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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這個小老頭太壞了
正月初二回娘家,源于唐初,又稱女兒節(jié)。
這一天,已婚婦女都會回娘家探親或者小住,這就是為什么,家里有條件的,都會在宅中給已經(jīng)嫁人的女兒留一處院落以供居住,比如李迎月。
郭淑肯定是走不了,但是韋妮兒和楊絳可以回去。
如果說正月初一是醉漢、賭客們的節(jié)日,那么正月初二,就是婦女節(jié),這一天,家里都會盛情款待自己的女兒,跟平日來是不一樣的。
或者可以說,正月初二,才是大家族正兒八經(jīng)團圓的日子,因為他們會往一個地方集合:宗長的家里。
后世走親戚,只走近親,稍微遠(yuǎn)點的就不來往,但是在唐朝,家族觀念根深蒂固。
有一個命題叫做:先有國還是先有家。
那么從人類歷史的發(fā)展來看,家庭做為最原始的社會單位,其形成時間是早于國家的,早期的部落社會中,便是以血緣關(guān)系為基礎(chǔ)構(gòu)建出了氏族群體,這些群體逐步發(fā)展,成為國家形成的基礎(chǔ)。
在南北朝和隋唐,家族觀念尤甚,所有族人團結(jié)在一起,既是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也是一種尋求保護的手段。
那么今天韋家,就是在韋陟家里團聚。
人山人海啊,不夸張的說,每個角落里都有人,單是做飯的爐灶,便臨時搭建了七處之多,院子里遍地是玩鬧的小孩兒。
這要是被人一鍋端了,京兆韋也就算是完蛋了。
旁支末系的在外院,越往里走,越是家族核心。
從前的韋妮兒,是不夠資格參加家族最頂級核心層議事的,但是因為她現(xiàn)在是隋王孺人,所以有資格坐在大廳的角落里。
也只是角落。
這座大廳內(nèi),婦人一共十四個,都是頂級人物的夫人。
太子妃韋氏,薛王妃韋氏,棣王妃韋氏,隋王孺人韋妮兒,裴寬夫人韋氏等等。
男性成員更是涉及到三省六部九寺五監(jiān)十六衛(wèi)的所有部門,勢力超級龐大。
在今天的場合,太子妃也不能坐主位,主位上的分別是幾房的元老級人物,他們雖已致仕,也至遲暮之年,但是在族內(nèi)說話非常有分量。
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見慣了風(fēng)雨的這些老一輩人物,是可以幫助韋陟掌舵,避免家族這條大船偏航。
前太子少師韋滔先是看向大理寺丞韋見素,詢問道:
“你二叔可有消息傳來,西北到底是怎么回事?”
韋見恭恭敬敬的起身回稟道:
“有消息,皇甫正在全力奪回安人城,據(jù)二叔預(yù)計,應(yīng)該不會出意外。”
他的二叔,就是韋光乘,但不是親的,是堂的,他父親是同輩老大,韋光乘是老二。
至于這位韋滔,他的爹韋叔夏,和韋陟的爹韋安石,這是親兄弟,他的小女兒嫁給了棣王琰。
韋陟點頭道:
“皇甫是不能出事的,等到安人城拿回來,咱們要幫他說話,以防右相落井下石。”
韋堅眼下也在這里,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隨后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城之得失并不能影響整個戰(zhàn)局,長安這邊不能總是指手畫腳,說些風(fēng)涼話,哪個覺得自己行的,大可以去隴右嘛。”
太子妃今天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大型的家庭聚會,不單單是加深親情,更是對去年和來年的家族政治走向,做一個復(fù)盤和規(guī)劃。
