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善魔女 第18章 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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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前付了一枚金幣，難道是因為上次我讓他“信到付款”的原因？

安吉爾頓時感覺臉頰有些燥熱，她掩飾般地背過身去，仔細查閱信件。

“原來他租住在北區(qū)，離圣賽繆爾教堂不遠的地方，但又巧妙地隔開了兩條街道，避免出門就撞到熟人的慘狀，比如昨天下午在祈禱廳遇到的倫納德……不過那位詩人居然調(diào)到了貝克蘭德教區(qū)，難道是加入了‘紅手套’，成了沒有固定駐地的‘靈活就業(yè)人員’？

“……想辦法創(chuàng)造‘偶遇’和‘相識’的機會，我也是這么想的，但缺乏必要的聯(lián)系，需要我們的社交圈之中有兩邊都認識的人，看來得盡快拜訪一圈周圍的鄰居。

“滿月時的月亮彌撒或許是一次機會，女神的信徒都可以參加，而我距離圣賽繆爾教堂很近，去那里是很合理的選擇……”

安吉爾看著信，不斷思索著，很快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她抬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蕾妮特·緹尼科爾仍漂浮在空中，沒有離去的意思。

“麻煩幫我給他帶一句口信，說我會參加明天傍晚在圣賽繆爾教堂舉行的大彌撒。”

說著，安吉爾從兜里摸出了一枚厚重的魯恩金幣，遞給了信使小姐，后者卻沒有接過，腦袋們依次開口道：

“那件……”“木偶的……”“非凡特性……”“還在嗎？”

非凡特性？當(dāng)然還在，但聽過你的告誡后，我就用多種手段封存起來了……安吉爾一愣，剛要回答，蕾妮特緊接著繼續(xù)說道：

“我接受……”“你上次……”“的報價……”

最后一個腦袋張了張口，發(fā)現(xiàn)句子已經(jīng)結(jié)束，有些焦急，搖晃了一下。

安吉爾確認似地反問道：

“三萬枚金幣？”

那個腦袋連忙回答：“是的。”

上次安吉爾報出這個價格的時候，蕾妮特的四雙眼睛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盯了她足足一分鐘，而后悄無聲息地離去，讓她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之后幾次錢包大出血時，她都有了降低報價的想法，卻沒想到這位信使小姐又主動提出了按原價購買非凡特性的想法。

這才兩天過去，怎么態(tài)度變了這么多？

“我能問問原因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

這位高序列靈界生物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猶豫，四個腦袋目光游移，片刻后重新聚焦在安吉爾身上，依次說道：

“原本只是……”“作為誘餌……”“現(xiàn)在有……”“更多用途。”

這句比平時交流時長得多的回答讓安吉爾花了一小會才完全理解。

根據(jù)蕾妮特上次的說法，“玫瑰學(xué)派”和他們崇拜的“欲望母樹”有很大概率能借助某種方法追蹤到屬于自己成員的非凡特性，而蕾妮特·緹尼科爾想利用這種聯(lián)系，反向設(shè)下陷阱，解決幾個追蹤而來的邪教成員，因此，購買“木偶”特性只是可有可無的行為，太貴了自然會拒絕。

但現(xiàn)在，她拿這份特性有了其他的用途，而且較為迫切，因此才愿意以原價購買。

不難猜出，這種“用途”很可能是讓某位序列5的“怨魂”晉升到高序列。

當(dāng)然，“原價”依然比序列4的特性本身價格低了許多，按安吉爾的猜測，高序列的非凡特性怎么也得值個四五萬鎊，甚至可能更高，但這份“木偶”來自邪神信徒，很是燙手，又很難找到愿意高價購買的買家，只能折價出售。

此時見信使小姐愿意花三萬金幣購買，安吉爾不再猶豫，點頭回答：

“好的，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它交給你……但你是付現(xiàn)款，還是，嗯，分期？”

她特意提到分期，是考慮到這位靈界生物不一定能立即拿出三萬枚金幣，而且上次對方在收取一萬金幣幫助她和克萊恩逃離拜亞姆時，也允許了兩人“無息分期付款”。

“先付……”“一萬枚……”“剩下的……”“一個月內(nèi)。”

