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限制級幻想入侵中 159.跑起來,斯潘塞
吾看書,限制級幻想入侵中!
“會長!會長!會長!”
“嘶哈.嘶哈”
“不是,會長的身材這么好嗎,之前沒看到過啊!”
“這踏馬涉煌了吧?”
因?yàn)榘藰蚰緹o人機(jī)的轉(zhuǎn)播,將下方的畫面投放到了大屏幕上,讓所有人的關(guān)注點(diǎn)都放在了顏歡的身姿上。
于是,便暫時壓制住了對斯潘塞的厭惡,以及對顏歡加入本子社的不解。
櫻宮瞳愣愣地看著下方將一切拋下,全力為斯潘塞而戰(zhàn)的顏歡,心中又喜又悲,不是滋味。
她高興于會長依舊是自己心中的那個會長,也知道這就是他會做的事。
所以之前,當(dāng)被自己常識修改的會長說出“偷窺不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時,她才會徹底破防,寧愿坦誠自己的一切卑劣也不肯再繼續(xù)那樣。
那時,她是真的覺得,這是對會長的一種玷污。
但此刻,明明會長依舊選擇這么做了,櫻宮瞳為什么卻像是難以呼吸一樣,心口劇痛呢?
可能只是因?yàn)?p/>
此刻會長賭上一切為之而戰(zhàn)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吧?
櫻宮瞳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轉(zhuǎn)移注意力一樣看向身邊的母親。
結(jié)果卻看見她正舉著手機(jī),和一旁所有高高舉起手機(jī)的女生們一樣,拍攝著下方赤著上半身的美少年。
一邊拍,還一邊興奮地說道,
“哇,你看,瞳,我拍得可清楚了,你們會長身上的肌肉.哇,好壯哦,應(yīng)該會很有勁哎.”
“媽媽!!”
櫻宮瞳的小臉漲紅,直接就破防了。
而看臺的另外一邊,高二部,葉詩語的心情對比櫻宮瞳也不遑多讓。
看著四周的女生將小歡的身體影像記錄在手機(jī)里,她想刀人的心都有了。
但看著身邊那掩著嘴、替顏歡已經(jīng)去世的生母感到欣慰的母親,葉詩語卻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
只是默默掏出手機(jī),打算也將這一段拍
忘記了,她的手機(jī)已經(jīng)被葉瀾沒收了。
圣心醫(yī)院中,就連那一直在看手機(jī)的安邦都難免抬眸看向電視中的翩翩少年,嘖嘖稱賞道,
“顏歡這小子,小時候就看出來他不一般。”
“是啊.”
聽著父母的夸獎,安樂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氣似的接著看向畫面中的顏歡。
只是內(nèi)心,恐怕和櫻宮瞳一樣復(fù)雜吧?
綠茵草地之上,陽光重新穿破烏云灑向大地,鋪就了火藥味十足的底色,一如那塑膠跑道上如血一般的赤紅。
在做出那樣的決定之后,顏歡終于回過頭來,看向了身后依舊跪坐在地、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斯潘塞。
“顏嗚.”
她那依舊掛著淚滴的眼眸中,那不再是孔雀的俊美少年眼中徒留自己,讓她的心跳忽而加速。
聽著自己含糊不清的呼喚,顏歡眨了眨眼,隨后卻沒有責(zé)怪,反而朝著自己伸出了一只手,認(rèn)真地問道。
“怎么說,斯潘塞社長,繼續(xù)比?”
看著那對著自己伸出的手,斯潘塞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呆呆的。
可身體,卻好像先一步替她做出了選擇。
斯潘塞的手,就這樣為顏歡伸出的手所吸引,顫顫巍巍地舉起,想要靠近他。
“啪!”
下一秒,顏歡的手卻主動向前,緊緊攥住了她的手。
那有力的手掌裹挾著炙熱的溫度浸入絕望的冰水之中,毫不猶豫地將她從放棄一切的絕望深淵中拉了出來。
“咔咔咔!”
身后,原本破碎的、脫離她身體的修改器一點(diǎn)點(diǎn)復(fù)原,重新返回了她的身體之中,任誰見了都會嘆一句可惜。
但顏歡卻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在那真摯的目光中,在那毫不遲疑的信任中,一滴滴淚水又忍不住從斯潘塞的眼角滲了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本能地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脆弱,于是連忙擦拭起了眼淚。
可同時,她的身體卻也堅(jiān)定地站了起來,同樣堅(jiān)定地對顏歡回應(yīng)道,
“嗯!”
