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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線 第四百七十四章 搭臺看戲
看著溫諒轉(zhuǎn)身走去,葉雨婷不明所以,正要跟上,卻被常成伸手?jǐn)r了下來:“葉老師,老板吩咐了,請您暫時回避,因為等一下可能會有點小麻煩……”
葉雨婷停下了腳步,擔(dān)憂的望著溫諒的背影,但也知道此時此刻留在這里,已經(jīng)是對他最大的支持,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常師傅,你快跟過去吧,我沒事,會照顧好自己的。()”
“沒事,老板應(yīng)付的來。”常成笑道:“以后叫我常成或者虎子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千萬別跟我客氣。”
此時已近中午,展廳里的人少了許多,興許是怕溫諒逃跑,卓明鏡等人站立的地方正好在展廳入口處附近,這樣倒省了事。溫諒直接來到卓明鏡跟前,雙手極為輕松的插在褲子的口袋里,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可嘴巴里吐出的字眼卻一點都不友善,道:“我說兩位好歹是姑娘家,天天跟蹤我一個大男人,到底害不害臊?”
既然打算撕破了臉,先在口頭上占點便宜是題中應(yīng)有之義。卓明鏡本來還記掛著陳玉蕊的吩咐,不欲在這里跟溫諒發(fā)生沖突,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來,還說話這么難聽,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幾乎要原地跳了起來,道:“跟蹤你?你算什么東西,我呸呸呸!”
美女的口水在無數(shù)文學(xué)作品里常常被描繪成香津玉液之類的大補品,但這也是要看對象的,卓明鏡固然是數(shù)的著的美女,但溫諒也不想讓她的口水噴到了臉上,很嫌棄的抬手遮了下臉龐,道:“說話歸說話,能不能先把舌頭擼一擼,這口水多的。黃淮省今年的旱情就指望著你緩解了啊!”
“你!”
卓明鏡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真的,胸口悶的喘不過氣,喉頭幾乎要聞到一股子腥味,怒極之下,哪里還管這里是不是公眾場合,又是一腳踹在了一旁站著沒吭聲的牛刀腿上,道:“傻站在干什么,還不動手?就這個人,我要今天把他打的天王老子都不認(rèn)識。”
牛刀能在佛爺身邊生存。且生存的很好,靠的就是眉眼通透,會做人會拍馬屁會討主子歡心,今個之所以反應(yīng)遲鈍了一點,沒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維持自家小姐的尊嚴(yán),是因為他認(rèn)出了溫諒,畢竟能在佛爺?shù)哪X門上頂一把槍的年輕人不多,或者說這么多年來有且只有這么一個,因此他記憶深刻。
很深刻!
不過牛刀并不怎么懼怕溫諒,那天的情況只是一個偶然,主要是吃了粗心大意的虧,失了先手。對方又有槍。可今天局面完全逆轉(zhuǎn)了過來,不僅有兩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在前面撐腰,還有手下幾十號兄弟做后盾,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也該出一出憋在心口的那股子悶氣!
“來人!”
牛刀大喝一聲,周邊呼啦啦圍上了十幾個人,一色的黑西裝。牛皮鞋,板寸頭,面目猙獰,威風(fēng)凜凜,可惜身高不一,胖瘦不同,讓本該完美的震懾力出現(xiàn)了一點點的殘缺,但是瑕不掩瑜,單論外形和質(zhì)感仍然完爆安保卿手下的那群人,有了那么一點有組織犯罪團伙的意思。
溫諒臉色變了變,道:“人多了不起啊,這里是博物館,你們別胡來……”
卓明鏡當(dāng)他露了怯,心里那滋味,別提有多爽了,冷笑一聲,正要下令牛刀動手,不料陳玉蕊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兩只又長又媚的剪水雙瞳瞇了起來,道:“小子,給你一個機會,要是現(xiàn)在給我們道個歉,再大聲罵三遍青州人是狗,我就勸我這妹子放了你,如何?”
“蕊姐,你怎么……”
陳玉蕊拉著卓明鏡的手微微搖了搖,示意她不要做聲,卓明鏡雖然巴不得馬上把溫諒五馬分尸,但向來信服陳玉蕊的決定,便也忍著氣,沒有再出言反對。
溫諒也是好奇,不明白為什么陳玉蕊轉(zhuǎn)了性,放棄了痛揍自己一頓的機會,因為從明面上看,道個歉和罵青州兩句根本無關(guān)痛癢,大丈夫能屈能伸,勢不如人,服個軟多大點事?其實說起來他跟兩女的恩怨并不算什么,但別忘了女人往往都小心眼,尤其這種嬌生慣養(yǎng),從來沒吃過虧的女人更甚,會有這么好心?
