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一二八六章 外貿(mào)做的好

“國際友人來訪，這是我們縣里的大事兒，不能懈怠。市里下了指示，要我們做好接待工作，不能影響了外國人對我們的看法。今天找你們過來開會，就是確定一下具體的接待事務。”

縣里的會議室，縣委全員到齊，宮書記喝茶水當吉祥物，徐縣長主持會議，參會人員包括縣里相關(guān)單位負責人，紡織廠以老祁廠長、王言為首的領(lǐng)導干部，及織機、鞋服廠的負責人。

“王言，咱們這里就你水平高，還懂外語，你肯定是要陪同翻譯的，你又是主要負責人，你說說吧。”

王言也沒有客套，直接開口說話。

“關(guān)于接待這些洋鬼子，我們首先要明確一點。那就是洋鬼子不是我們中國人的爹，但沒必要卑躬曲膝，曲意逢迎。我看有些同志，一上來就把自己放在下位者的地位，這不好，很不好！

我們不說居高臨下的俯視，至少也得平視。別扯什么咱們沒有外國發(fā)達，也別為了一些外匯就喪良心，他們發(fā)達他們的，我們早晚要趕超他們。

在我們這里耍威風，絕對不行！洋鬼子再牛逼，抗美援朝不也叫我們干了二十二國聯(lián)軍嗎？越戰(zhàn)我們劃線，他們敢過來嗎？我們中國人是站著打起來的，不是跪著磕出來的，誰都不能騎在中國人的頭上！”

表明了態(tài)度，他掃視了一圈，看了看眾人的表情，他接著說道，“當然，人家到底是客人，還是來讓我們賺錢的，我們向來是熱情好客的，是朋友來了有好酒的，所以該客氣肯定還是要客氣。但是這個度，要把握好。

既然是來我們廠考察做生意的，花銷還是我們承擔，縣里出人跟一下也就是了。剩下的縣里就不用管了，肯定能招待好。”

徐縣長有些懷疑：“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咱們誰有接待外商的經(jīng)驗？我看你們這么大動干戈，就知道縣里接待不好。肯定是一頓捧人家的臭腳，結(jié)果那些洋鬼子還是嫌棄的不行。

他們是來買東西的，買東西是為了回國去加價賺錢。他們賺的是什么錢？是我們的低價勞動力啊，同志們。這是剝削我們的勞動價值啊！

但誰讓咱們窮呢？這沒有辦法，想賺錢，想發(fā)展，咱們也就認了，可說到底，不是我們求著他們買。聽說廣交會上賣牛仔褲的也不少，為什么咱們的褲子賣了六十多萬條？還要來咱們這考察？是他們能賺錢！這個關(guān)系，同志們還是要把握住啊。”

這年月外匯急缺，一些人的骨頭也確實不硬，外商就是這么捧起來的。人都現(xiàn)實，真要不能賺錢，臭腳丫子舔的再干凈，洋鬼子也不會來。

徐縣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欣賞王言這股誰都不服誰也不怕，特別自信的精神。但殊不知，省里、市里因為這么一筆外匯，早都吵翻天了，定金的錢是都拿走了，可怎么分配，現(xiàn)在還吵著呢。

他笑了笑：“那還是我們小題大做了？行吧，這事兒交給你了，縣里派幾個人配合。我跟你說，王言，出了事兒全是你的。”

“就做個生意，不外乎做成做不成，能有什么事兒啊？各位領(lǐng)導，都把心放肚子里，幾個洋鬼子而已，沒什么問題。”

“行，那就散會。”徐縣長擺了擺手，有些沒開好會的意興闌珊。

“別啊，領(lǐng)導，說話算數(shù)的都在這了，索性咱們繼續(xù)說點兒別的。”

王言的話一出，收拾筆本準備走人的領(lǐng)導們都停下了動作，看了過來。

徐縣長也重新坐下：“你說。”

“三件事兒。第一個，下個月我們廠里的職工房就能蓋完了。這次廣交會賺了不少，手里的錢也更寬裕了，所以我們要開始二期的建設(shè)。考慮到今后要吸納更多的職工進廠，我們這一次要蓋四十棟樓。

按照目前的發(fā)展速度來看，四十棟樓也還是不夠，這是要長久建設(shè)下去的，直到我們所有人都住進樓房，都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我想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晉陵也就基本脫離貧困了。”