顏歡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與自己身后那依舊瀲滟著淚光的斯潘塞一齊,看向了眼前那位強(qiáng)大的對手。
卻見,歐文抱著手,望著眼前與自己針鋒相對的顏歡和斯潘塞,表情凝重。
腦海中,他反復(fù)不斷地咀嚼著顏歡剛才所說的話語
卻始終想不明白,為斯潘塞這種人做到這一步到底和成為學(xué)生會會長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可聽著四周看臺上觀眾們?yōu)轭仛g而響起的歡呼聲,他卻也忽而釋然。
那便只有一個結(jié)果了
想到此處,歐文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突然開口,大吼了一聲,
“華釗鋒!你給我滾過來!!”
“啊社.社長”
場外,躲在田徑社人群中的華釗鋒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縮了縮身子。
他也沒料到姜云會將這一切都錄下來,暴雷的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著那恐怖的金獅集團(tuán),想著自己前途未卜的命運(yùn),他失神地坐在場邊,卻在此刻被歐文的一嗓子吼回了陽間。
抬起顫抖的眼眸,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田徑社社員都在注視著自己。
他戰(zhàn)栗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卻還是顫著腿站起了身子,低著頭徐徐走入場中。
“社長.”
看著華釗鋒走來,顏歡又看向了眼前閉著眼的歐文,不知道他打算干一些什么。
而隨著華釗鋒走近,歐文又再一次睜開了眼。
此刻,看向顏歡的眸中只剩下了熊熊燃燒的戰(zhàn)火。
他看都沒看走來的華釗鋒,只是撇了撇嘴道,
“華釗鋒,你這個擅作主張的蠢貨,就這么躲在后面一直裝死也太便宜你了。”
“社長,對.對不”
“你給我接替副社長的名額,給我去跑第一棒!”
“啊,我?”
聞言,原本參賽的田徑社副社長立馬看向了歐文,卻也沒出聲反對。
而華釗鋒的臉更是整個慘白起來,他指著自己瘋狂搖頭,滿臉都寫著“不行”。
他本來就被爆雷的事嚇得不輕,此刻靠近了顏歡和歐文對峙的中心,他才頓感兩人之間尖銳對峙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這兩人,哪怕只是眼睛看過來都讓他心慌。
“社社長,我從來沒練過啊,連怎么接棒都不會,而且我之前才被斯潘塞打過,受過傷我.我不行的”
華釗鋒還想著掙扎一下,而歐文直接回頭瞪了他一眼,直接將他的一切解釋全部都噎了回去。
沒有任何“商議”的意思,只是強(qiáng)硬的“命令”。
在安排完華釗鋒之后,歐文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對顏歡說道,
“你們少一個男生,我把受過傷的華釗鋒換來,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顏歡看著歐文,卻反問道,
“那么,條件呢?”
“聰明,顏歡”
歐文呵呵一笑,旋即那笑容卻又一點(diǎn)點(diǎn)淡了下來,
“他沒練過接棒和助跑,交棒估計(jì)都懸,為了避免出差錯,只能跑第一棒。
“所以條件就是,你和我跑第二棒。
“斯潘塞她一個人和我們田徑社的兩個女生跑三棒和四棒,接受么?”
聞言,顏歡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能理解,歐文這番舉措是什么目的。
400米已經(jīng)是無氧跑的極限,所以,跑400米和800米的配速絕不可能是一樣的。
如果顏歡要連著跑兩棒,那么無論歐文是在第幾棒遇到的顏歡,都不可能是他的全力。
從團(tuán)隊(duì)上來看,偶爾的一兩棒落后并不影響最終的輸贏,只要最后一棒最先沖線的是本子社就行。
所以,歐文非要和顏歡跑同一棒,跑同一圈。
這樣,他倆才能面對面一較高下。
歐文此舉就明擺著告訴顏歡:
我要和你單挑,你接不接?
想到此處,顏歡卻有些遲疑。
并不是對自己不自信,害怕與歐文單挑。
只是他知道,體力是斯潘塞的短板。
之前和葉詩語比借物競走的時候,斯潘塞跑到第二個400米體力就已經(jīng)嚴(yán)重透支了。
別忘了,第三個四百米她可是直接跑暈過去的。
那次,她中途可還休息了幾分鐘去抽簽。
而這回,她必須要連著跑800米,還要跑贏兩個無氧狀態(tài)跑完400米的選手。
很難解釋這到底是歐文純粹為了和顏歡正面一較高下的陽謀,還是算準(zhǔn)了斯潘塞體力短板的陰謀。
亦或者,兩者皆有?
“.好,就這樣嗷。”
就在顏歡思考著是否要接受的時候,身后斯潘塞的聲音卻忽而傳來。
顏歡轉(zhuǎn)頭看去,便看見斯潘塞抬起天藍(lán)色的眼眸,那原本被背叛擊碎的希望此刻一點(diǎn)點(diǎn)凝結(jié)。
此刻,看著那為自己挺身而出的少年,斯潘塞也決心付出一切。
如果還有一個人相信自己,那么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放棄
她已經(jīng),不想再搞砸任何事了.