安人城一丟,太子是最著急的,因為皇甫是他的人,如今他能指望的,內(nèi)有韋堅,外有皇甫。
至于王忠嗣,是會替他說話,但不會徹底站在他這邊,人家的主子是李隆基。
監(jiān)察御史韋鎰道:
“李憲臺這邊也會做保,但就怕隴右這邊還會出事,昨日的軍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賊軍大部主力已經(jīng)南下直撲石堡城,就算拿回安人城,若丟了石堡城,還是過不了這關(guān)啊。”
韋家的消息網(wǎng)絡(luò),是非常恐怖的,很多消息,他們甚至比皇帝還要提前一步知道。
如今家族內(nèi)基本達(dá)成一致,明面上不能過于明顯的幫助太子,但是暗地里還是要幫忙的,畢竟太子妃是家族未來的希望。
她的兒子將來如果能夠成為儲君,韋家無疑又會迎來一個爬升階段。
在家族總體規(guī)劃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不準(zhǔn)違背家族利益,比如依附李林甫的韋光乘,棣王琰的老丈人韋滔、女兒嫁給李琩的韋昭訓(xùn)。
他們就算不愿幫助太子,也絕對不能扯后腿,因為這是背叛家族,后果很嚴(yán)重。
“這一次賊軍的主攻方向,是在隴右,河西那邊只是牽扯,”吏部考功員外郎韋廉道:
“我們都能看得出來,蓋嘉運也能看出來,但是此人不肯調(diào)兵支援,寧愿在祁連城那邊扯皮,坐看皇甫失利,也不愿解隴右之危,當(dāng)初我們就該助右相和裴公一臂之力,將其拿下的,現(xiàn)在好了,皇甫孤立無援,只能靠自己。”
韋昭訓(xùn)面無表情的坐在下面,心知要往李琩身上扯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蓋嘉運是被李琩給保下來的。
尚書右丞韋濟瞥了一眼韋昭訓(xùn),幫著解圍道:
“人家能平安化解,是人家自己的本事,長子都留在長安了,圣人自然也就放心了。”
他是要將李琩摘出去,意思是蓋嘉運沒事,完全是靠人家自己的謀劃,最看重的長子都做人質(zhì)了,你們還能拿人家怎么樣?
韋濟的爹,是被韋后牽連級別最高的韋家大佬韋嗣立,而韋昭訓(xùn)這一房,也被牽連了一個頂級大佬。
這位大佬論級別,當(dāng)時是不如韋嗣立的,但以前比韋嗣立牛比的多了,但是因為人家那時候老了,八十歲,所以領(lǐng)了個尚書左仆射的閑職,便是當(dāng)年的京兆韋宗長,舒國公韋巨源,而且韋巨源是直接被殺的。
以至于這兩房是韋后事件當(dāng)中,除了駙馬房之外,損失最大的,平日里走動也頗為頻繁。
韋陟心知韋濟這是在幫著李琩說話,捋須笑道:
“六郎錯會了,韋廉并沒有抱怨他人的意思,只是認(rèn)為蓋嘉運坐看危局而不施以援手,實在可惡。”
韋堅直接站起來道:
“所以啊,隴右的事情,將來李林甫要是怪罪皇甫,我們就往蓋嘉運身上扯,兩個人頂罪,總好過一個人來頂。”
接下來,因為西北的事情,廳內(nèi)議論的不可開交,各有各的想法。
宗族議事,是可以自由發(fā)言的,韋陟雖然是最后拍板的,但肯定也是要尊重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否則底下人都抱怨他,他這個宗長做的也難啊。
有些人不同意現(xiàn)在跟太子的關(guān)系太過曖昧,韋后就是前車之鑒,說這種話的,都被韋堅站出來,挨個的指著鼻子大罵。
像這樣的矛盾,是不會升級的,出了這個門,大家還是親戚,就事論事罷了。
韋堅再小心眼,也不敢跟自己人鬧的太僵,我靠誰,還不就是靠自己人?