“哪里是脫離貧困嘛？照你這么干下去，等到了那個時候，咱們晉陵就是直接致富嘍。”有縣里的領(lǐng)導如此說道。

“是啊，哪聽說過所有人都在城里住的？之前你們提供的那個照片，大家伙兒可都看著了，首都人民過的也沒咱們晉陵的人民舒服。”

這話說出來，會議室內(nèi)霎時間是笑聲一片，都在哈哈大笑。

王言可沒說謊話，先前跟徐縣長說的事兒他真干了。他真的派了廠里的宣傳干事去了北京，亂七八糟的一通拍，回來以后，和著現(xiàn)在縣城里的面貌一起，真的印了黑白的照片發(fā)了下去，紡織廠出錢印了一大堆，免費發(fā)給全縣人民都看了一遍。

當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只是印了幾萬份，大家互相傳遞一下，也就全都看過了一遍。讓晉陵人民知道了北京人民的狀態(tài)，更重要的是，讓人們知道了晉陵縣城的變化。

畢竟還是有很多人沒有來過城里的，只是聽說好，卻不知到底如何好，這一次也是給晉陵人民展現(xiàn)了一下縣城風貌。

縣城越好，農(nóng)民們想到家里的兒女在城里，也就越好。

事實上發(fā)展到現(xiàn)在，下邊的各村里，都有人進了廠，只是人數(shù)多少的問題而已。

這個名額是縣里定的。

原本時候，農(nóng)村人口生活，只有兩條路。要么當兵，要么種地。這時候都研究裁軍呢，當兵的難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名額是真的有限。

眼下縣里拿了紡織廠的職工名額去分配，給窮地方多分點，富地方少分甚至不分，算是雨露均沾了。

當然總的來說，還是執(zhí)行著王言的意思，就是先解決最窮的地方，那邊的名額也是最多的，農(nóng)機也是分的最多的。就是解放勞動力，分擔下邊的壓力。農(nóng)村的孩子們在紡織廠就食，還能照顧農(nóng)村的家里，這樣進城的、留村的，日子就都過好了……

王言的這一次行動，毫無疑問是成功的。在座的沒有一個人對北京有那么神秘的面紗，想的都是北京也就那樣嘛，首都人民也沒咱們舒服嘛。

只有徐縣長扯著嘴角，不知該怎么說……

如此熱鬧一通，王言說起了第二件事。

“現(xiàn)在廠里的條件不錯，對咱們的老干部也要予以優(yōu)待，都是干了大半輩子的老革命，也得讓老同志們享受享受。所以我提議，由紡織廠出錢，建一個老干部休養(yǎng)所。在咱們縣里找個好地方，退休的、療養(yǎng)的，都能享受一下，算是退休待遇吧。”

不等別人同意，徐縣長先表示了不同意見，“王言，現(xiàn)在還不是享受的時候，我們黨的干部，還是要的充分發(fā)揚艱苦奮斗的革命精神，蓋個干休所，都可以修條路了。”

他腦子一轉(zhuǎn)就知道王言的想法，就是團結(jié)本地的領(lǐng)導干部，形成晉陵本土的利益集團，以此來對抗市里，甚至是省里。

當然這個對抗，不是造反，而是做刺頭，當無賴，有利的時候就配合省市的政策，不利的時候就死命的滾刀，讓人們還沒奈何。

同時王言也在邀買人心，事實上的成為整個的晉陵利益集團的領(lǐng)導人，左右整個晉陵政治、經(jīng)濟生態(tài)，名為廠長，實際上卻是晉陵的一把手。

徐縣長相信，這個局面不會太遠，就在他調(diào)離晉陵以后……

“領(lǐng)導就是領(lǐng)導，高瞻遠矚，有危機思想。”王言先揚后抑，“不過領(lǐng)導，我覺得吧，咱們縣的建設(shè)，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全縣的路修好了，又有路壞了，又有路需要提高標準了。人民的生活也是，好了想更好，富了想更富。哪里有盡頭呢？

現(xiàn)在有了更多的盈余，有了更好的條件，可我們廠現(xiàn)在又沒有實力照顧到縣里的所有人，那就先撿著緊急的，給老干部們提提待遇。等到以后更有余力了，我們再給縣里的人都蓋樓房，加工資，提待遇。甚至咱們現(xiàn)在所在的辦公樓，也要重新蓋一個更大更好的。

