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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七十七章 體弱,不能封疆
隋王宅也提前收到消息,開始早早準備迎接李琩返京。
郭淑已經顯懷了,她是閏四月懷的孩子,現在都十月了,平時基本不出宅子,只在院子里溜達。
本來她也想出城,但是轉念一想,身懷六甲經不起馬車的顛簸,萬一動了胎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長安的路面平坦度,在大唐僅次于洛陽,但也只是主要的那幾條街道,馬車輪子是套了鐵皮的木轱轆,沒有什么減震可言,懷胎六個月,確實不適合坐馬車了。
洛陽的街道之所以比長安強,是因為它是后面修的,楊廣同志新建東都洛陽,武則天又重新翻修了一次,其規模一點不比長安差。
楊玉瑤的新宅馬上就要落成,比隋王宅的面積還大,她已經新雇了兩百奴仆,又從東西市買了四百多個奴婢,讓下人們提前一步住進去暖房子。
“新蓋成的房子濕氣重,得先讓下人住進去,添添陽氣,我才好搬家,”
車廂內,楊玉瑤對楊絳道:
“我這身子受不得邪陰之氣,還需找些道士給我那宅子掃掃污穢,本來想著,十八郎該是見不到我喬遷新居了,沒曾想回來的這么快。”
她現在在長安,風頭正盛,儼然就是楊玉環娘家的話事人,二叔三叔也都以她馬首是瞻,楊銛更是言聽計從。
宵禁對人家都已經不管用了,身上各種通關文牒,長安哪都能去。
她甚至都厚臉皮從宮內移植各類果樹盆栽,搬到了她們家,兩只眼睛,一個寫著貪,一個寫著財。
關鍵李隆基還非常縱容她。
楊絳沒好氣道:
“你出城迎接算怎么一回事啊?你就一點不覺得不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我是不是他姨子?”楊玉瑤愣道:
“怎么?你不打算認我了?”
楊絳一臉無語道:
“你是貴妃親姐,身份特殊,在宮外做任何事情,都代表著貴妃,大家都覺得你不該來,你怎么就不聽勸?”
楊家現在,已經全部改口稱貴妃了,包括楊玉瑤楊卉她們。
這倒不是李隆基授意的,而是她們私下里商量好,要給楊玉環站臺,因為眼下的朝堂,很多人都不太將楊玉環放在眼里。
多認為楊玉環是以樂舞之道,博得圣人寵幸,加上來路不正,為多數人所不認可。
那么楊家這邊就要時時刻刻將貴妃掛在嘴上,好提醒所有人,這是貴妃,沒有皇后,這就是后宮之主。
“隨便你們怎么說,”楊玉瑤撩了撩鬢角頭發,眼睛轉向窗外:
“你們要都是有主意的人,也不至于讓我一個婦道人家總是拋頭露面,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全都指望我,累也要把我累死,我能指望誰,還不是十八郎嗎?他這一回來,總是能為我分擔不少。”
楊絳蹙眉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別總是扯上郎君,你不覺得經商丟人,郎君可丟不起這個人。”
“嘿!你們還覺得我丟人?”楊玉瑤冷哼道:
“今后沒錢了可別找我,我就是打發小貓小狗,也不會給你們花。”
楊絳無奈的搖了搖頭。
朱雀大街,咸宜公主與請假從宮里出來的丈夫一起,也要出城迎接李琩。
兵部已經傳出消息,十月二十二,隋王返京的隊伍會抵達長安。
這個日子是太常寺選的,本來李琩他們十月二十就能到,結果半路上太常寺派人過來告知,二十不是吉日,緩一緩行程,二十二抵達長安,萬事大吉。
封疆大吏進京,只能走長安的正門,也就是南門明德門,以彰顯莊嚴隆重。
城門外六里處的驛亭,裴耀卿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差事有什么問題,大風大浪見的多了,根本不在乎這類細枝末節。
兵部派出的代表,是侍郎張垍,中書門下派來的,是中書舍人崔琳,還有太常寺太樂署的鼓吹隊。
總之,歡迎的隊伍,級別還是很高的。
金吾衛已經拿著竹制的笤帚在前方凈路,清掃過后還要撒點水,避免揚塵。
“三年兩進京,蓋嘉運來的倒是勤快,”三戟崔家的帶頭大哥,太子少保,中書舍人崔琳看向裴耀卿,笑道:
“不知道他這一次,會賴在長安多久。”
裴耀卿笑了笑:
“他愛待多久待多久。”
駙馬都尉,兵部侍郎張垍笑道:
“蓋嘉運太講究排場了,每回進京都帶這么多人,長安乃天子腳下,難不成他還擔心自己的安危?”
