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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被曝假世子,我當場就職皇帝 第一四二章 長公主班師回朝
時隔十四天時間,輾轉萬里,顧于野和自己這個為兒子精心挑選的傀儡替身再度面對面。
這直接標志著他的計劃第一步,徹徹底底地走向了失敗。
并且,還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那種失敗。
顧于野對于顧芳塵的看法,已經不再有最初的不屑和輕視,而是轉變為了完全的殺意和震怒。
此時,顧芳塵的態度,也毫不掩飾兩人撕破臉的局面。
要是換成最開始的時候,顧芳塵哪怕是心知肚明一切,最多也就是在寧采庸面前委屈地喊喊冤,而沒有一上來就揭穿真相。
僅僅是作為顧芳塵這個身份,出于對于性命的自保,順理成章地做出一些事情,推動自己的地位發生改變。
因為關于真相的話語權,不在他的手里。
假如用數值來衡量,顧芳塵的初始聲望是負一百,而顧于野的聲望,是一萬!
這還不是顧芳塵瞎編的,在游戲里,當時順利將顧元道推到政治舞臺中心的顧于野如日中天,在大魏的聲望值,就是整整一萬。
和永安帝并駕齊驅。
顧芳塵敢說,顧于野就敢直接把他弄死,連流程都不用走了。
畢竟,鎮北王怎么可能會故意把自己的兒子調換,流落民間吃那么多苦呢,這太荒唐了,明顯就是在胡說八道!
更何況是顧芳塵這種本就壞事做盡的紈绔說的話。
就算有人懷疑,顧于野的聲望,也就是從一萬減到九千九百,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說不定大部分人,都會覺得顧于野是大義滅親,在為民除害呢。
就像剛才那個死在城門口的倒霉蛋。
皇天城內,天子腳下,顧于野尚且敢這么做,根本不怕被抓什么由頭攻訐,要是換成金鱗城里,那就是真正的一手遮天了。
顧于野計劃當中的第一步,便是原身死無葬身之地的開端。
原身是個來歷不明的人,失去了世子的身份,在這群妖魔鬼怪當中,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一旦失去了腳下的土地,開始下墜,就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他和顧于野之間,有我無你。
誰進一步,另一個就必須退一步,直到將對方徹底毀滅。
而顧芳塵的腳下,從一開始就唯有那一小塊土地,恰好夠站下他自己一個人。
提供這塊土地的人,叫做寧采庸。
也是他穿越之后的起點。
如今,在這皇天城外,顧芳塵分毫不讓,笑容放肆,與攔住他去路的顧于野對視。
“放肆!”
顧于野先是一愣,隨后勃然大怒,目光無比冰冷:
“孽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當街辱罵鎮北王,是哪怕永安帝也沒有做過的事情啊!
顧于野盛怒已極,渾身氣勢驟然爆發。
“轟!”
四周地面轟然向下塌陷了一截,連帶著那些路人,也紛紛臉色一變,因為那可怕的威壓,立刻惶恐跪下。
顧芳塵搖了搖頭,抬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挑眉道:
“顧于野,省省力氣吧,你要罵自己的兒子,可以回去私下里偷偷罵,這樣大庭廣眾的,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顧元道覺得難堪!”
他這話,便是主動承認了自己并不是顧于野的血脈。
此前屢次被顧芳塵糊弄過去的真相,也是顧于野最希望澄清的事實,就在此刻,被顧芳塵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只可惜此時此刻,顧芳塵已經不再需要這個幌子來給自己續命了。
可笑顧于野,卻依舊習慣性地把原身叫做“孽子”。
“牙尖嘴利!”
顧于野臉色難看,冷冷地盯著他,下一刻,便已經猝然抬起手。
這次和白馬寺前那一次不同,顧于野已經知道了武圣就在后面,直接用上了全力,更何況是這樣近的距離……
然而,幾乎失去理智,打定了主意要給顧芳塵一個教訓的顧于野,卻忽然停下了手。
因為顧芳塵悠然地從自己袖子里,掏出了那張圣旨!