她想贏!
“斯潘塞”
聽到顏歡的呼喚,她吸了吸鼻子,倔強(qiáng)地看向顏歡。
她似乎是想要對顏歡說什么。
感謝?喜悅?激動?信任?
亦或者是
可此刻,她的情緒實(shí)在是太過于復(fù)雜,嘴笨的她一時無法概括。
便只能閉著眼,捏著拳頭鼓氣道,
“我會拼盡全力的嗷!!”
看著她的眼眸中重新恢復(fù)光亮,看著她帶著淚痕的瑩白臉龐上重新充盈活力,顏歡不由得微微一笑。
此刻重新睜開眼,斯潘塞便恰好看見了他臉上的笑容。
她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便連忙瀲滟著微光,催促眼眸避開了那灼熱的方向。
既然斯潘塞本人都同意了,那顏歡定然是沒什么意見的。
于是,他又看向了一旁同樣將眼淚擦干的姜云。
姜云之前的情緒本就因?yàn)樽蟠ê湍嶂Z二人而覺得壓抑,此刻有了顏歡帶來的第二次機(jī)會,她卻也沒有放棄,眼眸里燃燒起了背水一戰(zhàn)的火光。
“好,那就按你說的這樣。”
本子社的三人,集結(jié)完畢!
看著本子社答應(yīng),歐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
隨后轉(zhuǎn)過身去,如同抓小雞仔一樣抓住了一旁縮著頭的華釗鋒的衣領(lǐng)。
一邊拖著他走向檢錄臺,他也一邊喊道,
“田徑社,集合!!”
那邊,抱著手等待多時的庫珀姐妹倆瞇了瞇眼,同時看向了那令人厭惡至極的斯潘塞。
顯然,一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在所難免。
“一道,本子社;二道,田徑社!”
“記住,第一棒不允許變道,第二棒的選手要經(jīng)過搶道線之后才能自由搶道!”
“接力棒必須時刻拿在手中,直到比賽結(jié)束為止!任何人掉了棒,都必須由本人在不影響對手的情況下親自撿回!”
“禁止搶跑!禁止搶跑!禁止搶跑!一旦搶跑直接判負(fù)!”
此刻,第一棒,姜云和華釗鋒都來到了起跑器前面,手握著一根黑色的接力棒準(zhǔn)備起跑。
姜云深吸了一口氣,俯下了身子。
而二道,華釗鋒則惴惴不安地扭頭看了一眼歐文。
一感受到他的眼神,歐文立馬就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
裁判坐在起跑處旁,捏緊了秒表,隨后,給了發(fā)令員一個眼神。
站于跑道一側(cè)的發(fā)令員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前一步,右手高高舉起了發(fā)令槍。
“各就位,預(yù)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發(fā)令槍之上,而姜云也深吸了一口氣,精神集中到了頂點(diǎn)。
全場都寂靜了下來,連呼吸都變慢了不少,好像生怕呼吸擾亂那發(fā)令槍的聲音一般。
“砰!!”
隨后,那發(fā)令槍的聲音便宛如一道劃破寂靜的驚雷一般,瞬間催動兩位位于不同賽道的社員沖了出去。
華釗鋒咬著牙仰起頭一陣沖刺,動作也說不上標(biāo)準(zhǔn),但男性先天體力優(yōu)勢產(chǎn)生的爆發(fā)力還是讓他在第一個100米獲得了領(lǐng)先。
可很快,他從未鍛煉而且還受過傷的弊端便顯現(xiàn)而出。
“哈哈.哈.”
剛?cè)_過了第一個彎道,到直道時他就已經(jīng)開始累了,呼吸也開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姜云!加油嗷!加油!!”
斯潘塞站在綠茵上,雙手呈喇叭狀,為姜云不斷加著油。
聞言,姜云咬著牙,速度一點(diǎn)不減,一點(diǎn)點(diǎn)追趕著華釗鋒的先發(fā)優(yōu)勢。
“第二棒的選手,請上跑道!”
身后裁判的聲音又立馬傳來,讓斯潘塞連忙看向了身后的顏歡。
顏歡已經(jīng)熱身過了,身上的肌肉隨著熱身線條愈發(fā)凝實(shí),蓬勃著亟待釋放的力量。
他回頭瞥了一眼斯潘塞,微微一笑,隨后走上了跑道。
歐文也擰了擰自己的脖子,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等待起了接力棒的到來。
但姜云和華釗鋒,一個是平均水平的女生,一個是從未鍛煉過還受過傷的男生,跑得非常之慢。
此刻才跑過100米,跑完剩下300米的時間似乎漫長到讓人想睡上一覺。
大家的關(guān)注點(diǎn)全部都在剩下的三棒,尤其是第二棒顏歡與歐文這場焦點(diǎn)之爭上。
作為選手的兩人也同樣如此。
“顏歡,這不是咱倆第一次較量了吧?”
