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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九零九章 餃子給你吃
“你沒說錯什么,確實跟我沒什么關系,是我多管閑事了。”
蕭穗子說的當然是氣話,就好像多數女人一樣,總喜歡說些反話。
但是陳燦不一樣,他認為態度已經給出去了,他已經道歉了,蕭穗子卻還在陰陽怪氣,這是沒道理的。他又不傻,如何聽不出蕭穗子的口不對心。
他被王言揍了,亂發脾氣,還是對一個女人,這是他不對。但是蕭穗子沒完沒了,揪著不放,這就是蕭穗子的不對了。
所以陳燦沒再說話。
所以蕭穗子也沒再看他,沉默著灌了熱水離開……
個人的一些小心思,與整體無礙。文工團熱熱鬧鬧的吃了早飯,又是準備收拾收拾繼續出發,追上更前方的隊伍進行慰問演出。
在出發之前,出來的文工團全體成員集結一處。
分隊長蘇蕙蘭站在前面,大聲的訓話。主要就是總結昨天演出的問題,對優秀的提出表揚,同樣也對個別同志提出批評。
“在這里,重點對林丁丁同志提出批評?!碧K蕙蘭說了這么一句,便是一聲大喊,“林丁??!”
“到!”
“出列!”
“是!”
林丁丁在歌舞隊的前排,向前一步走,單獨出列立正站定。
蘇蕙蘭瞥了一眼,大聲說道:“昨晚的演出,第四個節目本該是林丁丁同志的獨唱,但是因為林丁丁同志誤場。對于同志們昨晚在事故時的表現,予以表揚,沒有因為林丁丁一人的誤場,而亂成一團,不慌不忙,沒出錯漏,完整的呈現了演出,慰問了拉練的戰士們,沒讓戰士們失望。
我們雖然是文工團,但更是軍人,服從命令,做好自己的工作,這是本分。林丁丁同志無組織無紀律,導致我們的演出出現重大流程錯誤。雖然同志們應對得當,但不能否認林丁丁同志的過失。
林丁丁,你告訴我,當時你在哪里,為什么誤場?”
林丁丁抿著嘴,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總不能說跟吳干事在那偷吃罐頭,卿卿我我吧。
“報告!”
這時候,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分隊長也看了一眼,正是宣傳攝影的吳干事,集合的時候,他就在那咔咔拍照了。
見不是自己手下的人,分隊長轉而看向了一邊背著手的文工團政委寧山,后者對吳干事揚了揚頭:“說!”
“是!”吳干事敬禮,他不屬于文工團,而是政治部的宣傳部門,跟寧山沒有從屬的上下級關系,但該尊重肯定要尊重。
他說道:“報告政委、分隊長,昨天晚上是我找林丁丁同志做了采訪,這才讓她耽誤了時間?!?p/>
蘇蕙蘭來回的瞥著吳干事和林丁丁,最后看著隊伍的角落:“何小萍,昨天是你找到的林丁丁,是這樣嗎?”
何小萍眨著大眼睛,她終究應聲:“是!”
這自然是沒人相信的,在場的人都清楚林丁丁多招男人,也知道吳干事在追求林丁丁。分隊長作為直接領導,對手下的人什么樣也是清楚的。寧山作為政委,堪稱老奸巨猾,年輕人的小心思,他一看就明白。更且何小萍并沒有城府,她的為難都是寫在臉上的。
寧山上前兩步:“我們是文工團,我們的每一場演出,都是上戰場。林丁丁同志無組織無紀律,以致于使我們的演出出現重大錯誤,回到團里以后,要做出深刻的書面檢討。”
“是!”林丁丁扯著嗓子,大聲應是。
“同志們,這一次的任務……”
寧山也做了一些昨晚演出的總結,并對今后的演出提出了展望,對文工團的同志們提出要求與叮囑。
結束了講話,一天的行動也便開始。
文工團拔營啟程,繼續如同昨天一般。王言和劉峰兩個,又是落在后邊,幫著拆除舞臺以及各種的設備,歸攏各種道具,再一次的進行裝車。
出發后,兩人乘了一段車,追上了文工團演出的隊伍,下車綴在隊伍后邊步行。
王言說道:“早上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你對人家吳干事的目光可是相當不善啊?!?p/>
“我是文工團的,因為吳干事導致林丁丁誤場,進一步導致我們的演出差一點兒出差錯,這都是他的錯誤?!?p/>
“你就是嘴硬?!?p/>
“真不是啊,那同志們還都說你跟郝淑雯好呢,難道你們倆就好上了嗎?”