李琩西行的真正目的,張垍是不知道的,上面不會告訴他,但是他大致也能猜到。
畢竟那段時間,朝堂上對蓋嘉運的怨言可不少,基本每次議事,都有人將蓋嘉運拎出來鞭打。
針對太過明顯,不難猜的。
臨近下午申時,前面游騎來報,隊伍距此二里,即刻便至。
不用別人吩咐,王維便已經指揮太樂署的樂工們奏樂,吹拉彈唱,樂聲喜慶昂揚,歡迎這位大唐藩鎮排名前三的節度使,返京奏事。
漸漸地,數不清的鎧甲在太陽下燦燦生輝,最前端的是軍樂隊,鼓手、角手各四人分列左右。
后面跟著騎兵隊,每隊五十人,分列左右。
接下來映入眼簾的,是非常醒目的幾面大旗。
左側是隋王采訪使幡旗,右邊是節度使大纛,上面寫著的那幾個字清晰簡單,卻又帶著無比的權力和威嚴:
奉詔節度河西。
“好了,別特么往前走了,客氣一點,”
在路上已經交代對方多次的李琩,在距離驛亭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側身一把抓住蓋嘉運的韁繩,阻其繼續策馬向前,道:
“別忘了我跟你說的。”
蓋嘉運笑了笑:
“我怎么好像是你的兵一樣?你總是在指揮我。”
李琩邊下馬邊道:
“在河西,我聽你的,在長安,你得聽我的。”
蓋嘉運也翻身下馬,兩人將韁繩交給下屬之后,這才朝著前方緩緩步行。
“圣人為什么要讓裴老狗來迎我?”蓋嘉運小聲道。
李琩睜眼說瞎話道:
“盼你倆冰釋前嫌,所以你客氣點,莫拂了圣人心意。”
“明白,”蓋嘉運點了點頭。
兩側騎隊倏然停下,讓開道路,李琩二人從中而過,他在前,蓋嘉運在后。
這是禮制,親王就是比節度使大,品級在那放著呢。
裴耀卿也動了,領銜身后幾人,朝著對面走去,遠遠的便揖手道:
“隋王旅途勞頓,一路辛苦,蓋帥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啊。”
李琩哈哈一笑:
“不過就是出了一趟遠門,怎勞裴公親迎?竟還有紫薇崔郎。”
他故意忽略了張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勸人家蓋嘉運隨和點。
張垍本來雙臂抬起,一臉笑容,聞言直接將兩只手放下,小王八蛋,你不給老子臉,老子也不給你臉。
蓋嘉運看出一絲端倪,會心一笑,朝裴耀卿道:
“我這次是返京奏事,等奏報結束自會離開,裴公可別再催我了。”
裴耀卿發覺李琩在給他使眼色,聞言點頭道:
“說不定我還要強留蓋帥幾日,好好敘敘舊呢,圣人在興慶宮等著,我們不宜耽擱,請!”
