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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奶爸 042,能忍受之物 與不能忍受之物
相比起旁邊兩人的吵嚷,白癡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他不停地安撫著小女嬰,將她抱緊,直到小女嬰的哭泣開始變成抽泣,兩只小手死死的拉著自己的衣服之時,他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小子,剛才的那一瞬間……你做了什么?”
說話的,是暗滅。血瞳沒有睜開,它只是在白癡的腦海中說話。
白癡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只不過剛才的一瞬間,自己的腦海深處突然閃過一個人偶走路的畫面。他來不及細(xì)想,照做而已。等到他察覺到時,小女嬰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他的懷中。
白癡抬起頭,在那頭太長時間沒有整理的頭發(fā)掩埋之下,那雙冰冷的眼睛緩緩掃過包圍著自己的兩人。隨后,他二話不說,就打算離開。
“喂,問你呢!你是誰?憑你這一身邋邋遢遢的打扮,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我知道了,一定是敵國派來的間諜吧?!”
一個十歲,并且乞丐打扮的人怎么可能是間諜?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個理由,可以讓他們對白癡動武。
別人如果想要?dú)⒛?,那是絕對用不著理由的。白癡很清楚這一點(diǎn),所以他也完全沒有去分辨的打算。不過另外也有一點(diǎn)白癡也很清楚,就是如果你處于下風(fēng),那就絕對不要貿(mào)貿(mào)然的去刺激對方。有時候讓對方出一口氣,會讓你活的更久。
白癡低下頭,就像是往日在賽納格時蜷縮在小巷里一樣,他也卷起了身子,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面。
戴勞嘴角抽搐著看著面前這個乞丐,但他卻沒有動手。身為貴族,尤其是一個擁有無比顯赫身份的貴族,去和一名乞丐斗氣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但他還是不能忘記剛才那一剎那自己的丑態(tài),這股羞辱被他的自尊死死的壓制著。但另外一件事,卻在憤怒的烘托下,被他忘在了腦后——
一個人,如果要從灼技等級的他手上,讓他連一點(diǎn)點(diǎn)知覺都沒有的搶走獵物。那么對方的實(shí)力和自己的實(shí)力之間,到底誰高?誰低?
“這個垃圾,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跑到神圣恩寵里面來撒野?知不知道這里根本就不是你這種庶民有資格進(jìn)來的地方!”
雀斑揚(yáng)起一劍,不知深淺的劃過白癡的胳膊。白癡沒有動,只是盡全力的護(hù)住懷中的小女嬰,讓對方出氣。
用劍劃也許不夠刺激吧,看到白癡這樣一副蜷縮著的模樣,雀斑和胖子相繼走上前,開始用拳頭打著他的臉和背部。每一拳都很有力道,在打的途中,胖子甚至還志得意滿的伸出腳一勾,將白癡放到在地,抬起腳踩著他的頭。
“戴勞大哥,這個小子真的是一個白癡啊??磥硭麆偛胖皇钦`打誤撞的才成功的,要不要?dú)⒘怂俊?p/>
說著,胖子撩起一腳踢中白癡的屁股,迫使他硬生生的翻了個身。
雀斑哼了一聲,笑道:“這可不行。這個垃圾和一個孩子不同,殺了的話尸體很難處理。我們就替戴勞大哥多打上兩拳,替他出出氣吧!”
“好!”
隨著一個“好”字,兩人開始更加用力的捶打著白癡。而戴勞則是坐在噴泉的邊緣,將劍插回劍鞘,十分欣賞的望著眼前的這場盛宴。膽敢從他戴勞·古德塞的手中搶下任何東西,這份代價足以媲美最為嚴(yán)重的罪行!
白癡縮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承受著兩人的痛打。但他始終都抱著小女嬰,用自己的身體替代了任何攻向她的拳腳。他忍受著,不發(fā)一言的忍受著。
“為什么不反擊?”
暗滅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有多么的強(qiáng)大吧?像上次一樣,把我拔出來,我會給你力量,給你尊嚴(yán)。”
白癡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他就像是一灘沒有生命的爛泥般,默默承受著那兩個人對他施加的痛擊。
“哈,我差點(diǎn)忘了,你這小子沒有尊嚴(yán)的意識。”
看白癡始終都沒有動,暗滅再次發(fā)出嘲諷的聲音,說道:“但是,你就不痛嗎?只要反擊,只要把我拔出來,然后殺掉他們。你就不會再承受這種疼痛,這不好嗎?”