“我不是背后論人是非,但咱們倆是好朋友,我得告訴你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免的你單相思,白白糟心受苦。昨天晚上演出的時候,我去后邊躲著抽煙,就看到林丁丁跟吳干事一起。
吳干事應該是從后勤那邊順了盒罐頭,他在那喂林丁丁吃呢,還親了林丁丁一下。當時正好被尋過去的何小萍撞見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她求證?!?p/>
“不可能!”
王言好笑的搖頭:“你其實也信了,就是不愿意承認。林丁丁平日里多受男同志歡迎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身邊都圍著一群人,早都挑花眼了。你覺得她會鐘情你嗎?
要是在外面也就罷了,咱們文工團里的能人可是真多啊。家庭一個比一個不簡單,你是常在外面走的,什么情況你最清楚不過。這有關系的,和沒關系的,那是兩碼事兒。有的人家一個月能吃好幾頓肉,好幾頓細糧,有的人家一年到頭吃不上兩頓。
都是人,換到林丁丁面前,你說她怎么想?你能給她修手表,可有人能給她買新手表。你給林丁丁煮掛面,人家吳干事就能給弄來罐頭,說不定以后還有更牛的。換你是林丁丁,你怎么想?革命愛情也是看人的。”
劉峰連連擺手:“你別胡說啊,我們那就是純凈的革命友誼,跟誰都一樣,可沒你想的那樣啊。”
“那就是我多嘴,反正你自己斟酌吧?!?p/>
王言笑呵呵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讓劉峰聽進去一點兒就行了。其實劉峰追求林丁丁也沒什么,就是不要發生原本的那種事兒,給調出了文工團,又壞了名聲,又失了前途。王言的目的在于避免以后發生的事,但那又不可控,所以便勸劉峰有點兒逼數,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兩人沉默著走,王言四處的看著風景,看著行軍的部隊,好一會兒沒說話,劉峰的悲傷已經溢出來,淹到了王言的腳底。
似乎是想要緩解氣氛的尷尬,劉峰問道:“你怎么想的?也沒看你跟誰走的近啊,不是真惦記郝淑雯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郝淑雯惦記我呢?”
劉峰樂了:“感覺你最近變化挺大的,你以前可不說大話。”
“以前是咱們倆沒接觸太多,你不了解我,我可從來不說大話。咱這叫自信,知道吧。教員有句殘詩,說的相當好。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我就在他老人家的指導下,往這個方向努力?!?p/>
王言大聲的朗誦著這句詩,相當的豪邁灑脫,自有風采。
“我看好你。哎,對了,你那歌寫的怎么樣了?”
“詞寫好了,譜曲子呢?!?p/>
“什么歌啊,讓我聽聽唄?!边@時候,在他們二人身后響起一個女聲。
“穗子啊,你怎么跑我們后邊了?”劉峰問道。
正是扛著一桿紅旗,腰上還拴了兩個雙面的腰鼓的蕭穗子。
“掉隊了?!币妱⒎迳焓纸蛹t旗,她隨手遞了過去,笑問,“剛才聽你們倆說什么歌?唱兩句我聽聽啊。”
“唱不了?!蓖跹該u頭。
“怎么唱不了?不待見我?”
劉峰笑道:“他逗你呢,穗子。是他自己寫的歌,才寫完了歌詞,還沒有曲子呢?!?p/>
“嗯?”蕭穗子懷疑的看著王言,“你還會寫歌呢?”