溫諒的猶豫讓陳玉蕊以為他對這個提議動了心,眸子深處不由的掠過了一道輕蔑的神色,她當(dāng)然不會這般好心,只是純粹的打人太沒有技術(shù)含量,她更喜歡先摧毀一個人的精神,然后再折磨他的肉體,如果溫諒真的道歉自侮,接下來不僅逃不掉一頓胖揍,還會被更進一步的羞辱。
就像貓捉老鼠,戲弄之后才會吃掉,溫諒欠她們姐妹的,陳玉蕊要百倍的討還回來!
溫諒何等老辣,只在這片刻間就想通了陳玉蕊的險惡用心,肚中暗罵了一聲娘,果然最毒婦人心。正在這時,他插在褲子口袋里的手中一直握著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這是跟王自強約定好的信號,身子突然閃電般欺上近前,先是壓低嗓門,用只能他和陳玉蕊聽見的聲音飛快的道:“丑八怪,想讓老子道歉,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然后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踉蹌退后兩步,聲音驟然高了八度,道:“光天化日,你們難道不怕法律嗎?”
陳玉蕊的腦袋猛的炸裂開來,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長這么大,她一直都是天之驕女,不僅家世傲人,而且樣貌、學(xué)歷、工作無不遠(yuǎn)遠(yuǎn)超越同齡人,耳邊聽到的從來都是溢美夸贊之詞,何曾被人當(dāng)面罵成了丑八怪?
“你找死!”陳玉蕊俏臉鐵青,鳳目迸射的怒火幾乎可以燃燒了整座展廳,厲聲道:“法律?在關(guān)山,我說的話就是法律!”
“對!”卓明鏡沒聽到溫諒跟陳玉蕊說了什么,把她氣成了這副模樣,但這句話卻深得己心,立刻響應(yīng)道:“就你這樣的青州狗,來關(guān)山打死了也白打!”
樓上的書法展參觀接近尾聲,于培東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左敬歉然道:“培東書記,我想再留一會……”
“哦?”于培東臉含笑意,調(diào)侃道:“沒聽說你左敬也學(xué)毛筆字嘛,莫非今天看了張大師的作品,有所領(lǐng)悟不成?”
左敬苦笑道:“哪里有什么領(lǐng)悟,我這筆臭字您不是不知道……是這樣,雨婷參加了這次江東省的攝影展,就在三樓,我順道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平時工作忙。也沒時間……”
左敬早年的那點桃花事不是什么秘密,而且那是由于時代所造成的錯誤,這么些年過去了,已經(jīng)不算不能提及的隱事。
隨行中的宣傳部長謝柏樟笑道:“這事我倒是知道的,聽文聯(lián)的老孟提過,說你家雨婷可是攝影的好手,拍出來的作品得到不少名家的稱贊。”
唐葉為葉雨婷開后門,走的就是謝柏樟的關(guān)系,這時候當(dāng)然要出來捧個場了。
于培東笑了笑。道:“反正順路,大家都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好了。雖然咱們不是攝影愛好者,但藝術(shù)不分高下,不能來了書法展。對攝影展卻過門不入,招人閑話嘛!”
雖然上午的行程表里沒有這一項,一眾人等有的已經(jīng)饑腸轆轆,疲憊不堪。但書記最大,他說的話比行程表權(quán)威多了,于是轉(zhuǎn)道樓梯。連電梯都沒有坐,直接走了下來。由于事發(fā)突然,工作人員甚至都沒得到消息,哪里來得及清場,于是剛進到展廳的于培東赫然聽到了兩個響徹了半個展廳的聲音:
“光天化日,你們難道不怕法律嗎?”
“法律?在關(guān)山,我說的話就是法律!”
于培東停下了腳步,目光飄向不遠(yuǎn)處亂哄哄的一群人,不過溫諒和陳卓二女都被黑衣人圍著,外面根本看不到身影。而他的身子不動,其他人摸不透領(lǐng)導(dǎo)的意思,更是誰也不敢動,這時候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就你這樣的青州狗,來關(guān)山打死了也白打,誰能拿我們怎么樣?”,眾人齊齊心里一個咯噔,省委秘書長趙修杰和宣傳部長謝柏樟互相對視一眼,不知今天要鬧出什么事來。
溫諒故意做出一副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道:“好威風(fēng),開個法拉利就當(dāng)關(guān)山是你家開的不成?”
