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古神一整年 第八百六十四章 引燃(三十八)

八三看書，直視古神一整年!

有那么一瞬間，水晶的身體變得澄澈剔透，似乎化為了真正的冰凋。

與此同時，以付前他們坐的地方為中心，寒冰流瀑洶涌而出，大半個餐廳都被橫掃而過。

僅僅幾秒鐘，這頗有格調(diào)的餐廳就化為廣寒宮。

目之所及，所有東西都附上了一層冰晶，玲瓏剔透。

半神之怒，恐怖如斯！

付前看得嘖嘖贊嘆，再次慶幸自己選擇了五分鐘以上的菜品。

「你，說，什么？」

水晶卻是不肯放過他，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的表達(dá)有問題嗎？」

付前一臉驚訝。

「很簡單的，我想問你朋友是原本就叫阿卡莎，還是覺醒之后，意識到自己的本質(zhì)真名？」

「你怎么會知道……」

這會兒卻是阿卡莎都愣了。

「你不是外鄉(xiāng)人的叛徒，你是我們的叛徒……」

不等付前說什么，水晶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真的咬牙，能看到足足四顆白森森的犬齒，從嘴里露出來。

兩人有這樣的反應(yīng)不奇怪，阿卡莎跟水晶好友之間的關(guān)系，未見之丘的超凡們都未必全了解。

付前要真是外鄉(xiāng)人，怎么會知道這種細(xì)節(jié)的？

除非他根本不是！

毫無疑問，一旦阿卡莎二人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將對袁方的計劃產(chǎn)生相當(dāng)?shù)呢?fù)面影響。

殊不知付前剛才的話，正是故意引導(dǎo)她們往這個方向去想，甚至做起來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

畢竟袁先知都說了，你做或者不做，結(jié)果都在那里，不遷不變。

「是不是傻？我要真是自己人，你們會連那幫人的毛都摸不著？」

下一刻，面對臉色驟變的兩位半神，付前又隨口鄙視了一句，反復(fù)橫跳。

此話一出，原本肅殺的氣氛，肉眼可見的一滯。

兩位半神醞釀到極點的憤滿，瞬間如同被針扎的氣球，眼神都茫然了。

這說法……好像有點道理。

要是這貨真跟自己兩人一樣來歷，別的不說，袁方作為先知，多少會掌控一點他的行蹤。

就算來不及阻止他們的破壞行為，至少也能第一時間通知人過去，怎么會讓那群家伙走得那么輕松的？

除非——

「除非袁方也是叛徒，我跟他早有密謀，只是在演戲給你們看。」

似乎完全了解這兩位心中所想，付前直接說道，繼續(xù)忽悠。

當(dāng)然了這話后半段是真的，兩個人確實有密謀。

先知也會是叛徒嗎？

兩位半神看上去已經(jīng)懵了，完全不愿相信這個可能。

可如果不是，這家伙到底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吸收了小丑的一部分記憶？」

一片迷茫中，下一刻阿卡莎聲音響起，提出了一個似乎能說得通的答桉。

當(dāng)然這么精妙的解釋，大概率不是她的原創(chuàng)。

這么快就找到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只能說袁方兄辛苦了。

事實上剛才的問題，本來就是提給三個人的。

付前可沒什么興趣，關(guān)心阿卡莎二人間的愛恨情仇。

現(xiàn)在目的很簡單，自己需要通過眼前這些原住民們，得到未見之丘的更多情報。

包括過去以及未來。

雖然剛才那一番暢談，袁方已經(jīng)算相對坦誠，但對與計劃無關(guān)的部分，他還是諱莫如深。

無壓力不足以證道，想知道更多的內(nèi)容，單純激怒是沒有用的，袁方根本不會在乎。

而看上去唯一可以給他點兒壓力的，莫過于「假扮外鄉(xiāng)人」計劃的成功率。

阿卡莎的表現(xiàn)證明了這一點。

「你為什么會認(rèn)為有吸收記憶這種事情在？莫非你也吸收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

下一刻對于阿卡莎的猜測，付前不置可否，甚至反問。

這個問題一出，不僅阿卡莎一時無語，連水晶都下意識地望過來，眼神古怪。

「不需要吸收記憶，阿卡莎就是我的名字，而我是重生的半神。」

阿卡莎略一思索，下一刻表情肅穆，語氣堅定。

她的意思很明確了，這身體的名字就是阿卡莎，而她消化掉蛛卵之后，意識到自己是蜘蛛女王的轉(zhuǎn)生。

聽到這個答桉，水晶收回目光，一時沉默。

「很好。」

付前點點頭。

「那我現(xiàn)在有個問題，作為半神的最初記憶里，你又叫什么名字？」

「沒有名字。」

阿卡莎這次回答得就快多了。

「我是一個邪惡嗜血的超級罪犯，僅此而已。」

「你是說從第一次有自我意識開始，你就非常確認(rèn)，自己是邪惡的超級罪犯？」

這回答讓付前一下來了興致。

「是的，那是刻在我靈魂深處的本質(zhì)，我相當(dāng)清楚。」

說話間，阿卡莎甚至看了水晶一眼。

「就像他們是英雄一樣。」

這地方果然不對勁兒！

面對阿卡莎的自我描述，付前心中暗暗感慨。

超級罪犯這個稱呼，還有那詭異造型的馬車，既視感實在太強(qiáng)了……都是在執(zhí)夜人掌管的世界里沒見到過的元素。

從進(jìn)入這地方的第一時間，這種熟悉又怪異的感覺就沒消失過。

就像是……這里面的種種，是從某個跟自己來自同一地方的大腦里萃取出來的。

里面的這些人，純粹到簡直像是某些意志符號的組合具現(xiàn)，比如阿卡莎超級罪犯的自我認(rèn)知，吸血的蜘蛛女王身份。

而所有這些符號，從意識里浸泡而出后全部收攏在這里，慢慢消磨成泥，一點都不泄露出去。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這些真的全部來自于某神秘老鄉(xiāng)的腦子，那這位現(xiàn)在在哪呢？

大殿里那位圣者？

圣者明顯不太具備人類的意志，從前面的表現(xiàn)看，更像是個碎屑集合體。

袁方嗎？

乍一看確實有點像，雖然位階不高，但不僅擁有奇異的占卜能力，對逃出牢籠也是相當(dāng)熱衷。

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除了占卜能力外，他跟阿卡莎他們，本質(zhì)上并不存在區(qū)別，同樣不知過往，不知緣由。

等等……某二流占卜師如月知惠說過，他們行業(yè)內(nèi)的頂流，其中一類靠的是完全的察言觀色。

如果袁方也屬于這類型呢？

他所謂的命運，不過也是以特殊的角度，給整個未見之丘看相得到的？

甚至除了觀色還有查言，說不定是直接「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