雀斑和胖子的拳腳依舊相交。緊抱著女嬰的白癡蜷縮著身子,咬著牙忍受著,說道——
“不能……惹事。不然……她的未來……會……”
“好吧夠了夠了!我明白!殺了他們對我來說很容易,可殺掉他們之后你就會惹禍上身!如果只是你惹禍上身也就罷了,這個死丫頭也會惹禍上身對不對?很好,你就繼續(xù)被他們打吧!我看他們大概也打夠了,再挨上個百八十拳左右應(yīng)該就夠了吧!”
暗滅哼了一聲,再也不說話。煩人的聲音從腦海中消失了,白癡將身子蜷縮的更緊了,承受著他們的痛打,默默、默默的忍受著……
下水溝的老鼠從不欠缺被打的經(jīng)驗(yàn)。從小到大,白癡已經(jīng)不知道被多少人,因?yàn)槎嗌偈麓蜻^??赡苁菫榱藸帄Z食物,可能只是因?yàn)閯e的力氣比他大的人心情不爽。在那種世界里,白癡知道如果自己強(qiáng)行反抗,可能會立即被對方殺掉。承受著,讓自己活下去,早已成為了他的人生信條。
是的,他在承受著痛打。保護(hù)著小女嬰,任憑頭皮流血,嘴角開裂,也不發(fā)一聲。他在等著這些人“爽”完,然后,他才能繼續(xù)去完成任務(wù),再靜靜的離開。
但是……
“這個垃圾還真是窩囊啊,打了那么多時間了,竟然連逃都不會了。總覺得不夠刺激”
“嗯?喂,你看他手里抱著的。這個白癡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抱著那個女嬰啊,看起來比起打他,打這個女嬰似乎更能讓他‘有感覺’?”
在兩人一唱一和的交流中,那個叫戴勞的人已經(jīng)快步走了上來。白癡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可他還未等抱緊,自己的雙肩就被雀斑和胖子雙雙抓住,一把扳了過來。而戴勞則伸出手,將小女嬰徹底的從白癡的懷中奪走。
“嗚哇嗚哇嗚哇!”
女嬰被硬生生從保護(hù)的雙臂中拉出,她就好像脫離了避風(fēng)港一般,再次大哭了起來。這陣哭聲讓戴勞眼中的輕蔑之色更為濃郁,他單手捧著襁褓,走到一旁的水池邊。將襁褓……放進(jìn)了水池。
白癡的身體瞬間動了一下。這股劇烈的掙扎讓雀斑和胖子兩人險些抓不住!但是可惜,他的力量實(shí)在是太過弱小,不僅是年齡上的差距,還是身體鍛煉上的差距,他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那兩人。
“哈哈!這個白癡有反應(yīng)了!他有反應(yīng)了!”
雀斑臉上欣喜若狂,一腳勾倒白癡,將他死死的壓在地上。旁邊的胖子對于白癡的激烈反應(yīng)也有了一些感觸,他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白癡頭上,單手捏著他的右手,從懷中摸出一把零食吃著。
“我看這垃圾八成是想死了吧?戴勞老大,您的這一招還真是高!嗯,真是高!”
戴勞稍稍提著襁褓,避免女嬰完全浸入水中。但襁褓吸水,漸漸的,那些冰涼的液體就濕透了棉花與布料,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向女嬰的肌膚侵蝕而去。
嬰兒的哭聲更加激烈了,看來那些冰冷的液體已經(jīng)觸碰到了她的肌膚。在她的下方,就是深深的池底,而現(xiàn)在唯一抓著她不讓她沉默的人,卻是高傲的笑著。
“你剛才的掙扎似乎還有點(diǎn)意思?!贝鲃诘氖?,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下按,“來,你還能作出怎樣的掙扎呢?你能夠突破我這兩位朋友的束縛,過來拯救這個雜種嗎?還是說……”
手,完全的按入水中。
“你會就這樣看著她……淹死?”
小小的襁褓被完全的壓入那清澈的水底。噴泉依舊在噴灑,少女壺中倒出的水珠依舊拉出一條絢麗的彩虹??吹酱鲃诘氖职聪?,雀斑和胖子的臉上全浮現(xiàn)出既興奮又激動的眼神。他們的視線全都轉(zhuǎn)向那座水池,崇拜的望著戴勞……
可是,胖子注意到了嗎?注意到那只手按下的那一刻,他的身邊開始飄起的雪花?注意到四周炎熱的空氣已經(jīng)變成冬夜的冰冷,地上濺出的水滴已經(jīng)化為一整片的寒霜?
被緊緊束縛的右臂,拳頭猛地抓緊。沒有任何的預(yù)兆,一根漆黑色的鎖鏈從暗滅中竄出,狠狠的扎進(jìn)了那只右臂。而那個被胖子坐在屁股下面的人……他的眼睛……
變成了鮮血般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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