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六八四章 孤狼

忙碌了一天，總算是應(yīng)付過了初一的迎來送往。這還不算完，少說初二還得再有一天。這倒不是初二來的人不尊重他，是太尊重了，初一的時候他們來不了，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不夠，排不到他們的號。

王言的交際圈太廣，觸角幾乎遍布上海灘的各個角落。上到各界大亨，各國的洋人，下到各種工人代表，甚至還有他時常光顧的小飯店的老板都早早的過來塞了一些老家送過來的特產(chǎn)。

他們也是沒啥好送的，知道王言看不上那仨瓜倆棗，所以有什么送什么，主要還是個心意，希望他在新的一年，能夠繼續(xù)當(dāng)著保佑他們平安、發(fā)財?shù)幕钇兴_、財神爺，畢竟給他送點(diǎn)兒東西，真的比去廟里燒香拜佛好使。

說實在的，盼望王言健康長壽不遭意外的，就是這些中小規(guī)模的飯店老板了，只有他們是真心祝福的……

晚上，王言出去吃了個晚飯，讓齊四給他送到了花園洋房，就讓齊四走人了。他今天已經(jīng)給石長興說過了，物色一個新的司機(jī)，要不了幾天這小子就該出去闖蕩。

進(jìn)了洋房，他順著樓梯上樓，來到那老大的臥室前打開門。入目的，就是一個穿著睡袍的，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的背影，她癱坐在地毯上，手里攥著外國洋酒的酒瓶子，悲傷失落的情緒，不需言語就能感受的很清楚。

汪曼春抬起頭，朦朧著眼：“你來了……”

“我以為你最近都不能來找我，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舔舐傷口呢。”

“呵……”汪曼春掙扎著站起身，伸手解開睡袍系著的絲繩，露著她的好風(fēng)景，“來吧，你這個沒用的臭男人，由你折騰……”

“看看，嘴上說著我沒用，關(guān)鍵時候不還是自己找過來了？”

王言哈哈笑著上前撫摸著汪曼春的臉頰，汪曼春的身體放松，手中攥著的酒瓶子滑落，砸在落了地的睡袍之上傾倒，酒液汩汩流出，這睡袍是要不成了……

日后，精疲力盡的汪曼春早都醒了酒，臉上染著紅暈，頭發(fā)因為汗?jié)窠Y(jié)了綹，無力的趴在王言的胸膛之上，隨著王言的呼吸起伏著。

王言問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當(dāng)然是繼續(xù)在七十六號做事。”汪曼春想了想，問道，“你是想問汪家的生意？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整個汪家就靠著我叔父一人維系，現(xiàn)在他被軍統(tǒng)的人殺了，還沒有入殮呢，那些廢物就已經(jīng)開始爭起了家產(chǎn)。該是我的，他們沒膽子動，不該是我的，我也不要。從今以后，汪家在這上海灘算是除名了。你不是想吞了汪家的生意吧？”

“汪家的生意能有多大？值得我花心思去吞并？我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夠大了，再大，那就是用命賺錢了。我只是單純的在問你，接下來到底如何安排。”

“不在七十六號我還能去哪呢？還能干什么呢？當(dāng)年明樓拋棄了我，讓我成了上海灘的笑柄，家里人也相繼離世，留下我孤孤單單。是日本人給了我希望，讓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況且我殺了那么多的人，害了那么多的命，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汪曼春不是蠢貨，她對自己還是有認(rèn)知的。一心跟著日本人，打擊兩黨，清除上海灘的愛國抗日人士，這是她一直在做的。七十六號成立到現(xiàn)在不過半年，已經(jīng)造下了累累血桉。

日本人以華制華的方針無疑是非常正確的，日本人對中國人下狠手，中國人對中國人下的手同樣不軟。甚至一定程度上來說，七十六號比特高課狠多了。

汪曼春繼續(xù)說道：“你不是投奔了兩黨，勸降我呢吧？”