此刻,顏歡身邊,歐文目視前方,卻突然開口。
顏歡瞥了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啊,不過這次可沒上次學(xué)生會選舉的時候文雅。”
“.其實(shí)從那個時候輸給你到現(xiàn)在,我一直都想不通,你憑什么能贏。”
“就像是今天,我也一直想不通,你這樣做到底有什么意義。”
歐文瞥了一眼那站在綠茵草地上的斯潘塞,又看向顏歡,
“我不信像她這樣只會給人添麻煩、讓人厭惡的廢物沒給你添過麻煩,我也不信你是因?yàn)轭櫦伤澈蟮慕皙{集團(tuán)才這樣做的。”
“那到底是為什么?”
顏歡抬眸,對歐文說道,
“因?yàn)椋@次她什么都沒做錯。”
“對錯么”
歐文微微一愣,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說道,
“我父親曾經(jīng)說過,這世界上從來沒什么對錯,只有輸贏。這句話,我深以為然”
歐文放空了目光,旋即下一秒,他也猛地將自己身上的運(yùn)動服給扯了下來。
“嘩”
同顏歡一樣,露出了他身上健壯無比的肌肉。
四周的看臺上,同樣驚呼聲四起。
“哇,歐文也脫了!”
“真男人1V1了!!”
“嘶,要是他倆同時追我的話.”
臺上,所有舉起手機(jī)的女生此刻都化作了嗜血觀眾,顯得十分亢奮。
但歐文卻只是淡淡地將身上的衣物給丟到了跑道之外,看著了一旁捂著嘴看著自己的弓子,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盼望著斯潘塞抓緊時間滾,我也有不得不贏的理由。
“這兩點(diǎn),在我看來都要重于對錯.”
說著,歐文看向了顏歡,陽光一笑,
“那就看看,到底是你一個人堅(jiān)持的想法正確,還是我和大家堅(jiān)持的想法正確。
“咱倆就像之前學(xué)生會選舉那樣,再比一次?
“以輸贏,定對錯!”
顏歡也沒再多說,只是轉(zhuǎn)頭看向前方,淡淡道,
“來。”
隨著姜云和華釗鋒跑過第二個彎道,來到最后的那個100米,他倆的身體同時都抵達(dá)了極限。
大量乳酸堆積在肌肉中,心肺功能運(yùn)轉(zhuǎn)到了極限,為跑者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痛苦。
此刻還能奔跑,全憑著腦海中吊著的那一縷意志。
但無論如何,這也意味著,整個比賽中最關(guān)鍵的第二棒即將到來。
看臺之上,不少人已經(jīng)離開了座位,朝著最下方跑去,這樣便能在最近的地方觀看到下方的比賽。
“他倆的速度差不多的哎,顏會長和歐文社長要差不多同一時間起跑了!”
“不是,華釗鋒和姜云一個速度是不是有點(diǎn)太丟臉了.”
“他不是田徑社的經(jīng)理嗎?”
櫻宮瞳捏住了裙擺,葉詩語也站起了身子來,就連在準(zhǔn)備表演的柏憶都聽到了風(fēng)聲,從后臺跑了出來。
她們的目光,都緊緊地盯著此刻起跑線的顏歡和歐文。
“踏踏.踏.”
“哈哈.會長接.”
“社長,哎呦哈.”
隨著身后的腳步聲、喘息聲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顏歡和歐文同時轉(zhuǎn)過頭去。
旋即,再次同時一邊向前助跑,一邊伸算接過接力棒。
“啪!”
接力棒,幾乎是同時被傳遞到了兩位少年的手中。
“歐文,加油,我相信你!”
“顏歡,加油嗷!!”
一旁的綠茵上,一旁的跑道外側(cè),看著至關(guān)重要的比賽即將開始,少女便都再也按捺不住。
斯潘塞和弓子,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對著那邊的少年如此大喊道。
第二棒再沒有發(fā)令槍來作為開戰(zhàn)的提示了.
于是,這兩位少女清脆的聲音便替代了發(fā)令槍,徹底激發(fā)了顏歡和歐文的血性。
“來,顏歡,跟我沖!!”
歐文和顏歡的眼眸都微微一縮,整個人的身體稍稍上提,跑姿標(biāo)準(zhǔn)地沿著彎道的切線猛然提速,如兩根弦上之箭一樣飛了出去。
“嗖!!”
“開始了開始了!!”
“不是.這么快?!”
“好快!”
宛如打水漂的石子那樣,兩人所到之處附近的看臺上,便濺起如水花一樣的巨大呼喊聲浪。
看臺上揮舞的手,呼喊的聲浪一路跟隨著他倆沖入第一個100米的彎道。
“加油!會長!加油!會長!!”
