)里,但兩個學(xué)校運營這么多年,也漸漸沒人過來插手了,你家老爺子能找人把屬性改了?”
柳翡點頭,“這都小事,找人知會一聲,該多少錢我都交,按規(guī)辦事,不打麻煩。”
劉嘯頷首,“那之后你要做什么,盤下來不也是收租子么?”
柳翡與他對視,似笑非笑地說:“你念書時就這個熊樣,非得套著人把話說盡,自己一點因果都不占?咱同學(xué)沒說的,在外面這樣,你可真落不著錢。”
他沒說好處,直接說錢,因為,到年紀(jì)了,也到這個位置了。
劉嘯不以為忤,只笑道:“那個駕校也是要搬遷的,這我得到了信,不怕和你說,所以…”
他挑挑眉,意思是我都開頭了,你就說下去。
果然,柳翡點頭道:“對,整體開發(fā),美食街改建,駕校那片地…我要蓋商品房,幾個學(xué)校接手,給教師分房子。”說完沒好氣看著劉嘯,“該聯(lián)絡(luò)的我都做在前頭了,現(xiàn)在差你那里一道手續(xù),你就說,干不干?”
劉嘯依舊在思索。
柳翡不樂意了:“我姐過年時點過我一句話,這兩年是大變革,她告訴我,如果真要走商途,那就抓緊,最慢的步伐不是硅步,而是徘徊。”
劉嘯齜牙樂了。
“我記得這話是你家老爺子初中時跟咱們幾個說的,下一句是啥來著?最快的腳步不是沖刺,是堅持。”
柳翡:“你特么…”
劉嘯忙擺手,擦擦嘴道:“行行行,不逗你了,我回單位換身衣裳,晚上再去唯ta坐坐,懷念懷念過去,真等你盤下來,那地兒第一個沒,對不?”
柳翡想起了自己念書時的一件糟心事兒,臉垮了半分鐘,但最終還是被大買賣即成的喜悅蓋了過去。
東郊的雪稀啦啦到下午都沒停,不少不怕冷不怕凍的情侶頂著刺骨海風(fēng)去到沙灘上拍照。
中午吃完飯后,夏桉和樂檸也湊趣兒去溜達一圈,凍得齜牙咧嘴。
樂檸小臉被風(fēng)吹得紅撲撲的,依在夏桉懷里說:“我們班下午也要選班委,王悅想讓我做文藝委員。”
夏桉問:“你想做?”
樂檸看著他,眨眨眼,沒說話。
夏桉笑道:“當(dāng)鍛煉鍛煉不是壞事,但在藝術(shù)生班級當(dāng)文藝委員也夠無聊的。”
樂檸說:“我不想。”
夏桉:“那就不做。”
樂檸噗嗤一笑,奇怪地看著他:“感覺你比以前還霸道。”
夏桉捏捏她的鼻子,“往回走吧。”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晚上的聚會,樂檸今天也刻意打扮了一下,羽絨服裹著,下身卻不是以前常穿的牛仔褲,而是趕時髦的純黑保暖褲,緊繃著兩條筆直的長腿,蹬著小皮靴,時尚又俏麗。
一路走來,不知吸引了多少小男生的側(cè)目。
“不是霸道,是我只在乎你高興不高興,別的都是次要的,你能問我,就說明有心思接觸其他的事,如果是為了鍛煉自己,那我雙手贊成。
但還是那句話,如果是為了…和組樂隊一個想法,我覺得沒必要。”
他把樂檸的小手在口袋里捏了捏,在人家手心撓啊撓,擠眉弄眼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路走,你別把自己逼狠了。”
樂檸淺淺笑了笑,“每個人的路,都是殊途同歸么?”
夏桉知道她心思細(xì),依舊惆悵著,這句話問的仍然是左柚和唐琬,可他能說什么?像回答唐琬那樣,告訴她一個“最”字?
他不想撒謊,但也直面內(nèi)心,以渣男的屬性想了想。
其實…哪個姑娘又配不上一個“最”了?
最甜、最艷、最嬌、最嫩、最潤…
“終點一定是相同的,但過程一定不同,想走得精彩,還是要看自己。”他說。
樂檸也聽懂了,有生以來,第一次央求他:“你可以幫我、陪著我,一起走么?”
夏桉說:“我說過,馱著你走。”
咸咸冷冷的海風(fēng)里,小樂檸嬌俏地送了他一個笑容。
走到藝術(shù)學(xué)院樓下,樂檸說:“我媽過幾天要來。”
夏桉皺眉道:“該不會是周末吧?”