“看不起人了不是,我會的那可多著呢?!?p/>
“那你念兩句詞我聽聽。”
“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嘛,光聽詞有什么意思,干巴巴的。你現在就什么都不知道,等聽了成品之后,那多驚喜啊。”王言笑呵呵的。
“還驚喜呢,不是驚嚇就謝天謝地了?!?p/>
嘻嘻哈哈聊了兩句,就看到了前方落后慢吞吞行走的林丁丁。
劉峰看了看笑吟吟的王言,還是把扛著的旗遞給了王言,顛顛的跑了幾步追上去。
“腳疼???”
“昨天起了那么多泡,今天實在是不行了?!绷侄《『芪?p/>
“那你搭個車不就好了。來,我先背你走一會兒,等車路過,你跟著車走。王言,穗子,你們倆先走吧?!眲⒎宀蝗タ赐跹?。
王言笑了笑,沒有說什么,肩膀上扛著紅旗,跟著蕭穗子一起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林丁丁是怎么搞的,每次都起泡,細皮嫩肉的。昨天就是劉峰給她挑的泡,硬是背了一路?!笔捤胱幽钸吨?。
“正常,劉峰是標兵嘛,積極關心戰友?!?p/>
“你信嗎?”
“你才信呢?!?p/>
蕭穗子哈哈笑起來:“那你說的不是廢話嗎。”
王言轉而問道:“我看早上陳燦找你了,你沒給他好臉色啊……”
“他跟我道歉了,不過我沒原諒他,真是太過分了。他們欺負人,還打不過你,拿我出氣?沒有這樣的。”
“你是明事理的,我還以為你得跟我發脾氣呢,怪我動了你的如意情郎。”
“去你的,什么如意情郎,本來就沒什么。我承認,確實對他有好感,可是他太讓我失望了。我以前怎么沒發現呢,劉峰多好的人吶,他們就那么心安理得?”蕭穗子義憤填膺。
在先前哭泣思考之后,同陳燦誰也不搭理誰的這么兩天,她顯然又進行了更深入的思考,覺得或許跟陳燦還是不合適。她只要假想兩人走到了一起,那么現在陳燦都給她發脾氣,以后真結婚了,在外受了什么氣,回到家里還不更加的過分?這種事兒,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所以經過如此深重思考一番,她或許真的想明白了,但誰又知道呢,女人的心思最是說不清。
王言笑著擺手:“打住吧,不說了。再說連我也罵上了,我也是心安理得的一份子啊。”
“那你不是良心發現了嗎?!?p/>
“我謝謝你了。不過咱們倆在這說說笑笑,影響可不太好,你看看,路過的同志們可都看咱們倆呢。”
“那后邊劉峰還背著林丁丁呢。”蕭穗子又說了回去。
“該注意還是得注意啊,我倒是無所謂,大老爺們怎么都不吃虧,受影響的還是你啊?!?p/>
說話間,王言舒展了卷起來的紅旗,那是一面軍旗,經風吹揚,很給人力量。他走到了行軍的隊伍邊上,大聲的喊道:“同志們辛苦了?!?p/>
這一聲吸引了戰士們的目光,都轉頭看過來,路邊上單列行走的一個連長不解的目光也同樣看了過來。
王言毫不怯場,繼續大聲的喊,力求讓一個連的戰士們都聽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言,是咱們軍區文工團樂隊的一員。我爹是烈士,我媽走的也早,孤家寡人一個,組織關照著長大的。后來我主動參軍,組織上關照,因為我會兩手樂器,給安排到了文工團。只是樂器不在身邊,要不然高低給大伙整一段。