“加油!歐文!加油!歐文!!”
第一個彎道外,剛好是柏憶正在準(zhǔn)備歌的后臺方向。
此刻,她也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膭屿o,連歌都不準(zhǔn)備了,就那樣倚靠在門邊,直直地看著外面的顏歡。
看著兩位少年并肩沖入彎道,她抿了抿唇,也同樣大喊道,
“顏歡,你.你要加油呀!!”
聽到了柏憶的呼喚,顏歡微微一愣。
余光看向她那閃爍著星光的眼眸,卻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在臺上她耀眼的模樣。
那時,是自己幫助了她登上了舞臺,讓她完成唱歌的夢想的。
只是,那時的自己是真心的嗎?
不是。
自己連她歌迷的身份都只是假的,自己只是發(fā)現(xiàn)了她被母親所壓制,所以為了解決修改器,戴上了面具選擇了這樣的策略而已。
可是此刻,為什么她卻是那樣真摯地為自己加油祝愿呢?
“哈哈.”
第一個彎道沖過,處于二道的歐文終于可以自由搶道了。
趁著顏歡這短暫的一個怔愣,他咬著牙猛地一個提速閃身,從外道擠入了內(nèi)道。
同時,其身位也從并肩變?yōu)榱顺剑瑏淼搅祟仛g前方。
“超過會長了!歐文社長加速了!”
“嘶,歐文社長可是直道超人啊!距離要越來越遠(yuǎn)嗎?”
“小歡!”
此刻,第一個直道的邊緣,葉詩語那明明很淡的聲音卻那樣清晰,如羽毛一樣落到了顏歡的耳中。
就在顏歡的余光中,葉詩語已經(jīng)站起身子來,就那樣看著自己。
一旁,葉瀾也雙手作喇叭狀,笑著不斷對自己呼喊。
葉詩語.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恐怖催眠大神,讓自己為之恐懼啊。
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車站的那晚,自己裝作是一個完美的弟弟,讓她改變了想法,卻也從那天開始,被她盯上了。
那時自己那樣做了,可之后,自己因?yàn)閰挓┖涂謶忠恢倍急M可能地遠(yuǎn)離和逃避她。
“呼呼.呼.”
“會長沒有被甩開,還緊跟著歐文社長!!
“距離還在拉近,但是要到彎道了!這個時候不是超人的好機(jī)會啊,只能蓄勢待發(fā).
“可是,最后后半程可是很辛苦的呀!
“加油,會長!”
彎道旁,八橋木操控著無人機(jī),一路緊隨著顏歡和歐文那一前一后,快得像是兩陣風(fēng)一樣的身影。
四周的音響中,尤安麗娜的解說聲又清脆又富有感情,更是將這場比賽的氣氛渲染得格外精彩。
“呼呼.呼.”
也直到看見了一旁將劉海剪短了的八橋木,那迸發(fā)出光彩的尤安麗娜,那安靜地微笑地在臺上看著自己的艾希莉
內(nèi)心中,當(dāng)時風(fēng)華正茂、鮮衣怒馬帶著八橋木參選學(xué)生會會長的心情還依舊熱切。
“最后100米了!加油啊!這個時候,全拼意志力了!”
“會長!會長!會長!!”
“歐文!歐文!歐文!!”
看臺上,所有舉著手機(jī)的人群居然就這樣跟著那最后擠入直道的兩人一齊奔跑起來,任由風(fēng)紀(jì)委員們怎么阻攔都攔不住。
那聲浪,那舉起的搖晃的手,那目光,如海浪一樣推搡著同時肌肉上酸的兩人嘶吼一聲,用意志燃燒起了最后的力量。
沖刺!
沖刺!
沖刺!!
“會長!加油!!”
看臺上,那原本矜持坐著的櫻宮瞳在看到顏歡咬著牙沖入最后100米時,終于也徹底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子來,深吸了一口氣,用嬌弱身體中儲存的所有能量呼喊出了“加油”的聲音。
直到此刻,聽到櫻宮瞳的聲音,顏歡的心跳都會稍稍加速。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忽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自己真的只是因?yàn)闄褜m瞳偷窺自己,因?yàn)樗切薷钠鞯乃拗鞫械绞蜕鷼鈫幔?p/>
他只是生氣,為什么她要逃避,為什么要欺騙
為什么,不能把她的真心實(shí)意告訴自己呢?
“顏歡.加油加油嗷!!”
此刻,跑道盡頭,已經(jīng)站上跑道的斯潘塞天藍(lán)色的眼眸猛地落入自己的心底。
他抬起眼眸來,直直地看向斯潘塞。
就像是那晚,她澄澈的天藍(lán)色眸光,順著煙花迸發(fā)的火光,直直落入自己的心底。
這樣責(zé)怪櫻宮的自己,何嘗又不是在一直逃避,一直沒有捫心自問過呢。
修改器.
