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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蘭西當王太子 第193章 歐陸風云3
西班牙王儲正興致勃勃地擺弄路易十六的齒輪機,轉頭招呼約瑟夫道:
“您看,這個刀口的角度真是設計得太精妙了……”
他卻看到后者趴在一旁的工臺上并不答話。
安東尼奧走過去晃了晃約瑟夫:
“殿下,您睡著了嗎?”
約瑟夫半瞇雙眼抬起頭來,用力揉著太陽穴道:“哦,剛才晚宴的時候我不該喝那么多酒的……今年波爾多釀的酒真是出乎意料地美味,不過我現(xiàn)在有些頭疼……”
實際上,他當然沒有喝多,這只是要按照“劇本”走下去而已。
安東尼奧點頭:“是啊,今天的酒的確非常醇美,我也喝了不少。那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哦,好的,太感謝您了……”
埃芒見狀,不著痕跡地向侍立在門口的仆人使了個眼色,而后快步過來將自家王太子扶起。
而那名仆人則閃身出屋,朝早已準備多時的警情處特工發(fā)出“動手”的暗號。
很快,被戈多伊派來盯著西班牙王儲的那兩人都出了些“狀況”。
一人被兩名“波濤洶涌”的貴婦看上,并因爭風吃醋而動了起來,最終獲勝者嬌笑著將他拖進了不遠處的休息室;而另一人則不慎撞到端著茶盤的侍女,一套價值連城的東方瓷器被摔碎。那侍女不依不饒地拉他去見內廷總管。
而就在此時,“醉醺醺”的約瑟夫右手搭在西班牙王儲的肩上,腳步虛浮地走出了皇家工坊。
他眼角瞥見埃芒點頭示意,當即指向安東尼奧的住處,拖著長音道:
“哦!我親愛的朋友,我要跟您繼續(xù)討論齒輪機的改進方案……走,我們去您那兒……聊個通宵……”
安東尼奧只當他是喝醉了,也不好拒絕,只得由著他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西班牙王儲的房間外,一名壯碩的貴婦似乎認錯了人,將正在望風的路易莎的侍女不由分說地架走。后者甚至沒來得及喊出聲,就已消失在走廊拐角。
片刻之后,約瑟夫和安東尼奧來到屋外,后者對自己的侍從比劃了一下:
“快開門。”
侍從剛拿出鑰匙,埃芒便殷勤地接了過來,微笑道:
“讓我來吧。”
埃芒動作輕柔地擰動門鎖,輕柔地推開門,而后閃身站在了一旁。
約瑟夫拉著安東尼奧進了屋,就見客廳里一片昏暗,衛(wèi)兵室里似乎空無一人注1,而更里面的主臥方向卻有隱隱的燭光傳來。
約瑟夫適時地收回搭在安東尼奧肩上的胳膊,后者也是有些疑惑,下意識地向里走了幾步,隨后便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女聲婉轉高亢,言語間在不斷呼喊著“戈多伊”,或者口齒不清的“你真棒”。
而男聲則比較沉悶,大多是吐氣發(fā)聲的“嘿”、“喝”之類。
安東尼奧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兩個聲音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自己的王儲妃,和她的侍衛(wèi)戈多伊!
他們在干什么?!
安東尼奧真想要騙自己說他們什么也沒做,但答案卻是不言而喻的!
他只覺一股怒火從腳底涌上頭頂,雙手緊緊握拳,額頭青筋暴起,咬著牙又猛地向前踏出兩步。
然而,他卻意外地停住了。
隨即,他低下頭,顫抖著退回到門口,頓了幾秒,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約瑟夫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我說老哥,您倒是沖進去啊?我這兒都把衛(wèi)隊準備好了,就等你一聲招呼,進去把jian夫拖出去“浸豬籠”什么的。
關鍵時刻,您怎么溜了?!
總不能我一個做兄弟的沖進去幫你捉jian吧?您正主不在場,我進去算怎么回事啊?
他也愣了幾秒,只得跟著退出屋外,快步追上安東尼奧,拉住他道:
“您怎么走了?屋里有什么‘特別’的事兒嗎?”
安東尼奧只是低頭沉默著,一個勁地向前走。約瑟夫索性將話挑明了些:
“剛才是不是王儲妃在屋里?您不進去看看嗎?”
