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落日 第7章 啟航

鼓舞完士氣，王義忽然想到自己船上還有個搬炮彈的王牌飛行員，便問麥克米蘭少校：“我艦上有個聯合王國的魔女，他好像被自己的國家遺忘了，能讓他上艦嗎？”1

“當然沒問題。”麥克米蘭突然停下來，意識到哪里不對，“等一等，‘他’？魔女？”9

“是的，一個男的魔女。聽說概率不小。那我回到驅逐艦就讓他過來……”2

麥克米蘭少校打斷王義的話：“魔女都是王牌飛行員，我們當然歡迎他，但是航母起飛和著艦都需要至少半年的專門訓練，他上來也沒用啊。”

王義：“總比在我軍艦上搬炮彈強，也許他看你們弄幾次，就學會了起飛著艦，然后就能派上用場。”

貝斯特上尉插嘴道：“讓他上來吧，我們床位本來就有冗余。”

麥克米蘭少校這才點頭：“行，我去跟VF6的小隊長說一下，他是什么軍銜？”1

“少校。”王義說，“但是是聯合王國的，你們不用管他的軍銜，就把他當普通飛行員就行了。”

麥克米蘭少校神色凝重：“這可不合常理，聯合王國的人理論上不應該在我們的軍艦上。他要是陣亡了，撫恤金誰出呢？”

王義拍了拍麥克米蘭的肩膀：“俺頗有家資，我來出。”20

實際上在得知老爹在長島買大豪斯之后，王義就在考慮成立撫恤基金會，給那些國防部不認的陣亡將士家屬發撫恤金的事情。58

你小子收買人心是打算做什么

王義畢竟沒有經過白頭鷹大染缸的洗禮，還有著國人懸壺濟世的情結，這個計策最妙的地方在于，可以騙老金這是為了躲遺產稅，假慈善，但錢進了基金會，怎么花就由不得老金了。21

麥克米蘭終于點頭了：“如果他的工資也由您來出的話，那就沒問題了，我把他放在志愿上艦的編外人員名單里，剩下的可以靈活處理。”3

王義：“甚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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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胡瑪娜時間2月5日上午，早上八點。2

王義準時打開艦長室大門，諾亞呲溜一下從他腳邊鉆出來，沿著過道跑掉了。

“今天要出航，別下船了！”王義對著貓跑走的方向喊。1

路過的水兵愣住了，縮著脖子不敢說話。2

王義有些奇怪，艦上的士兵已經很習慣他這樣對諾亞說話了，便問道：“水兵，你怎么一副第一次看到這場面的表情？”1

“我是昨天才上艦的新兵，艦長。”水手說，“您的墨鏡和煙斗呢？”

“那東西我只會在記者面前戴，繼續執行你的任務，新兵。”

“是。”新兵轉身走了兩步，又一臉尷尬的轉回頭，“我想我迷路了，長官。”

王義指著前面的岔路口：“你記住，迷路了就遵循‘向上’和‘走短通道’兩個原則，然后就可以到甲板上，奧班農只是驅逐艦，到了甲板上你想要去哪兒都能找到。”20

“是，長官。”

王義：“你要去哪里，我帶你去吧。”

“水手長叫我今天洗甲板，說是起航前最后一次。”

“那我帶你到甲板上吧。”

很快，王義就領著水兵來到甲板，見到了怒火中燒的麥金托什。

“你這家伙，五分鐘前就該到位洗甲板了！”

新兵縮著脖子：“我迷路了……”

麥金托什：“多說無益，今天開始你洗一個星期的廁所！正好讓你把路都記熟！”14

新兵頓時變成了苦瓜臉。

王義正在旁邊幸災樂禍呢，就看見伯魯克·盧梭少校背著個大口袋，鉆出艙門上到甲板上。

“嘿，伯魯克，到了企業號上，就不用搬炮彈了。”他大聲對聯合王國的魔女說。

盧梭少校回頭：“是啊，我都以為接下來的戰爭里我只能當氣氛組一邊搬炮彈一邊嚷嚷了，感謝你讓我有重回藍天的機會。”2

王義：“狠狠的揍鬼子！”2

盧梭少校豎起大拇指，背好行囊，大步流星的下了驅逐艦，攔了一輛離開的空卡車，跳上去向驅逐艦碼頭入口去了。2

在卡車上他還不斷對奧班農招手。

王義有種感覺，這家伙和奧班農的孽緣還沒完，說不定很快就要被撈起來，成為奧班農換冰淇淋的籌碼了。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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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給新兵帶路，王義到軍官餐廳的時候，大家都到齊了。

“你們怎么不吃飯？”3

“大家都在等你帶我們祈禱。”3

王義點點頭，先到了固定在墻邊的媽祖神像前面，點上三根香握著，鄭重其事的三拜，心里默念：今日出航，娘娘保佑一切順利啊。13

拜完，他把香插在焊桌上的香爐里。2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一套有沒有做對，沒穿越的時候，他旅游碰到寺廟，進去燒香也是這一套，講究一個但求無愧于心，神佛怎么看不關他事。10