午時開宴,他們才稍微消停了點,但是韋昭訓(xùn)的一句話,又讓在座的很多人陷入沉思。
韋妮兒雙身了。
聽到這個消息,太子妃第一時間起身,去往角落里,恭喜自己的這位侄女。
但是韋家的男性成員,則是各懷心思。
因為李琩如今混的風(fēng)生水起,聰明人都已經(jīng)看得出,人家很可能會向儲君之位,再次發(fā)起沖擊。
有李林甫這樣的盟友,現(xiàn)在誰也不敢小看李琩,何況人家現(xiàn)在跟幾個實權(quán)大佬都有勾連。
“是好事,能為皇家添嗣,圣人添孫,是妮兒的福氣,”韋陟掃視眾人一眼后,舉杯朝韋昭訓(xùn)恭賀道:
“恭喜昭訓(xùn)了。”
其他人這才紛紛起身,朝著韋昭訓(xùn)說一些恭賀的話。
韋堅自然也是笑呵呵的祝賀,心里則是火大的一批。
他自認(rèn)為在座的這些人里,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李琩,那個小王八蛋自從媳婦被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滿肚子陰謀詭計,面上卻讓人覺得親善和氣。
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林甫若是扶持曾經(jīng)的壽王,他還不怎么擔(dān)心,但眼下的隋王與當(dāng)年判若兩人,不由得他不擔(dān)心。
好在韋妮兒只是個孺人,這要是正妻,家族恐怕要分裂成兩派了。
因為人家韋昭訓(xùn),是大宗勛國公房,與宗長韋陟穿一條褲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今后說不得要胳膊肘往外拐,暗地里幫著點隋王妃郭氏,人家主母的位置坐的穩(wěn),韋妮兒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韋堅給弟弟使了個眼色,韋蘭舉杯起身,朝著眾人笑道:
“諸位,還有一件好事。”
他這么一開口,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從韋昭訓(xùn)身上扯了回來。
韋陟笑道:“既是好事,二郎快說。”
韋蘭看向其兄長,笑道:
“圣人已經(jīng)允諾,由阿兄出任京兆尹,不日旨意就會下達(dá)中書省,大家今后在長安做事,也更為方便了。”
韋陟一愣,好家伙,中書省的詔命還沒頒下來,你竟然提前說出來?
他其實是知道的,詔書已經(jīng)在草擬了,但是中書省是整個皇城最不能漏泄的部門,所以他不能說。
“來年必是我族豐慶之年,幾可預(yù)見,”韋陟舉杯朝眾人道:
“諸君共賀之!”
眾人紛紛起身。
韋堅春風(fēng)得意,意氣揚揚
像改元這種事情,是非常大的事情,卻沒有特別隆重的典禮。
因為其核心思想,主要是告下。
改年號、大赦天下、舉賢士、改州為郡,這都是對下公布實施。
像宗廟祭祀、祭奠神靈,這是告上,會非常的隆重,但是告下,皇帝就沒必要舉辦什么典禮了,咋地,我安排你們點事情,還得搞個典禮?
大唐的元日七天假,闔家團圓的日子就是在正月初二,皇家也是如此,因為公主們這天也要回娘家。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女性在唐朝的地位是很高的。
李琩今天將右金吾的事情都交給了韋妮兒的哥哥韋光宰,如今頂上了楊銛留下的缺,已經(jīng)是右金吾長史了。
興慶宮,花萼相輝樓。
老李家一家團圓,只有李琩是孤身一人來的,因為他媳婦在坐月子,像這種場合,只有正妻可以參加。
所以會顯得他非常尷尬,因為貴妃也在,而貴妃原本是他的媳婦。
大殿內(nèi)的表演,是基哥去年創(chuàng)作的一篇樂舞,雜糅了伊州曲和涼州曲的風(fēng)格,屬于河西長期糅合的“清商化”法曲。
李琩大概能猜出,應(yīng)該是霓裳羽衣舞的雛形了。
李隆基坐在主位上,手臂忽高忽低的輕拍著,極富節(jié)奏,雖然手里沒有拿著他那支鼓槌,但毫無疑問,他是在指揮。