直到重新來到皇家工坊,安東尼奧才像是找回了靈魂,雙眼通紅地看向約瑟夫,嘴唇顫抖道:
“她……她背叛了我……”
約瑟夫點頭:
“那您應該沖進去狠狠地教訓她啊。”
安東尼奧的眼睛更紅了,無助得像個40歲的大孩子,好半天才小聲道:“我……我……我不敢……”
約瑟夫頓時一頭問號,又跟他溝通了半天才終于搞明白了,原來自己這位西班牙親戚是個“耙耳朵”,還是極為嚴重的那種。
他頓覺氣結,從沒見過這么慫的男人。
“這您也能忍?”
“不能……”安東尼奧低著頭道,“或許,您能幫幫我?”
“我……”約瑟夫頓時滿頭黑線。
另一邊,埃芒見兩名王儲離開半晌也沒回來,只得尷尬地重新將房門輕輕鎖上。屋里的兩人竟從始至終都沒發(fā)覺有人來過。
次日一早,約瑟夫便按照既定行程,在凡爾賽宮廣場外迎接俄國皇儲保羅·彼得羅維奇,也就是未來的沙皇——保羅一世。
保羅皇儲似乎對法蘭西王太子能迎出這么遠感到非常開心,下了車之后,快步來到約瑟夫面前,行了一禮,而后用標準的法語道:
“很榮幸能見到您,尊敬的王太子殿下!感謝您能來接我。我在圣彼得堡都常聽到人們在談論您,說您是一位傳奇的‘神眷之子’,虔誠而充滿智慧的……”
他一段贊美的話滔滔不絕,說得約瑟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躬身還禮,忽然注意到保羅身旁還跟著一個六七歲模樣,穿著藍白色的紗面長裙,皮膚非常白皙,長著雙很有靈氣的大眼睛的小女孩。
約瑟夫忙岔開話題道:“這位是?”
小姑娘上前一步,拎起裙擺,微微歪頭,有模有樣地屈膝行禮,用清脆的聲音道:
“愿天主保佑您,尊敬的王太子殿下。我叫亞歷山德拉·帕夫洛夫娜。”她的法語也說得極為標準。
保羅露出微笑,對約瑟夫道:
“殿下,這是我的大女兒。我打算借這次為國王陛下慶賀生日的機會,帶她來看看最繁華的歐陸的中心——巴黎。”
“歡迎您的到來。”約瑟夫朝小姑娘笑了笑,推薦道,“巴黎有座伊甸園游樂場非常好玩,您可一定不能錯過啊。”
亞歷山德拉眼中閃過掩飾不住的渴望,但立刻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又行了一禮:
“感謝您的介紹,我也很期待能去那兒玩。”
隨即,約瑟夫與保羅朝凡爾賽宮走去。后者雖然比約瑟夫大了一倍有余,態(tài)度卻顯得有些謙卑:
“殿下,感謝您對阿列克謝的照顧,是您幫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請您相信,以后您在俄國將永遠有兩個最真誠的朋友——阿列克謝和我。”
亞歷山德拉如同一個小大人般,挺胸抬頭地跟在兩人身后,連邁出的每一步都遵循著最標準的宮廷禮儀,顯然經過了非常嚴格的訓練。
只有那雙大眼睛不時好奇地向四周一瞥,才顯示出她靈魂中的童稚。
在安頓了行李,又簡單打扮一番之后,她跟著父親去拜見了法蘭西國王和王后,接著便又和王太子一起觀看劍術比賽。
兩名儲君聚在一起不知聊著什么,亞歷山德拉規(guī)矩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場上的貴族青年們在刀光劍影中廝殺。
說實話,她對這些沒有一點兒興趣,但離開圣彼得堡之前,皇帝奶奶叮囑過,一定要時刻遵循宮廷禮儀,所以她沒有發(fā)出一點兒抱怨。
而且她還要完成皇帝奶奶吩咐的另一項任務——仔細觀察法國王太子殿下。
不過就在她偷偷用眼角瞄向王太子之際,忽見一名十來歲年紀,穿著蓬蓬裙的女孩兒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克萊門蒂妮先向約瑟夫行了禮,而后笑瞇瞇地向保羅屈膝行禮:
“您一定就是俄國皇儲殿下吧?很榮幸見到您。您一看就是位非常和藹友善的人呢。哦,我叫瑪麗亞·克萊門蒂妮。”
保羅皇儲忙向她還禮,兩人客套了幾句之后,小蘿莉很快便和更小的小蘿莉湊到了一起。
“您叫亞歷山德拉呀,好威風的名字!嘻嘻,我請您吃糖吧。”
小小蘿莉拘謹?shù)亟舆^香草薄荷糖,規(guī)矩地道謝:
“非常感謝您,可我手頭沒帶什么回禮給您。”
“不用客氣啦。我這兒還有很多。”克萊門蒂妮笑道,“對了,您是俄國人吧,您的法語說得真好。您每天學多‘秋’法語?”
