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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也就是我心眼好(兩章并一章)
楊瑤沒將李琩當外人,李琩自然也不會將人家當外人。
不管怎么說,人家曾經是他的姨子,目前嚴格來說,也還是,能在這種時候,還認你這個親戚,其實是難能可貴的。
至于另外兩個,楊絳說過,她們對李琩唯恐避之不及。
“我沒地方住,你可得安頓好我,”
楊瑤在寢室內來回走動著,時不時的拿起一些擺放的器物把玩,非常的隨意:
“玉娘寫信讓我與大姐一起進京,大姐說她病了,其實我知道,她是不愿意來,嫌玉娘丟人,我倒覺得沒什么,事情已經發生了,難不成你還能不認這個妹妹?”
說著,楊瑤轉過頭來,看向李琩:“你說對吧?”
“對對對,”李琩笑呵呵的點頭。
這就是人家性格討喜的一面,也難怪歷史上楊玉環的三個姐姐,就屬人家最風光,因為楊瑤是真的在乎楊玉環。
老大楊卉也住在蒲州,距離長安并不遠,但是楊瑤來了,楊卉卻沒來。
也就是楊玉環眼下沒名分,真等封了貴妃,恐怕不用叫,屁顛顛的就跑來了。
“那你就住進朝陽院吧,我吩咐下人給你收拾好,”李琩說道。
楊瑤點了點頭,直接走過來在榻邊坐下,道:
“還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李琩愣道:“你說。”
楊瑤道:“玉娘改了名,楊铦也過繼在了我阿爺阿娘名下,我呢也想回去,你給我想個辦法。”
李琩嘴角一抽:“誰跟你說的?”
楊瑤放浪一笑,一巴掌拍在李琩的大腿上:
“我就猜到是你干的,圣人一開始搶走玉娘,就沒有想要掩人耳目,那么現在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件事的也就剩下你了,偏巧我進京的路上撞上了你們送去蒲州的那個替死鬼,我這么一琢磨,就知道是你了。”
李琩點了點頭:“沒辦法,我總得給自己留些臉面。”
楊瑤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格,正月十一收到信,她便直接動身往長安趕路,路上撞見了運送尸體的隋王府車隊,帶頭的武慶跟她挺熟,所以上前詢問了一番。
武慶肯定不會跟她說實話,但是人家自己猜到了。
“我說句實話,你別在意,”楊瑤道。
李琩無語道:“你快說吧,什么在意不在意的。”
楊瑤點了點頭:
“圣人如此寵愛玉娘,又煞費周章的李代桃僵,多半是要給玉娘一個名分了,我呢,就想借著玉娘這層關系,重歸父母雙親名下,你知道呢,我們家弱小,大宗懶得管,他們不管,誰還會管我們?”
她的訴求,在當下來說是很正常的現象,年幼時寄養在楊玄璬名下,這是無奈之舉,為了活下去沒辦法的事情。
誰又想寄人籬下呢?
眼下楊玉娘改名一事,無疑給了楊瑤一絲希望,有父有母,她不想總背著一個養女的名分,但是她這個情況,如果主動請求回去,是對養父養母的不孝,大宗不會管。
所以才想請李琩幫忙。
李琩一陣頭大:
“人家有個替死鬼,你呢?你名義上可是前隋王妃楊氏的親姐姐,要不你也死一回?”
楊瑤蹙眉道:
“你們這個辦法,本來就是掩耳盜鈴,漏洞百出,有幾個人信的?我可不能用這一套,我有兒子,我要是假死,我兒子不就沒有阿娘了嗎?”
