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古神一整年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失像(二十八)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很明顯對于雅克來說，有些東西是不容褻瀆的。

付前直達(dá)律令的逆推，成功讓這位高貴血族一秒鐘丟掉了邏輯課所學(xué)，進(jìn)入純粹的情緒抒發(fā)。

“你怕是不理解一些概念，知道血族為什么被稱為群星之子嗎？”

“為什么？”

付前十分大度地捧哏一句。

“群星閃耀，律令就是閃耀本身，群星永恒，所以律令即是正確。”

說這兩句的時候，雅克神情無比肅穆。

“跟你們這些污染造物不同，每一個血族，都天生受到恩賜，能感知到這份閃耀的最本質(zhì)部分。”

“有多正確？”

這描述屬實逼格頗高，付前聽得微微頷首。

“就像我殺了你，你會死一樣正確，你覺得這句話會錯嗎？”

雅克冷笑一聲，用了一個攻擊性十足的比喻。

被殺，就會死？

“難說。”

付前真的聯(lián)想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誠實評論。

不得不說，跟雅克兄的交流還是收獲很多的。

律令是群星閃耀的抽象化？

結(jié)合教團(tuán)那邊的理念，邏輯倒也很絲滑。

甚至之前為什么奧林特爾奈何不了簡身上的情況，也同樣很好理解了。

他們晝夜顛倒，殫精竭慮，最終得窺的一絲天機，只不過是這份閃耀的邊角料而已。

而已被分享群星之子榮耀的簡，身上的天機明顯權(quán)限更高。

至于為什么后來又行了，也很簡單。

奧林特爾掌握的并不全是邊角料，他最后展示的絕活，很可能接近了血族們的“最本質(zhì)”。

“呵呵，其實我完全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

可惜雅克明顯是無法理解付前的誠實的。

對他的答案明顯不滿，這位輕蔑一笑。

“因為有些東西沒有體會過，根本無從想象，哪一天你運氣好離群星足夠近，就能體會到自己這些話的荒謬了。”

“夏蟲不可語冰嗎？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所以群星，永恒，律令……”

一番自言自語后，付前終于是一臉受教。

“看來情況很清楚了，是群星出了問題。”

那一瞬間，原本已達(dá)冰點的氣氛，直降絕對零度。

雅克表情堪比祖墳被刨。

“從今天開始，你是血族的敵人了……赫爾伯特。”

他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很榮幸。”

付前繼續(xù)提升著仇恨指數(shù)。

“而且老實說，什么血族，群星之子之類，今天之前真的沒聽說過，萊爾汀的第一勢力，明顯是天球教團(tuán)才對。”

“甚至剛才就來了奧林特爾一個人，看上去就給你造成了不小麻煩。”

“你很快就會見識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仇恨指數(shù)過高導(dǎo)致了溢出歸零，明明暴怒的雅克，開口時竟是冷靜了少許。

“對于血族來說，世俗的影響力毫無意義，你會在乎一群螞蟻怎么看你？”

“甚至只要想，就連“看”這件事都可以不存在。”

“相信你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不是嗎？”

“確實，那也是通過律令做到的？”

對方指的明顯是回避光環(huán)，付前點頭問道。

“當(dāng)然，律令庇護(hù)最經(jīng)典也最崇高的表現(xiàn)，沒有之一，也是幾乎每個血族與生俱來的恩賜。”

“而正是得益于它，直到現(xiàn)在血族也僅僅是一個傳說。”

“在人類把這個世界變得過分喧鬧后，所有人都默契地開始隱藏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變成了一種恥辱。”

雅克一臉倨傲。

“總之它的稱呼是‘不可接觸者’！”

這名字……付前聽得搖頭。

老實說貼切還是挺貼切的，就是有點兒怪。

雅克兄提到的情況，并不算太出乎意料，甚至很符合他們這個種族的風(fēng)格，那就是總能找到刷逼格的方式。

當(dāng)然了，一群舉止傲慢，恥于與普通人為伍的角色，卻又想保持被普通人認(rèn)可的優(yōu)雅，稍一思索就能明白其中別扭。

“但我現(xiàn)在接觸了。”

下一刻，付前提醒了對方一下。

這新鮮熱乎的現(xiàn)實，實在是穿透力拉滿，直接把雅克兄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能想象漫長歲月里，群星之子籍此的英姿。”

付前卻是視若不見，扼腕感嘆。

“不過抱歉，你的描述讓我很容易想到城外濃霧里那些東西。”

“甚至教團(tuán)給他們的稱呼，都還是群星棄子呢。”

“混賬！”

連番刺激下，雅克兄終于爆了粗口。

哼，你以為誰都能坐上這主診醫(yī)師之位的？

而兩句話解決患者口疾的付前，見狀心中冷哼一聲。

前面雅克兄明顯已經(jīng)不太想發(fā)表看法，或許是連番受挫之下，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多言無益。

然而言不言豈是他能左右的？

這種自我感覺良好人員，對付起來可太容易了。

“把那種比你更骯臟的東西跟血族相提并論，我越發(fā)好奇你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了——事實上這也是我留下來的原因。”

那東西看來跟血族沒關(guān)系，甚至在血族看來，比自己這種污染造物都充滿褻瀆。

注視著再度揚起的巨大蝠翼，付前總結(jié)著收獲，同時心中感嘆一聲。

很明顯，這位用言語所能榨取的價值已經(jīng)近乎到達(dá)極限。

接下來需要輔以肢體語言了。

“真是榮幸，我還以為你留下來是為了堅守原則。”

付前沖著地上的簡比了比。

“呵呵，原則不代表死板，你以為可以憑這個要挾我？”

不出意外，雅克冷笑再次傳來。

伴隨著的，是從巨大蝠翼上延伸出來的，絲絲縷縷血色花紋，從腳下一寸寸浮起，居然真的有濃郁的血腥氣。

剛才談話的功夫，雅克兄明顯并沒有閑著。

“不死板懂變通很好，但你似乎再次忘記了今天的主題。”

而面對這種情況，付前不僅不慌，甚至欲抑先揚。

“我的意思是，你分享群星之子榮耀的解決方案，有沒有可能也逆向一下，把她變回普通人，從而解決她的問題。”

自己此行任務(wù)是凈化褻瀆之血，目前情況怎么看都是跟簡所受的律令恩賜有關(guān)。

而看上去，雅克的最后方案，給自己添了不小的麻煩。

“有啊。”

雅克回答得相當(dāng)迅速。

“她現(xiàn)在身上匯聚的律令，本質(zhì)上已經(jīng)跟我沒有關(guān)系，完全來自于她與群星的聯(lián)系。”

“考慮到群星對這個世界的影響無所不在，所以很簡單，你只要毀滅世界就好。”

“倒確實是個思路。”

雖然雅克語氣不甚嚴(yán)肅，付前卻是聽得認(rèn)真。

下一刻，他的身形陡然膨脹，輝煌暴君開啟。

昨晚只睡了一個半小時，今天整個人都是懵的，抱歉請假單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