修改器.
顏歡咬著牙,下一秒,整個人的肌肉都為之一緊。
他嘶吼了一聲,奮力一扯,像是打破了一直糾纏在他四肢上的枷鎖。
“又加速了!會長又加速了!!”
“居然還有力氣嗎,為什么?!”
顏歡的眼眸滿是血絲,整個人的身體迸發(fā)出的可怖力量讓他的四肢的擺動頻率肉眼可見地甩開了歐文。
二道的歐文咬著牙同樣一陣猛沖,可身后卻好像被顏歡緊咬住。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啊啊啊啊啊!”
他也奮力嘶吼起來,爆發(fā)出了全部的潛力。
庫珀姐姐深吸了一口氣,做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接棒動作。
斯潘塞緊張地回過頭來,對著顏歡伸出了手。
當(dāng)看著斯潘塞對著自己伸出手時,顏歡的速度已經(jīng)抵達(dá)了極限。
在萬眾齊呼的大喊聲中,在歐文那詫異的眸光中,在一旁所有人捏緊了拳頭屏息等待結(jié)果的那個瞬間
在一道,歐文的左邊,顏歡的接力棒率先突破歐文的身位.
隨后,是他微微前傾的頭顱,隨后是他的整個身體
被超了!!
“會長超過歐文了!最后50米了!!”
“來不及了!歐文!歐文加油啊!”
“會長!!”
顏歡咬著牙拼命沖刺,但無論身后的歐文如何再奮力追趕,可身體堆積的乳酸卻已經(jīng)讓他無力再提速。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顏歡,那掙脫了修改器束縛的顏歡,那掙脫了學(xué)生會會長束縛的顏歡
直直奔向斯潘塞。
隨后,聽著他一邊將接力棒遞出,用盡了全身力氣地對斯潘塞大喊吼道,
“斯潘塞!!”
“啪!!”
那接力棒猛地摔入斯潘塞的手中,在顏歡信任的目光中,她咬著牙扭頭就沖了出去,讓身旁還在等待的庫珀姐姐微微一愣。
“哈哈.哈.”
直到好幾秒之后,歐文才沖到了終點(diǎn)線,同樣將接力棒傳遞到了第三棒。
“啪!”
“啊啊啊!”
庫珀姐姐也轉(zhuǎn)身沖了出去,追逐起了斯潘塞那已然跑遠(yuǎn)的背影。
而竭盡全力跑完400米的顏歡和歐文,兩個人全部都虛脫地跪倒在了一旁的綠茵地上。
此刻坐下對身體是不好的,但兩人是真的,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倆跑得多快啊?40多秒啊,臥槽!”
“還是人嗎?”
顏歡跪倒在地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隨后抬起頭來,目光還在緊緊追隨著那跑出去的斯潘塞。
而一旁,弓子也立馬跑到了躺在地上的歐文身邊,關(guān)切地開口道,
“你先起來,別躺著呀。”
“哈哈.哈.”
但歐文卻眼神放空,整個人虛弱地對著弓子擺了擺手。
隨后,他看向了那半跪在地上,目光看向遠(yuǎn)處的顏歡背影。
看著他的背影,歐文卻好像又回到了學(xué)生會選舉的那一天。
那時,自己敗北時,看到的似乎也是這副光景。
虛弱地看著顏歡的背影良久,歐文最終釋然地閉上了眼睛。
隨后,他將頭埋在了弓子的懷中,遺憾地悶聲喃喃道,
“弓子,我.又輸給顏歡了啊.對不起.”
“有什么對不起的,不就是一場比賽嗎?你已經(jīng)盡力了,顏會長也是.”
并不知道歐文贏下比賽是為了在萬眾矚目之下向她求婚,于是弓子絲毫不介懷地一笑。
旋即,抱緊了他的頭,如此柔聲安慰道。
“吁”
“田徑社,加油!田徑社,加油!!”
“超過斯潘塞!超過那個爛人!!”
