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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第266章 嚴厲的母親
羅南很尊重巴蒂這位老師。
無論是技術能力,還是他的做人做事方法。
卡福要繼續售賣花環,但樣式還沒有定下來。
幾天前,羅南想要獨立完成這件事,但了解了巴蒂的所想后,他決定拉著巴蒂一起完成它。
坦誠的講,羅南精力有限,要做的事情太多,現在是最缺幫手的時候。
而巴蒂正是羅南所需‘伙伴’該有的樣子。
羅南去阿普特買了許多種可以和葡萄藤搭配的裝飾物和裝飾品,之后約了一個時間和巴蒂一起做新款樣式設計。
而巴蒂的反應,讓羅南更加確定他那天絕不只是喊喊口號而已,他的言行是高度統一的。
“為什么不把大家叫來一起討論呢?我認為婦女們也有設計樣式的能力啊,懂得生活的人也同樣是熱愛生活的人,我說真的羅南.不要小瞧她們。”巴蒂無比認真和篤定的說。
羅南‘愧疚’的搖頭:
“在盧爾馬蘭,你絕對是‘平權運動’最大的領軍人物,我回去就和佐伊說,不要再以此為借口不讓我說話了。”
就這樣,新款花環的樣式成了盧爾馬蘭全部會編織工藝婦女們一起討論和商量的事。
按照藝術家們的話說——羅南和巴蒂是帶著婦女們一起‘腦暴’。
面對羅南和巴蒂的尊重,婦女們的第一反應是‘受寵若驚’。
她們什么時候被如此對待過啊?
縫繡被的時候,皮雷給什么花案她們繡什么花案。
繡錯了,那條被子就‘廢’了。
原來她們也可以決定要做的東西是什么樣子的,而不是一個只懂做活兒的機器?
巴蒂的這一決定收獲奇效!
婦女們拿出了她們全部的熱情,積極討論、勇敢發言,一個下午共同研究出來了三十多種花環的樣式和做法。
毫不夸張的說,看了那些樣式,羅南也決定要給家里掛幾個。
在受寵若驚過后,婦女們的第二個反應是感激和感動。
羅南不僅免費教她們手藝,還不停的給她們訂單做,在樸實的普羅旺斯婦女看來,這些都是可以用錢來具象出來的實打實的幫助。
為了表達感謝,她們會時不時的帶著丈夫和孩子去餐廳給羅南‘捧捧場’。
婦女們賺了錢,羅南也賺了錢,這本該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
但村里有一個人要急的撓頭嘍。
“皮雷今天來你家了嗎?”
“來了,昨天也來了.但我真的沒有時間給他做啊,花環賺的又多、羅南還對咱們好,我怎么可能回去做繡被?”
“就是的,盧爾馬蘭誰沒被皮雷在背后議論過?他那張嘴比亨利還臭,明明是來求我幫忙,說的好像是我欠他一樣,他說我再不來做繡被,活兒就全部給阿克尼娜了。”
“我不僅不去幫她,我還把羅姆阿扎拉來和我一起做花環了。”
“你怎么這么壞啊!不僅不幫他,還挖他的人?”
“這怎么能是壞呢?我和羅姆阿扎是幾十年的好姐妹,有好事當然要想著她了。”
“哈哈哈,你這樣說也對,那我也把姆斯萊拉來和咱們一起!”
做圣誕花環訂單時,盧爾馬蘭有100出頭的婦女參與。
但到了12月中,羅南組織第二輪花環訂單制作,并安排大家接觸更加繁復的編織技能學習時,參與進來的婦女有將近130個。
盧爾馬蘭一共只有230多個成年婦女,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一半了。
巴蒂教人沒問題,他也愿意教,但人多了之后管理起來就有些困難了,尤其是給大家發訂單時。
干了幾天巴蒂人更瘦了。
合理并高效的組織盧爾馬蘭婦女做花環是一件挺讓人頭疼的事。
遇到這個情況后,羅南馬上想到了皮雷。
這個家伙是如何組織婦女們井然有序的縫了幾十年的繡被的呢?
在某一天晚上,羅南挖松露歸來之后,帶著巴蒂去了一次皮雷家,想要找他‘取取經’。
能看出盧爾馬蘭的居民富裕了。
因為在皮雷家的院子里停了三輛車子。
眾所周知,普羅旺斯人從不修車,所以出現在這里的三輛一定是排隊‘改裝’的。
別管大改還是小改,反正他們有富裕的錢了。
“皮雷,看起來最近生意不錯啊,賺了不少錢吧?”
羅南沒在院子里看到皮雷的人,走到倉庫門口才看到那標志性的大屁股撅在外面。
皮雷正在倉庫里不知倒騰什么。
“我的媽呀——”皮雷嚇了一大跳,從某個機器后面跑出來,一邊趕人一邊抱怨,“出去,快出去!這里全部是配件,丟了算你的。”
羅南壞笑著指著那臺機器問:
“蒸餾機也是配件,可以安到汽車上?”
“什么什么?蒸餾機?!”巴蒂扒頭向倉庫里面看,一臉興奮,“現在居然還有私人蒸餾機?在哪兒,給我看看是什么樣子的!”
皮雷慌張的關上倉庫門,死死抵在門口,語速飛快的說:
“那些送來的汽車太臟了,有的時候我需要一些強力‘洗潔劑’把它們擦干凈,有什么問題嗎?”