這次輪到牛刀說話了,他本著吹捧幾句又不花錢的原則,得意洋洋的道:“算你小子狗眼沒瞎,這位是陳市長的千金,這位是我們佛爺?shù)男∨畠海际嵌宥迥_,關(guān)山都要動一動的主,就你這樣的狗東西,也配跟咱們較勁?”
他聽卓明鏡一口一個青州狗,機靈的把溫諒罵成狗東西,一來順了卓明鏡的意,二來也過過嘴癮。
這時站立在于培東身邊的陳宗智臉色大變,剛才一時沒聽清楚誰說的話,哪里想到竟然是自己女兒在現(xiàn)場,當(dāng)下就要上前制止,卻被于培東冷冷的看了一眼,頓時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心里何種滋味,真是讓人想一想就覺得可憐。
左敬老神在在,眼觀鼻鼻觀心,渾然物外,仿佛場中的事跟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上有國家法規(guī),下有省委政府,你們又是什么東西,敢自稱跺跺腳讓關(guān)山震動?”溫諒義正詞嚴(yán),雙目如電,身上的氣勢竟然為之一變,別看他只有一人,卻仿佛比周邊十幾人還威風(fēng)百倍,冷冷的道:“陳玉蕊,卓明鏡,我勸你們收斂一點,不要無法無天,給自己家里的長輩招惹非議,這里是關(guān)山,是江東省的省會,不是你們家的后花園,任你們?yōu)樗麨椋 ?p/>
這是唯恐牛刀說的不夠清楚,旁人不知道兩女的姓名,特地點明了出來,左敬側(cè)首望了望陳宗智,看到他面紅耳赤,額頭已經(jīng)隱約有了汗跡,也真心為他感到尷尬,處在這么個場合,當(dāng)著這么多同僚的面,真不如找個地縫鉆進去得了。
“還不老實?”卓明鏡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小手一揮,高聲道:“牛刀,給我打,就在這里狠狠的打,不打折他的手腳,回去我要你好看!”
“好嘞,”牛刀挽了挽袖子,臉上的表情猙獰,道:“孫子,想過又今天嗎?”
“夠了,都住手!”
“又他媽誰啊?”牛刀正要動手,再次被人制止,心里的不爽快立刻通過語言表現(xiàn)了出來,不過回頭之后,馬上嚇的呆在了那里。他又不是真的蠢貨,江東省一幫大佬還是認(rèn)得的,于培東,左敬,趙修杰,謝柏樟,陳宗智,一瞬間,他有想死的沖動!
陳玉蕊也想死,當(dāng)她看到陳宗智出現(xiàn)在身后,仗著備受寵愛,倒還不是太在意,可看到于培東的臉色,一想自己剛才說的話,哪還不知闖了大禍,粉紅的臉蛋唰的變成了蒼白一片。
唯一沒有感覺的是卓明鏡,她被佛爺養(yǎng)在溫室里,不食人間煙火,哪里懂得政治的殘酷和可怕,扭頭看時發(fā)現(xiàn)唯一一個熟人,還興高采烈的打招呼:“陳叔叔,您怎么也來了?”
隨行的隊伍里不知是誰竟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聲影足夠的輕,但也傳到了陳宗智的耳朵里,讓他脖子后的青筋都不由跳動了兩下。
見陳宗智沒有搭理自己,卓明鏡還有些納悶,再看陳玉蕊的表情,恍然大悟,道:“不好,陳叔叔來了,那就教訓(xùn)不了這小子了,要不咱們換個地吧?”
陳玉蕊哪里還有心思說話,握著卓明鏡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卓明鏡痛呼道:“姐姐,你捏痛我了……”不過總算她不是傻子,察覺到情況有異,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而出來制止這場鬧劇的是省委秘書長趙修杰,別人不好說話,他身為省委的大管家,卻是不能不出來說話,走到于培東旁邊,低聲道:“書記,這件事我會派人調(diào)查,回頭給您一個報告,下午還有外事活動,時間來不及了。”
于培東沒有多言語,只是透過散開的人群,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溫諒一眼,目光中微有驚訝,卻轉(zhuǎn)瞬即逝,頜首道:“你和陳市長留下來處理,今天晚上前把報告交給我。”然后掉頭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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