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落日 第18章 約翰福特的幸運日

約翰福特聽到戰斗警報的鈴聲時，意識到自己的運氣來了。1

他一把抓住奔向戰位的水手：“是不是戰斗警報了？”

“是的先生，別拉著我！”水手甩掉約翰福特的手，沖上戰位。

約翰福特又逮住一位軍官，問道：“是水面艦艇嗎？要和敵人炮擊戰嗎？”

“空襲！”軍官說完又甩開了紀錄片導演。

約翰福特還想拉人，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通過他身邊的時候加快腳步，順便用兇神惡煞的表情瞪著他。

福特退縮了，只能拉起攝影師跟班：“我們走，到高一點的地方去！”4

剛剛他們在甲板上拍攝救援飛行員呢，對于一個紀錄片導演來說，驅逐艦單獨前出救援飛行員算個不錯的內容，記錄下來也許能賣給海軍檔案館。1

但約翰福特還是惦記著拍一點大場面，火爆的戰爭場面。這樣剪輯一下，能拿到電影院去收門票，這可比時下投資最高的電影都要火熱。3

兩人爬上煙囪旁邊的探照燈甲板，抬頭看去。

“感謝上帝！”約翰福特拉著攝影師，指著天空，“快拍！敵軍機群的航跡云！快啊，把他拍下來！”3

攝影師鏡頭對準天空，就開始手搖。

約翰福特則高呼仆人的名字：“星期五！星期五！”12

是的，他給仆人起了個綽號叫星期五，雖然這仆人不是黑人。5

“星期五”背著一包膠卷爬上樓梯：“在這里，主人！”

約翰福特：“今天我們要使勁用膠卷，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4

話音剛落，巨響傳來。

約翰福特嚇一跳，直接一個“五體投地”，他的倆跟班見狀也一起趴下，三個人就這么趴在甲板上。

驅逐艦沒有條件鋪木甲板，晴天的時候甲板被曬得滾燙。8

約翰福特被燙得嗷一聲叫出來。2

旁邊操作厄利孔機炮的水兵見狀，喊道：“別怕，是主炮齊射。”

“我知道！”約翰福特罵罵咧咧的爬起來，伸手拽攝像師，“你跟著我趴下干什么？”2

話音未落，巨響再次傳來，約翰福特一縮脖子，但這次終究沒有趴下。

他指著前方：“快！拍攝主炮射擊的炮口焰！拍出戰列艦開火的氣勢來！”18

攝像師剛爬起來，繼續搖把手。

第三波射擊開始了，鏡頭完整的記錄了炮口焰噴出的畫面。1

“下一次射擊，你就跟著炮彈往天上拍，鏡頭這樣走！”約翰福特開始比劃。1

“好的！”

話音剛落下一波齊射就來了，攝影師把鏡頭向上拉，盡力跟著炮彈飛向敵人的機群。

此時一波一波的炮彈在空中排成行，仿佛在閱兵一樣。

最高處的那一波已經接近敵機群。

突然，攝影機的曲柄停住了。1

“干嘛停下？”

“膠片拍完了，我要換膠片。”3

攝影師更換膠片的時候，約翰福特急吼吼的催促：“快啊！快點！”

第二波炮彈在敵機前方炸開。

攝影師拆下膠片盤，從“星期五”的背包里拿出新的膠片——

第三波炮彈爆炸，一架敵機逐漸失去高度，拖著黑煙向下墜落。

“已經擊落敵機了！你換完沒有？”

攝影師顧不上回答，繼續更換膠片。

約翰福特急得跺腳，抬頭看著天空。更多的炮彈在機群中爆炸，被擊落的敵機劃出弧線。

“換好了！”攝影師重新扛起攝像機，鏡頭對準天空。

“快！拍那個墜落的敵機！”1

就在這時候，敵機的編隊突然解散，半數的飛機向著奧班農俯沖而下。

博福斯機關炮開始射擊，密集的彈幕迎著敵機沖去。1

“看看這彈幕！全部記錄下來！”約翰福特興奮極了，指著天空，“我在這破船上拍了那么多天飛魚，就是為了這一刻！”7

一架敵機在空中解體。

“你拍到了嗎？”約翰福特用力拍攝影師的肩膀。

“拍到了拍到了！您這樣拍我肩膀會影響我轉搖把的！”

