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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第146章 瘋狂的普羅旺斯人
佐伊在羅南的勸說下寫了兩個數字,1和7。
由于弗雷迪和阿蘭完全不記得其他19只羊的情況,無奈只能跟著羅南一起買,因為這家伙是所有人里財運最好的那個。
又由于這一次依然是‘碰運氣’,沒有任何科技含量,其他幾個自認為不夠專業,但又躍躍欲試的人也加入了進來。
可以改變命運的豪賭,最終變成了每家出100法郎,湊到一起購買的集體活動。
“集體活動就要有集體活動的樣子。”
弗雷迪把500法郎送到官方投注經辦人手里,買下了11號冠軍,1號第二名,7號第三名。
阿蘭頗有樂觀精神的說:
“無論結果怎樣,我們能在最棒的位置觀賞博尼約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天都是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羅南一開始還不太相信阿蘭的說辭,覺得這又是普羅旺斯人一貫的‘夸大’說法,畢竟盧爾馬蘭熱鬧的日子也不少。
難道黃色亮影全村穿梭那天不夠熱鬧嗎?
直到那20位‘選手’被它們的騎師帶上博尼約的主路.
一切都不一樣了。
羅南這輩子從未經歷過如此‘熱鬧’的一天,簡直可以‘載入史冊’。
不,這已不是熱鬧這么簡單了。
是瘋狂!
十幾分鐘不見,羊選手們大變了樣。
它們有的穿上了漂亮的衣服,有的戴上小帽,像是被精心打扮的‘羊娃娃’一樣。
而其中最抓眼球的是一只既穿了衣服,又戴了帽子的羊選手。
“它的騎師把帶它來選美的嗎?”弗雷迪壞笑連連。
“弗雷迪,別那樣說它。”老卡爾用拐杖撐起身子,走向露臺邊緣、視野最好的地方,“那是我們買的7號。”
路易反復確認海報上它的‘公關照’:
“確實是它,7號。”
這個時候出資人們才發現,他們買的1號羊選手情況也不太妙。
它的‘騎師’是一個大胖子。
1號選手有可能跑出好成績不過它的騎師就難說了,比賽全程有3公里多呢。
佐伊有些自責的抱緊自己,顯然沒想到自己的‘預感’會如此糟糕。
羅南笑著安慰她:
“沒關系,重在參與,重要的是大家能一起參與到這場緊張激烈的比賽當中去。”
羅南繼續寬慰對此‘寄予厚望’的弗雷迪:
“不過你選的11號羊選手似乎很有爭冠的實力,我看到它的騎師用匕首把那根木棍削得更加尖利了,而其他騎師都沒有那樣做,他很想拿第一。”
佐伊語氣低沉的說:
“不一定是為了拿第一,最后一名的羊要被烤了吃”
“烤了吃?”來自巴黎的一家人發出同樣的震驚。
路易給他們解釋:
“這是普羅旺斯的一種習俗,在57月遷徙牧場的時候,各地有很多和羊有關的活動,都是要現場殺羊的。”
“好吧。”來自巴黎的幾個家伙又漲知識了。
聊天的過程中,樓下突然傳來嘈雜的爭吵聲和選手們不耐煩的咩咩聲。
原來是一輛迷失了方向的小轎車,從某個岔路口不幸開入了這個路段,車主希望穿過這里上高速。
但很不幸的是,在他去高速的必經之路上,有幾百名看熱鬧的人,和20只等待比賽的羊。
那名車主完全沒有被面前宏大的場面所嚇到。
他倔強的關上車門,引擎一陣咆哮,車子繼續向前行進,馬上就要和人群親密接觸上。
“勇敢的普羅旺斯本地人。”羅南雙手抱胸,看的津津有味。
普羅旺斯人認為車子是它們的堡壘、是它們的盔甲,只要坐進這個鐵盒子,無論前方是其他車輛還是電線桿都不需要懼怕。
“但他選了一個不好的時候。”路易幸災樂禍的說,“博尼約村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天,不介意再加一些‘熱鬧’的調料。”
樓下的場面逐漸失控,主辦方的工作人員不斷揮舞雙手,以希望車子后退,不過沒有任何效果,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圍觀人群自動分開一道小縫,幾個拿著巨大軍鼓和大镲的士兵一邊用力敲打他們的‘武器’,一邊向那輛車移動,并很快把它包圍住。
這種‘魔法’攻擊起效極快。
不到一分鐘,那名司機就雙眼發直、精神渙散,似乎失去了一切生機,在人群的歡呼中,他最終‘繳械投降’,退出了這片戰場。
樂器攻擊的不只是那名司機,還有周圍的人,羅南似乎提前體會了心臟病的感覺:
“這里怎么會有樂隊呢?”