李琩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是鐵了心想要回去,他是攔不住的,因為李琩就算不幫忙,人家自己也會想辦法去楊玉環那里說去,就基哥現在這個尿性,根本架不住楊玉環懇求。
于是他嘆息道:
“那你也改名字吧,加個玉字,對外就說你是幼年寄養出去的,眼下回來了,別人問起來,你就說跟前隋王妃楊氏是堂姐妹,跟現在這個才是親的,至于別人信不信,你好像也不在乎。”
“好主意!”楊瑤爽朗一笑:
“玉娘這件事,本來就沒人會相信,那張臉又變不了,只要從前見過她的,哪個不知道這就是壽王妃,只是迫于圣人顏面,他們不敢說而已,既然不敢私議玉娘,那么自然也不會在背地里私議我了。”
李琩算是看出來了,這件事已經亂套了,純純將別人當傻子看了。
人家明著不敢議論,背后不議論才見鬼了,也就能指望堵正史的口了,野史是堵不住了。
就這樣吧,假作真時真亦假,不管怎么說,普通人是不知情的。
這也算是皇帝的新衣了
安頓好楊瑤,不對,眼下是楊玉瑤了。
李琩被她這么一攪和,也沒了睡意,剛好聽說嚴武來了,于是便去了官署那邊,打算見見這小子。
身高馬大,虎背熊腰,骨架寬大,一看平時就是吃得好喝的好,發育的很健康。
嚴武剛一見到李琩,便請求成為李琩的貼身護衛。
李琩很詫異,詢問之下才知道,這小子想在右金吾掛個職,這樣一來,就能分到一副鎧甲了。
你想裝逼直說啊。
“走吧,正巧我今天有事,先領你去金吾衛,”李琩說道。
嚴武摩拳擦掌,一臉的興奮。
李琩昨天跟人家阿倍約好了,在平康坊碰頭,這下好了,眼瞅著都快晌午了,他人都沒去。
估摸著阿倍會覺得他這個人沒信譽,滿口跑火車,這不好,我是一個誠信的人,我不能丟掉自己的信譽。
達奚盈盈既然答應見面,李琩說不得今天白天要耗在那里了,好在平康坊距離興慶宮不遠,晚上的宮宴應該是來得及的。
金吾衛是有武庫的,因為金吾巡街,校尉及以下是全副武裝的,這些帶甲的,有一個特殊的稱呼:金吾巡檢。
庫房內的鎧甲,都是有主人的,誰的就是誰的,如果不是因為公務損壞了甲胄,需要自己花錢去修,丟了的話直接判刑。
當然了,也有一些備用甲胄,但是不多,不超過十套。
至于合不合身,這個很好說,反正這玩意不是給你量身定制,而是分大小號。
這里面的小號,適合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的人穿戴,大號就是一米七五以上了。
至于一米六五以下,不好意思,金吾衛不要。
李琩對于這種身高歧視頗為反感,但他也沒辦法,金吾衛外出講究牌面,個子太低了的話,夾在隊伍中不好看。
“自己去挑吧,”李琩令人打開武庫,然后讓嚴武自己去選。
其實也沒什么好選的,攏共也就七八副明光鎧。
不過也是巧了,這些鎧甲,嚴武都能穿,因為他是大號,而剩下的這些都是大號,畢竟在長安,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算是最為普遍的身高。
一米八以上的很少見,主要是衛生醫療條件不行,小時候營養跟不上,已經長不高了。
但是人家嚴武的營養跟上了。
穿戴甲胄的時候,身上穿著的圓領袍是不用脫的,幞頭也不用,因為甲胄很硬,你里面穿的薄了,甲片硌的皮肉生疼,幞頭巾則是起到與頭盔之間的緩沖作用,不然夾腦袋。
嚴武先穿的是護臂,然后便是一整個直身鐵扎甲,一直到膝蓋。
然后護肩,接著是捍腰。
捍腰類似于后世腰椎間盤突出患者常用的護腰,兩片墊子,區別在于,護腰是前后,捍腰是左右。
接著,在一名衛士的幫忙下,嚴武在捍腰上面,扎起一條蹀躞(diexie)皮帶。
皮帶上有十個掛孔,分別懸掛橫刀、豹韜(皮制弓袋)、胡祿(箭袋)、骨朵(木柄鐵錘)、水囊、火石、短刃、錢囊、雜包、軍牌。
頭盔是制式渤海盔,雙耳及腦后有頓項,也叫兜鍪,是由小鐵面扎在一起,平時卷起來,戰時放下,等于將脖子都護住了。
再加上丩字長戟和背后一面小圓盾,這就是一名金吾衛士所有的裝備了。
