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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大明 第92章 ?蓋世英雄
每一個(gè)帝王都有開疆拓土,收拾外敵的欲望。
這個(gè)欲望從登基的那一刻開始,就根植于帝王的骨髓之中。
但從小受到的教育會壓制他們的這種欲望。比如說,儒學(xué)。
從前漢開始,儒學(xué)登堂入室,便把‘和平,仁慈’根植于歷代帝王的基因之中。
以至于前漢漢宣帝在太子建言當(dāng)多用儒生時(shí),憤怒道: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nèi)蔚陆蹋弥苷?且俗儒不達(dá)時(shí)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實(shí),不知所守,何足委任!
但歷史大勢如潮,不可阻擋。
于是,儒家就漸漸成了一個(gè)由規(guī)矩組成的圈子,把帝王將相都圈禁在里面。
別出來,出來就是昏君!
別跳起來,跳起來就是與民爭利。
一次次博弈,帝王毫無例外的慘敗。
可帝王是敗給了誰?
嘉靖帝拍拍表弟的肩膀,看著那些臣子,心中微動。
他走下臺階,陸炳見狀趕緊跟上,幾個(gè)文官勸道:
“陛下,不可靠近。”
“那些人手持刀槍,危險(xiǎn)。”
嘉靖帝充耳未聞,他走到陣列前。
這是多年來,大明帝王第一次距離武人這么近。
看著這些興奮的臉,嘉靖帝走到一個(gè)手臂受傷的軍士身前,問:“家哪的?”
軍士太過激動,哆嗦了幾下,“回陛下,大興的。”
“從軍多少年?”
“七年。”
“這陣子操練下來,覺著和以前如何?”
軍士想了想,“以前……小人是蟲子。”
“那如今呢?”
“如今小人覺著自己是……是一頭猛虎。”
嘉靖帝拍拍軍士的肩膀,“很好。”
他轉(zhuǎn)身往外走。
“蟲子,猛虎!”
那些武將和武勛,包括兵部的官員,只覺得臉上燒的厲害。
他們說京城諸衛(wèi)就是這樣,沒法改變。
而且諸衛(wèi)也沒蔣慶之說的那么差。
可你等聽聽!
嘉靖帝目光銳利,掃過這些人。
蟲子!
這便是你等口中的沒那么差的京衛(wèi)?
而你等在朕這里進(jìn)讒言,說慶之操練虎賁左衛(wèi)各種問題。
什么問題?
他最大的問題便是把一群蟲子操練成了一群猛虎!
而這,讓伱等羞憤欲狂。
“父皇。”
太子過來,輕聲道:“長威伯樹敵太多,可安撫。”
“嗯?”嘉靖帝看著太子。
“畢竟,京城諸衛(wèi),天下衛(wèi)所要靠著這些臣子去管制。”太子說道。
“他們把京城諸衛(wèi),把天下衛(wèi)所管制成了什么樣,你可知曉?”
嘉靖帝突然怒了,“一群蟲子!”
太子愕然,“父皇……”
嘉靖帝目光復(fù)雜的看了一眼太子,“誰教你的?”
“是我自己的想法。”太子說道:“剛不可久啊!父皇。”
這話里暗含著勸諫:當(dāng)初您為了大禮議,和群臣爭斗了數(shù)十年,這便是剛,寧折不彎。結(jié)果耽誤了多少國事?
如今為了京城諸衛(wèi)的操練,您又和臣子們懟上了,這不是帝王之道啊!
嘉靖帝突然大步而去。
太子呆立原地。
不遠(yuǎn)處,裕王問表叔:“表叔,父皇為何生氣?”
“陛下大概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生氣。”蔣慶之有一種猜測,“帝王骨子里都帶著霸氣,都想壓制群臣,都想君臨天下。可臣子們卻抱成團(tuán),以儒學(xué)為名,以大局為名,聯(lián)手壓制帝王……”
“可帝王不該是虛懷若谷,不該是仁慈的嗎?”裕王不解。
“誰教你的?”蔣慶之冷臉。
“是……先生。”
“那些狗屁仁慈的話就別當(dāng)回事。”蔣慶之說道:“還記得漢宣帝與漢元帝父子嗎?”
裕王點(diǎn)頭。
蔣慶之說道:“漢宣帝曾說,壞我家者,太子也!為何?”
裕王搖頭。
蔣慶之笑了,“我倒是忘記了,教授你的先生,必然會略過這段。”
“還請表叔指教。”
裕王很誠懇。
景王在不遠(yuǎn)處和人說話,見狀想過來,卻被身邊人纏著脫不開身。
蔣慶之說道:“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nèi)蔚陆蹋弥苷酢?p/>
裕王呆住了。
“沒教過?”
裕王搖頭。
“也是,這是打臉儒家的一段記載,但凡以儒家為榮的,必然會跳過去。”
蔣慶之想到了前世讀書時(shí),在生理這一課上,老師會跳過關(guān)于那個(gè)啥的一段。
仿佛提及這一段學(xué)生就會學(xué)壞。
而儒家的信徒們也是如此,教導(dǎo)弟子時(shí),往往會跳過漢宣帝對太子的這段呵斥。
這時(shí)身后有人尖叫,引得眾人回頭。
那個(gè)被嘉靖帝問話的軍士一蹦三尺高,“陛下和我說話了,陛下和我說話了。”
前方,嘉靖帝越走越急,聽到這尖叫聲,他止步回頭。
“我這衣裳不洗了,當(dāng)傳家寶!”
軍士歡呼雀躍。
“赤子之心。”嘉靖帝點(diǎn)頭。
蔣慶之見了心中一動,“陛下身邊沒人,殿下還不快去?”