坐到桌前，他又開始裝模作樣的跟上帝祈禱，這世界要真有諸神，可能鼻子都氣歪了。28

裝模作樣一分鐘后，王義：“阿門！”11

眾軍官：“阿門！”

今天的早餐是剛烤好的面包配黃油、鮮牛奶沖燕麥片、培根煎蛋。簡單，但是全都是啟航以后很快會斷供的品類。1

王義很快就吃完了，一邊擦嘴一邊問夏普少校：“今天還有什么要我簽字的東西嗎？”1

“昨天晚上你已經簽過補給清單和武器裝備清單了，今天并沒有需要你簽署的文件。”短暫的停頓后，夏普少校繼續說，“但是，艦隊司令部昨晚來了個電話，說今天有客人要搭乘軍艦，讓我們準備好客房。”1

作為旗艦，奧班農靠港的時候會從岸上拉電話線，所以艦隊司令部能直接把電話打到船上來。

王義大驚：“我們還有客房？”

“有啊，只是塞滿了額外的補給品，我昨天半夜讓水兵把里面的腌肉和火腿都清理出來了。”2

王義：“所以知道是什么客人嗎？”

“不知道，艦隊司令部只說是和宣傳相關的，可能是記者和攝影師。”

王義皺眉，他總感覺要來熟人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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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的感覺沒錯。

約翰福特帶著他的攝影小哥走過跳板，登上了奧班農號驅逐艦。10

一上船大導演就咋呼開了：“來，好好拍下艦上的出航準備工作！我們帶了足夠的膠卷，這次一定要拍完才下船！”

跟在攝影小哥身后那位可能是雜役，背了一個巨大的背包。2

夏普少校：“三人？我接到的通知說就兩個人。”1

“哦，少校，一艘驅逐艦肯定能多安頓一個人。來對著少校拍，這可是現在全聯眾國的大眾情人！”

攝像師把鏡頭對準夏普少校，一個勁的轉搖把——這攝影機是手動式。

夏普少校也完全不慫，就昂首挺胸的面對攝影機：“我可不記得我成了大眾情人。”6

“那你隨便去個電影院，要是不喬裝打扮，你在影院門口就會被認出來。全聯眾國的家庭主婦都學你在宣傳片里的衣服搭配！”1

王義插嘴道：“那個衣服是阿爾黛西亞你自己搭的對吧？”

“是啊，那是我在化妝間的備選衣服里自己挑的。我覺得我的審美還可以。”

王義：“我也覺得那天你穿那一套很好看。”1

夏普抬眼瞥了王義一眼，微微一笑。9

這時候跟著王義的電話傳令兵說：“輪機艙準備開始點火了。”

“開始吧。”王義回應。

“點火！”約翰福特喊，“很好，我要拍這個！一般點火要多久？”

王義：“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半小時，我們船訓練度比較高，用時短。現在確實也適合拍鍋爐艙，等到了海上鍋爐艙就太熱了。”2

“好！”約翰福特興沖沖的就鉆進艙門里。

夏普少校趕忙叫一名中士去給他帶路。

王義看著夏普，揶揄道：“我船上竟然有大眾情人，難怪士兵們士氣高昂。”

“士氣高昂是你的功勞，驅逐牛仔。”夏普回應道，“我要去做起航前最后的檢查了，艦長你隨便打發下時間吧。”7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經過王義身邊的時候，一股柑橘香氣撲鼻而來。4

王義：“我一直想問，你在艦上香水到底為誰噴的呢？”7

夏普已經鉆進艙門了，她的聲音飄過來：“有沒有可能我噴香水是為了掩蓋艦上的機油味？”12

“哦，這樣啊。”王義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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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胡瑪娜時間2月5日上午11點，奧班農號離開了停泊的碼頭，沿著翡翠港內南渠，向港灣入口開去。

進入主航道的時候，王義看向北渠的“戰列艦大街”，翻沉在海灣里的阿里桑那號船底已經被切開，周圍建立了圍堰，正在排水。13

旁邊坐沉的俄克拉荷馬號周圍，全是工程船，看來準備在堵漏完成后，把這艘還能挽救的老艦整體打撈起來。4

王義看著這情景，又想起了剛穿越時那個出海釣魚的周日。

他想起掠過軍艦的扶桑飛機后座機槍手那囂張的笑容，還有向下伸的大拇指。

忽然，瞭望手喊：“是科羅拉多號！方位071！”13

王義趕忙扭頭，果然看見海軍假日時代的無畏艦代表作，BIG 7之一的科羅拉多號。17

這艘老戰列艦現在正執行翡翠港的防御任務。2

戰列艦拉響汽笛，歡送出航的艦隊。1

王義也回到艦橋，抓起汽笛的拉索，輕輕拉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