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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 第四十三章:各家各有難念經(jīng)
“說什么呢?”陳霜降唬了一跳,這話要是被楊氏聽到的話,又不知道要怎么編排陳采春了,趕緊捂著陳書楠嘴,看他安靜了一點(diǎn),才慢慢地勸,“三姐不過一句氣話,你怨得著記上這么多年么,要是被三姐知道指不定怎么傷心,她平常對你好你就不記,光是惦著她的壞了。且就是一家人,誰能真心怨著誰呢,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提起何家來的,這方圓百里的誰不知道,有錢人家又是和善的主,我過去又是明媒正娶的,誰不說我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攀上這高枝。吃的是白米飯紅燒肉,穿的是綾羅綢緞,底下都叫奶奶奶奶的,這可不是神仙一樣的日子,光是享福,什么苦都沒的。”
陳霜降說的雖然高興,但是陳書楠這些年的書也不是白念的,哄也哄不住,只看著陳霜降,一針見血地回了一句:“回門的時(shí)候,何四少爺都沒有跟來,他沒欺負(fù)你吧?”
“他人不壞,只不過小孩氣了一點(diǎn),對這些事不大懂,慢慢地就好了。”越是想笑,越是覺得笑不出來,陳霜降只能扭過身體,推說路上走累了,不愿意費(fèi)神說話了。
陳書楠覺得無趣,挑了別的話題來絮絮叨叨地講,洪家搬到郡里面去了,大阿姨家的小丫頭沒了,鹽稅又漲了,隔壁村的一戶上吊死了。
在娘家只呆了三天,陳霜降就再也呆不住了,現(xiàn)在的楊氏看陳書楠就來氣,但是又不敢狠罵,怕陳書楠反而擰了性子,弄得兩人反而什么話都沒有,一見面就跟斗眼雞一樣,大眼盯著小眼,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這是仇人呢。
陳霜降試著勸了幾次,只不過這陳家人性子里或多或少總是帶著點(diǎn)犟,根本聽不進(jìn)去,說多了,楊氏反而對著陳霜降抹起淚來,一條一條地講著陳書楠怎么不上進(jìn)不孝順非要?dú)馑浪@個(gè)老娘。
哭得陳霜降也沒有了辦法,只能匆匆地收拾了東西,留了一點(diǎn)銀錢,跑回何家去了。
本還想著究竟該怎么個(gè)拒絕龍?jiān)聝翰缓蠒r(shí)宜地頻繁訪問,一到何家,就聽到了一個(gè)重大的消息,龍姨娘懷孕了。
陳霜降記得這何老爺比陳世友還要大上幾歲,屬羊,仔細(xì)算下來都四十有六了,這龍姨娘進(jìn)門也才不過小半年,居然這么快就有了喜訊,據(jù)說何夫人的房間的花瓶都碎了好幾個(gè),還是笑著臉給送了禮。
陳霜降有點(diǎn)窘,也沒有多聽就急急地回了院子,看到何金寶正在擺弄著他的小錢箱,一幅苦苦思索的模樣。從上次何金寶偷拿錢之后,陳霜降就把自個(gè)的錢跟何金寶的錢分開了裝,公中的月錢倒是放在陳霜降這邊,做了詳細(xì)的帳,時(shí)常拿出來給何金寶過一下目,倒是和和氣氣地沒有再生過嫌隙。
看著何金寶的樣子,陳霜降就猜他是在愁給龍姨娘賀禮,雖然龍?jiān)聝旱姆葜皇莻€(gè)姨娘,但是何老爺一向?qū)櫵@回又是老來得子,何老爺自然是高興,要是什么都不送,又不大好看,送重了,又怕何夫人不高興。
何金寶看著陳霜降回來,一說話,果然剛在為這個(gè)事犯愁。“你可回來了,這事該怎么辦,真是愁死我了,本來還想隨便買點(diǎn)送去的,被三哥說了一通才知道這里頭還有這么多講究的。原來女人也不好做啊,要管這么多彎彎趟趟的事!”
這一話倒是把陳霜降給說笑了,橫了他一眼,半是認(rèn)真半是玩笑地說:“你要真知道女人的難處,那就是上天保佑,祖先顯靈了。”
問了一下何金寶,才知道何金元見陳霜降不在,龍?jiān)聝河指纤倪@邊走的近,怕何金寶惹了何夫人的眼,就悄悄地叫了一個(gè)婆子來跟何金寶說了一聲,禮不要亂送。陳霜降問了一下,何金元的意思,也是不要送太重,又是小輩,又只是懷孕還沒到生的時(shí)候,還是不要太惹眼的好。
商量了半天,陳霜降就拿了銀錢叫包婆子買了新鮮的食材,借了何太爺?shù)男N房,泡了米慢慢地磨細(xì)了弄成漿,小火蒸著,一層一層地仔細(xì)蒸熟了,然后切出形狀,再配上紅糖汁,就弄成了長長久久的九層糕。
東西雖然并不大值錢,但是勝在寓意吉祥,時(shí)候又好,剛是五月天開熱的時(shí)候,陳霜降又是摻了綠豆紅豆槐花荷葉,都是細(xì)細(xì)地磨碎,用細(xì)布過了好幾回,一點(diǎn)渣都沒有,看著繽紛可愛,吃著也是清甜可口。
陳霜降也不單送一人,每個(gè)院子都送了一回,龍姨娘那邊份量稍少一點(diǎn),特地派了春燕去說個(gè)清楚,“也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就是瞧著新鮮,龍姨娘這里,四奶奶特別交待了,她年輕也不懂忌口什么的,龍姨娘就問一聲大夫,不拘地嘗個(gè)味道。”
一聽別處都有,龍?jiān)聝簹獾枚及咽纸伣o擰成一根棍了,被何老爺好言好語地哄了來,龍?jiān)聝憾嗌僖灿悬c(diǎn)想法。一早就聽說何夫人不待見四少爺,還給他娶了個(gè)鹽戶家的丫頭,龍?jiān)聝壕拖肽切艏页錾燮ぷ訙\,稍微哄了一哄,肯定會待見她的好。慢慢地等她把少爺們都哄在手里的時(shí)候,那何夫人也就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這何家內(nèi)當(dāng)家的位置總要輪到她頭上的。
只不過沒想到何金寶人小沒什么旁的想法,一門心思地想著避嫌,基本見不著他,陳霜降又是一個(gè)木訥的,扎根針也不見有什么反應(yīng),最后居然還避到娘家去了。
龍?jiān)聝赫蓿瑳]想到這個(gè)時(shí)候她倒是被診出身孕,龍?jiān)聝毫⒖叹偷靡饬耍堑壬俗詡€(gè)的兒子,這些人都不放在她眼里了。所以陳霜降這一回的禮送的雖然不合龍?jiān)聝旱男囊猓龕懒艘魂囈簿头砰_了,只覺得陳霜降不知好歹,還巴著那惡毒的何夫人不肯放,最后肯定吃虧。
這一胎來的容易,卻是不穩(wěn),大夫吩咐了一定要小心靜養(yǎng),龍?jiān)聝毫艘簿蜎]有了旁的心意,在院子里閉門安心養(yǎng)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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