不過也沒關系,我還看了不少的畫本故事,同志們保家衛國,拉練任務繁重,我就給大家講一講故事,大家輕松輕松,不過這行軍速度可不能慢啊。
不知道大家聽沒聽過楊家將的故事,聽過了也不要緊,都沒我講的好,咱就敢說這個大話。哎,別笑話啊,容易岔氣。不用同志們捧場,大家伙兒聽我說就行。
這話說啊,中國歷史數千年……”
就如此,王言給這些戰士們講起了楊家將。他講故事的能力自然是極好的,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說的還十分有趣,戰士們聽的很認真,笑得也很開心。
小跑跟隨著的蕭穗子都驚呆了,她實在沒想到王言還有這么一手,講的真好。
蕭穗子看著前方,高原之上,藍天白云之下,群山之間,王言扛著招展的軍旗神采飛揚,行軍的戰士們咧嘴笑的開懷,他們大踏步的前進,如此和諧。
風吹揚著她的碎發,她瑩瑩的目光望著前方那神采飛揚的背影……
持續五天時間的慰問演出完美收官,帶著部隊首長給予的高度肯定,文工團乘著大卡車回了蒙自的駐地。
車一開進去,累的要死要活,身心俱疲的文工團男兵女兵們,拖拖拉拉的下了車,走路腳都是拖地的,實在累慘了,一點兒精神頭都沒有。任務不同,各自便有各自的累法,沒有誰是真的輕松。不過身心的疲憊,卻也沒有阻擋男男女女的嘻嘻哈哈,空寂五天的駐地又是熱鬧起來。
王言當然精神十足,輕松的跳下車,又是幫著收拾道具之類的,而后自然便是洗澡、洗衣服、吃飯,政委訓話,對此次的慰問演出做一個全面的總結,之后便再沒別的安排,散了隊伍,讓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時候還早,王言又不累,索性換了便裝出去溜達,他可還惦記著吃肉的事兒呢。
穿軍裝在外行走,什么時候都是極引人注目的,這年代還要更甚一些,人們不會說‘當兵的’,更沒有什么‘小哥哥’之類的稱呼,而是口呼‘解放軍同志’。、這時候的小孩子,以及十五六七八歲的小年輕,都是以著有軍裝為榮的。
所以對于王言便裝出門,一路上遇到的同志們還是很疑惑,王言也只得笑呵呵的給大家解釋著他編的理由。實際上的原因,自然是軍裝惹人注目,更讓人注意,不方便他做事,何況他做的事在這年月也并不光彩,抓到了還會受處分……
已經是演出回來的第三天,這天上午,王言日常的躲在雜物間自己一個人練習樂器,進行‘創作’,門被敲響,隨即被推開,是文工團的政委寧山。
他笑呵呵的看著站起身的王言,走進來拍了拍王言的肩膀,隨意瞥了一眼桌上的紙,詫異的問道:“這是寫什么呢?”
“想了一首歌,最近正在寫呢?!?p/>
“行啊,你小子,沒看出來還會寫歌呢?”
“談不上會,就瞎琢磨嘛,萬一成了也給咱們文工團在各大軍區長臉嘛。怎么樣還不知道呢,要是不好聽,到時候政委可別罵人,可不能打擊我這積極性啊?!蓖跹孕Φ闹t虛。
“你啊……”寧山笑著搖頭,轉而說道,“你會說書啊?”
“不會,就是以前看過一些,胡亂的講嘛。政委,我承認錯誤。這幾天行軍的時候,我就給同行的戰士們講了一些楊家將、穆桂英、岳飛、文天祥等等古代英雄人物的故事,還講了抗美援朝時候的戰斗英雄事跡,不犯錯誤吧?”