在普羅旺斯提到蒸餾機,就不得不提到果渣白蘭地。
沒錯,就是喝下一杯能讓人再吃下一大塊肉的普羅旺斯‘窟窿’。
從葡萄到葡萄酒這段長達幾個月甚至幾年的漫長旅程中,必須承受一種名叫‘摘枝機’的機器關注照料。
葡萄經這機器一扯一拉,枝梗脫落、果實裂開,才能繼續前往儲存桶,接著進行浸泡和發酵,同時須經壓果機壓榨一番,最后芳香四溢的葡萄酒汁瀝出,留下濃厚如泥、近乎固體的果皮果肉渣滓,這就是‘果渣’。
果渣很難看,甚至可以用惡心來形容,除了拿來當肥料,很難想象還有什么用途。
但某一天,一個對世界釀酒業貢獻極大的聰明家伙發現,果渣中殘留的那一點點汁液經過蒸餾后依然可以得制得美味的酒水,這便是渣釀白蘭地。
酒莊不要的垃圾里居然能變出蒸餾酒這種好事農夫們怎么舍得輕易放過?
這簡直是世界一大奇跡!
而且這個奇跡還在一段時間內于普羅旺斯發展出了一套‘產業’。
化果渣為美酒需要一套蒸餾器,但不是所有人家里都有這東西,不過這不打緊。
在普羅旺斯,會有人推著裝有蒸餾器的手推車,走村串戶,走到哪兒就蒸餾到哪兒.車行之處,留下一張張笑臉。
大家只需要花費一點點錢,就可以蒸餾出一大桶酒。
當然了,也有人擁有私家蒸餾器,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擁有私家蒸餾器是一種財力和實力的象征。
但在1916年后,再也沒有人敢以此為由吹噓自己的實力了.并且都沒人敢提這個單詞。
在那一年,政府逐漸意識到,原來在普羅旺斯還有一項稅收來源未加開發啊
但這怎么能行呢?
那之后,政府強勢插手蒸餾酒事務,立法限定唯有登記在案的合作社之類的企業,才準生產蒸餾酒,否則一律是違法的。
更有被動了‘蛋糕’者,時刻注意著每一滴蒸餾酒的動向,寫舉報信比他們自己釀酒還積極!
這樣一來,流動蒸餾器很快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
即使有人還留有私人蒸餾器,也會解釋那是裝飾品,而非供私家釀酒用。
當然了,那是老實人才會用的借口。
皮雷這種嘴比腦子跑的還快人,定然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了。
“怎么?你們不知道50度以上的酒擦玻璃很好用嗎?”皮雷繼續理直氣壯的說。
羅南笑著平攤雙手,示意他別緊張:
“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聊?一直在倉庫門口,我怕給你造成太多壓力。”
皮雷給倉庫上了三道鎖后,才帶羅南和巴蒂來到他存放修車工具的小工作間里,并沒有邀請客人進屋:
“我妻子和兩個女兒在縫繡被,我們進去說話會影響她們的進度,在這聊別嫌棄啊。”
羅南表示無所謂,開門見山的說:
“皮雷,我這次是想來問問你,你以前是怎么管理那些婦女的?可以和我們分享些經驗嗎?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最近在教她們做其他的東西。”
皮雷那微乎其微的心虛心理蕩然無存,氣的差點跳起來,暴躁的說:
“你這小子還敢來和我提這件事?你知道我最近的日子過的多難嗎?一個月30條被子都收不上來啦,我都要急死了!”
羅南和皮雷曾經朝夕相處過半個月改車,也算是熟人。
他嬉皮笑臉的說:
“別激動,要我說你也別做繡被了,跟我去做花環吧,弗拉基妮說你的手比女人還巧,村子里只有阿克尼娜比你厲害,你去編花環肯定賺的更多,怎么樣?”
皮雷冷哼一聲:
“繡被是盧爾馬蘭傳承了幾百年的特色手藝,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我絕對不可能放棄它,只要我還在,只要阿克尼娜還在,繡被就會一直存在于盧爾馬蘭。”
你這老小子是不想放棄每張被子的100法郎差價吧.羅南在心中腹誹起來。
雖然是這樣想著,但他還是用非常真誠的語氣向皮雷發去邀請:
“繡被是馬賽的特色手藝,不是盧爾馬蘭的.我們完全可以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特色手工藝,相信我,那不一定比你做繡被‘中樞’賺的少,現在還是起步階段,處處都是機遇和機會,變通一下啊皮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皮雷把帽子摘掉,露出光禿禿的腦袋,“休想讓我放棄繡被!!”
皮雷的嘴比村中心老教堂門口的喇叭還管用。
不到兩天,羅南去皮雷家說服他做花環的消息就傳的人盡皆知。
當然了,傳言中的皮雷是一個‘受害者’。
他說羅南‘逼’著他放棄老祖宗傳下來的幾百年手藝,去做那個什么編織。
聽到這樣的傳言,村民們只是笑一笑,并給予致命一擊:
“亨利的嘴都消停了,皮雷的嘴就沒人能管管嗎?羅南去勸他是給他臉了!給臉不要臉的家伙!!”
羅南對于皮雷的‘執拗’也沒有辦法。
想扭轉他們這幾個繡被核心人物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過羅南也沒有什么立場扭轉。
愛來不來,我還求著你賺錢嗎?
只是管理婦女們的方法,要他和巴蒂慢慢探索和精進了。
羅南向皮雷拋去橄欖枝,被丟了回來。
但盧爾馬蘭繡被界最核心的人物、康奈爾的母親阿克尼娜在某一天突然到訪了羅南家。
請注意,是羅南家而不是餐廳。
羅南請阿克尼娜進屋時一臉疑惑。
這位嚴厲的母親來找我是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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