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56章八卦和宥陽

上午的時(shí)候。

巳時(shí)(十點(diǎn)左右)。

余家所在的街巷停滿了車、轎。

余閣老為官幾十年，雖然以后不會(huì)同王家老大人那般配享太廟，但也是門生子弟眾多。

同朝為官的同僚如康家、申家、盧家、王家等世交人家都有大娘子、媳婦兒等前來吊唁。

京中數(shù)得上名的勛貴人家都去了人。

這幾年隨著勇毅侯府逐漸好了起來，見面后和孫氏說話的人多了不少，不再是之前貴婦圈的邊緣人。

因?yàn)榇笾艹[隱文官高于武官，所以文武家眷除了有姻親的大多是分列成兩群人。

孫氏婆媳二人的前后左右多是勛貴人家，自然不好議論武官家眷，所以對面某位官眷就可能成為這群勛貴人家大娘子的話題。

正巧，康家的大娘子王氏從里面走了出來。

待她上了自家的馬車，勛貴人家這邊的大娘子們嗡嗡的議論了起來。

婆媳二人豎起了耳朵，

隱隱聽有人說，這位大娘子在娘家的時(shí)候就是出了名的金尊玉貴嬌養(yǎng)的不要不要的，自家嫂子的陪嫁送子觀音都被她哭鬧著搶到了嫁妝里。

孫氏和旁邊的宣門侯大娘子對視了一眼。

幾年前，宣門侯陪嫁了大半的家產(chǎn)嫁女兒，報(bào)救命恩人的大恩，知恩圖報(bào)，人生大義，宣門侯家一時(shí)間成為汴京美談。

不過門第實(shí)實(shí)在在的是有些敗落，但是男丁還在，只需繼續(xù)讀書或者投軍，建功立業(yè)即可。

宣門侯大娘子也就很少去前面那些穿金戴玉富貴人家湊。

一些必須要去的場合，孫氏和她倒也是慢慢的熟悉了。

宣門侯大娘子低聲道：“聽說，那個(gè)送子觀音是她嫂嫂的親娘，一步一跪從寺廟里求來的。也是娘家不頂事，被人欺負(fù)了，也只能和血往肚子里咽了?！?p/> “這等誠心求來的，強(qiáng)要來，不怕?lián)p了陰德？那王太夫人也不說自己女兒？”

“這誰曉得，不過那康海豐康大人的仕途是不好走了，父喪期間......”宣門侯大娘子給了個(gè)你都懂的眼神。

“有如此官人，那他們家妾室豈不是很多？”

“聽說，這康王氏把自己的嫁妝都貼進(jìn)去不少呢?！?p/> “啊？這真是......這位和我們家還有七拐八折的親戚呢。”

宣門侯大娘子一呆，

“?。俊?p/> 謝二姑娘則是一臉吃瓜的驚訝。

宣門侯大娘子心中暗道‘我這是說壞話說到人家親戚耳朵里了？’

孫大娘子看著對方的臉色知道她心中所想道：“我家那位姑母的兒媳，和這位是親姐妹?！?p/> “探花郎盛家？”

“是?！?p/> 宣門侯大娘子臉色好看許多。

那位嫁到盛家的勇毅侯獨(dú)女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這說來，也不算什么太近的親戚。

“聽說這位的娘家兄弟近日就要外放了?！?p/> “外放到哪里？”

“聽說是潤州...”

說著話，吊唁的隊(duì)伍緩緩向前。

在靈堂中看到四五歲的幼女穿著喪服跪在一旁，有孩子的大娘子們有感而發(fā)，也都酸了鼻子。

眾人都出去的時(shí)候，孫氏婆媳二人一起和宣門侯大娘子一起出去，謝二姑娘低聲道

“婆母，我看這范家來的幾位也不像是什么得力的親戚?！?p/> 宣門侯大娘子低聲道：“余閣老的兒子，聽人說也是個(gè)不讓人省心的，請同僚歡飲聚會(huì)都是大方的很，用的還都是范大娘子的嫁妝。”

“??？這等書香門第....”

一行人竊竊私語離開了余家。

徐載靖來到院子的時(shí)候，婆媳二人正在說著那位范大娘子的當(dāng)年的嫁妝有多豐厚。

也聽到了那位幼年失去母親的姑娘名字：余嫣然。

...

