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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要完 第460章 你們愿意當太平天國的走狗嗎?
“吱呀——”一聲,吳王行轅內一間牢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牢房里像兩只蜷縮的大蝦般的兩個人,瞬間被這動靜驚得一哆嗦。清晨的陽光跟個調皮鬼似的,“嗖”地一下就竄進了這間黑漆漆的牢房。這兩人趕忙瞇著眼,一只手跟遮陽傘似的擋在眼前,同時脖子伸得老長,使勁往門口瞅,心里直嘀咕:“可千萬別是來提人去砍頭的劊子手啊,咱還想多活幾天呢!”
為啥他倆這么想呢?原來這二位,一個是前任廣東巡撫柏貴,另一個是廣州駐防八旗的副都統穆克德訥。這柏貴,是和葉名琛一塊兒被俘虜的,就像倆難兄難弟。那穆克德訥呢,在吉爾杭阿出城后,就留在廣州內城看家,結果在自己的衙門里,被一群加入天地會的八旗兵給五花大綁,當成禮物送給太平天國了,這可真是夠倒霉的。
要說這二位的骨氣,羅耀國那是門兒清。嘿,這可是歷史上第二次鴉片戰爭時廣東“三人組”中的倆位啊!還有個倒霉蛋就是葉名琛,這會兒正和崇齡坐在吉利號上,往天京而去呢……估計還沒等餓死,就得被洪秀全下令千刀萬剮嘍!不管怎么說,這個“六不總督”葉名琛還挺能折騰,歷史上把那個包令包大人都折騰下臺了,也算是個人才。可這柏貴和穆克德訥,骨頭就軟得跟面條似的,歷史上倆人一塊兒當了英法帝國主義的狗腿子,幫著人家治理廣州城。
既然他倆這么有當狗腿子的“天賦”,那可不能浪費了。于是羅耀國腦袋一轉,想出個驅狗吞狼的妙計,打算用這倆“狗子”,再裹挾上一群八旗、綠營、團練,去收拾南邊那頭“白眼狼”!
不過羅耀國肚子里的這些彎彎繞繞,他倆可不知道。所以昨晚上,這倆人跟倆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夜沒合眼,凈在那兒怕死了。怕了一整晚,想著指不定今兒個就要交代在這兒了呢!
正想著,只見吳王羅耀國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好家伙,他今天穿了身團龍黃袍,那叫一個氣派,頭戴圓頂風帽,腰帶上手槍、佩刀晃悠著,威風凜凜得就像下凡的天神。身后跟著幾名親兵,一個個攥著手槍,緊緊跟著。尹達章、張敬修二人也跟在屁股后頭。門一開,羅耀國眼睛一掃,就瞧見兩個被扒了官服、散了辮子,頭發跟雞窩似的大清高官,連滾帶爬地湊過來。不過也不敢靠太近,離著兩三步遠,就跟搗蒜似的磕頭。
羅耀國瞧著他倆那沒出息的樣兒,笑著問道:“柏貴、穆克德訥,你二人可愿拜昊天上帝否?”
啥?還能拜上帝?這意思是能保住小命啊!
“愿意!愿意!奴才柏貴愿意拜上帝,愿意加入太平天國,以后就跟著您混啦!”
“奴才穆克德訥也愿意追隨天國,追隨吳王殿下,您指東我絕不往西!”
羅耀國聽了,哈哈大笑,扭頭瞅了瞅尹達章、張敬修:“豁然、良輔,你們說,天父皇上帝能信他倆這鬼話嗎?”
那賣了義父投上帝的尹達章,一臉壞笑,跟個老狐貍似的說道:“殿下,下官覺著天父皇上帝可不能光聽他們嘴上怎么說,還得看他們實際行動。”
張敬修則皮笑肉不笑地接上話:“殿下,要不干脆給他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們好好表現表現?”
“你二人愿意戴罪立功嗎?”羅耀國順著他倆的話,馬上問道。
“愿意!奴才愿意!”
“奴才愿意為上帝還有殿下赴湯蹈火,水里來火里去,絕不皺一下眉頭!”
“好!”羅耀國點點頭,“那孤就給你們個機會,放你們去肇慶。”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把肇慶給您獻上來,就當是給您的見面禮!”
“奴才對天父發誓,一定把肇慶妥妥地獻給王爺您……”
“孤不要你們獻肇慶,”羅耀國馬上擺擺手,那動作跟趕蒼蠅似的,“現在兩廣,就沒有孤和石翼王拿不下來的城,肇慶那小地方,還不放在眼里!”
不要獻城?那要啥呀?柏貴和穆克德訥一下子就愣住了,大眼瞪小眼,一時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就像被點了穴似的。
羅耀國呢,則背著手,慢悠悠地說道:“孤覺得現在廣東、廣西,缺衣少食的百姓跟螞蟻似的,太多啦!可能養人的土地呢,又少得可憐……這可怎么辦啊?”
他一邊說著,眼睛跟走馬燈似的,從尹達章、張敬修臉上掃過。
尹達章捏著拳頭,大聲說道:“那還不簡單,得加地啊,找塊大地方讓老百姓吃飽飯!”