仿佛擔(dān)心安吉爾反悔，蕾妮特話音剛落，四個腦袋中的三個就張開嘴，吐出一陣灰白色的霧氣，霧中，一枚枚閃亮的金幣如同黃金瀑布般灑落，彼此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嘩嘩——

安吉爾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地毯迅速堆起了金色的小山，起初她還有些擔(dān)心昂貴的地毯被砸壞，但很快雙眼、腦中就只剩金燦燦的顏色了。

叮，最后一枚金幣落下，安吉爾發(fā)現(xiàn)它有些眼熟，是仿佛剛從鑄幣廠送出的，毫無使用痕跡的新幣。

像是“正義”小姐幾天前支付給我的那些金幣中的一枚，那攤金幣有3000枚，不會就是我支付的那批吧……另外兩堆大致分成了4000和3000枚，前者有些使用痕跡，后者更是印著奧古斯都一世的頭像，仿佛是幾百年前的產(chǎn)物。

總覺得把信使小姐的家底都清空了……安吉爾突然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她迅速取出在重重保護下的“木偶”特性，看著蕾妮特的其中一個腦袋吞下那個巴掌大的人偶，血紅色的眼睛變得柔和了一點。

當(dāng)然，這八只眼睛不時掃過地上的金幣堆，讓安吉爾有些擔(dān)心她一口把這一萬枚金幣重新吸回去。

好在無頭的信使很快隱去了身形，在靈視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總算把那份非凡特性賣出去了，雖然之前心理價位都降到了25000枚金幣，但現(xiàn)在卻又感覺有些吃虧，這算是一種什么心理呢？”

安吉爾嘀咕著，看著面前重達近百公斤的金幣犯了愁。

蘇尼亞島和羅思德群島之間的帕蘇島籠罩在終年不散的云霧之中，仿佛隨時要降下暴雨，劈落雷霆。

阿爾杰·威爾遜從雷霆教堂走出，回頭看了看教堂高聳的尖頂和兩側(cè)的扶壁，以及更遠處隱藏在山峰頂端和云霧之中，隱隱可見的風(fēng)暴教會總部“風(fēng)暴之淵”教堂，長舒了一口氣。

他總算完成了今年的述職，成功瞞過了自己加入“塔羅會”，信奉“愚者”先生，偷偷晉升“風(fēng)眷者”的事，至少一年內(nèi)，不用再為如何隱瞞自身特殊性而煩惱了。

當(dāng)然，新的煩心事也不少，述職期間，他被“代罰者”們?nèi)诵碌娜蝿?wù)：接近“星之上將”，調(diào)查最近在拜亞姆鬧出大事的“破艦者”安吉莉卡·薩奇和“瘋狂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兩人雖然和邪惡教派“玫瑰學(xué)派”敵對，但似乎身后有另一個隱秘邪惡的組織，而且擁有一艘強大的幽靈船，一名天使，多名半神，讓風(fēng)暴教會極為重視。

把任務(wù)交給他的原因很簡單：他的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搭載過兩人，甚至還收了對方幾百鎊的傭金。

好在我沒有其他出格的表現(xiàn)，否則就不是給我派發(fā)任務(wù)，而是把我關(guān)進地下，嚴加審訊了……阿爾杰腦中思緒不斷，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緩緩走過教堂前的廣場，對一位路過的主教行了個禮：

“風(fēng)暴在上！”

后者卻沒有回禮，而是驚訝地咦了一聲，拉下繡著閃電花紋長袍的兜帽，露出一頭柔軟黃發(fā)呼喊道：“阿爾杰？”

“賽恩斯？你也回來述職了？”

阿爾杰也有些驚訝，這是他的老搭檔，在獲得“幽藍復(fù)仇者”前，兩人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但后來他選擇成為幽靈船的船長，飄蕩于海上，遠離教會的掣肘，而賽恩斯則回歸了神職人員體系，已經(jīng)成了獨立于代罰者，審查各地教堂的主教之一。