那張原本在顧元道的身上,也本該由他來宣讀的密詔,現在,到了顧芳塵的手上。
顧于野的動作霎時停止。
就如同當初在白馬寺前一般無二。
只不過當時,阻止顧于野的是丁行風,而這一次,是顧于野自己停下來的。
這一瞬間,顧于野猛地握緊了拳頭,就停在顧芳塵的面門上。
勁風向兩邊分散,愣是連四周的建筑物都沒有半分動搖。
可見堂堂鎮北王、兵圣大人,對于力量的掌控,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但這其中的每一分極致控制,都好似反過來打在了顧于野自己的臉上一樣。
讓他的臉色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十分精彩。
顧芳塵好整以暇,抬起手,展開了手上的圣旨,慢悠悠地吹了吹上面不存在的灰塵,道:
“哎呀,我都差點忘了,圣旨這么重要的東西,應該直接拿在手上,才能顯示出我對陛下的尊重啊。”
“尤其是這密詔,還關乎整個鎮北王府的將來。”
“顧于野,你說是吧?”
顧于野死死地盯著那圣旨。
事以密成,語以泄敗。
顧元道的任務沒有完成之前,肯定不會把圣旨輕易地拿出來,顧芳塵怎么拿到的?
不,應該說,他是怎么知道的?!
當時,在場的人里面,絕對沒有會跑去告訴顧芳塵的存在。
永安帝也并沒有派人去劍閣。
顧芳塵又是如何得知這密詔當中內容,并且從顧元道手上搶過來的?
然而,不管顧于野心中多么不甘心,但在圣旨面前,他也只能低頭。
顧芳塵見他依舊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道:
“王爺,現在我手上拿著圣旨,便是宣讀圣旨的使者,換而言之,我現在代表的就是陛下。”
他很好心地科普道:
“平常人見到圣旨呢,應該跪下,修行者見到圣旨,則應當恭敬行禮。”
“皇天城前,天子腳下,多少人看著呢。”
顧芳塵拿著圣旨,身體往前一傾,笑吟吟地道:
“顧于野,你該不會,想對陛下不敬吧?”
顧于野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然后收回了手,一甩袖子。
他強忍著心里的無窮不甘和無處發泄的怒火,冷冷地呵斥道:
“本王乃是陛下親賜的‘入朝不趨、贊拜不名’,若見圣旨,也不必下跪,本朝有此殊榮的,唯獨本王與儒圣二人而已。”
隨后,顧于野的面色便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道:
“黃口小兒,無知之極,本王行得端,坐得直,何來不敬之說?”
顧芳塵心道,顧于野的確是比顧元道這樣的愣頭青要難對付多了。
尤其是在之前吃過虧之后,如今謹慎了太多。
這樣激怒他,竟然也能在最后關頭收住力道……
剛才倘若顧于野的勁力,有一分一毫地擦傷了顧芳塵,他都能夠借此大做文章,但可惜的是并沒有。
顧芳塵的目光落在顧于野身上,隨后聳了聳肩,道:
“那看來是我誤會了,不過……王爺可以不行禮,但這皇天城的路,總得讓圣旨先行吧。”
他笑容不變,看向顧于野。
顧于野與他對視數秒之后,終究是面無表情地后退了一步,讓到了旁邊。
顧芳塵揮了揮手,便大搖大擺地繼續往前走,后面車隊跟上。
顧憐纖抿了抿唇,嘴唇囁喏了一下,但終究沒有說出話來,扶著昏迷的顧元道繼續往前走。
顧于野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馬車漸行漸遠。
而坐在車內的寧采庸,始終都沒有下來。
這是十九年來,顧于野對于顧芳塵的第一次讓步。
但卻絕不會是最后一次。
紫極殿內。
永安帝依舊如同上朝時一般,坐在那重重簾幕后方,俯瞰著下方的眾多座位。
不過不同的是,今日設宴,按永安帝的說法,乃是“家宴”,叫群臣不必拘束,只當是來吃吃喝喝便是了。
因此,永安帝的右手邊下側方,還坐著當今的中宮皇后,獨孤臨鸞。
這獨孤臨鸞出身江南鹿臺道,乃是仙門氏族之中最大宗的獨孤世家嫡長女。
凡有修行者所在之地,便稱為仙門。
仙門大宗是仙門,仙宗氏族一樣也是仙門。
宗門靠師承,而氏族便靠血緣。
宗門之內,雖然也常有代代相傳宗主之位的情況,但大部分時候,還是師徒傳承,以能力為先。
而氏族,之所以能夠成為氏族,則是因為,他們的血脈與眾不同,的確能夠傳承一些特殊的能力。
例如獨孤家,便是有幾率出現天生重瞳。
這重瞳既是一種神通,也是天賦能力的象征,一旦擁有重瞳,就意味著,有成為圣人的潛質!