更多的敵機被擊中，幸存的敵機四散而逃。

“我們痛擊了他們！哈哈哈哈哈！”約翰福特發出鴨子一樣的笑聲。7

這時候，艦橋方向好像有人在喊話，但約翰福特沒聽清楚喊的什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1

為了讓攝影師能更快的更換膠片，大導演親自從星期五的背包里拿出膠片，在攝影機旁邊待命。2

這時候奧班農開始轉向。

還在沒收上來的聲望被甩起來，在繩網上的飛行員發出尖叫。15

“拍一下他！”約翰福特說，“這場面可不多見。”5

攝影師趕忙調轉攝像機。

炸彈落在附近的海面上，海水糊在約翰福特身上。

“隱蔽！”有人在喊。

沒受過訓練的約翰福特完全沒有反應，反而扭頭尋找誰喊的話。

零戰的彈幕就這么掃過來，約翰福特大吃一驚，直接摔了個屁股蹲，然而彈幕的目標其實是博福斯炮位，從離他們很遠的地方掃過。

攝影師以為老板中彈了，立刻沖過來：“你怎么樣？”

約翰福特坐在地上，張嘴就罵道：

“狗娘養的，別管我，好著呢！快拍啊！”7

攝影師剛轉身抬起鏡頭，一架零戰就從他們頭頂掠過，他下意識的就讓鏡頭跟上了零戰。

幾乎同時，他們旁邊的厄利孔機炮也對著零戰掃射，曳光彈命中了零戰的翅膀，精準的把翅膀切成兩半。5

零戰在慣性的作用下沖向艦艉，插在海面上。

“拍下來了嗎？”

“拍下來了！”攝影師好像也被約翰福特的興奮勁頭感染了，“完整拍下來了！”

“太棒了！我打賭這是開戰以來最有價值的鏡頭！來，拍一下擊落敵機的英雄！”

攝影師立刻調轉鏡頭，然而炮手已經調轉炮口尋找新的目標了。

而攝影師的搖把也正好在這個時候到了轉動極限，要換膠片了。

約翰福特把手里的膠片塞過去：“快換快換，我幫你！”

接下來整整二十分鐘，三人組在不斷的換膠片和大呼小叫中度過。2

等一切平靜下來，約翰福特還有些意猶未盡：“結束了？干！我的膠片還有這么多呢！”5

攝影師安撫老板道：“現在拍到的素材，我們可以剪輯出一個十分鐘的令人血脈噴張的短片，觀眾們說不定會放棄電影，要求重放短片呢！”3

約翰福特哈哈大笑：“你說得對！走，我們去艦橋拍一拍指揮了這場驚心動魄戰斗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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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我們船上有攝影師啊！”2

“我聽到有人想我了？”聲音從王義后腦勺方向傳來。1

他轉過身，看見約翰福特爬上樓梯，表情仿佛剛剛拿了五億法郎的遺產。11

王義立刻懂了，但還是問道：“你拍下來了嗎？”

“拍下來了！”

“你拍下了多少個擊落？”

約翰福特愣住了：“啊？多少個？我沒算，應該不少。”

王義：“好，趕快把膠片沖洗出來，你拍下多少擊落，我們就上報多少驗證過的戰果，然后再另外報一個宣稱戰果。”4

約翰福特：“需要這么嚴謹嗎？”

“當然，戰場上過于夸大戰果可能會導致司令部誤判情況，所以要嚴謹一些。至于對外吹多少戰果，那就是上面大人物的事情了。”王義笑道。9

“行，”約翰福特說，“那我們立刻把膠片都洗出來，借我們一個完全封閉的艙室，我自己帶了紅光燈和顯影液。”

杰森上尉：“那可以用禁閉室，完美符合要求。”19

“就這么定了，對了，你把鋼盔摘了，戴上帽子和墨鏡，拿上煙斗，我們拍一下你指揮的畫面，艦橋上的各位也配合一下！”2

王義：“現在嗎？鬼子說不定會回來，要不等過幾天補拍吧。”

說著他摘下鋼盔，露出那一頭濕漉漉的海帶一樣的頭發：“你看我現在頭發這個樣子，艦橋里也都是傷兵的血，不好看吧！”5

“不不不，這樣才真實！就現在拍！”約翰福特決絕的說。26

聯合艦隊：這TM不是魔女，這是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