也因為這份特殊，他們的述職時間和頻率和普通教會成員并不一致。

“當(dāng)然不是，我來匯報任務(wù)，中程島那邊接連幾個教區(qū)都出了事，恐怕和狂暴海最近的活躍有關(guān)……”

賽恩斯嘀咕了幾句，拍了拍阿爾杰的肩膀以示友好，力道之大，體現(xiàn)了他作為風(fēng)暴信徒的虔誠。

后者嘴角抽動，正要伸手回敬一記，突然想到了“皇后”小姐的委托，不動聲色地引導(dǎo)著話題：

“中程島？那里全是路過的旅客，能出什么事？”

黃發(fā)的主教表情有些憂慮：“帕拉島，索納島，都有怪事發(fā)生，呵，我先去匯報，等有機會再跟你聊聊。”

果然，有索納島……阿爾杰知道再主動聊下去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意圖，遂點了點頭道：

“好吧，我的船還要停留一天，今晚聚一聚？”

“好啊。”賽恩斯笑了笑，沒有起疑。

周六傍晚，安吉爾乘坐著相對低調(diào)的兩輪馬車，從希爾斯頓區(qū)來到北區(qū)，準(zhǔn)備參加圣賽繆爾教堂的月亮彌撒。

陪同她來的只有貼身女仆艾莎，兩位男女管家都在家中忙碌著，凱拉仍在為填滿她的衣柜和酒窖努力著，里巴克則要走遍整條街的鄰居，遞上名片和禮物，并將有意邀請安吉爾做客的名單總結(jié)出來，以便安吉爾一一拜訪。

他們都是貝克蘭德有名的教授、律師、醫(yī)生等專業(yè)技術(shù)人員，雖然不如貴族那般交友廣泛，但往往和某些大人物有聯(lián)系，通過他們，安吉爾才能接觸到這座城市的上層社交圈子，因此金錢和時間的付出都是必要的。

腦中不斷閃過各種貴族禮儀和社交規(guī)矩的安吉爾下了馬車，將馬車留在廣場邊緣，和艾莎走過有些熱鬧的廣場，進入了逐漸被黑夜籠罩的教堂。

在祈禱廳外等候彌撒開始時，她見到了艾倫醫(yī)生夫婦，見到了這兩天拜訪過的幾位伯寧翰路的鄰居，當(dāng)然，也見到了身穿正裝，夾著手杖，面容肅穆的道恩·唐泰斯。

后者同樣看了過來，視線在安吉爾刻意穿著的樸素黑裙上停留片刻，回到了她的臉上，露出驚訝但不失禮貌的表情。

這就是“無面人”……安吉爾暗笑一聲，目光也在對方身上停留了片刻，讓其他關(guān)注她的信徒注意到了這一點。

隨著大祈禱廳的門打開，兩人停止了演戲，混在人群中，在牧師的引領(lǐng)下進入，在昏暗中找到座位。

圣壇前的唱詩班在今天主持大彌撒的埃萊克特拉主教的指揮下唱起了古老的歌謠，安吉爾有些躁動的心在整齊、空靈的誦念聲中逐漸平靜下來。

這時，她才注意到過道另一側(cè)的長椅上有幾名在彌撒開始前就坐著的人，他們都穿著教會的長袍，似乎并不屬于一般的信徒。

“值夜者”，其他教區(qū)的教士，還是某些“關(guān)系戶”？

安吉爾正思索著，感受到她和其他信徒疑惑的目光，其中一人緩緩轉(zhuǎn)過頭來，兜帽下的臉龐隱藏在黑暗中，只有一道探尋的視線迅速掃過眾人，而后重新看向圣壇，沉浸在安寧祥和的氛圍中。

但在黑暗視覺的幫助下，安吉爾毫無阻礙地看清了對方的臉，這一瞬間，她仿佛被祈禱廳內(nèi)的氛圍浸透，全身冰冷，如墜深淵。

在為亡者舉行，幫助他們沉睡到女神的國度的月亮彌撒中，她見到了早已死在帕拉島的高級執(zhí)事，晉升失敗的皮爾斯·特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