王言這幾天行軍的時候,確實一直在講。他還特意精煉了一下,不是老長的篇幅,讓戰士們一次可以聽完一個故事。從民族英雄,到抗美援朝的戰斗英雄,反響還是非常不錯的。
“猴精猴精的,我提一句就知道找你什么事兒了。剛才軍區領導專門給我打了電話,說一些戰士們對于行軍時候說書的同志評價相當高。我想著咱們這一次沒安排沿途說書,剛才問了一下,蕭穗子同志說是你小子,我還有點兒不敢信呢?!?p/>
“政委,我也是臨時起意的,沒想到戰士們評價這么好。不用表揚,不處分我就行?!?p/>
“得了便宜還賣乖?!睂幧經]好氣道,“最近把你的故事準備準備,咱們先內部表演表演,也讓政治部的首長們審核一下。要是能行,以后出去演出給你也排個節目,上臺亮亮相。”
“保證完成任務。”王言當然不會拒絕,這是業務能力么,說書的也是藝術家。
“行了,歌先放放,你趕緊著動筆寫吧,這個事兒一定要重視。”
交代了一句,寧山背著手走開,還順手關了門。
領導發話了,還讓一定重視,王言自然服從命令聽指揮,當即收攏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又找了好幾個本,弄了支鋼筆,齊備了一瓶鋼筆水,徑直去到了閱覽室,直接動筆開始寫了起來。
王言寫東西,那就是單純的輸出,他的腦速快。而且說出又是口語話的,寫稿子自然很容易,那是文思如泉涌,下筆如有神,一頓的龍飛鳳舞……
又是到了午飯時候,吃飯的號聲準時響起,創作半個上午的王言回到宿舍取了飯盒去到食堂。今日主食,玉米面摻白面的大餅子、烀地瓜,今日菜系,白菜燉土豆。
裝了一飯盒的菜,拿了兩個大餅子,一個地瓜,王言照舊是坐到了他們這一桌。
時間的過去,消了表面上的仇怨,現在他們這一桌已經不尷尬了。陳燦、朱克兩個也能嘻嘻哈哈的給王言打招呼,大家又好像先前的樣子,沒有什么不同。
這主要也是王言沒有刻意針對,更沒有到處宣揚,打完了之后,對待他們倆還是一樣的態度。陳燦、朱克自然也不會更加不敢不給面子,又是一團和睦。
王言才剛坐下,后邊林丁丁就招呼:“王言,你還會說書呢?”
這是上午政委詢問的時候,已經為大家所知。
回過頭去,王言看著一幫盯著他的女兵,哈哈一笑:“會的多著呢?!?p/>
“你就吹吧,好像多能耐似的?!比耘f記著仇的郝淑雯直接嘲諷。
“我能耐可大了去了,慢慢你就知道了?!?p/>
“哎,你們還不知道吧,王言還會寫歌呢,說是詞都寫出來了。到底什么時候能寫完吶,我可是等著呢啊。”郝淑雯對面的蕭穗子大聲的說著。
她這一說,更讓人驚訝了,一幫女兵都眨著大眼睛看著王言。
郝淑雯尤其不敢相信,眨么著大眼睛:“就你?還寫歌呢?你都要混道具組去了?!?p/>
虛指了一下蕭穗子,王言搖頭:“對你提出批評啊,蕭穗子同志,這要是到時候寫出來不好聽,那不是丟大人了么,同志們還不笑話我幾十年啊。”
“那有什么,至少你敢想敢做啊?!?p/>
“我謝謝你了。都別那么看我啊,就是一首歌,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混到道具組去,那也知道樂理啊,至不濟我還會哼哼呢,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我這歌啊,現在寫曲子呢,等我找老廖參謀參謀編曲,咱們樂隊的同志們幫幫忙,辛苦辛苦,下個月就能聽著了。行了行了,都吃飯吧。”
王言不再理會眾人探究的目光,大口猛造的吃著飯。
他口中所說的老廖,是樂隊的指揮,搞合唱什么的也是他負責,更是管理樂隊的分隊長。平素樂隊的訓練,也是他來抓。四十多歲的男人,很有幾分水平,畢竟這是大軍區政治部直屬的最高級的文工團,基礎素質是相當夠用的。
寫歌確實不是多大的事兒,畢竟這里都是搞藝術的,甚至還有幾個大家坐鎮的,也有作品。只不過大家都是同齡人,突然整這么一出,所以大家才驚訝。寫成了,那肯定是牛逼。寫不成,那嘲笑也是少不了的。
蕭穗子把這個事兒說出來,當然不是為了給王言找麻煩,正如她說的‘至少敢想敢做’,她是這么認為的。她的所以如此說,或許更多的還是給王言捧捧場,證明一下王言確實有能耐,否定郝淑雯的否定,畢竟還是有幾分玲瓏在的。
郝淑雯還是有些不相信,轉回身小聲的對蕭穗子說話:“穗子,他真寫歌呢?”