似乎是為了回答羅南的問題,隔壁不知道哪家餐廳的露臺上,傳來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叫聲,隨后更多男人嚎叫起來:
“今年來的是阿爾林德舞廳的莫利小姐!”
羅南努力控制自己的微表情,不希望讓旁人看出他知道這句話的意義。
阿爾林德舞廳?
阿普特那個著名的脫衣舞表演歌廳?!
不過羅南完全想多了,阿爾林德舞廳的威名響徹普羅旺斯的每一個地方。
十幾種樂器匯合出了美妙的樂章,激情四射的音樂聲中,那名叫莫利的小姐乳晃臀搖的號召大家‘玩的開心’。
人群徹底瘋狂。
大家手舞足蹈起來,無數雙手隨著激情的音樂漫無目的地在空中亂晃。
這種在巴黎紅燈區夜晚才能看到的景象,在‘光天化日’下的普羅旺斯上演了。
弗雷迪、阿蘭、路易、莉亞.連老卡爾都拄著拐杖對著自己的太太扭動起屁股。
即使沒有舞伴的人,也在快節奏的音樂下與自己的影子為伴。
羅南放棄了去盥洗室‘冷靜’一下的想法,現在移動一定會被無數直拳和勾拳擊中,說不定還會被某些人甩出來的項鏈所鞭撻。
耳側傳來佐伊開懷的笑聲。
羅南扭頭。
謝天謝地,佐伊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樣子!
“普羅旺斯人不只有一副面孔。”佐伊在巨大的音樂干擾下對羅南喊道。
“但還好你只有一副面孔。”羅南喝了一口冰鎮粉紅酒壓驚。
佐伊雙手微微高舉,腰肢如水蛇般性感的扭動了兩下,頭發甩向一側,打到羅南臉上:
“普羅旺斯沒人不會跳舞,我只是不想在這里跳。”
見羅南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她停下扭動,把羅南的臉掰向樓下,貼著他的耳朵說:
“快看,比賽要開始了。”
哦,對對對,比賽!
我的羊!
羅南差點忘記了這是一場比賽,而不是露天舞廳。
與熱鬧的人群相比,選手們淡定太多了。
它們波瀾不驚的咀嚼著比賽前最后的早餐,同時不忘排空自己的腸道,在主路上留下大片它們‘到來過’的痕跡。
羅南的注意力主要在1、7和11號選手上。
11號選手一如既往的‘靠譜’,它的騎師在做著最后的檢查工作,看它脖子上的繩子是否牢固。
1號選手正認真啃噬著2號選手的綠色馬甲,似乎以為那是干草。
而我們最美麗的7號選手則把頭調轉到另一側,一副‘特立獨行’的時尚模樣。
它的騎師無奈只能提著羊角幫它找到正確的方向,不過經過這番折騰,7號選手的帽子歪歪扭扭的掉下來,擋住了它的一只眼睛,使得7號看起來更‘時尚’了——活像個‘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
“我們得提醒它的騎師帽子掉了!”不止一個人發現了7號選手的異常。
弗雷迪暫時停下搔首弄姿,想要在最后時刻下樓提醒它的騎師。
不過他剛走了兩步,一陣狂風席卷而來,掀翻了不少餐盤里剩余的早餐和三明治,生菜、番茄和面包屑從盤中騰空而起,迎面撲向女士們白花花的胸和男士們的襯衫。
一面面紅色的桌布像旗幟一樣隨風飄搖.