一口吃不成胖子，都得一步一步來嘛。領(lǐng)導們，你們說是不是？”

“我同意。”卻是宮書記最先表態(tài)，“王言啊，你總算是想起縣里的難處了，主動提出解決，很好嘛。”

“宮書記放心，我一定再接再厲，再創(chuàng)新高。”王言笑著回應，好像從前他沒罵過宮書記一樣。

吉祥物打了頭，其他人自然也都同意了。因為他們之中，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可以享受到待遇的。

包括宮書記自己也行，他不是本地人，但他在這邊干了不少年頭，他不想走，留在這邊，誰還能跟他計較？要不然他跳出來帶頭干什么。

所以就在徐縣長已經(jīng)表了態(tài)的情況下，縣里要擇一山清水秀之所在蓋干休所的事情，表決通過。

這也算是本土派與外來領(lǐng)導的初步對抗了，最終掌握縣里大權(quán)的徐縣長落敗，晉陵集團牛刀小試就已經(jīng)達到了巔峰……

徐縣長無奈的搖頭：“行，這件事就推進吧。說你的第三件事。”

“目前我們不論是織機的制造，還是農(nóng)機的制造，都有瓶頸，使得我們沒有辦法制造更好的織機、農(nóng)機。原因在于材料！

我們縣里提供的鋼材、鋁材等材料，在各種性能上，都已經(jīng)不能滿足紡織廠的需要。也不可能一直生產(chǎn)現(xiàn)在的這些產(chǎn)品，我們不是無敵的，我們甚至是落后的，所以材料要換，要改進。

如果我們從外面采購，那么縣里相關(guān)廠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如果不在外采購，他們又不行。所以我提議，將相關(guān)的鋼廠、鋁廠等材料廠，都并入紡織廠，統(tǒng)一進行管理，增加相關(guān)的研發(fā)開支。”

徐縣長笑道：“這是早都想到的局面，都有準備，舉手表決吧。”

不出意外的，全票通過。

于是在會議結(jié)束以后，相關(guān)單位全都動了起來。選地方的出去到處走，蓋房子的開始加大材料采購，政府開始向下邊的公社攤派出工名額，工商的開始找了鋼廠等工廠推進合并事項……

這個會開完，也標志著紡織廠的職工數(shù)量，一下增長了三千多人，職工數(shù)量已經(jīng)逼近萬人，城里的勞動力基本上多數(shù)進入了紡織廠的大家庭之中。

各項事務在有序推進，參加廣交會的老李也帶隊牽著一行十四人回到了晉陵。

王言親自出馬，用著英語溝通。

“歡迎各位來到我們晉陵考察，我是……想必對各位來說，肯定是賺錢第一，我們直接去參觀工廠？”

“王，你說的太對了，就去你們的工廠，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們設(shè)計的衣服吧。”

“王桑，請多指教。”

王言挑了挑眉，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鬼子。

“這是豐田機械的代表。”老李在一邊說了一句，語氣都有些不善。

王言笑道：“刺探軍情來的？”

“王桑誤會了，只是我們聽說了貴廠的噴水織機，是您一個人從無到有的制造出來的，并且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實現(xiàn)了量產(chǎn)，所以特意跟著杰森先生過來看一看。”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王言笑呵呵的招呼著眾人，先去了鞋服廠。

至于一幫洋鬼子的感嘆，毫不掩飾的一些嫌棄，他也就無視了。中國確實還落后，人家嫌棄，總也不好非得讓人家喜歡，不說難聽的話，他就當看不見。畢竟現(xiàn)在的外國人，十個人來中國，九個都瞧不起，真要什么都介意，生意也沒法做。

就忍辱負重，咬牙切齒的發(fā)展嘛。所有人都不看好，咱自己要爭氣……

洋鬼子是賺錢來的，也沒有其他的亂七八糟的事情。這些都是紡織業(yè)務的人，一共呆了三天，看了鞋服廠，紡織廠，織機織造廠，另外王言也帶他們?nèi)タ戳嗽嚿a(chǎn)的衛(wèi)生巾，并在多方面得到了小日本的認可。

在制造方面，日本是很有實力的，國內(nèi)的許多機械，都是從日本過來的。這時候正是日本風光的時候，戰(zhàn)后恢復的不錯，經(jīng)濟騰飛，還沒開始消失的二十年呢。

