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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唐MM 第八百四十五章 有淚化血
隔座送鉤春酒暖第八百四十五章有淚化血
“我不需要你這樣做……”徐子陵激動得難以自禁,昂聲而問道:“你不欠我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修佛之人不求報,也不求名,生死平淡如水,常善此舉完全由心,與徐公子你沒有很大的關(guān)系。”常善師太微微一笑,道:“徐公子請扶老尼一把,我們一起下山回洛陽去吧!”
“你散功祈愿之舉甚善,只是心中所動,終逃不出因果?!苯饚だ锖鋈挥腥岷蛺偠穆曇魝鞒?,如真理一般的存在,回響在眾人的心魂之內(nèi)道:“你雖然力護(hù)徐公子,但是天象變化,果業(yè)輪回,又豈是你一人之力可以強(qiáng)抗的。常善,你自回玉鶴庵再多參禪明悟吧!”
“什么?”徐子陵暴怒,馬上就要翻臉,這個天僧,竟然無視常善所做的一切,定要留下自己。
“圣僧。”常善師太一看徐子陵變了臉色,馬上伸手示意他平復(fù)心神,淡然笑道:“佛學(xué)無邊,所有入門皆是弟子,能悟到何等境界,并不在身份,而在個人靈識。常善愚鈍,求圣僧解惑,昔日有佛祖割肉喂鷹,又有薩隆太子舍身飼虎,常善此舉有何不可?”
“常善,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違背圣僧之言?!辫笄寤萆砗蟮淖R拈花和另一位稍稍瘦削些的中年女尼聞聲先后怒斥道:“常善你執(zhí)迷不悟,抗逆圣僧之法旨,又背蒼生而行,墮落苦獄,還不早悟?”那名瘦削中年女尼聲音帶有內(nèi)勁,喝斥之下,震得面前的常善身形劇顫,大口鮮血噴出。
“不可動手?!背I埔豢葱熳恿觌p目血紅,擎出井中月與星變匕,準(zhǔn)備向身后的女尼殺去,急忙強(qiáng)撐站立而起,合十勸阻道:“徐公子聽常善一言,請與天刀和奕劍大師同下山去,不可再久留此地。”
“常善師太,就算您做什么,他們都不會感動的。”徐子陵感動莫名又憤怒之極地喊道:“他們是不會放過我這個小混混的,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樣欺負(fù)我……你就算舍命維護(hù),也是護(hù)不了我的!”
“可憐的孩子,你總是如此的偏激?!背I茙熖鋈簧斐鍪?,輕輕撫了徐子陵的臉龐一下,口中鮮血汩汩而出,但臉上的微笑卻更濃,道:“如果常善早些年認(rèn)識你,你也許就不會如此的偏執(zhí)。有時候,常善真的寧愿你沒有現(xiàn)在的出色,少些苦楚。這張臉,是一個好皇帝的臉,雖然頗有些小孩子的偏激,但是卻有著比金子更加閃閃發(fā)亮的心……圣僧,常善所做的一切,并沒有做錯……”
“錯亦是對,對亦是錯。”金帳里那柔和悅耳有如真理一般存在的聲音又響起來,道:“天刀和傅先生認(rèn)為如何?”
“成功為對,失敗為錯?!碧斓端稳崩涞氐溃骸吧傩o用的說教,那些宜唬騙世間愚民?!?p/>
“我贊同常善的話,那張臉,的確是一張好皇帝的臉。”傅采林微微笑道:“在漢人之中,我看得上眼的人很少,但是這個刀子嘴水玉心的小家伙,很對我的脾氣?!?p/>
“你們兩人,一向都很有自我的想法。”金帳里那柔和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道:“徐公子,你可有什么話?”
“我有話想說?!钡秳袢税箱h寒上前兩步,哼道:“我覺得自己之前對佛門有一定的誤解,在這里,我愿意作出道歉?!彼脑捵尡娙艘汇?,齊齊看向他,忽然,跋鋒寒拱手向常善師太行禮道:“常善師太,以前我對任何的佛門之人,都像踩到狗屎一般厭惡,我寧愿看見青樓的婊子,也不愿看見什么救世仙子。但是,我向你致歉,你是我唯一看見不會心中反胃作嘔的佛門中人,也是唯一能讓我感動的尼姑。”
“同感?!标庯@鶴也無視任何人的目光,踏前兩步道:“日后我會勸子陵保持佛家永遠(yuǎn)流傳于世,因為在其中,可能還有像您一樣真正修佛的人存在。”
“看來常善與徐公子關(guān)系非淺,難道如此的偏幫維護(hù)。”識拈花微哼道:“圣僧,常善心有偏失,此乃有為之舉,難道這不是假借我佛慈悲而作禍亂世間的私心?為了逆天而行,自毀功力道行,何等執(zhí)念,如此舉動并非慈悲,而是威脅!”
“師太,你聽到了……”徐子陵悲痛地看著常善師太,愴然道:“你這樣做,她們卻那樣說……”
“沒有關(guān)系?!背I茙熖⑽⒁恍?,道:“常善生死都不在乎了,還在乎什么清名……是慈悲也好,是私心也罷,都無所謂了……你這個小孩子以后做事,不可過于偏激,也莫要精神不振,我會和不嗔圣僧……還有真言師兄,在天上看著你的……你要努力做一個好皇帝,常善不會看錯,你一定會是個好皇帝的……”
“常善師妹,其實你對徐公子并非深切了解,對徐公子的維護(hù),只是一份世人女子慈愛幼輩的天性。”梵清惠合十淡然道:“生死之間,應(yīng)心念佛悟,感應(yīng)上天接應(yīng),登天之極樂,不可再有世俗雜念相纏?!?p/>
“謝謝師姐提醒。,常善師太輕輕搖頭道:“常善佛學(xué)粗淺,注定一世修練不成,但望轉(zhuǎn)世重修。在最后彌留世間之刻,當(dāng)與眾位告別,各位,常善要辭別了!”
