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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香閨慰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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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扶搖河山 第三百八十六章 香閨慰私語 金陵,興隆坊,賈家老宅。 一輛馬車駛?cè)敕恢校谫Z府西角門處停下,兩個隨車的親兵上前敲響了門環(huán)。 等開門的家仆出來,他們只說是威遠(yuǎn)伯的親兵,奉了伯爺吩咐,帶人來取伯爺?shù)臇|西。 那家仆聽了有些迷惑,見馬車上下來個身姿苗條,明眸皓齒,姿容俏麗的小姑娘。 站在馬車旁邊,一雙大眼睛來回轉(zhuǎn)動,好奇打量老宅高大古樸的門第。 那家仆有些搞不清眼前狀況,因拿不準(zhǔn)主意,便去回了管家金彩。 金彩聽了口信,便連忙趕了出去,這幾日因賈琮的事,金彩心里一直犯嘀咕。 前段時間,賈琮讓隨身小廝江流回來傳話,說因公務(wù)繁忙,不會每日回府。 之后連著好多天,賈琮都沒回府過夜,金彩心中一直掛著這事,且這些日子一直沒見到人,也不知其中究竟。 那兩個跟車的親兵,金彩倒是認(rèn)識的,那日從碼頭護(hù)送賈琮回府的親兵里,就有這兩個人。 親兵還帶了賈琮寫的字條,金彩認(rèn)得那就是賈琮的字跡,可是半點(diǎn)都錯不了。 又見同來的還有位姑娘,便叫自己婆娘出來接待。 金彩家的也是一臉稀罕,那位三爺好多天不著家,好不容易有點(diǎn)消息,自己不回來,倒是姑娘家找上門。 金彩家的笑著問道:“姑娘來幫我們?nèi)隣斎|西,可我看著姑娘臉生,不知姑娘和我們?nèi)隣斒恰!?p/> 那小姑娘燦然一笑,嬌麗靈動,宛然生姿,滿不在乎說道: “是琮哥讓我……,哦,是三爺讓我過來幫他取些行李,我是你們?nèi)隣數(shù)难诀摺!?p/> 金彩家聽了這話一愣,三爺不是一個人來的金陵,什么時候多出個丫鬟來。 難道是在金陵新買的,還沒來得及帶回家? 這可是說不準(zhǔn),那位爺什么都極好的,就是女色上好像有些荒唐。 上次他到金陵才沒兩天,就從外面買了個極俏的丫鬟。 金彩家的現(xiàn)在還記得清楚,那丫鬟眉心長了顆紅痣,生得跟畫里走下來一樣,自己閨女也算長得水靈,可和那丫鬟一比就不如了。 沒想到這次三爺再來金陵,居然故伎重演,又從那里找了這么俏的姑娘做丫鬟,招惹女人的本事,都趕上他讀書的能為了。 金彩家的心中好奇,便跟著這姑娘去了賈琮的院子。 金彩家的見這姑娘雖長得俏麗明媚,還有未脫的稚氣,卻是很爽利大膽的性子,進(jìn)了賈家門戶深沉的內(nèi)院,不見一點(diǎn)怯場。 進(jìn)了賈琮的房間,來回翻看了幾遍,麻利的歸置書籍和衣物,便讓院子里的丫鬟整齊放入行李箱籠。 又讓金彩家的叫人手過來,指揮著讓人把箱子搬上馬車,年紀(jì)雖然不大,做起事卻虎虎生氣,麻溜利索,很有些章法。 最后還踮著腳尖,取了賈琮掛墻上那柄彎刀,抱在懷里哼著小曲兒就出了內(nèi)院。 金彩兩口子看著馬車離去,還是大眼瞪小眼,一肚子疑問。 金彩家的說道:“三爺回金陵才幾天,就要不在府上住了,也不知哪里尋摸來這么個丫鬟。 我說當(dāng)家的,這位爺什么都是好的,唯獨(dú)這上頭太鬧了些,他年紀(jì)也不小了,老太太怎么不給她說門親,也收一收他的心。 再怎么也給他安排兩個屋里人,不然總這么在外面折騰,看著也不像啊。 我看他定是在外頭看上什么女人,舍不得回來住了。” 金彩聽了這話,瞪了自己婆娘一眼,皺眉說道:“你就閉嘴吧,爺們的事也你好多嘴了。 你那媳婦就是摻和這些事情,還牽連到三爺,如今還在農(nóng)莊耕地呢。” 金彩家的聽了這話,啐了一口,說道:“那個女人也配拿出來說,居然鼓搗讓鴛鴦給大老爺做小,也不看看那位都半截入土了。 黑了心的女人,活該被太太打發(fā)去農(nóng)莊受罪,鴛鴦就算要配府上的爺們,也要像三爺這樣的,才叫好主呢,那里能那樣胡亂許人。 女兒來信不是說了,還是三爺出面保了她安穩(wěn),你說三爺是不是看上鴛鴦了……。” 金彩的瞟了一眼自己婆娘,說道:“唉,你還是少做些白日夢,三爺是沒見過女人的人,上次他來金陵,帶的兩個貼身丫鬟。 