張敬修趕忙補充道:“王爺,安南那地兒,地廣人稀,而且以前還是咱華夏的藩屬,這不明擺著是塊肥肉嘛,正好……繼永樂皇帝之遺志,把它拿下!”
羅耀國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柏貴和穆克德訥:“你們二人愿意給孤當先鋒,領著廣州城內的旗人,經肇慶進入廣西。然后想法子拉上勞崇光,再裹挾上廣西的綠營、團練、士紳,一塊兒涌入安南嗎?”
“吳王殿下這是想用驅虎吞狼之計啊?”柏貴那可是熟讀《三國演義》的,一下子就明白了羅耀國的心思,“奴才愿意,奴才一定為王前驅,把安南那地兒給太平天國踏平了!”
穆克德訥也不含糊,胸脯拍得“砰砰”響,保證道:“奴才必不負王恩!王爺,您就等著瞧好吧,看我怎么大顯身手!”
“好好,”羅耀國又把目光轉向尹達章和張敬修,“豁然、良輔,你們二人也帶上新會和東莞團練的精銳,跟柏貴、穆克德訥去廣西走一趟。繳獲的褐貝斯也都給你們……要是以后能建立安南、廣南行省,你二人都少不了總制、總管、總監這樣的大官當當!”
“屬下得令!”
“屬下必不負王爺所托!”
尹達章和張敬修一聽,樂開了花,當下就拱手領命。
現在廣東的天地會紅兵,大多都能有個“編制”了,雖說只是一年五塊銀元,或者一個月一塊銀元加五斗米的小編制,但好歹也是個正式編制啊。可廣東各地的團練還沒“編”呢!新會、東莞的團練人數又多,裝備、訓練也都還不錯。要是讓他們散了伙,說不定就一轉身填了紅兵原先的“缺”,去為禍地方了。而且他倆的“官本”可就打水漂了。
要是他倆能帶著幾千上萬的武裝團練,再加上柏貴和穆克德訥領著的廣州旗丁,一起涌進廣西,再拉上一大批人入安南,那可真是要在那片土地上攪出個天翻地覆,說不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呢!
香港,總督府。
包令包大人這個時候正坐在客廳里面,看著剛剛乘船抵達的伍崇曜恨得咬牙切齒呢!李泰國則坐在在包大人身邊,頭上還裹著紗布,一條胳膊還用木板紗布纏了,吊在脖子上.還算幸運,命保住了!
包令強忍著一肚子火,耐著性子聽伍崇曜巴拉巴拉說完,那雙眼睛瞬間變得跟發了瘋的公牛似的,滿滿的怒火在里頭直打轉,感覺下一秒就要“噗”地一下噴出來,燒個精光。只見他跟抽風似的揮舞著拳頭,扯著嗓子怒吼道:“你說什么?太平天國是列強?就他們也配叫列強?他們連半個中國的地盤都沒拿下呢!什么?羅耀國還大放厥詞,說要讓咱們英國人在香港永遠賠得底兒掉?他到底想搞什么?難不成還想從大英帝國手里把香港島給搶走?別忘了,根據《南京條約》,香港那可是永遠割讓給我們大英帝國的,永遠!”
伍崇曜一看包令這要“火山爆發”的架勢,嚇得趕緊開啟安撫模式,滿臉堆笑地說道:“包大人吶,您可千萬別著急上火呀。這外交嘛,說白了就跟做買賣砍價一樣,得討價還價啊。我呀,就是個跑腿傳話的。您要是覺著大英帝國和太平天國還有得聊,那就麻煩您跑一趟廣州。吳王可說了,有錢大家一起賺嘛,只要英國和太平天國坐下來好好談談,肯定能談出個對雙方都有利,讓兩邊都能賺大錢的條約!”
什么?還有這種好事兒?真有這么神奇的條約?
包令作為一個在外交圈摸爬滾打多年,背景硬得像石頭的資深英國外交官,心里那是一百個不信。這怎么可能呢?大英帝國必須把所有的錢都賺了才行!
不過羅耀國說要讓英國人在香港永遠賺不到錢這話,他倒是信了個十足。為什么呢?原來大英帝國統治香港這十幾年,基本就沒從這兒撈到啥油水,賬面一直是虧的。
前任總督文咸那也是絞盡腦汁,好不容易削減了一堆開支,結果呢,上海一全面開放,香港這邊的收入跟坐過山車似的,“唰”地一下猛跌。這要是接下來廣州再全面開放,那可就更不得了。誰會閑得沒事兒跑到一個荒島上做買賣呀?直接去廣州,那多方便,又熱鬧又賺錢。非要把廣州的貨物運到香港再轉運,這不是吃飽了撐的,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包令想到這兒,心里那叫一個郁悶,無奈之下,只好咬著牙,點了點頭,擠出一句話:“行吧……我還真挺期待和這位太平天國的吳王見面聊聊,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啥藥。我前任文咸爵士對他的評價那可是相當之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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