距離汴京千里之遙的宥陽，一列盛家的車隊(duì)正緩緩的朝著盛家祖宅駛?cè)ァ?p/> 車隊(duì)里是剛從碼頭接來的官眷。

這次來宥陽是盛老夫人硬壓著王大娘子來的。

在揚(yáng)州時(shí)候，王大娘子的陪嫁管事生意上出了紕漏，被林噙霜報(bào)給了盛紘。

盛紘和王大娘子大吵了一頓，奪了她的管家權(quán)。

當(dāng)然主要是盛家積累下來的田莊和店鋪，被分撥給了林噙霜代管。

王氏自己的嫁妝還是在她自己手中。

但是盛家的資產(chǎn)財(cái)貨需要主人家出面，或者一些人情往來的時(shí)候，林小娘的出現(xiàn)很快在揚(yáng)州勛貴官眷之間傳開。

有的時(shí)候，一個(gè)妾室來出面，是對合作者的侮辱輕視。

不過盛紘如今為揚(yáng)州通判，倒也沒人敢多說什么，同僚之間也會(huì)多稱盛紘風(fēng)流不羈。

但是在揚(yáng)州的主母大娘子之間，那是很不滿的。

也不好直接說盛紘，只能將火力集中在林噙霜和王氏身上。

林噙霜臉皮厚，任誰說難聽的，她都會(huì)笑臉相迎，何況她這個(gè)小妾需要出現(xiàn)的場合極其少。

但王氏是盛紘的大娘子，一些交際、喜宴、等都是需要她出面的，自然少不了不對付的貴婦官眷的冷言冷語。

王若弗是世代官宦人家出身，雖說養(yǎng)在叔叔嬸嬸家中，但也是自小被寵著長大，哪能受得了這個(gè)氣。

和盛紘吵的愈發(fā)厲害。

盛老夫人看情勢不好，借著思慮宥陽老姐姐的緣由讓王氏陪著她，帶著王氏的兒女來到了宥陽盛家老宅。

來到盛家祖宅院子門口，盛維的大娘子李氏自然是盛情歡迎，不過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

王氏自進(jìn)了盛家祖宅院子的門，臉就一直耷拉著，進(jìn)了正堂也沒讓華蘭等兒女認(rèn)人。

大老太太讓盛維留在家中的女兒淑蘭、品蘭出來相見，淑蘭、品蘭頗為活潑，眼神靈動(dòng)，她姐妹二人蹲身行禮道：

“淑蘭/品蘭見過老夫人，見過嬸娘，華蘭妹妹/姐姐，長柏弟弟/哥哥，如蘭妹妹?！?p/> 華蘭三人笑著自然蹲身或躬身回禮，

“淑蘭，帶著弟弟妹妹們出去玩吧。”盛維大娘子李氏說道。

“玩什么玩？商賈人家的撒野瘋玩的丫頭，別平白帶壞了我家孩兒?！蓖跏习籽垡环?，手里拉著華蘭，看著李氏道。

淑蘭笑容一滯，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只能看向自己的母親。

品蘭一臉呆住。

華蘭聽完自家母親的話語，看著無比尷尬的正堂，她頗為氣惱的道：“母親?。。　?p/> 長柏看著自己大伯母十分難看的臉色，躬身行禮：

“大伯母，您見諒?！?p/> 李氏擠出了個(gè)難看的笑容，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刺回來。

李氏是商賈人家出身，見慣了商人的地位低下。

而且她這位妯娌家中還不是普通人家，家中有位供奉在太廟的父親，人家的徒孫動(dòng)動(dòng)手指就可以捻碎李家。

李氏抬頭都看不到人家家中的腳后跟。

所以自然不敢和王氏辯駁什么。

一旁的劉媽媽看了看盛老夫人，趕忙把自家姑娘從座位上扶起來。

“老夫人、大娘子我家大娘子是被累的昏了頭，還請您見諒，我這就扶她去休息一下?！?p/> 盛老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揮了揮手。

王氏也知道自己說錯(cuò)了話，眼角瞥見自家婆婆難看的臉色，也就順坡下驢離開了正堂。

“聽說，淑蘭定了人家了？”

盛老夫人面上帶著笑容看向自己的妯娌，

盛大太太面上沒有什么變化，王若弗這點(diǎn)情況在她的人生里根本不算什么。

聽到盛老夫人的話，她面上露出了笑容，頗為欣慰的說道：

“是。咱們宥陽前段日子出了一位神童，年僅十二歲就過了院試，成了秀才，一番撮合定下了這婚事?！?p/> “也是個(gè)苦命的孩子，自小沒了爹，他母親靠著給別人漿洗衣服供他讀書?！?p/> 聽到此話，盛老夫人也是面露驚訝：