還有今天這個小姑娘,哪個不比鴛鴦水靈,他犯得著用這事勾搭鴛鴦,他幫鴛鴦,多半是和大老爺不對付。 還有三爺離府這件事,你可不要往外說,說不定三爺要辦大事,你要惹了三爺厭煩,可不值當(dāng)。” 金彩家的嘴里嘀咕,當(dāng)家的說什么胡話,在外面招惹女人舍不得回來,也能叫辦大事,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金陵,裕民坊。 小院的正屋之中,賈琮仔細(xì)翻閱鄒敏兒給他的案牘。 寶珠讓人抬了從賈家搬來的箱籠進(jìn)正屋,將箱子里的書籍衣物,按在賈家院子的摸樣,一件件重新擺在屋子里。 房門被輕輕推開,裙倨款擺,步搖光轉(zhuǎn),隱有暗香浮動。 卻見可卿拿幾件剛漿洗過的衣服進(jìn)來。 她將衣服放在床上,又把寶珠擺放的東西,整理了一遍,抬頭望著伏案用功的賈琮,有些愣愣出神。 在寧國府時,兩人限于各自的身份,極少有正常見面的機(jī)會。 后來又出了那樣的事情,她躲到金陵兩年,兩個人兩地分隔,再沒見面。 從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如此接近,住到了一個屋檐之下。 這本應(yīng)該是讓她很開心的事,但是眼下卻和兩年前,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 坐在書案前的賈琮,似乎感覺到什么,抬頭看到可卿望著自己有些出神。 寶珠突然覺得房中氣氛,變得有些異樣,吐了吐舌頭,便悄無聲息出了房間,還隨手關(guān)上房門。 可卿見賈琮對他笑了一笑,從書案前起身走來。 便問道:“你過去姑蘇,是要辦理要緊公務(wù)嗎?” 賈琮在她身邊坐下,說道:“我領(lǐng)了圣上秘旨,督查周正陽的案子,眼下找到一些頭緒,要去姑蘇找個要緊的人物。 去了三兩天功夫就回,希望能有所收獲。” 可卿微微一笑,言語中有些落寞,說道:“你這人本事的很,說不定回來就能斷了案,到時候就要回神京復(fù)旨。 下次你再來金陵,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 有時候我就想,你要不是榮國賈家的人,不是什么伯爺,也不再做官,我們還有秀姐,一輩子都在這宅子里過日子,那該多好。” 賈琮聽她溫聲細(xì)語,說到最后聲音低落,幾不可聞,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事,雖然是心之所愿,但怎么也成不了真。 賈琮微笑著抓住她的手,輕輕揉捏著柔滑修長的玉指,就像是無言的憐惜和勸慰。 可卿潤澤如玉的俏臉上,漸漸生出醉人的脂紅,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已不知不覺靠著他的肩頭,整個人松弛下來,就像是久經(jīng)顛簸的航船,終于返回棲息的港灣,空氣中洋溢出親密芬芳的氣息。 賈琮說道:“可卿,總會有這么一天,你不用一個人留在金陵,我們都會像今天那樣,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用顧忌旁人怎么看。” 可卿并沒睜開眼睛,只是嘴角露出微笑:“我可不是小孩子,你也不用哄我,要是你去遼東之前,這話我或許就當(dāng)真了呢。 可是現(xiàn)在你不一樣了,圣上封了世襲罔替伯爵,身上擔(dān)著賈家一脈世代榮耀富貴,你是眾目睽睽的威遠(yuǎn)伯……。 我一向知道你有本事,可卻沒想到你會這么能干……。” 可卿的話音中帶著歡喜和自豪,卻也含著深藏的悲哀。 “如果你還是原來那個七品散職的小官,我還會在心里癡心妄想一下,可如今卻怎么也不成了。 我只是個和離的女人,別人要是老想以前的事,我們兩個甚至都算差著輩分。 你如今貴為伯爵,雖然榮耀富貴,卻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國朝法度,宗人禮矩,樣樣都不能輕忽。 當(dāng)初我嫁入寧國府,就是不想壞了你的前程,如今你好不容易走出這么大的出息,我更不想因?yàn)樽约海o你留下話柄。” 賈琮想到當(dāng)年,他在安定寺中抄寫佛經(jīng),從那個時候開始,可卿便常找了借口,陪自己抄寫經(jīng)文,兩人總是在一起消磨時光。 她好像自始至終都沒要求過自己什么。 