“怎么可能。我不需要跟你們一樣，提前下注押寶。只要我在日本人這邊保住了性命，保全了根基。那么不管未來中日之戰(zhàn)的勝敗如何，我都會立于不敗之地。只是看你一個女人，整日打打殺殺的干臟活，憐香惜玉罷了。畢竟殺人者人恒殺之，說不上哪天你就香消玉殞了。”

“你呀，就別跟我耍嘴皮子了。你要是真有這個心，昨天晚上你就會去找我了，還用我今天自己送上門？都說男人都嘴，騙人的鬼，我看這話一點(diǎn)兒沒錯。”

王言把握著大寶貝的手稍稍用力：“大哥不笑二哥，你不也是如此么？咱們倆啊，就是個伴。以前或許是有別的目的，現(xiàn)在都快兩年了，總不會南田洋子還對我不放心吧？還不是你自己舍不得？所以啊，看破不說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汪曼春一聲冷哼，沒有再多話，挪到一邊躺好睡去。她之前很難受，現(xiàn)在很累，累了正好，讓她能睡的安穩(wěn)。

王言也沒說話，關(guān)了床頭燈，醞釀著睡意。

汪曼春對汪芙蕖應(yīng)該還是有幾分真感情的，不過汪曼春本身就是一個利己的人，要說這感情有多深那也是不可能的。

每個人都是矛盾的，汪曼春死心塌地的跟著日本人，以前或許有一些汪芙蕖的影響，在汪芙蕖死了以后，汪曼春還是對兩黨那么大的打擊力度，還是對日本人死心塌地，那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為的是什么。或許是慣性，因為之前的投入太大，讓她沒辦法回頭。也或許真是為了她所謂的價值，為了爭一口氣。

更或許就是那么變態(tài)，畢竟她不為錢，也沒想著要多大的權(quán)，只是對于打擊兩黨的事兒起勁，喜歡追的兩黨人員狼狽不堪的樣子，喜歡那些人被她折磨的生死不能的凄慘……

汪芙蕖的死，對于上海灘的商界來說是個大事，但是對于上海灘來說，就是個小事兒。位置高的，看不上汪芙蕖，位置低的，就是混口飯吃，誰死不死的也不干他們事，不過茶余飯后拿出來談一談罷了。至于勞苦的廣大人民群眾，他們也感受不到汪芙蕖對他們的禍害，也就是看報紙的時候，聽人說這是個大漢奸，啐一口唾沫，繼續(xù)去干著他們的工作，艱難的求活。

齊四走了，去到石長興的手下做事。偶爾出去隨貨押運(yùn)，偶爾出去干臟活，做的還不錯。主要是年輕，敢下手。更何況他還在王言的身邊呆過，關(guān)系更硬，更敢于做主與承擔(dān)責(zé)任。

至于新的司機(jī)，這一次王言并沒有固定人選，而是在會開車的手下中選出來，如同王公館的護(hù)衛(wèi)那樣按周輪換。

齊四能給他做司機(jī)，是因為他熟悉，現(xiàn)在后來的這些人不成。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借著這個機(jī)會，看看手下都是些什么選手，都是什么成份，心里有個數(shù)。

王言要是沒有什么動作，明家一幫人的命運(yùn)基本是固定的，所以他們?nèi)耘f發(fā)生著該發(fā)生的。明臺跟紅黨的那個程錦云按照原本的軌跡搞著對象，又因為竊取情報被抓，弄死了梁仲春小老婆的弟弟。明樓那邊還是一邊跟汪曼春那演戲，一邊不斷的竊取一些情報交給上海地下黨。

在搞情報這方面，似乎王言成了一個背景板，沒有明樓發(fā)揮的作用大。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畢竟王言是法租界的捕房督察長，是大流氓、大商人，到底不是日本人系統(tǒng)內(nèi)部的人。盡管他認(rèn)識許多日本高官，但是這種級別的人，說話謹(jǐn)慎是最基本的素質(zhì)，輕易不會透露那么多的情報。