如果說,因?yàn)轭仛g的聲望,在他與歐文1V1單挑的時候,大家還會為他加油。
那到了斯潘塞,大家剩下的,就只有想要她快點(diǎn)滾蛋的鄙夷。
因?yàn)樗窍劝l(fā)跑出來的,所以當(dāng)她率先進(jìn)入彎道,一旁的看臺上便全部都是噓聲。
反觀,田徑社的庫珀剛剛開始奮起直追,臺上便是清一色地鼓勵和加油聲。
嘲笑聲,辱罵聲,就像是高天上,居住在城堡里的鳥兒的嘰嘰喳喳那樣。
“嗚”
她咬著牙,想要擺脫這些從她童年時就如影隨形的嘲笑和譏諷。
她都明白的,因?yàn)樽约簺]有頭發(fā),因?yàn)樽约菏且粋€笨蛋,因?yàn)樽约菏裁炊甲霾缓茫荒芤揽磕赣H
所以才會被討厭,所以才會被欺負(fù)。
如此想著,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想要擺脫這宛如夢魘的一切。
“嗚”
她再一次提速,但將身后的庫珀姐妹和身邊的一切嘈雜都甩開。
但看到這一幕,姜云和半跪在地上的顏歡表情卻凝重了起來。
如果斯潘塞是跑400米,這樣全力沖刺當(dāng)然是沒問題的,可她可是要連續(xù)跑800米啊。
跑完第一圈超對方十幾秒是很厲害,可第二圈呢?
你沒力氣了,第二圈可還有一個全盛姿態(tài)的庫珀姐姐呢。
“斯潘塞同學(xué)!跑慢點(diǎn)!配速!配速啊!!”
姜云急得大喊,可此刻斯潘塞遠(yuǎn)在田徑場對面,還有四周看臺上的觀眾在開口,她怎么能聽得見呢?
“呼呼.”
就在斯潘塞一陣猛沖跑完前程,姜云急得不知所措時,四周的音響中,卻突然傳來了尤安麗娜的聲音,
“哎哎,斯潘塞同學(xué)這樣沖刺,可是接下來的第四棒要怎么辦?應(yīng)該跑慢點(diǎn)的呀!配速很重要的.”
聽著尤安麗娜那開了揚(yáng)聲器的提醒,顏歡默默地瞥了一眼媒體室的方向,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尤安麗娜拿著麥克風(fēng),嘿嘿一笑。
聽到尤安麗娜的提醒,斯潘塞終于意識到要放慢配速了。
隨著配速一點(diǎn)點(diǎn)減緩,她也順利進(jìn)入了第二個彎道,已經(jīng)能看見第一圈終點(diǎn)處。
于是,也看見了那一點(diǎn)點(diǎn)起身的顏歡。
可是,如果自己天生就是一只小豬,被欺負(fù)被討厭是正常的,那為什么他會站出來?
為什么,他會相信一直搞砸一切的自己?
為什么,他會相信自己能贏?
如此想著,斯潘塞捏緊了接力棒,逐漸來到了最后一個100米。
隨著斯潘塞放慢配速,身后那可以肆無忌憚全力沖刺的庫珀姐姐便很快追趕了上來。
“踏踏.踏.”
身后,庫珀在過了最后一個彎道之后,她的速度卻又驟然再提了一個檔次。
她是后程加速型的,而且耐力非常好,居然到后程還能產(chǎn)生質(zhì)變一般的速度變化。
原本放慢配速感受到身后如雨點(diǎn)一樣驟然加快的步伐,下意識地也改變起了自己的步伐不想被人超過。
但此刻配速再次倏忽產(chǎn)生變動,而且還是在心亂如麻的情況下,便使得斯潘塞一個踉蹌,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100米的跑道上。
“咚!!”
“嘶”
在跑道上滑動了一段距離,疼得斯潘塞的小臉皺巴著倒吸了一口涼氣。
“斯潘塞同學(xué)!”
“斯潘塞同學(xué)摔倒了,接力棒也掉在地上了,還可以站起來嗎?!”
姜云和尤安麗娜的聲音同時傳來,而顏歡的眉頭也微微一皺。
四周看臺上一片寂靜,除了隱隱約約的嘲笑意味之外,其余人連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感受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斯潘塞咬著牙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
“砰!”
那一拳直接把她原本白皙的手掌給砸出了一絲絲血跡,低頭一看,她的膝蓋也磨蹭出了傷口。
疼痛的感覺刺激著腎上腺素的激增,下一秒,她卻毫不停滯地站起身子來,抄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接力棒接著向前沖去。
“妹妹,加油!”
因?yàn)橥蝗缙鋪淼乃さ梗瑤扃杲憬愫退古巳幌伦永_了一大段距離。
她喘息著將最后一棒交到了妹妹的手中,隨后,那體力全滿的妹妹便又直直地朝著前方?jīng)_了出去。
“斯潘塞同學(xué),加油!”
姜云對著跑來的斯潘塞搖旗吶喊,可她一個人微弱的聲音怎么可能是全場其他所有人的對手,
“庫珀庫珀庫珀庫珀!”
于是,她的搖旗吶喊便被埋在了聲音的最底層。
顏歡就這樣看著那少女宛如汪洋之上艱難漂浮的一葉扁舟,被那厭惡和排斥所拍打。
隨后,他卻再也忍不住了一樣,邁動起了那還沒恢復(fù)好的雙腿亦步亦趨地跟上了她。
同時,他的眼眸微縮,發(fā)自肺腑地、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斯潘塞,跑起來!!!”