看起來很重,其實也很重,二十多斤至三十斤。
但因其吃力部位在肩膀,所以并不會覺得太過笨重,也不會影響行動。
“還行,挺像那么回事,”
李琩笑呵呵的打量著嚴武這身行頭,你還別說,個子高了穿戴甲胄就是威武。
但是眼下的嚴武,動作頗為生硬,走起路來有點蠢笨,這是還沒習慣呢,日子久了,甲胄連接的那幾個地方,皮肉磨出老繭,也就利索了。
不過嚴武這小子也是挺能忍,身上好幾處地方一陣生疼,但他還是咬牙跟在李琩屁股后頭,往平康坊而去。
是的,他得步行,披甲不騎馬,騎馬不披甲。
阿倍實打實在南曲等了李琩一個上午,他倒是沒覺得李琩會爽約,只是認為李琩多半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
他就等在南曲最醒目的那條街道,騎著駱駝也非常好認。
“我的錯我的錯,累晁兄久等了,”李琩趕到之后,一臉歉意的賠罪道。
阿倍哈哈一笑:
“沒有錯沒有錯,正好是吃飯時間,咱們先找個地方喂飽肚子吧。”
李琩笑了笑,策馬繼續往前:
“不必,跟著我走,今天有人管飯。”
一聽到有人管飯,跟著后面的嚴武只覺得金吾衛沒白來,今后自己在長安城白吃白喝的日子,就要開始了。
今天是第一頓,定要吃飽喝好
達奚盈盈約李琩見面的地方,自然是挹翠樓。
是在后院日字形回樓二層的一座包廂,包廂內還熏著香,但是她這個香跟貴族們用的香還是有區別的。
叫什么名字李琩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大多妓女身上,都是這個味兒,香味很濃郁,甚至有點沖,不是那種聞之沁人心脾的清雅淡香味。
這個可以理解,畢竟香料都很貴,如果用好香,接待成本未免太高了些。
李琩先一步進入包廂,門外由李無傷和李晟,以及王卓嚴衡把守著,至于帶著的那幾名金吾衛,已經被顏令賓安排在外面的回廊內吃飯了。
“你的任務就是記錄,眼見耳聞,你都要一一記錄下來,方便以后有人過問,”李琩囑咐身邊的阿倍道。
阿倍點了點頭,已經鋪開了紙卷,開始磨墨。
不一會,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外的李無傷道:
“阿郎,人來了。”
“讓她進來,”李琩道。
門被打開,盛裝而來的達奚盈盈邁步走進,轉過屏風之后,便第一時間朝著李琩萬福道:
“妾身見過隋王。”
李琩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
“坐。”
“是,”達奚盈盈來到方幾前緩緩坐下,襦裙輕僚之間,帶起了一陣香風。
她身上的香味很高級,與室內的熏香差別巨大,李琩下意識的看向對方腰間掛著的香囊:
“龍涎香如今市價幾何?”
達奚一愣,美目回轉之下,解下腰間的香囊雙手合攏呈捧水狀,遞至李琩面前:
“妾身這一小塊,是在西市所購,十金。”
阿倍瞠目結舌,提筆就寫,達奚盈盈見狀頓時一臉錯愕,但卻沒有開口詢問。
她口中的十金,可不是十兩金,而是十塊金鋌,一塊金鋌大概重四百多克,類似于小金條。
金銀在大唐不是流通貨幣,其流通屬性還不如布帛,但是對外貿易,是以金銀為主的,尤其是與西方的貿易。
開元二年,李隆基頒布勅令:所有服飾、金銀器物,令付有司,令鑄為鋌,仍別貯掌,以供軍國。
所以金銀在唐朝,被視為財富寶藏,用于皇帝賞賜和饋贈賄賂,以及對外貿易。
眼下的長安,外貿實在是太發達了,所以民間流通的金銀之物非常之多,主要用來進口奢侈品。
李琩手里把玩著的這枚香囊內,有一塊龍涎香,由大食國傳入大唐,乃當下香料之極品,它的香味非常特殊,所以李琩一下子就認出來。
“娘子奢靡啊,這塊香料等閑都難一遇,”說著,李琩遞還給對方。
達奚盈盈抬手擋住:
“隋王既然喜歡,便送你了。”
“無功不受祿,那多不好意思,”說著,李琩便將香囊收入懷中。
一旁的阿倍有點迷糊,你不是拒絕了嗎?怎么還收下了呢?言行不一啊,這什么情況?