此曲長達(dá)半個小時,表演者全都是梨園子弟,可謂精英中的精英,自然使這篇舞曲給人以極為震撼的感覺。
一曲過罷,李隆基開始挑了幾處其中的毛病,便讓舞者們都下去,只留下樂工,彈奏著一些輕快喜慶的曲目。
這些樂工極為有眼力,只要圣人說話了,他們就會倏然停下,圣人一閉嘴,就會從剛才斷了的節(jié)奏重新續(xù)上,簡直神乎其技。
“朕雖年長一歲,兒孫們亦成長一年,祖宗基業(yè)還是要靠你們的,”
李隆基開始說話了,只見他一臉慈祥的望著滿堂兒孫,道:
“已經(jīng)成年的皇孫,朕這里早有安排,力士,說予他們。”
高力士微笑點頭,隨后笑呵呵的看向眾皇子,道:
“祖宗庇佑,我皇室開枝散葉,去歲新添三丁,隋王琩長子李佶,延王玢三子李倞,濟王環(huán)三子李佴,圣人的皇孫已經(jīng)增至三十七人,百孫之愿,不遠(yuǎn)矣,今為天寶元年,圣人將冊封幾位成年皇孫,太子次子李儋,冊封南陽郡王,慶王次子李儼,冊封新平郡王”
一股腦冊封了七個人。
李琩的兒子肯定還沒份,因為太小了。
兒子被封王的那幾個,紛紛站出來叩謝父皇,其他人則是開口道賀。
這是非常虛偽的一場家宴,各懷鬼胎。
李琩完全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只想著趕緊熬過去,去長安城里巡查,可比在這待著舒服多了。
這場宴會不會持續(xù)很久,大概傍晚時分就會結(jié)束,基哥是不愿意將晚上的黃金時間浪費在兒女身上的,他的兒女也是這樣想的。
因為在他們眼中,基哥已經(jīng)跟后爹沒什么兩樣了。
有后媽就有后爹,楊貴妃現(xiàn)在就是后媽。
李隆基也是興致頗高,下來與孫子們在一起玩鬧,場面看上去非常溫馨,但很多人都明白了,這不過是父皇安撫他們的手段。
楊貴妃也與一眾公主們低頭聊著天,言語歡笑,似乎相處的還不錯。
“十八郎怎么無精打采的?”榮王琬趁著殿內(nèi)歡快的情形,舉杯走了過來。
“噓!”李琩趕忙提醒他別亂說,闔家歡樂的時刻,怎么能用無精打采這四個字呢?
“乏累了,我昨晚巡查一夜,至今還未合眼呢,”李琩道。
李琬恍然道:“哦,這可是真是勞累了。”
說著,他面部表情不改,低聲道:
“你今后在外低調(diào)一點,太張揚了,會有人看你不順眼的,我不好多說,你心里有個數(shù)。”
“明白明白,”李琩點頭笑道:
“六哥的囑咐,弟會記在心里的。”
李琩知道他在提醒什么,人家與他們才是親兄弟,不會明著出賣,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雖然太子與李琮不對付,但還是會裝模作樣的過去聊天說笑,神態(tài)極為夸張,不過卻超級自然,怎么看都是真情流露,實際上都是虛與委蛇。
整個大殿內(nèi),充斥著歡聲笑語,粉飾著李唐皇室最虛偽的親情。
李琦剛湊過來,結(jié)果正殿方向吳懷實進來了,大家并沒與停止當(dāng)下的動作,但心神卻被吳懷實給帶過去了。
因為吳懷實的級別,在今天的場合,奏報的一定是大事。
而吳懷實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圣人身邊,而是徑直朝著高力士去了,低聲耳語幾句之后,明顯能感覺到高力士有種釋懷的輕松。
接著,高力士便去了圣人那里,眼下圣人正坐在下面的席位上,與貴妃、咸宜、永寧、信成公主等人聊著天。
聽罷高力士的敘述之后,李隆基沒有任何表示。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李隆基移座至太子那邊,而高力士也過來低聲跟李琩說了幾句,李琩趕緊起身過去。
六個親王,眼下呈環(huán)形圍繞在李隆基身邊,人人臉上掛著笑容,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諧場面。
“安人城失而復(fù)得,朕都不知道是該處罰皇甫,還是不處罰了,”李隆基笑呵呵道,語氣非常隨意,像是在嘮家常一樣。
太子聽到這句話,心里長長的松了口氣,謝天謝地,你可算是拿回來了。
不過面子上,則是萬分震驚,駭然道:
“安人城丟了?”