日本著名的citypop音樂風格，充分展示了這時候日本的輝煌，比較有代表性的歌曲如cathy、staywithme……

生意當然談成了，相對應的采購了六十萬件牛仔上衣，以及三十萬雙白色的帆布運動鞋。這也將此一次的生意標的，推上了千萬美刀的規(guī)模，一樣支付了三成的定金。

織機賣的沒有鞋服好，但卻也賣過了百萬美刀，都是賺了錢的。賣出口一臺，他們廠可以多賺一半。雖說比起國內(nèi)的銷量來說并不算多，但總也是好的。畢竟還有明年，還有之后找上門的客戶。

只要正常的進行迭代，提前研究好自動化，未來還是很可期的……

而有日本的機械公司過來，讓廠里、縣里的領(lǐng)導干部都很憂患。他們擔心小日本進行傾銷，影響了晉陵的織機銷售業(yè)務，進而影響到整個晉陵的發(fā)展。

王言還是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表示現(xiàn)在日本的機器銷量并沒有受到影響，國內(nèi)的市場需求量又很大，包括日本在內(nèi)的其他的機械公司是不會這么不明智的，只要穩(wěn)中有升，他們就不會有大動作。

還說以前的話都是嚇唬他們的，讓他們有危機感，更加的有干勁。于是得到了一堆人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祝福……

市里、省里當然又一次的因為外匯的問題而發(fā)生了爭執(zhí)，甚至這一次北京方面也加入了進來，他們第一時間鎖定了晉陵這邊，而后詳細了解了貿(mào)易額，而后就沒晉陵什么事兒了，全都是神仙打架。

還是因為急缺外匯，需要從國外采購各種的設(shè)備、資源等等，這一次晉陵的貿(mào)易額，相當于總的外匯儲備的百分之一。這個數(shù)字，對比一下小小的晉陵縣之于整個國家，也就體現(xiàn)出了到底有多么大的影響力以及重要性，以及晉陵縣有多牛逼，賣衣服能賣上千萬美刀。

先前北京來的考察組回去，有關(guān)于晉陵的情況也上了報紙，得到了全國表彰。這個表彰還沒過去呢，晉陵縣賺了千萬外匯的事情，又一次上了報紙。

晉陵人民是自豪的，紡織廠的員工是驕傲的，這年代的榮譽感是沒的說的。

但這些不足以讓紡織廠的員工激動，他們有更加激動的事情……

這是十二月底，寒風吹斜了細碎的小雪花，才落到地上，便已經(jīng)消融了去。

然而寒風雖寒，卻也沒有阻擋紡織廠員工們的熱情。因為今天，交房了。

廠里不論是否在第一批名單上的職工，全都來到了這邊的工地，都在看著熱鬧，局面完全控制不住。這個時候，再好的領(lǐng)導藝術(shù)也不行，除非教員站在這，要不然誰說話也不好使，都要看房子。

盡管之前還是工地的時候，職工們就已經(jīng)里里外外的看過了一遍。甚至因為職工們的指指點點，還跟干活的農(nóng)民們干過幾次架呢。但卻也還是沒有影響職工們的熱情。

分房的來看自己家的房子，沒分房的，也在周邊圍著，甚至有的跟著一起去蓋好的房子里看看情況。

“哎呦，還有暖氣呢？”

“你才知道啊？”

“我鋼鐵廠的。”

“哦，那你等著吧，聽說二期蓋四十棟，明年沒有你們，后年也該有了，就這兩年的事兒。”

“你呢？”

“我比你早一步，我是造紙廠的，前幾天出了名單，我們廠就在里面，看樣子明年就能住了。都是先來后到，按照進廠順序來的，你們也別著急。”

“這暖氣咋不熱呢？”

“說是咱們縣里要建火電站，到時候用那邊的熱給這邊供暖，還得兩年呢。知足吧，咱們廠長不錯了，本來咱們這邊都不供暖，廠長說不供暖不是不冷，正好要解決咱們廠里的用電問題，熱量能用的上，所以還是加了暖氣，多花了不少錢呢。”

“真好啊。”

“是啊。”

這時候，一個婦女走了過來，掐著腰怒視二人。

“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了？這是我家！看看得了唄，要不你們倆住？”

“那可太好了。”

“對啊，我們可愿意的很。”

“滾滾滾滾滾……”

“哈哈哈……”

職工們是高興的，人民是幸福，笑聲是暢快的……

王言叼著煙，同圍著看熱鬧的職工們一起，他是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