“哦？如此小的年紀(jì)居然就成了秀才，當(dāng)真是前途無量！自小吃過苦，也能多些體諒別人的心思，是個(gè)好人家。淑丫頭，過來，讓我看看你?！?p/> 淑蘭有些瑟縮的來到盛老夫人身邊。

她剛才看的清楚，那位氣性大到不行的嬸娘，也是要看這位奶奶的臉色。

品蘭則回到了自家母親身邊。

“好孩子，等你大婚了，我也不知道我這老婆子能不能來，素琴，拿我的那只簪子過來?！?p/> 將房媽媽拿過來的簪子放到淑蘭手里道：“你嬸娘在揚(yáng)州受了氣，你不要放在心上?！?p/> 淑蘭看著手里從來沒見過的簪子樣式趕忙行禮道：“老夫人，我沒......”

“好孩子?！?p/> “淑蘭，收下吧。”

“是，謝過叔祖母。”

妯娌倆又說了不少話，夜幕降臨后又一同用了晚飯。

王氏身邊的劉媽媽說自家大娘子身子不爽利，在自己屋里吃的飯。

當(dāng)晚王氏被自家婆婆的叫到了屋里，盛老夫人端坐在榻上。

“媳婦給母親請安?！?p/> “嗯，坐?！?p/> “謝母親?！?p/> “你嫁到盛家也有年歲了，我老婆子可有讓你站過規(guī)矩，日日晨昏定??？”

“母親最是仁厚，自是沒有的?！?p/> “你可有心里怨我，沒有攔著那林噙霜進(jìn)門。”

王氏沉默了片刻道：“自是沒有的?！?p/> “你心里有也好，沒也罷！老婆子我不在乎。

想當(dāng)初你們夫婦二人琴瑟和鳴倒也和睦。

可是你恃寵而驕！

在后院官眷之間吆三喝四。

當(dāng)年你接了別人平事兒的好處，收了別人的銀錢，便想著吹枕邊風(fēng)，左右你家官人在官場上的行事。

你官人不聽，你居然搬出王家人來威脅他。

結(jié)果如何？

還有，你在泉州，和那知州夫人要好的不行，結(jié)果呢？”

最后一句盛老夫人喝問出來。

王氏被嚇得一哆嗦，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

“在泉州府，你官人的官聲差點(diǎn)被你所累！

要不是他行事機(jī)警，明察秋毫，他還升任什么通判？

你可知那莊安人（七品誥命的稱呼）的兒子是誰？

你可知他戒尺之下教過多少勛貴子弟？

又有多少中了進(jìn)士的學(xué)生？

嗯？”

“還有！

之前盛家在泉州的生意被人家吞了個(gè)干凈，你不思己過，卻只會(huì)在后院跳腳罵娘埋怨自家官人。

被林噙霜鉆了空子，不思悔改倒是在這盛家祖宅耍起了起來。

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啊！

大房嬸嬸的面子不看！

大房媳婦面子被你掃的干凈，連個(gè)話都不敢說！你真是厲害了！你也不想想那年年終的分紅，維哥兒可少了你半分！

你這是想讓盛家兄弟鬩墻不成？”

盛老夫人句句扎心，每說一句，王氏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母親，我，我錯(cuò)了?！蓖跏瞎蛟诹死戏蛉嗣媲?。

“你官人現(xiàn)在乃是從五品的揚(yáng)州通判。家中事總歸還是他說了算，你如此行事，哪天他要休棄了你，你以上的種種作為，王家也說不出什么?！?p/> “母親，我錯(cuò)了！我明日便去給嫂嫂賠罪?！?p/> 王氏顫顫巍巍說道。

“現(xiàn)在去?！?p/> “可天色...是，母親。那兒媳告退了?！?p/> 房間里盛老夫人緩了緩氣，剛才她是越說越生氣，要不是這幾十年消磨了脾氣，涵養(yǎng)多年，她能罵出來。

“姑娘，消消氣，你也是有了年紀(jì)的人了。”

“我這個(gè)兒媳婦，真是?！?p/> “大娘子也是直脾氣，您別放心里。這是剛才您說話的時(shí)候，大房那邊送來的書信。”

“哪里來的？”

“汴京送到揚(yáng)州，揚(yáng)州雇了快馬送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