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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水尋常事之老刑警的記事本 第七章 雞飛狗跳段宅鬧,血淚泣訴高家告。
李樂峰默默地把這個女人的手扒拉下去。
女人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想來是得不到幫助了。
李樂峰回身打開了雜物間的門,指了指。
女人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按照李樂峰的示意,進(jìn)了雜貨間。她現(xiàn)在只有李樂峰可以相信和依靠了。如果李樂峰這時候把她交給段紅寶,她恐怕就會被那幾只大狼狗給撕掉。
倆人進(jìn)到屋里,把孫木匠也給吵醒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樂峰沖著他“噓”了一下。
孫木匠雖然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但恍惚看出來那是兩個人的輪廓。他也不敢多說話,自己的這個小徒弟主意正著呢!
李樂峰帶著那個人影走到了墻角,撥開堆放的工具和雜物,那面墻上竟然有一個窟窿。這個窟窿不大不小,剛能容下一個人鉆過去。
女人震驚的看著李樂峰,可是什么也看不清。
李樂峰輕聲告訴她:“出去以后不要去鎮(zhèn)派出所報案,到集市上找一家掛著‘廠家直銷’賣油漆的店鋪。到了店里以后,你就說要找高老板。”
女人的表情雖然惶恐,但還是逐字逐句地把李樂峰的囑托記在了心里,跪下給他磕了個頭,順著他指的方向從洞里爬了出去。
孫木匠在黑暗中并不能看到這一切,也不敢出聲。等李樂峰回到地鋪躺下之后,他才問道:“剛才是不是有人進(jìn)到咱屋里了?我聽見你好像跟人說話!”
“嗯,我讓他出去了。”李樂峰也沒有多說。
孫木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多問,只帶著滿腹的疑問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段家就炸了鍋。
段紅寶暴跳如雷。
段家哥四個從后院到前院挨屋的房門都打開,沖進(jìn)去亂翻一氣。
同樣睡在西側(cè)房間的錢正打著哈欠,披著衣服出來了,“大哥,發(fā)生什么事了?”
“老高家二丫頭跑了!”段紅寶氣得滿臉通紅。
“人跑了?”錢正一下子清醒了。
段紅寶咬牙切齒地說:“老高家真是不識抬舉,送來三個閨女都往外跑,看來我得給他們老兩口一點(diǎn)兒顏色看看!”
錢正按住暴躁的段紅寶,“大哥,你先別急!咱先找找。如果現(xiàn)在就去要人,萬一老高家那老兩口跟咱弄個魚死網(wǎng)破,對誰都沒好處。所以,咱們還是找到那個臭娘們再說吧!”
倆人正在商量的時候,趙勝顛顛兒地跑了過來,“紅寶啊,我可挨屋都看了,人沒找到……”
話沒說完,段紅寶回手就給他一個耳光,“廢物點(diǎn)心,你能干什么?給我繼續(xù)找!”
趙勝不敢多言,捂著臉就走了。
段紅寶的兄弟四個,再加上這二十多口打手,把段家大宅子翻了個底朝上,也沒有找到老高家的二丫頭。
李樂峰站在西屋門口,冷眼看著。
孫木匠躲在里邊,不敢出聲。
看來今天的早飯是沒了。
看了一會兒熱鬧,李樂峰和孫木匠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悄無聲息地溜到佛堂后面,繼續(xù)干活打家具。
孫木匠實(shí)在忍不住了,悄聲地問著李樂峰,“昨天晚上,咱屋進(jìn)來的那個人是誰?”
李樂峰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沒看清,我就讓他出去了。”
孫木匠沒有再多問。
鬧騰了一早晨,到了中午,段家大院才消停下來。
錢正過來叫他們師徒倆去吃午飯的時候,孫木匠多嘴地問了一句:“人找到了嗎?”
錢正搖了搖頭,“沒找到,但是大哥去鎮(zhèn)派出所了,告訴他們?nèi)绻l(fā)現(xiàn)那丫頭的蹤影,就趕緊跟咱們聯(lián)系。我猜這人跑不遠(yuǎn)!”
孫木匠訝異地問:“鎮(zhèn)派出所還能幫東家找人啊?”
錢正得意地一笑,“也不看大哥和公安啥關(guān)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下午的時候,段老四又急匆匆地跑了佛堂,找到段紅寶,“大哥,梁大成一家跑了!”
正在陪烏鴉上香的段紅寶一下子被激怒了:“什么?!”
段老四告訴他:“今天我看高老二跑了,怕以后有樣學(xué)樣。我就去梁大成家里找他,想讓他把姑娘先送過來。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他們一家子都跑了!”