主辦方知道如果再不開始,恐怕會生出更多的熱鬧,于是提前開始了比賽。
弗雷迪用盡全力擠下樓,看到的只有一群在羊糞便里打滾的孩子。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弗雷迪苦悶的抱住腦袋。
“弗雷迪,即使你提醒了騎師,7號選手的結局也不會有什么改變。”
弗雷迪離開了最佳觀景點,錯過了比賽開始后的太多信息。
他一上來,路易就告訴了他一個噩耗:
“7號選手跑的太快,它的騎師在第一個路口就把繩子弄丟了,而沒有了騎師的它在第一個路口走錯了方向,進入了一條不知名的道路,也許7號現在正在博尼約的某個老房子前吃草呢。”
選手們離開了大家的視線,只能通過轉播員的轉播知道這場比賽的進行情況。
轉播員用講笑話的語氣告訴全村人:
有幾只羊在某個餐廳前停止了奔跑,致力于搶顧客盤子里的食物。
還有幾只羊在比賽過程中打了起來,賽跑比賽變成了‘格斗比賽’。
還有幾只羊對路旁的攝像機升起了濃厚的興趣,正在排隊拍攝它們的第一支‘個羊’大片,而這其中就包含被羅南它們寄予厚望的11號。
比賽進程過半,還在認真比賽的只有4名選手了。
“太遺憾了,不能看到畫面,似乎比賽過程比比賽前更熱鬧。”羅南完全亢奮起來,熱血沸騰。
選手們圍著村子跑了一圈,再次繞回到起點。
轉播員的嗓音越來越激昂:
“現在1、9、14和17號選手齊頭并進,到底誰能第一個撞線呢?”
羅南一行人全部站了起來。
1號?
那個小胖子居然要爭冠了?
“羊來了!羊來了!”孩子們終于離開了那些糞便,把道路讓給選手。
騎師的表情們比羊還要猙獰,似乎最后一個烤的不是羊,而是人一樣。
最終被羅南等人不看好的1號選手奪得了第一名。
羅南笑著對佐伊說:
“如果不聽弗雷迪的‘科學’,只參考你的答案,我們能找到真正的冠軍。”
佐伊的表情沒有多喜悅,她始終望著街道的盡頭:
“但7號還沒有出現。”
比賽已經結束,屬于7號選手的水球依然懸掛在那里,沒有被戳破。
“屠夫會找到它的。”弗雷迪像魔鬼一樣舔了下嘴唇,“一會就可以在餐盤上看到它了。”
馮珍連連搖頭:
“太殘忍了,太殘忍了。”
弗雷迪用食指指自己的腦袋:
“那只羊的這里不行,笨的要死。”
羅南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可能給了7號太多關注,不想看到‘花花公子’就這樣隕落。
中午。
“小羊真好吃啊。”
包括巴黎一家人在內,大家對博尼約人的烤羊肉技術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太遺憾了,沒有找到那只傻羊,他們殺了一只別的。”弗雷迪遺憾的搖頭。
“你真是魔鬼。”羅南低聲嘟囔。
熱鬧的比賽結束,大家吃過午飯離開博尼約,返回盧爾馬蘭。
車上,佐伊問羅南:
“今天玩的開心嗎?”
“當然!”羅南腦袋里全是佐伊晃動腰肢的那短短幾秒的畫面。
要是能再看幾次就好了
“路易說這幾個月有很多和羊有關的活動?”羅南‘心懷不軌’的問。
佐伊點頭:
“有很多,圣雷米有普羅旺斯地區規模最大的遷徙活動,那天會有3000多只羊被趕上街道。”
“什么時候?”羅南興奮的問。
普羅旺斯規模最大的肯定更‘熱鬧’吧?
“過一陣子。”佐伊扭頭問,“你想去?”
“想!”羅南的笑容已經止不住了。
下次不能再‘集體’活動了,他和佐伊兩個人去。
這樣她是不是就‘想’跳了?
“我今天也玩的很開心。”佐伊笑著看窗外,“這是我第一次買羊。”
“第一次就買中了冠軍.你很有天賦啊。”羅南笑著說。
“直覺。”佐伊抿嘴道,“覺得1號和7號會有故事。”
羅南哈哈大笑著說:
“7號可太有故事了。”
開了一會,羅南把車停到路邊,看著不遠處的山坡,對佐伊說: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所謂的‘故事’是另一種可能呢?”
在那里,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羊正在悠閑的吃草,它的頭上,黑色的小帽歪歪扭扭的蓋住一只眼睛,像是個‘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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