蓋嘉運看了李琩一眼,隨后在裴耀卿的引導下,換乘馬車。
而李琩則是與后方的家眷匯合之后,也乘坐馬車率先進城,朝著興慶宮方向馳去。
車廂內,韋妮兒準備了桃枝艾草,在丈夫周圍拂來拂去,算是掃除風塵邪祟。
然后又從水壺中倒出一些提前準備好的溫水,為李琩擦拭面部,俏麗的臉龐上充滿了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是兩眼淚汪汪。
“三娘怎么也來了?她來干什么?”李琩也覺得楊玉瑤大張旗鼓來迎接他,不合適。
又不是因為私事離京,是辦公事,場面又這么大,楊玉瑤眼下的身份,不適合迎接他一個妹夫。
“既然想來,就讓她來吧,平日里楊家就屬她最是念叨你,”韋妮兒幫著說話道:
“三娘雖是豪蕩潑辣,但對你還是極好的,容不得別人說你一個不字,真是個好姨子。”
李琩哭笑不得,道:
“都冊封貴妃了,三娘今后還是要注意一些,楊家的都住在咱們家?”
韋妮兒點了點頭:
“楊銛的宅子已經成了,大概再需半月,他們會先一步搬去楊宅,如今家里可熱鬧了,能住人的地方,都住滿了,三娘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去找了太仆少卿宋昇,想將他大哥宋復的宅子買了,擴充王府。”
李琩目瞪口呆,女人有時候做事情,確實跟男人不一樣啊。
正常人哪敢去跟人家提這個要求,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隋王宅隔壁,是前宰相宋璟的宅子,宋璟死了四年,七個兒子已經分家了,老大宋復住著大宅,跟李琩是鄰居。
宋復是個老實巴交的人,甚至有些木訥,一點沒有宰相長子的風范,官也不大,同州司功參軍。
所以他們七個兄弟,平時是老二宋昇主持家里的事務。
“別讓她出去丟人現眼,事情能這么辦嗎?”李琩一臉無語道:
“家宅,親族安身立命、承上啟下、興衰祭祀之地,那是根本,她是不是強迫人家了?”
韋妮兒笑了笑:
“三娘也是一番好意,你可別說她,至于是否強買,你得回去問她才行。”
李琩無奈嘆息,這婦人,什么事都想操心,你給我買宅子,算怎么一回事啊?
勤政務本樓門前的臺階上,李隆基與一眾官員站在這里,望向廣場上正朝這里行來的禮樂隊伍。
皇帝對藩鎮節度的重視,是要放在明面上的,其實也算是一種尊重。
別以為皇帝就不需要尊重人,李隆基集權幾十年,橫慣了,都需要走這個流程,如果是個年輕皇帝,恐怕禮儀會更繁雜。
拉攏人心嘛,怎么拉攏?還不是靠尊重。
皇帝敬我一尺,我敬皇帝一丈。
等到李琩他們越來越近,李林甫這才代表朝廷,走下臺階,令太常寺的禮官唱誦迎辭。
“辛苦辛苦,二位辛苦了,”
李林甫笑呵呵的走過去,先是與李琩四只手握著一起,說了一些寒暄的話,接著又握住蓋嘉運的手:
“圣人日盼夜盼,總算將你盼來了,四日前中樞收到捷報,赤水軍火燒伏俟城,河西兒郎威風八面啊”
人家就非常會做樣子,不跟你們見禮,而是像親友一樣寒暄握手,這樣的方式很容易給人好感。
大唐的這種握手,跟后世領導握手可不一樣,當下的是左右手上下交疊,握手的時候,被問候一方的右手放在最下面托著,然后1212這樣。
李林甫手里握著蓋嘉運粗糙仿若砂石的手掌,表情一陣感傷:
“你比老夫還要年輕幾歲,卻也如此見老了,身子骨要緊啊,今次若想在長安多休養一些時日,你跟我說。”