即便有些消息，也是在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還多是大的戰(zhàn)略方面的一些情報。比如前線的一些大規(guī)模的兵力調(diào)動，日本國內(nèi)的一些紛爭，對于國際形勢的一些選擇等等之類。在這些人的嘴里，基本是不會出現(xiàn)具體事情的，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已經(jīng)擺脫了事務(wù)性的工作，他們是把握方向的人。很多事他們知道，但他們不會拿到臺面上來說，除非是特別重要的。

也是如此，王言獲取的情報，對于上海一地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用。反而是對后邊的紅黨軍隊，以及中央研判形勢、戰(zhàn)略，很有幾分作用。而事實上，這些情報，王言本就都清楚，畢竟歷史書上都有。雖然有很多事隱在歷史之下，但他現(xiàn)在是親歷者，借著后來的歷史，透過蛛絲馬跡，是能夠看到真相的。

所以準(zhǔn)確的說，他提供的情報，很多都是他自己編的。其中的度，則是他自己把握好了的……

而明樓不同，他雖然接觸不到更高級的情報，但是以他汪偽政府經(jīng)濟(jì)司司長、特務(wù)委員會副主任，以及巖井公館成員的身份，可以接觸到許多具體的情報，將這些傳遞給上海地下黨組織。如此，上海地下黨總是快日特一步，數(shù)次遇難呈祥。

正是因為明樓的出現(xiàn)，位置還比較關(guān)鍵，所以王言已經(jīng)許久不曾與上海地下黨組織聯(lián)絡(luò)，也沒有收到緊急聯(lián)系的暗號。

從這個方向來說，明樓的出現(xiàn)是幫助了王言，使得他能更專心的經(jīng)營生意，他裴旻的身份已經(jīng)許久不曾動用了。

不過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找麻煩，身邊卻總也少不了麻煩。

這天，王言吃過晚飯，帶著于曼麗回到王公館，在進(jìn)大門的時候，門口的守衛(wèi)攔下了車，顛顛的拿著一個請柬跑過來：“言哥，這是日本領(lǐng)事館的請柬，邀請您三天后去參加酒會。”

王言接過翻開看了一眼，抬頭看著手下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有事一起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言哥。”那手下?lián)狭藫项^，“言哥，上周吳大叔跟梁大嬸出去逛街買東西的時候，跟隔壁明家的傭人認(rèn)識了，那個老女人比較熱心，跟老兩口熘達(dá)了半天，今天下午，那個女人過來又找梁大嬸說話。不過他們沒在王公館里，而是在外面的路上走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看梁大嬸的樣子，他們好像聊的很開心。”

王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了，你有心了，好好干。”

隨口給手下打了雞血，司機(jī)懂事兒的腳踩油門開進(jìn)了院里。

跟著于曼麗一起下車進(jìn)屋，客廳中，收音機(jī)播放著這個年代不多的枯燥節(jié)目，老兩口坐在沙上，吳大叔呆呆的手上纏著毛線，梁大嬸則是在那搗騰著理線，看著很是和諧。這是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收拾了東西，基本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開始休息了。

笑呵呵的回應(yīng)了他們的招呼，王言坐在一邊問道：“梁大嬸，剛才聽門口的大頭跟我說，隔壁明家的傭人來找你說話了？”

“你說小桂啊？她是來找我了。上周我跟老吳出去的時候碰到她了，這人可熱心，幫我們兩口子忙活。今天下午是閑了，就過來找我說說話。”

王言點(diǎn)著頭，又問：“都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問我們來這邊多久了，平日里忙不忙，您對我們兩口子好不好。她又說她自己……也是個可憐人吶……”

說到這里，梁大嬸也反應(yīng)過來不對，同吳大叔對視一眼，吳大叔緊張的問道：“先生，是不是我們不該跟她來往啊？”