你特么就裝蒜吧,老子都知道,你不知道?慶王琮撇了撇嘴。
他這個人,以前也是和光同塵的,行事非常低調(diào),不顯山不露水,有一段時間,甚至特別恭迎太子,但是眼下,李林甫大權(quán)在握,勢必要拉太子下馬,這樣的形勢之下,他難免也動心了。
不過他并不打算自己上,而是從自己的兩個親弟弟里面挑一個,扶持他們上去。
他是不行了,臉上的疤痕太恐怖,又沒有親生兒子,五個兒子全都是廢太子瑛的,沒有繼承權(quán),所以不會有人支持他。
李隆基笑道:“是丟了沒錯,不過在八天前,已經(jīng)拿回來了,他是你的人,朕因此而放心用之,不如太子來說,朕該不該處罰?”
“該罰!”
這還用說,李紹總不能說不罰吧?畢竟老爹明擺著不高興,你不主動承擔(dān)責(zé)任是不行的。
永王李璘聽到這里,趕忙道:
“皇甫是父皇的臣子,太子對皇甫只有舉薦之情,絕無知遇之恩,恩情都在父皇這里。”
李紹一愣,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方才心急之下說錯話了,于是他趕忙彌補道:
“十六郎說的對,皇甫是父皇的臣子,與兒臣并無交情。”
李隆基微笑擺手道:“現(xiàn)在是朕的臣子,將來自然就是你的臣子,都一樣的,朕選賢良,說到底,還是替你選啊。”
李紹這次不會上當(dāng)了,趕忙道:
“父皇春秋正盛,正值改元,自該率領(lǐng)兒臣們再造一番新氣象,兒臣也是您的臣子,與皇甫并無二致。”
李琩一直在安靜的聽著,眼簾下垂,盯著基哥的袍服,不與任何人對視。
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太子半輩子都在被他親爹恐嚇,膽子都嚇小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錯話也是難免的。
擱誰也是如此,李隆基壓根不是在培養(yǎng)接班人,而是在頻繁的打擊接班人,心里素質(zhì)差點的,早崩潰了,李紹這都算是能熬的了。
談話期間,但凡視線與基哥對上的,都會被基哥問一句:“你覺得該不該罰呢?”
這下好了,都開始學(xué)李琩了,眼神只往下看,一個個低眉順眼的。
“十八郎,”李隆基淡淡道。
得,躲不過去啊,李琩抬頭道:“父皇”
“你覺得呢?”李隆基道。
李琩故意偷瞥了太子一樣,李紹一愣,你特么看我干什么?都是些什么東西?全都在害我。
“你看他干什么?怎么?擔(dān)心太子給你穿小鞋?”李隆基皺眉道。
李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兒臣以為,不該罰,此時處罰于戰(zhàn)事不利啊。”
“廢話!”李隆基皺眉道:
“難道朕不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罰嗎?嘶你是不是在裝傻啊?”
李琩一臉無辜道:“兒臣沒有啊,軍機大事,兒臣實在是不懂啊,是非對錯,也很糊涂,不懂的事情,兒子也不敢亂說啊。”
“呵呵”李隆基冷笑一聲,看向其他兒子,道: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瞧見沒?他比你們都聰明。”
我日你奶奶的的嘴,李琩心里大罵,又挑撥是吧?
果然,李琮冷哼一聲,道:
“兒臣以為,十八郎確實無高明遠(yuǎn)見,他自小不愛讀書,學(xué)業(yè)在諸兄弟中,屬于中下,不懂也是正常的。”
“大哥說的是,”李琩趕緊配合道。
李隆基笑了笑,手托著膝蓋就要起身,李紹和李琩動作最快,趕忙上前攙扶。
李隆基慈愛一笑,看向兄弟兩人,道:
“朕對汝二人寄予厚望,莫要辜負(fù),望今后互勉之。”
李琩面帶微笑,心里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個抱摔,再來一記旋風(fēng)腿直踹面門。
這個小老頭,太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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