那豈不是壞了他恰檸檬的美事…
瞧他表情,樂檸踮腳在他耳邊說:“你敢不敢在她隔壁開個房間,我溜過去。”
——嘶
夏桉瞠目結(jié)舌看著捂嘴嬌笑的小丫頭,腿間一跳一跳的。
樂檸拉著他的手進了大門,“我媽說想在大學(xué)城開個服裝店。”
夏桉詫道:“她賣的都是高檔女裝,在這有銷路?”
樂檸也不大懂,只說:“她說跟工廠成立了一個新品牌,似乎是做什么漢服古裝。”
夏桉訝然點頭,這事兒在原世沒發(fā)生過,但的確是個新興且有潛力的市場。
各自進班級前,樂檸在攝影班教室后門的走廊里,主動親了夏桉一口。
“等她來,我叫她請你吃飯,飯桌上,把這個吻還給我。”
教室里的同學(xué)自然聽不到樂檸說了什么,但能看見做了什么。
雖然不是高中初中生了,但免不了一陣笑鬧嘩然。
前兩節(jié)課是西方美術(shù)史,夏桉一個字都懶得聽,腦子里琢磨著晚上和劉嘯見面的事。
他之前倒是的確沒想到劉嘯竟然也是濱海大學(xué)畢業(yè)的,99屆學(xué)長,雖然又考上了人大的研究生,但本科母校畢竟是這里。
校友…這份關(guān)系從古至今都是有效的。
發(fā)改委在這兩年,尤其是奧運年左右,作用太大了。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他看看身邊的路遙和陸非,最后懟懟齊不揚,小聲說:“晚上我有朋友也在唯ta,所以可能會兩頭串,你照顧點樂檸和徐老師。”
齊不揚側(cè)過手機屏幕,不想被發(fā)現(xiàn)正在看小皇叔,“都是朋友,咋不一起玩?反正刷你酒卡。”
夏桉說:“正事。”
“行,我懂。”
講臺上的中年女老師說:“所以呢,很多現(xiàn)代學(xué)者都認(rèn)為達芬奇是西方為了造神,虛構(gòu)出的人物…”
齊不揚嘎嘎笑著舉手:“老師,肯定是虛構(gòu)的啊,那是個戴藍眼罩,手拿雙刀的忍者神龜!”
鈴聲第二遍響起,精裝打扮的徐婉瑩施施然走進教室。
外罩小西服,內(nèi)里連衣裙,裙下光腿神器,手上掛著一件長款羽絨服。
屋內(nèi)為之一靜。
夏桉和齊不揚同時將眼神看向某兩位——眼睛錚亮的代班長吳尋,和剛剛睡醒就如見女神的路遙。
“占用大家兩節(jié)課,選班委。”
徐婉瑩嗓音糯糯的,但帶著肅然。
言簡意賅中,抬手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字,班長。
“從班長開始,有沒有那些同學(xué)自薦?”說完看向臺下。
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的吳尋就差流哈喇子了,徐婉瑩看見,微微蹙眉。
她不是膈應(yīng)這種事,別說她現(xiàn)在做了導(dǎo)員,就是在念書時,初中高中大學(xué),哪還沒見過傾慕老師的學(xué)生?
主要是這個吳尋太過分了,明明已經(jīng)義正言辭拒絕過,反倒變成破罐破摔的模樣,一點都不遮掩。
徐婉瑩深知對方是覺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卻只顧著自己逞威風(fēng),毫不在乎她的臉面。
這種男孩子,做什么都是不成的。
軍訓(xùn)之后,吳尋做了一個多月的代班長,說有功不至于,本來也沒什么大事,活動沒搞,聚會沒搞,紀(jì)律在大學(xué)里也談不上用班長維持。
但總體來說,除了給她塞“小作文”,也沒別的過錯。
班里男生本就少,藝術(shù)生也都不是爭強好勝的主。
他既然做了一個月,那就繼續(xù)做吧。
女生更沒人報名。
徐婉瑩余光瞄了眼夏桉,見夏桉拄著腮幫子正往窗外望天,登時莫名其妙的有點憋屈,以至于早上晨跑時想通的關(guān)節(jié)一下子全忘到腦后。
“好,那我就根據(jù)各科老師的反饋推薦一個,大家不用在意,依照自己的了解進行投票就行。”
說著,刷刷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名字。
吳尋。
夏桉。
底下先是一陣大笑,繼而紛紛朝后看去。
夏桉翻翻白眼兒。
我了大草,徐老師你連謊話都不會撒?
我攏共上了幾節(jié)課,班上誰人不知?
各科老師…從何談起???
徐婉瑩看到他的表情,抿著嘴憋住笑,雪白的小下巴微微昂了昂。
我是老師,我最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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