“不要……”徐子陵搖頭,懇求道:“不要再散功……我會聽你的,你活過來,不要這樣……不要……”
常善伸出手,輕輕地拭去徐子陵臉龐上極速垂落而下的淚痕。又解下自己的念珠,輕輕地拉斷繩結(jié),沖著徐子陵溫和地笑道:“每一顆佛珠劃過手心,表示一種煩惱離心而去,在最后之時,常善愿以所修的功德,換取對徐公子心靈上的撫藉……小孩子的不平怨氣,請隨它一顆顆一種種地消失吧!常善走了……徐公子……你不可偏激,也莫要精神不振……你不是受人欺凌無人愛護(hù)地可憐小孤兒,你是大家扶持人人看護(hù)的……小皇帝……”
常善緩緩坐下,合十,最后安祥地合上雙目,臉帶慈悲,唇角露出一絲寬容的微笑。
徐子陵把手中的井中月和星變匕扔在地上,朝她跪倒,重重叩下,眼淚情不自禁地奔涌而出。常善明知無法阻止天僧的決定,但是她以自己的全部意志,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徐子陵,她是支持他的。全心全力的支持,舍生忘死地支持,要他振作起來。
“子陵,起來。”天刀宋缺低喝道:“男兒有淚當(dāng)化血,你不可辜負(fù)常善一番苦心。”
“我馬上起來?!毙熳恿暌а?,憤怒無比地大吼道:“我就是一個受盡欺凌的小混混,誰要來欺負(fù)我,我就和他拼命!之前我害怕了,我對不起大家,不過,我再也不會害怕了,以后也再不會害怕了!”
“很好,我的兄弟,你終于長大了?!苯饚ぶ?,忽然有人感動地道:“子陵,我的兄弟,幾年不見,你真的成長了!”
來人一現(xiàn),徐子陵與跋鋒寒,陰顯鶴三人臉上登時變色。
金帳之后,走出一位威武如霸皇般的男子,他的聲音朗如日月,低沉有磁,天地為之和鳴。
那虎軀直立,身上霸烈之氣如驕陽般光熾,一身金光之銷,身后是血紅的龍紋披風(fēng),簡直有如降臨世間的神明般威風(fēng)凜凜,直讓眾生俯首,萬民齊拜。
他大步向徐子陵而來,昂首闊步,直到徐子陵的面前。
他的氣勢,有如金剛般頂天立地,渾身金光閃爍,不怒而威。他看也不看徐子陵之后的跋鋒寒和陰顯鶴一眼,只是熱情洋隘地沖著徐子陵伸出他的大手,朗聲道:“還認(rèn)得當(dāng)年一起行乞度日一起偷雞摸狗的另一個小混混嗎?我的兄弟,天下之間,無論誰要欺負(fù)你,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傾盡我地全力來助佑你的!”
‘你是……”徐子陵嘴巴張了張,卻叫不出心底那個名字。
“對?!蹦莻€威武如霸皇般的男子重重地點頭,應(yīng)道:“就是我,我是你的兄弟,寇仲!”
“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徐子陵看著他那威風(fēng)凜凜的臉容,整個人微顫起來,道:“你還活著,我不是做夢吧?”
“我還活著,只要我還活著,那么世間就不會有任何人可以欺負(fù)你!”那個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雙手扶上徐子陵的雙肩,熱淚盈眶,激動無比地道:“就像當(dāng)日我在言老大地拳腳交加之下用身軀保護(hù)你一樣,子陵,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fù)你的!絕不會!”
“你還記得言老大,你還記得……他欺負(fù)我們……的事?”徐子陵連聲音也顫了。
“子陵,他的身份還不明,你不要太激動!”陰顯鶴一看不對勁,馬上出聲提醒道:“他不一定就是真的寇仲,這需要弄清楚。子陵,你冷靜點!”
“可是他知道言老大?!毙熳恿険u搖頭,喃喃地道:“他是寇仲,他是寇仲……”
“我不但記得言老大,還記得竹花幫的桂錫良,還有石龍大師的徒弟桂幸容,是他們倆,常常給些雜活我們干,讓我們艱難渡日。桂幸容那小子,還曾冒著被著責(zé)罰的危險,偷偷傳過兩招推山手給我們,可是惜我們都沒有學(xué)會……”威武如霸皇般的寇仲輕輕的摟住徐子陵的肩頭,動情地道:“還記得嗎?我們常常一起到天仙樓偷看玉玲姑娘,只因為幼時年少的好奇……有一次,還讓人拿住,狠揍了一頓……”
“這些事,在徐小子還沒有成名時,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卑箱h寒冷笑道:“但是現(xiàn)在,于洛陽之中,隨便點一個人,就能把徐小子以前的聞名之事說出三天三夜,還不用重復(fù)?!?p/>
“小仲,你是怎么活過來的?”徐子陵聲音變得激動無比,渾身輕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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