顏歡那在場邊獨(dú)獨(dú)響起的聲音,就像是那晚在夜空之中迸發(fā)的煙花。
那溫暖的、那明亮的煙花貫穿了夜的深沉與冰冷,照亮了她的眼眸與面容。
她天藍(lán)色的眼眸逐漸染上了火焰一樣的光亮,一頭金發(fā)也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熠熠生輝。
我想贏啊!
哪怕就一次.
哪怕就一次.
不想搞砸一切了,不想再像是以前那樣了.
就贏一次!!
一次!!
一滴淚水帶著她的決心一起從眼角處灑落,此刻眼中取而代之的,是那塑膠跑道染透了的、宛如血一樣的赤紅。
“啊啊啊啊啊!!”
她發(fā)了瘋一樣玩命狂奔,讓那剛剛步入最后一個100米直道的庫珀妹妹微微一愣。
和姐姐是后半程的選手不同,她是前半程加速的,后半程她上酸上得非常快。
此刻,原本身體就疲憊不堪,身后,斯潘塞那宛如惡魔一樣的嘶吼聲卻貫穿了她的耳膜,讓她不由自主地稍稍回頭。
便看見,那臉色猙獰的斯潘塞發(fā)了狂一樣地從自己身后的跑道處狂奔而來。
“嘶!”
庫珀被斯潘塞那滿眼赤紅的恐怖模樣給嚇了一跳,腳步微微一顫,一下子覺得兩只腳都變得格外僵硬起來。
她的身形微微一晃,但身為運(yùn)動員的素養(yǎng)卻沒讓她摔倒。
她同樣咬緊了牙關(guān),在腎上腺素的飆升下居然突破了自己以往的能力,再一次提起了速度。
看到這一幕,歐文和田徑社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又提速了!”
“距離雖然還在拉近,但他們之間可還有10米啊!”
“這樣,在斯潘塞追上之前庫珀就會抵達(dá)終點(diǎn)贏.要贏了!”
庫珀妹妹低著頭一陣猛沖,努力拉長斯潘塞追上來的時間。
這樣,只要自己先抵達(dá)終點(diǎn),自己就贏了!
“田徑社!田徑社!田徑社!”
“打倒斯潘塞!打倒斯潘塞!打倒斯潘塞!”
七米,六米,五米,四米,三米
要到終點(diǎn)了!
就在此時,那滿眼通紅的斯潘塞突然兩只腳一個用力,整個人的重心瞬間傾倒,向前撲了過去!
所有人,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瞪大了眼。
因?yàn)橄乱幻耄古巳瓦@樣不顧一切地飛躍而出。
就像是那被架在彈弓之上,將自己發(fā)射出去,用身體作為炸彈的金色炸彈豬沖向了天空。
“哼唧!哼唧!!”
那金色炸彈豬雙目通紅,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天空之上居住著無數(shù)漂亮鳥兒的城堡。
隨后,下一秒,她便散發(fā)著快要爆炸的光芒,整個人狠狠砸入了其中!
“轟隆!!”
巨大爆炸聲從鳥兒居住的城堡之中傳來,無數(shù)漂亮的羽毛被炸得焦黑,連同著他們的驕傲、連同著他們的高貴一起.
悉數(shù)化作了齏粉。
此刻,現(xiàn)實(shí)。
已經(jīng)抵達(dá)終點(diǎn)線前的庫珀臉上已經(jīng)涌起了喜悅的神色,可下一秒,她的左側(cè),那撲出的斯潘塞向前探出的接力棒已然超過了她的身軀。
隨后,是她的整個人。
就在她抵達(dá)終點(diǎn)線的前一刻,斯潘塞將自己扔了出去,終于比她先一步抵達(dá)了終點(diǎn)線。
庫珀的眼瞳微微一縮,眼睜睜地看著斯潘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咚!!”
斯潘塞咬著牙,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身上裸露的白皙肌膚上被粗糙的塑膠跑道蹭出了一道道傷口,卻依舊止不住慣性,讓她滑出去了好一段距離。
“你”
庫珀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匍匐在地上,渾身是傷,疼得不斷倒吸涼氣的斯潘塞低著頭。
那根緊緊握住接力棒的手,卻依舊顫顫巍巍地高舉起來。
四周看臺上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屏息噤聲,看向了那高舉起接力棒的斯潘塞。
一旁的裁判都看呆了,直到好幾秒之后,他才打開了麥克風(fēng)開口喃喃道,
“本本子社,是本子社的斯潘塞先跨過的終點(diǎn)線!”
然而詭異的是,在宣讀完這個結(jié)果之后,整個場地依舊是萬籟俱寂。
看臺上,沒有任何人表達(dá)喜悅,沒有人表達(dá)歡呼,只是靜靜地看著下方。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