亞歷山德拉立刻道:“您是說‘多久’嗎?”
“啊,對,是‘多久’,哈哈。”
“每天兩小時。”
兩人正說著,劍術比賽進入了休息時間,一支馬戲團來到了賽場中間,開始助興表演。
小姑娘們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很快,一名穿著紅色長袍的魔術師上了臺,抬手就變出了十多只鴿子,以及一只小黑熊。
克萊門蒂妮興奮地大聲歡呼起來:
“哇!真是太神奇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亞歷山德拉立刻淡然接道:
“鴿子事先夾在他的袖子里,而熊則在地板下面,被他用長袍擋著。嗯,一般來說,他的外套里還會藏些兔子、狗之類的。”
她話音剛落,魔術師的手中就出現(xiàn)了兩只獵狐犬。
克萊門蒂妮頓時不滿地嘟起了嘴:
“您怎么可以說出魔術師的手法?這樣看著還有什么意思?”
亞歷山德拉淡定地說:“是您問我‘他怎么做到的?’。”
“我那只是感嘆而已!”
“那您就不該責怪我。”
“我沒有……”
“您有……”
“沒有!”
“有!”
“哼!”
“哼!”
剛才還一見如故的兩個小家伙此刻卻為了魔術的事鬧起了別扭,各自將頭擰向了一邊。
保羅微笑著看了眼女兒和托斯卡納的公主拌嘴,側頭接著對約瑟夫道:
“殿下,希望您能理解,涅斯維日和斯盧茨克有大量的俄裔民眾,以及東正教教堂。
“而他們時常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尤其是現(xiàn)在的波蘭瑟姆之中,俄裔被排擠的現(xiàn)象非常嚴重。”
他所說的“瑟姆”,就是類似于波蘭眾議院的機構。目前,波蘭瑟姆由主張抗俄自強的議員占據(jù)多數(shù),正在進行一系列革除國家弊病的改革。
保羅接道:“基于此,我們只能對波蘭采取一些外交措施。”
約瑟夫心說:俄裔團體在波蘭各種鬧事,囂張跋扈,到伱這兒怎么就成了被排擠。
不過,國際政治就是這樣,大家誰嘴里也都沒幾句實話,最終還是得靠拳頭和腦子。嗯,也可以靠下半身,不過那只能算是一種“邪道”。
他當即露出誠懇的笑意,湊在保羅耳邊道:
“請您相信,我對俄國在波蘭的做法非常理解,就如同您理解我國在北非的行動一樣。而且,我認為,俄國想要在波蘭的俄裔不受侵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直接置于沙皇陛下的‘保護’之下。”
反正吞并波蘭是葉卡捷琳娜二世的既定國策,為此也投入了大量資源進行準備,就算法國表示反對,也不大可能令她收手。所以,當著沙俄皇儲的面不如順水推舟送她個人情,然后要點兒好處。
保羅有些驚訝地看向約瑟夫:“您這是出于個人的表態(tài),還是?”
“國王陛下也是這么認為的。”
保羅大喜:“我一直認為,法俄才是歐洲秩序的維護者!我們兩國的友誼始終堅不可摧!”
約瑟夫心里嘆了口氣,當時拿皇跟您兒子可能也是這么熱絡,后來還不是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不過,他仍是非常誠懇地點頭:
“您說得完全正確!”
隨即,他又盡量把節(jié)奏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帶:
“殿下,只是比起波蘭來,眼下奧斯曼才是最應該注意的敵人!我希望,俄國能作為‘上帝之矛’,將奧斯曼徹底刺穿。并且,我國也會在地中海方向全力配合。”
如果能讓俄國和奧斯曼多消耗幾年,波蘭或許就能積攢足夠的力量來抵御俄國的入侵。
保羅的心里也有點兒好笑,法蘭西跟奧斯曼似乎還有盟約吧注2,怎么王太子殿下說得像是世仇一樣?
注1凡爾賽宮的大型套房里,一般進門之后會有個類似于門廊的小房間,由衛(wèi)兵在此警戒,稱為衛(wèi)兵室。穿過這里,才能進入起居室。
注216世紀,法國國王朗索瓦一世在與哈布斯堡皇帝查理五世的戰(zhàn)爭中失敗,于是便與哈布斯堡的宿敵奧斯曼結盟,史稱“瀆圣同盟”。不過這都是兩個多世紀前的老黃歷了。現(xiàn)在的法國與奧斯曼早已沒有了同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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