他渾濁的老眼中，都是小心、忐忑，害怕出了什么事兒，又讓他們老兩口成了無根的浮萍，死在臟臭的角落，直到爛了也無人管。

“不用害怕，沒要趕你們走。”王言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們老兩口也清楚，以前我家里也有個傭人的事兒，這才找了你們過來。不是不讓你們跟人交往，而是要小心。我的身份太敏感，很多人想從我這里找到突破口。所以有生人突然出現(xiàn)，還是要小心的，萬一出了事兒，那可就是要命的事兒。”

“那是那是，可得小心。”梁大嬸附和著，她想了想又接著說，“不過你現(xiàn)在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她真有點(diǎn)兒問題。她好像是在跟我套近乎，勾著我說話呢。”

“你看看，這是不是就危險了？不過你們不用擔(dān)心，畢竟你們字都不認(rèn)識，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告訴她也說不出什么。把心放肚子里，沒什么事兒，以后注意一下就好了，至于那個什么小桂，我會讓人去查查的。最近她要是過來找你們，就別見了，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什么，提前跑了就不好了。行了，你們歇著吧。”

安撫了有些慌張的老兩口，王言帶著于曼麗上了樓。

到了樓上，于曼麗問道：“怎么人家一過來找，你就覺得有問題？”

“我說了么？”

“沒說，但是給我的感覺，你好像很確定。”

“那是錯覺，只不過是這些小事無法惑亂我心，面若平湖罷了。如此說來，我對什么事都很確定。真要讓你這種水平的看出所想，我不是早都死了？”王言搖頭一笑，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說的不錯，我還是有幾分確定的。明家的傭人我知道，是大大的時候從東北乘火車來的。她才沒回來多長時間，就去跟梁大嬸說閑話，你說她有沒有問題？”

這個孤狼不是受命于南田洋子，就是汪曼春。倒也不是故意的，臨時起意的可能更大，畢竟王公館跟明公館相鄰。

門口的守衛(wèi)，都是很少去院子里的，基本就是在門房呆著，吃飯也是老兩口給送過來。他們?nèi)羰呛鷣y打聽，那是四個人一起，總不能四個人都被收買。

他們雖然都是底層的小流氓，但是能加入到王言的手下，本身就已經(jīng)有些腦子了。畢竟王老板手下待遇好是出了名的，而且牌子又夠硬，誰不想加入？流氓同樣也要競爭的，本身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篩選。

給王言看門守衛(wèi)，看起來是閑差，但也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畢竟那是頂了頭的大老板，萬一入了眼，不就飛黃騰達(dá)了么，這也是有競爭的。所以都沒有傻子，真有什么小動作，早都揭發(fā)了，想藏都藏不住。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來到了書房，王言直接走過去，拿起電話，撥動著輪盤打到了隔壁，邀請明樓過來喝茶。

有問題就要解決，這個孤狼留的時間長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兒，他要看看明樓是什么態(tài)度，不行就直接弄死得了。畢竟這孤狼就在明鏡的身邊，實在礙事。

這里還有一個問題，顯示著這是個偶像愛情諜戰(zhàn)故事。那敵人安排的特務(wù)都到家里了，明樓跟明誠等人竟然還敢在家里說些情報信息之類的，還敢在家里用電話聯(lián)絡(luò)通訊，這是非常不現(xiàn)實的。

雖然這個年代科技并沒很發(fā)達(dá)，但監(jiān)聽器的水平也是有的，成本并沒有多高。這個桂姨又是明家傭人，平日里打掃衛(wèi)生什么的，實在方便的很，尤其還是在汪曼春、南田洋子對明樓一直保持些許懷疑的情況下，那還不裝的到處都是？

可他們竟然堂而皇之的說著一些事情的得失，計劃著一些行動的安排。正常角度來講，早都該死八百回了。

這還不算，別看明樓一副智珠在握的裝逼犯樣子，真被抓起來上刑，招不招還未可知。按照明樓的身份級別，軍統(tǒng)跟上海地下黨遭受的損失絕對稱得上慘重。

那就是兩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