“真的,哎呀,我騙你們干什么?劉峰也知道,不信你問他,他總不騙人吧?!笔捤胱有χ貞?,末了好說道,“王言很厲害的。”
“嗯?”郝淑雯驚疑的看著蕭穗子,不明白的問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看你說的,大家都是戰友,一直也沒生疏啊??斐燥埌伞!笔捤胱有ξ?。
郝淑雯也沒再說話,回頭看了眼王言的后腦勺,轉回身繼續吃起了飯……
上級領導隨口一句話,下級領導可不敢隨便。所以在之后的一些演出活動中,王言理所當然的成了文工團的留守人員。他的任務就是一個,整理好說書的稿子,交上去由領導審核,通過審核后在內部登臺表演,再過審之后才會允許排節目正式演出。
這個年月并不安穩,說書是滲透思想的,自然要格外注意,尤其這還是軍隊之中,更要慎之又慎。
王言倒是比較安逸,每天在閱覽室里不停的寫寫寫,偶爾的翻翻書,美其名曰汲取靈感。寫累了換上便裝出去走一走,也給自己開開小灶,補充補充油水。
就如此過了半月,寧山的寬敞辦公室中,王言將手里厚厚的一沓本子放在懵逼的寧山面前,又在懵逼的寧山注視下,將本子分成了三摞。
迎著寧山懵逼疑問的眼神,王言笑道:“我寫了不少的故事,就我先前說的那些,有短篇的,十幾分鐘就能講完,長篇的能講一兩個小時的也有。這里差不多有三十多萬字吧,因為不知道給幾個領導審閱,我就用復寫紙多帶出來兩份。”
“三十多萬字?”
“少了?沒事兒,我還能寫。咱們中國啊,英雄事跡根本說不完,要多少有多少?!蓖跹院孟窨床怀鰧幧降囊馑家粯?,笑呵呵的如此說。
……“是太多了?!?p/>
“啊,那就行,要是不夠政委你隨時找我,我這隨時有?!?p/>
寧山無語凝噎,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坐那抽抽煙,喝喝茶水,我先大致看一看,然后再說?!?p/>
“是。”
王言并不與他客氣,從桌上拿起一支中華點上,又拿了個搪瓷缸子泡了茶水,還到書架上找了本書,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就看了起來。
寧山壓著冒火的眼睛,小兔崽子,等我看完了咱們再說話……
這一看,就沉默下來,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已是快到晚飯時候,許是腹中饑餓喚醒,寧山這才擦了擦眼睛,看著怡然自得的王言。
“你小子行啊,寫的真不錯,我看你這個完全可以發表出去嘛,讓全國人民都看看。寫的通俗易懂,既風趣又不失思想深刻,很好嘛?!?p/>
“真能發???沒想到這偶然講了講書,又隨便寫寫稿子,還能發表呢?那我不是也成作家了嗎?”
“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你少給我嘚瑟?!?p/>
寧山瞪眼,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能不能發表,我個人覺得可以。但是最終行不行,還是要領導審閱一遍,如果審閱通過,到時候我跟領導說一下,你自己寫信投稿就行。行了,該干啥干啥去,具體結果等通知吧。”
“是,那我走了啊,政委?!痹趯幧降呐曋校跹孕呛堑拇ё吡怂娜A子。
一直瞪著王言離開,寧山才笑著搖頭。能給領導帶來成績的,為人又不迂腐的,哪有領導不喜歡的道理。
王言這個事兒要是成了,之后也成功在報上發表,甚至是如同現在這般集合起來出版成書,那他這個頂頭領導可是有功勞的。王言表現的越自然,越親近,他還越高興,就不能客氣,該拿得拿。
寧山拿起了桌上的按鍵電話機打起了電話:“喂,領導啊,我寧山,是這樣……”
離開寧政委的辦公室,王言并沒有離開文工團的辦公樓,而是去到了分隊長的辦公室。文工團的地方大,又都是搞藝術的,基本上都有辦公室。今天是又一次慰問演出才回來,當然要去辦公室找人。
這是他的直屬分隊長,也就是所謂的老廖,全名廖廣華。他是個和善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都叫他老廖。當然和善是尋常時候,在指揮樂隊之時,他很嚴肅,說話也不很好聽,是個純粹的人。他很瘦,帶著少許發黃的眼鏡,寸頭,留著短須,看起來文弱又精干。
見是王言進來,老廖放下手里的書,招呼道:“王言啊,坐坐坐,挺長時間沒見著你了,聽說是要說書?”