達奚盈盈則是面無表情,開始以方幾上的茶具煮茶:
“隋王大駕光臨,絕非無因,有什么囑咐,您只管吩咐。”
李琩笑了笑:
“我就是來詢問一些事情,鄧國公年紀大了,說話含糊不清,我也聽不明白,所以只能是來找娘子了,你的舌頭應該利索吧?”
達奚盈盈一愣:“妾身不知道隋王在說什么?誰是鄧國公?”
“一個老不死的,”李琩笑著擺了擺手:
“達奚娘子若不認識,倒也無妨,待會隨我去金吾衛,我介紹你認識。”
達奚盈盈臉色一變,總覺面前之人果如顏令賓所言,非常令人討厭。
“隋王說話,總是這么冒昧嗎?既說是鄧國公,又稱老不死,恐有辱罵朝廷重臣之嫌。”
“老不死老不死老不死”李琩表情邪異道:
“我就罵他了,怎么著?”
達奚盈盈表情僵硬,幽幽一嘆,繼續煮茶,實在是沒招啊,沒想到當年的壽王,竟是如此口無遮攔之輩,粗鄙至極。
“韓莊跟你是什么關系?”李琩突然問道。
達奚盈盈無奈的閉目,隨即放下茶壺,睜眼看向李琩:
“隋王自己查去吧。”
“回話!”李琩突然提高音量:
“本王是奉旨問話。”
說罷,他看向阿倍:
“記錄在案。”
達奚盈盈嬌軀一顫,瞬間開始后悔,自己今天本不該與他見面的,太難纏了,這個人不是她能應對的。
“妾身是韓內監的外室。”
李琩冷冷道:
“注意稱呼,韓莊只是內常侍,何以稱呼內監?”
內監是對宮內大監的一種稱呼,一般是指殿中省和內侍省的主副官,韓莊雖無副官之名,卻有副官之實,所以在宮外,常被人這么稱呼,宮內就不會了,等級森嚴,高力士也是內監,你能跟高力士一樣?
達奚盈盈都想找借口開溜了,張暐是跟他打過照顧的,提醒她李琩多半會查她在金吾衛的貸款一事。
那這就是生意了,只要好好談,自然會商量出一個令雙方都能滿意的結果。
但是人家一上來就扯出韓莊,事情就有點大了。
“是妾身稱錯了,”說罷,她趕忙朝阿倍道:
“別寫了。”
阿倍會聽她的?想什么呢?我在辦案,我這個很嚴謹的。
李琩又問:“達奚珣又是你什么人?”
“同姓而已,并無關系,”達奚盈盈道。
李琩頓時挑眉:“不認識鄧國公,倒認識達奚珣?”
達奚盈盈已經慌了神,深知眼下的狀態恐怕會說錯話,言多有失,不能再說了。
“隋王稍等,妾身有些不便,去去就來,”說著,達奚盈盈就要尿遁。
李琩冷冷道:“坐下!”
然后朝門外道:“拿一個夜壺進來。”
“不不不,”達奚盈盈頓時一驚,只覺屈辱無比:
“方便方便,隋王繼續問吧。”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記住了,說謊就是欺君,你自己掂量,”說著,李琩又看向阿倍:
“記錄在案!”