蓋嘉運又不是個傻子,在河西的時候不愛動腦子,來了長安再不動,怕不是處處吃虧,所以他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李林甫想將他留在長安。
而且還必須是他主動提出。
草!你們還是不死心啊。
“多謝右相掛念,”蓋嘉運微笑道。
今天的主角是蓋嘉運,所以李林甫先是朝李琩點了點頭,隨后便拉著蓋嘉運踏上臺階,李琩則是跟在兩人屁股后面。
他眼神好,已經看到臺階上,站在李隆基身邊一身華服的楊貴妃了。
又特么胖了。
“守邊之臣,蓋嘉運,拜見圣人,請圣人安,”蓋嘉運單膝跪地,行禮參拜。
李隆基哈哈一笑,親昵的上前扶起對方,柔聲道: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朕的愛將回來了,快隨朕入殿,朕要好好聽你說說,伏俟城是怎么燒起來的。”
說罷,李隆基便拉著蓋嘉運的手往殿內走去。
一個昂首挺胸,一個脊背半彎。
李琩本來故意無視楊玉環,結果倒是人家主動開口道:
“隋王也請入殿吧。”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李琩不想行禮也不行了,揖手道:
“不敢僭越,貴妃娘娘先請。”
楊玉環輕輕點了點頭,不再勉強,轉身步入大殿,其他一眾官員這才跟上。
她還是非常感激李琩對她娘家人的照顧,至于夫妻舊情,她現在不會回憶起絲毫,她已經和從前的楊玉娘徹底揮手告別,所以才能坦然面對李琩。
大殿內,蓋嘉運也是個話癆,將邊關近來一些有趣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述出來,事關火燒伏俟城,更是添油加醋。
一來,為他自己好,他也得形容的夸張一些,再者,他知道圣人也喜歡夸張一些,好大喜功嘛。
果然,李隆基頻頻鼓掌,稱贊蓋嘉運治軍有方。
而蓋嘉運一見到李隆基,那馬屁精的一面也顯露出來了,一個勁的將功勞都推給基哥,說什么兒郎們就是帶著為圣人赴死之心,這次才能好好的惡心了尺帶珠丹一把。
“隋王代天子巡狩河西,兒郎們也是士氣大振,想著能打幾場漂亮仗,好讓隋王帶回長安,以奉圣人,”
聊著聊著,蓋嘉運就把李琩也扯出來了。
李琩本來正與盧奐交頭接耳,聞言也是一愣,好家伙,咱們路上可沒有這么商量啊,你想干什么?
發覺基哥的眼神已經朝他這邊看來,李琩趕忙放下酒杯,恭敬道:
“天子之望,威加海內,河西兒郎對圣人赤忠之心,兒臣都看在眼里,正如蓋帥所言,將士們無不在為天子祈福,其心至誠。”
“哈哈”
李隆基龍顏大悅,他就喜歡聽這種漂亮話,尤其是在公眾場合。
“吾兒辛苦了,若非你自小體弱,朕一定要讓你踐任封疆,好將朕對邊關將士的愛護之心,傳達四方。”
好嘛,一句話給李琩的未來定性了,體弱,不能封疆。
就憑這一句話,李琩將來沒有任何外放的可能。
這時候,蓋嘉運也不失時宜道:
“臣在河西得一白鹿,此為祥瑞,請圣人準許臣,獻給貴妃娘娘。”
“你啊,粗中有細,”李隆基笑呵呵的看向楊玉環:
“南朝梁任昉《述異記》載:鹿千年化為蒼,又五百年化為白,又五百年化為玄,漢成帝時,山中人得玄鹿,烹而食之,骨皆黑色,仙者言玄鹿為脯,食之,壽二千歲,那么白鹿便是一千歲了,他這是祝福朕的太真福壽延年啊。”
楊玉環微微頷首,朝著蓋嘉運點頭笑:
“多謝蓋將軍,將軍費心了。”
“不敢不敢,貴妃娘娘侍奉圣人,才真是費心呢,”蓋嘉運笑呵呵道。
裴耀卿嘴角一抽,看向李林甫,這個老王八什么時候這么會拍馬屁了?