“這不是剛寫完了稿子,給政委送去了,領導要審閱的。不過我也不是不搞音樂了,這不是就寫了首歌,詞曲都寫好了,編曲方面還是差不少,找你幫幫忙。這是詞曲,你先看看?!?p/>
王言也沒客套,才坐下,就從兜里掏出一張折起來的紙遞了過去。
老廖笑了笑,沒有驚訝,沒有懷疑,淡定的接過了紙,邊看邊輕聲的哼哼著調子。這一哼哼,老廖整個人都精神了。
又細細的哼哼感受了一下,抖著手上的紙:“你寫的?”
“老廖,我寫不出來?。亢么跷沂鞘碎T樂器樣樣精通,樂理知識也懂,寫首歌有什么大驚小怪。”
聽說十八門樂器樣樣精通,廖廣華哂笑出聲,他當然知道王言水平究竟如何。
“別說,我還真沒想到你小子能有這水平。寫的不錯,歌詞簡約不簡單,旋律朗朗上口,鏗鏘有力,更顯軍威,好聽也好記,不錯,非常不錯,編曲你是什么思路?”
老廖說了好幾個不錯,他的心情可見也是相當不錯的。
“當然還是打擊樂,有大小軍鼓,再配上短號、長號、大號之類的,節奏明快簡單有力量。具體的我就不行了,水平還是差一些,還得你親自出馬?!?p/>
王言當然是行的,不過是分成績出去,團結大家么。再者也是小小收斂一下,可以耀眼,但太耀眼了也不很好。
老廖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我這兩天琢磨琢磨,到時候讓樂隊的敲一敲,咱們再研究。”
“那就這樣,走了啊?!蓖跹圆粏?,應了一聲起身便走人……
等他出去,晚飯的號也吹響了,王言顛顛的回去拿了飯盒去到了食堂。今日晚飯,白菜餡餃子。
照舊裝了滿滿一盒餃子,又去廚房給餃子澆了醬油,拿了一頭蒜,晃悠著去到了他們的那一桌。
“好久不見啊,同志們?!蓖跹孕呛墙o眾人打著招呼,著重看著坐在林丁丁對面的劉峰,同時還瞥了一眼林丁丁面前的搪瓷缸子里的掛面。
這讓劉峰好不尷尬,他不自然的笑著回應:“這次出去的時間短,才三天,哪里有好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都九秋了,那還不久呢,都沒有想念我這個留守的好戰友嗎?”
“呸,十八秋不見你才好呢?!焙率琏┧蛠硪挥洶籽?。
“明白,那就是說十三秋的時候才想念我這個好戰友。郝淑雯同志還是比較深沉的,我都懂?!蓖跹孕?。
“臭流氓!”郝淑雯呲牙亮著拳頭,一副要狠狠的弄死王言的樣子,在嘴上她就沒贏過。
“王言,劉峰給林丁丁煮了掛面,這些餃子你吃了吧,我們也吃不了這么多?!笔捤胱有Σ[瞇的站起身,拿著飯盒給王言遞過來。
這話一出,方才熱鬧的氣氛一下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都在兩人之間來回,郝淑雯都愣住了……
陳燦當然也抬起頭來,看了看蕭穗子,最后陰翳的目光落到了王言的后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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