雖然獨孤臨鸞已經年過一百六十,但依靠丹藥駐顏有術,又是五品宗師修為,看上去與三十歲也相差無幾,美貌動人,肌膚白皙,臉頰紅潤富有生機。
但她的頭發,卻是一片雪白。
有人說,這是因為獨孤皇后的天賦有限,五品的實力,壽數也已經不多,因此才滿頭白發。
也有人說,這是皇后憐惜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太子蕭省,不愿意讓他成日面對比自己還年輕的父皇和母后,因此故意留了一頭白發,就為了寬慰蕭省,叫他不至于太傷心。
底下的座位第一排,便是留給皇子皇女的。
為首第一個座位,坐著的便是蕭省,他正襟危坐,閉目養神,但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是不斷用手指上下敲著,顯出幾分焦躁來。
而這一排座位,卻是空出許多位置來。
三皇子至今還在伽藍寺修行,長公主則是在朔北驅趕青蠻殘部,穩固秋安道戰局。
殿門外的內侍不斷唱名,走入其中的都是至少三品的官員、皇親和勛貴。
此外,還有留在皇天城內,配合調查當日“魔教冒充鎮北王世子大鬧瓊林宴”之事的一干儒門修行者。
劉玄、李清光兩人也在其中。
此時,不少修行者都面露好奇之色,竊竊私語,不知道為何永安帝會突然之間舉辦這一場“家宴”。
李清光嘆了口氣,嘀嘀咕咕地埋怨道:
“師兄,都說了喝酒誤事,結果你還是捅了那么大一個簍子出來!”
“你若是要把爹的劍送給別人倒也罷了,那鎮北王世子要是真有本事說出那幾首詩來,也不算是辱沒了‘第一流’。”
“可是你偏偏把那劍,給了個魔教的人!而且居然連那人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還好爹沒有生氣……”
“下次,那可不能再喝多了!”
“好好好,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貪杯了!”
劉玄一臉嚴肅地舉起手來,嘴上答應,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的酒壺。
大殿內逐漸地熱鬧起來,唱名聲也寥落下來。
但上方的永安帝卻始終沒有開口。
這使得下面的氣氛也跟著尷尬了幾分,寒暄過后,面面相覷,便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殿內一時之間,竟清冷了下來。
蕭省站了起來,拱手沉聲道:
“父皇,如今人都差不多齊了,是否要開宴?”
永安帝淡淡道:
“哪里齊了?這不是還有不少空位么?”
蕭省張了張嘴,轉頭看向了自己旁邊,以及隔了一個二皇子的座位,瞳孔緊縮,心中霎時間一沉。
現在缺的,無非就是這兩個人了。
難不成,他們現在要回來?
這可是大大的不妙!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競爭對手,并且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只是全都長年在外,并不如他接近權利中心。
若是這兩個人回來,豈非代表著父皇心中,有了一些別的意思?
蕭省的手指蜷縮起來。
正在這時,卻聽見外面傳來了唱名聲。
“鎮北王府世子——!”
眾人睜大了眼睛,霎時間,甚至有人直接不顧禮儀,刷地一下站了起來。
鎮北王府世子?!
這真假世子之爭,可是已經沸沸揚揚快一個月了,如今竟然突然之間回來了?!
而且那唱名的聲音,仿佛是永安帝的貼身大太監的聲音啊!
豈不是說,這就是永安帝的認證?!
那世子,究竟說的是誰?
眾人心里一波未平,隨后竟又聽到那太監唱名道:
“長公主——”
ps:感覺睡眠不足的緣故,頭好暈啊,動一動就感覺天旋地轉的,先二合一了(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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