賈琮伸手摟住可卿柔潤的腰肢,將她抱在懷中,說道:“國朝法度,宗人禮矩,卻管不住我喜歡什么女人。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世上沒有一成不變之事,當(dāng)初我在賈家東路院,日日被生父嫡母苛責(zé)虐待,幾乎要丟了性命。 那個時候,我可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一個結(jié)果,不代表將來也不可以,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這世上沒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可卿聽了這話,依舊靠在他懷里,笑道:“你這等年紀(jì)就已做了伯爵,難道還不知足,還想做成什么了不得的事。” 賈琮笑道:“人生在世,百事糾纏,百般顧忌,不得自在,又有什么趣味。 將來總要做到,誰也管不著我們,我想做什么便能去做,該如意的必定如意,這才是最了不得的事!” 可卿在他懷里一笑道:“要想能如此大自在,只怕你做一個伯爵還不夠呢。 雖然知道你說好話哄我,不過我愛聽,以后你回了神京,我可聽不到呢” 賈琮突然叫道:“可卿。” 秦可卿依舊靠在他懷中,有些迷糊的應(yīng)道:“嗯。” 分開許久,她很享受這樣相互依靠的感覺,如果一直能這樣,便是最好。 可是后面卻聽到賈琮說了一句:“我想到安定室佛堂后那間香房了。” 可卿嬌軀不自禁一跳,從他懷里抬起身子,想起當(dāng)初和賈琮在那間香房里的事,身心微微酥軟。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賈琮一把抱在懷里,嬌柔香軟的口唇,被一片溫?zé)岣采w。 屋子里馨甜沁人香味兒,脈脈流動。 仿佛有清泉嗚咽,細(xì)雨呢喃,春燕交頸,褪去冬羽,互述癡語……。 又似山巒起伏,延展出絕美的線條,飛鳥投林,沉浸其中,久久不愿離去。 許久,可卿突然抓住了賈琮的手,用盡力氣推開他。 俏聲說道:“琮弟,不可以,……秀姐說了……你還未過舞象之年,這樣會傷身破功的。” 賈琮:“……。” 有些無奈的說道:“可卿,秀姐可真是關(guān)心我!” 可卿忍不住笑出聲,說道:“那可不是最關(guān)心你,連女師不傳男徒的秘傳法門,她都一心一意教給你,你們練功的時候……。” 說著有些不服氣,翹著嘴在賈琮腰里輕擰了一把,那日曲泓秀傳功,可卿可是記得清楚,那行氣法門要走這里的穴道 “秀姐說了,你……年紀(jì)還輕,到了緊要處,不能荒唐,讓我多勸著你,要是壞了事情,我可沒臉見她了。” 賈琮懟了一句:“她的話你倒是聽得很,怎么我的話又不聽。” 可卿掩嘴輕笑道:“你說好話我愛聽,你說渾話我聽它作甚。” 慢慢的房間里停止了聲音,可卿稍做整理,便推著賈琮坐在床沿,幫他整理衣裳,還幫著他把亂了的發(fā)髻,細(xì)心的重新梳過。 可卿打開正屋的門,和賈琮出去時,正看到曲泓秀從左廂房出來。 曲泓秀看到兩人的形狀,明秀英媚的雙眸,波光流轉(zhuǎn),露出狐疑的神情。 賈琮倒是袍服端正,看似尋常,可卿也是衣裙整齊,似乎并無異樣,只是鬢角的秀發(fā)微微有些散亂。 俏臉羞紅難褪,櫻唇粉嫩嫣紅,一雙善睞明眸,春水盈波,瑩潤流動,說不出的嬌美無限,韻致動人。 曲泓秀也是女人,自然能看出可卿不同尋常,看著賈琮就有些嗔意,微微瞇著漂亮的大眼睛,問道:“你們……剛才做了什么?” 賈琮臉色尷尬,脫口說道:“沒有,我們什么都沒做過。” 可卿被曲泓秀突然撞見,雖和賈琮并沒真做出事來,不過畢竟太過羞人,心中正一片慌亂失措。 卻突然聽見賈琮古怪的話語,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快步走回右邊廂房關(guān)上門。 院子里曲泓秀似笑非笑看著賈琮,說道:“我可不管你做什么荒唐事,你過幾日去姑蘇,估計(jì)要耽擱一些功夫。 今晚早些回來,加練一個時辰,瞧你松松垮垮的樣子。” 賈琮:“……。” 曲泓秀說到最后,竟有些咬牙的味道,話一說完,便又轉(zhuǎn)身進(jìn)了左廂房,房門被關(guān)得有些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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