阿倍重重的點了點頭,提筆就寫。
達奚盈盈已經是面如死灰了,她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合,奉旨問話這四個字,給她的心理壓力太大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要知道,這種情況下,說錯一個字,都是要命的。
“我是的她養女,也是韓常侍的外室,既然在金吾衛有貸,自然識得鄧國公,”達奚盈盈臉色蒼白道。
李琩笑著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你得說實話啊,不然圣人若是知曉你在撒謊,你知道是什么下場,也就是我心眼好,提前讓你知道我是奉了圣人旨意,免得你胡言亂語惹了禍都不自知,那么你這枚香囊,我便也受之無愧了。”
“是是是,”達奚盈盈忙不迭的點頭,額間已有細汗滲出,心中則是不停的怒罵著小王八蛋。
李琩看在眼中,心知已經擊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其實很好辦的,像達奚盈盈這類女人,都是依附男人而活,兩個后臺韓莊和達奚珣是她的主子。
而李琩一上來就擺明了不將她這兩個主子放在眼里,這已經超出達奚盈盈可以應付的范疇。
“你一共欠了金吾衛十四萬五千七百貫,欠了四年,算利息的話,你得還”
說著,李琩開始心算,她該還多少呢?
達奚盈盈徹底懵逼了,真要按正常的利息計算,一年翻倍就是三十萬,三十萬再翻就是六十萬,那四年是多少呢?
兩百四十萬。
你殺了我吧
達奚盈盈趕忙道:“隋王,不能這么算啊,我我我”
“你什么你?”李琩皺眉道:
“難道我算的不對?”
非常對,就是這么個算法,官府放貸,還能讓自己吃了虧?
當初青龍寺隔壁的延興客棧,那不就是利滾利還不上,被萬年縣衙給沒收了嗎。
達奚盈盈其實想說,她一直在給右金吾付利息,而且數目不少,但是張暐沒入右金吾的公賬,而是私自瓜分了。
但是她不敢這么說。
“妾身在右金吾的貸,都是以新年計算的,不能累計啊,”達奚盈盈卑微道。
她說的也沒錯,張暐也不是傻子,金吾衛的那本假賬上面確實寫的很清楚,達奚盈盈是每年還了錢之后,再貸出去。
賬上是這么寫的,但是沒見錢,只有賬,類似于無還本續貸。
大唐沒有這個規矩。
“你名下有哪些產業?”李琩表情冷漠。
達奚盈盈徹底崩潰了,身子一軟,整個人差點暈倒,人家問她的產業,多半是要抵債了。
“這位郎君,你先不要記錄,”達奚盈盈先是跟阿倍說了這么一句,隨后看向李琩:
“妾身能與隋王私談幾句嗎?”
李琩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須,故作沉思一陣后,道:
“你想賄賂我?”
“不不不,妾身絕對沒有這個想法,”達奚盈盈連忙擺手,一臉著急道:
“是有些事情,不便傳入他耳。”
李琩沉吟一陣后,朝阿倍道:
“你先出去。”
阿倍一愣,看了看李琩,又看了看達奚盈盈,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等他一走,達奚盈盈趕忙起身往李琩這邊挪了過來,小聲道:
“隋王通融一下吧,我一個小女子,實在是擔不起這么大的干系啊,想必您也心知肚明,妾身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李琩皺眉道:“這么說,錢不是你貸的?”
你這是刨根問底吧?我不都暗示你了嗎?何必挑明呢?達奚盈盈一臉哀求道:
“您就放過我吧,有什么要求,您只管提。”
李琩笑了笑,抬手抓住對方耳朵,然后拽至跟前,附耳道:
“你只要告訴我,韓莊每年從宮內販賣多少宮人,我就可以保你這條命,而且今后依然讓你掌南曲之地,你好好想想,是跟著韓莊一起死,還是他死你活。”
達奚盈盈已經忽略耳朵上傳來的疼痛,渾身不停顫抖。
終于,扛不住壓力,極端恐懼之下血氣上涌,大腦充血,一下子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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