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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第31章 窮成這樣?
做肉醬費時又費力。
虞聽晚就在邊上看著,見慧娘將一切準(zhǔn)備妥善后,她便抱起木凳去灶膛那邊坐下,生了火。
待油熱鍋后,刺啦一聲?;勰锵燃宄鑫r油,再將蝦肉倒進去炸的酥脆。
撈出來切成大小一致的碎丁,又去處理雞樅菌。
肉還沒處理,空氣已經(jīng)飄起饞人的香味。
虞聽晚干活很認(rèn)真,慧娘說加柴,她就加。說火弄小些,她就用邊上的長嘴鐵剪子夾出來幾根柴。
火光映在她眼尾的淚痣上,襯得小姑娘眉眼愈發(fā)瀲滟。
慧娘翻炒著鍋鏟,和她說話。
“晚娘,你如今多大了?”
“過了年就十八了?!?p/>
“誒呦,那這個年紀(jì)該相看婆家了。”
這一句話,讓虞聽晚很贊同。
她重重點了點頭。
慧娘也就隨口一問,很快又和虞聽晚說起了別的。
“這肉醬還是我沒嫁人前和我娘學(xué)的。只可惜她走的早,她的好手藝我只學(xué)了些皮毛?!?p/>
都這樣了,還只是皮毛嗎?
可虞聽晚一聽這話,忍不住傷感。
她低聲:“我娘走的也早。”
“她會繡花還會唱曲,我也學(xué)過?!?p/>
虞聽晚很少和別人說這些,村里子的人都不愛提及她阿娘,便是提到了都不是好話。
可她總覺得慧娘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她緊緊盯著慧娘,手不經(jīng)意間捏著衣擺。
慧娘手下動作一頓,語氣驚訝,笑著看她:“晚娘還會繡花啊。咱們鄉(xiāng)下人會針線活的可不多,也就只會些尋常的縫縫補補。你有這門手藝,日后可不愁?!?p/>
虞聽晚眼里有了亮色。
慧娘:“繡一些帕子拿去繡房也能得幾個錢。日后嫁了人,婆家也會高看你一成?!?p/>
虞聽晚:“那我技術(shù)還不行?!?p/>
“你別謙虛?!?p/>
虞聽晚是真沒謙虛。
“我沒耐心,我娘心疼也就不愿教我了。”
怎么不心疼啊。
小姑娘本就嬌氣,從小沒怎么吃苦,努力踮起腳,舉起手往阿娘眼皮底下湊,深怕她瞧不見被針扎破流血的指尖。
還大言不慚的開口。
阿娘,今天要燉只雞給杳杳補補嗎?
可惜,她再不是稚氣的小女童了,也再沒有人愿意縱著她。
“不過我會唱曲?!?p/>
虞聽晚語氣平靜,可仔細去聽還有一絲隱藏極好的小驕傲:“每次我要唱,我爹就立馬掏銀子,夸我嗓子好,讓我別唱了?!?p/>
魏昭:……
反話聽不出來嗎?
肉醬滿室飄香,慧娘熱的起了一身汗。
虞聽晚去洗了手,幫著一起裝入瓦罐。
衛(wèi)守忠是這時回來的。身上又落了不少雪,裹挾一層寒氣。
他在外頭抖了抖,才進來。
“阿郎。”
他先是叫了一聲。
沒回應(yīng)。
衛(wèi)守忠習(xí)慣了。
慧娘問:“那些外鄉(xiāng)人都安排好了?”
衛(wèi)守忠快步上前:“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
“里正本想著在咱家安頓三人,錢大夫那里安頓五人,其余的安頓在傻姑家。”
可錢老頭能答應(yīng)?
當(dāng)場翻臉,說他不缺錢!
里正好聲好氣。
“你就幫幫忙。外頭冷成這樣,勸當(dāng)救死扶傷?!?p/>
錢老頭也犟,直接放了話。
“那好說,等他們快凍死了,你們再來找我,我看看能不能救活?!?p/>
現(xiàn)在他非常有自信。
“那衛(wèi)家小子就是我給救活的,要是沒有我,他可早就咽氣了??梢娢沂怯羞@個本事的?!?p/>
衛(wèi)守忠心里存著事,心不在焉:“最后沒辦法,里正只好尋了別人。不過倒也安排妥善了?!?p/>
說著,他看了眼不遠處發(fā)呆的魏昭,眼里閃過不明情緒,又有些顧忌邊上的虞聽晚,躊躇片刻往外走。
“慧娘,你跟我出來一趟。”
一聽這個語氣,慧娘狐疑。
她讓衛(wèi)守忠等等,和虞聽晚合力將肉醬裝好后,這才擦了擦手。
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出了屋,衛(wèi)守忠招呼慧娘去角落,沒說廢話,壓低嗓音道。
“這些外鄉(xiāng)人里頭有牙婆,身邊帶了五個姑娘,都是從北方買的,準(zhǔn)備賣到南方去?!?p/>
在這個世道,窮人遍地都是,賣女換錢是最常見的事。
“來咱們臨西村前,土匪盯上了這行人,牙婆身上的錢全被洗劫而空。那些姑娘一路上也遭了不少罪,個個瘦的不成樣子,還病死了幾個,她便想著早些脫手,能賣幾個是幾個?!?p/>
一聽這話,慧娘止住了呼吸。
她明白衛(wèi)守忠的意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多少銀子?”
衛(wèi)守忠:“一兩。”
慧娘眼神暗了暗。
家里這些年存的,加上大房那年拿的,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就五兩,日后還要去縣城看病。
慧娘心里亂的很:“你容我想想?!?p/>
兩人外頭說著話,灶屋內(nèi)虞聽晚踱著步走到魏昭跟前。
頭頂落下一層陰影,魏昭也沒有反應(yīng)。
虞聽晚忍不住問:“為什么籃子里有石頭,還有瓦片?”
她一直想不明白!
見魏昭沒回應(yīng)。虞聽晚抿抿唇,只好試探道:“你在軍營待了這么多年,身手不錯。”
魏昭看都沒看她。
虞聽晚好聲好氣和他商量:“下次再扔的時候,能不能往右偏偏。
每次都砸同一個地兒,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如此,可見準(zhǔn)頭不錯。只是那個位置比周圍地面要深不少,足有胳膊的長度。
每次虞聽晚都要在雪里刨找很久。
她也很累的。
魏昭不想理她。
虞聽晚:“藥你自己留著,我用不著。”
虞聽晚見魏昭沒有生氣的跡象,轉(zhuǎn)頭將錢老頭之前說的話拋之腦后。
她甚至又提出一個要求。
“扔的時間能固定一下嗎?”
她想吃熱乎的雞蛋。
魏昭緩緩抬眸,眼里沒有絲毫情緒。
他身上好像一直很有氣勢,似與生俱來。偏偏病殃殃的,反倒讓別人覺得不構(gòu)成威脅。
虞聽晚抿抿唇:“那些都是你自己愿意扔的,我沒偷沒搶,雖說撿了吃了,可也不會給你付錢的。”
“你便是要,我也沒有?!?p/>
“不過日后等我有錢了,我……”
一語未完,魏昭總算說話了。
就是很不中聽,對虞聽晚而言甚至刺耳。
他嗓音淡淡。
“窮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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