“哦!”裕王小跑過去。
“老三今日可學(xué)到了什么?”
嘉靖帝心情好了些。
裕王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
“正是如此。”嘉靖帝贊許的道:“知曉朕為何放縱你等出宮嗎?”
“不知。”
裕王很老實(shí)。
“大多帝王生于宮中婦人之手,從小就坐井觀天,不知外面的世界什么模樣。”
嘉靖帝說道:“于是,先生們說外面什么樣,他們便真以為是什么樣。”
裕王若有所思。
“幸運(yùn)的是,朕從小在安陸長大,雖說不得自由,好歹也未曾被約束太過,可在城中自由走動,得以見識了民間是什么樣。否則……”
嘉靖帝突然問道:“老三覺著,朕與群臣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
裕王剛想頌圣,卻想到表叔說的話,讓自己對父親坦誠,用發(fā)自內(nèi)心的孝心去面對父親。
“父皇,我覺著……您是表叔說的斗士。”
“斗士?”
“就是面對打壓不肯低頭的斗士。”
這是個(gè)全新的見解,嘉靖帝微笑道:“帝王不該是虛懷若谷,對臣子寬容的嗎?”
裕王撓撓頭,那段話脫口而出,“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nèi)蔚陆蹋弥苷酢?p/>
嘉靖帝止步看著他,目光轉(zhuǎn)動,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太子。太子身邊有幾個(gè)文臣,正和他侃侃而談。
“這番話,你如何知曉?”
幾個(gè)皇子的先生授課時(shí)避開了這段話,嘉靖帝知曉后,也只是一笑,覺著這群猴兒欲蓋彌彰。
“表叔告訴我的。”
“慶之嗎?”
嘉靖帝看著不遠(yuǎn)處被朱希忠拽著的蔣慶之,幽幽的道:“許多事,都晚了些。”
他的目光再度轉(zhuǎn)向太子,見太子一臉虛懷若谷,心中一股火氣涌上來。
“興許,當(dāng)初該令太子前去……”
若當(dāng)初讓太子去迎蔣慶之,讓二人多接觸,此刻的太子,還會被那些儒生給困住嗎?
嘉靖帝心中的悔意油然而生。
但此刻卻不能把蔣慶之安排在太子身邊。
否則,把蔣慶之當(dāng)做是自己先生的裕王和景王兩兄弟,必然會和太子勢若水火。
嘉靖帝深深的嘆息,隨即上了馬車。
“陛下回宮!”
嘉靖帝問:“壽媖呢?”
“大皇女……在長威伯那里。”
朱希忠正拽著蔣慶之要去喝酒,蔣慶之卻想回家。就在二人爭執(zhí)不下時(shí),蔣慶之覺得有人在扯自己的后裳。
回頭一看,是小侄女兒。
“壽媖。”
蔣慶之笑道,“何事?”
不遠(yuǎn)處,內(nèi)侍喊道:“大皇女,陛下召喚。”
“馬上來。”
朱壽媖仰頭看著表叔,認(rèn)真的道:“表叔,你真厲害!”
說完,朱壽媖撒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笑。
這是個(gè)開朗活潑的小女孩。
專門跑來,便是為了贊美自己的表叔。
幾個(gè)宮女緊跟著,跑的發(fā)亂釵橫,直至馬車前。
“大皇女,以后不可亂跑了。”
“嗯!”
朱壽媖上了馬車,跟著的女官嘟囔,“再過幾年就該說親了,您這般隨性,那些年輕俊彥可不樂意。”
朱壽媖皺皺鼻子,“我還不樂意呢!”
女官大驚,擔(dān)心朱壽媖是被誰教壞了,“大皇女何出此言?”
朱壽媖說道:“我以后要嫁給一個(gè)英雄。”
“那大皇女覺著,誰是英雄?”
女官莞爾,覺得這是小女孩的憧憬。且她們哪里知曉何為英雄。說實(shí)話,女官自己也不知道。
“要表叔那樣的!”朱壽媖眼中多了憧憬之色,“你說,表叔是不是英雄?”
女官沒說話,腦海中浮現(xiàn)了早些時(shí)候蔣慶之站在高臺上紋絲不動的身影。
看著身體單薄,但卻令她覺得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奴,不知。”
女官說道。
小姑娘抬頭,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指著女官說:
“你臉紅什么?”
女官的臉,越發(fā)紅了。
“你喜歡表叔!”
“奴,奴……沒有。”
“喜歡就喜歡,喜歡表叔的多了去。”
“大皇女莫要說了。”
朱希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香餑餑。
“成國公,過幾日我請,白云樓最貴的女妓,最好的酒菜,不過可否請了長威伯一起?大家一起聚聚嘛!”
朱希忠打個(gè)哈哈,心想你這等燒熱灶的蠢貨,慶之犯得著和你攀交情?
“各位,各位,我家中還有事!改日,改日!”
“成國公這是嘚瑟上了!”
“就是,長威伯當(dāng)初不起眼的時(shí)候,你成國公便和他交好。成國公這是慧眼識珠啊!”
“呵呵!”朱希忠心中得意,但卻故作謙遜模樣。
“成國公,長威伯那里,可否給我等介紹一番。”
朱希忠看了一眼此人,心想咱們有這個(gè)交情嗎?
不知不覺,在許多人的眼中,蔣慶之已經(jīng)成了一種資源。
“長威伯可曾婚配?”
那邊有人攔住了蔣慶之。
臥槽!
蔣慶之聽到這個(gè)就頭痛,“并未,不過……”
“我家中小女十三,賢良淑德……”
“長威伯……”
“長威伯你別跑啊!”
第三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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