李林甫雖然面上掛著微笑,內心卻也非常震驚,不用說,蓋嘉運比起從前,能拐這么大彎,肯定是李琩在路上暗中授意的。
厲害啊,這么一個耿直的匹夫,硬是被你給調教出來了。
李隆基無疑是非常高興的,因為自從楊玉環冊封之后,別人對她的敬重卻沒有增加幾分,一是來路不正,雖然多方遮掩,但下面這幫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楊玉環就是前壽王妃。
加上楊玉環娘家的人也都不太行,沒有臂助,所以仍被輕視。
而蓋嘉運今天的表現,無疑讓李隆基喜笑顏開,一鎮節度率先站出來捧貴妃,這是表率,應該提倡。
“今晚不要走,貴妃新譜一曲,你也是此中大家,正好可在旁為貴妃指點一二,”李隆基捋須微笑。
蓋嘉運姿態卑微道:
“貴妃定已得圣人親自指點,此曲必然已無可挑剔,圣人這可是為難臣了,臣那點微末技藝,不足圣人萬一,指點,是萬萬當不起的,若有幸欣賞,是圣人對臣的恩賜。”
“好你個蓋老粗,就當是朕的恩賜,來一趟不容易,朕要與你把酒言歡,”
李隆基越發高興了,笑的合不攏嘴。
他之所以一次性將楊玉環娘家的人全給提上來,其實也是憋了一口氣,因為那些大臣不尊重楊玉環,很大程度上,是不認可他搶兒媳。
說到底,是沖著他,因為當年武惠妃在時,這些大臣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所以力捧楊玉環的,他這邊都會接住,還要多加鼓勵這種行為。
這場見面會,很快便結束了。
李隆基單獨留下李琩和蓋嘉運,帶著他們返回了花萼相輝樓。
回到花萼樓,他便又是另外一副嘴臉了。
“你在河西到底是怎么干的?”李隆基坐下之后,皺眉沉聲道:
“天天都有人告你的狀,朕不勝其煩,你就不能收斂一些?”
蓋嘉運撲通跪下:
“臣是個粗人,禮儀有缺,圣人怎么訓斥都不為過,但是他們抨擊臣的言論,臣卻不能認,正因臣的心里只有圣人,所以中書每每發文詢問,臣多少是有些傲慢了,臣向圣人請罪。”
人家這話很有訣竅,發往河西的公文都是中書門下出的,我不太將他們放在眼里,若是圣人派人問話,我肯定不是這個態度。
他是在暗示,希望與李隆基之間,建立君臣聯系方式,直接跳過中書門下。
實際上,以前一直都是這樣,藩鎮節度使就是直接向皇帝匯報工作的,但基哥現在不是躺平了嘛,大事小事都交給了中書門下,沒有匯報的地方了。
李隆基也很清楚這一點,但他現在確實不想再勞心費心,管那些事情了。
朕管了一輩子了,不想操這個心了。
“朕明白你的意思,”李隆基沉吟片刻后,沉聲道:
“朕如今將國事都交給了李林甫,他這個人雖然氣量小,易記仇,難免給你穿過幾次小鞋,但國事還是處理的井井有條,朕知道你耿直,但也不要總是與他對著干,這樣吧,這次你就在長安多住一段日子,找機會拜訪一下他,你們都是朕的臣子,若能冰釋前嫌,才是朕所樂見的。”
一句話,將鍋全都扣在李林甫頭頂,是他給你穿小鞋,不是朕。
蓋嘉運在路上得李琩多次提醒,自然知道該怎么回話:
“臣是遵照圣人心意,才向他低頭,可不是臣真心愿意低著個頭。”
皇帝都喜歡聽這樣的話,李隆基自然也不例外,因為這代表蓋嘉運只是面子上會和李林甫緩和,但內心還是只聽皇帝一個人的。
李隆基佯裝苦笑搖頭,指著蓋嘉運笑道:
“你呀你,你這個性子,怎么可能不得罪人?也就是朕知你,所以從不怪罪,別人豈能容你?”
這時候,一旁的楊玉環幫著說話道:
“蓋將軍的忠心,臣妾都看的清楚分明,耿直之人還是靠得住的,圣人不也正因如此,才如此器重蓋將軍嗎?”
“哈哈”李隆基開懷大笑,看向蓋嘉運道:
“瞧瞧,貴妃都為你說話了。”
蓋嘉運見到機會來了,趕忙道:
“臣有一個請求,希望舉薦貴妃娘娘的一位堂弟,出任河西節帥府帳內參軍,請圣人、貴妃恩準。”
一旁的高力士一愣,第一時間看向李琩。
李隆基也是倍感差異,但也只是一瞬間,他便都想明白了。
誰給你出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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