“咱不派人去看著了嗎?”烏鴉陰沉著臉,轉(zhuǎn)過身來。
“對啊,我問了那幾個小子,他們也不知道梁大成一家人啥時候走的,沒看住!”段老四氣急敗壞地說。
“一群廢物!這不是讓咱哥倆雞飛蛋打嗎?”段紅寶一掌拍在香案上。
段老四有些狐疑地問:“是不是有人在跟咱們老段家作對啊?”
“誰敢?不要命了?!”段紅寶的眼睛都豎了起來,很快,他又緩過神來,“會不會是鎮(zhèn)里那兩個小警察?上次我讓派出所牛所長把那兩個小警察給我送過來;可是他告訴我說,那倆兔崽子已經(jīng)調(diào)到市里了。”
“不是我說你,回來以后,你怎么能到處宣揚(yáng)要對付他倆呢?這倆兔崽子說是調(diào)到市里了,恐怕是連夜搬家躲著你吧!”烏鴉有些埋怨自己的大兒子。
段洪寶也知道自己失策,被老娘說了兩句,有些心虛,“行了,娘,我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那倆兔崽子逃不出咱們手里掌心!不過這幾天的事太湊巧了,會跟他倆有關(guān)嗎?”
“不知道,我覺得不用管。”段老四自信滿滿,“鎮(zhèn)派出所、武裝部,還有鎮(zhèn)政府跟咱關(guān)系都杠杠硬的,那倆兔崽子翻不起什么大浪!一會兒我?guī)先耍闳ダ细呒乙耍 ?p/>
段紅寶想起早上錢正的話,有些猶豫,“可是錢正說了,怕老高家跟咱們魚死網(wǎng)破……”
“魚死網(wǎng)破?再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段老四陰狠地一笑,“他家二丫頭那個孩子還在老高家,他們敢跟咱們來橫的,我們就把孩子抱走!”
“這主意行!”段紅寶喜笑顏開,“你去點(diǎn)幾個人,咱這就去一趟!”
娘仨在佛堂里商量的話,被李樂峰和孫木匠聽了個一清二楚。
李樂峰看了看自己師傅,意思是:還準(zhǔn)備留在這兒嗎?
孫木匠表情明顯是心有余悸。一方面,他對烏鴉所說唐朝寶藏實(shí)在心動不已;另一方面,又對這家人的行事風(fēng)格又心懷恐懼。
沒想到段老四的人還沒找全,老段家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蘆屯鎮(zhèn)派出所副所長牛河梁。
段老大熱情地迎上前去,“牛所長,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老高家二丫頭找到了?”
牛河梁的表情有些尷尬,“紅寶,今天中午的時候,老高家兩口子到派出所報案,說你非法囚禁他家三個姑娘,還把她家三姑娘打成了重傷。”
段紅寶一聽,火氣又上來了,說起話來嗓門也高了幾分。“老高家三丫頭?我就捅了她一刀,后來也給她包扎了,沒什么事啊!再說了,她真受傷了,還能跑嗎?”
牛河梁聽完這話,表情也很驚恐,“你還真捅了她呀?!”
“對啊,那丫頭不聽話,我照著她肚子來了一刀。后來,我讓鎮(zhèn)衛(wèi)生所過來給她縫針了,一點(diǎn)事都沒有!”段紅寶理直氣壯地說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老高怎么知道的?去報案了是什么意思?老高家哪個閨女回家了?回家了,還不趕緊給我送過來?他們欠我個老婆!”
牛河梁對于段紅寶的囂張霸道似乎習(xí)以為常了,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拎不清,也讓自己感到頭疼。“你還不明白嗎?老高家報案要抓你!”
段紅寶哈哈大笑,“牛所長,你可別開玩笑了!抓我?去年那點(diǎn)兒破事,你們可關(guān)了我一年!現(xiàn)在還要抓我?你們公安局是不是跟我過不去啊?”
牛河梁無奈地攤了攤手,“這我也沒辦法呀!老高說了,不把你抓進(jìn)去,他們就要去市里告狀!”
“反了教了,還敢上市里告狀?”段紅寶一聲吼,把家里的兄弟、打手都招了過來,把牛河梁團(tuán)團(tuán)圍住。
牛河梁說不怕是假的,后背都被汗水打透了。
段紅寶不依不饒,“老高兩口子在哪呢?我現(xiàn)在就派人把他們給我?guī)Щ貋恚〔唤o點(diǎn)兒顏色瞧瞧,他們真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
牛河梁愁得頭都大了,“紅寶啊,可別鬧了!你趕緊把老高家的錢退回去吧,讓他家消消氣。再這么鬧下去,真鬧到市里,咱都不好看!”
段紅寶的臉也冷了下來,“牛所長,你這話什么意思啊?每年派出所的吃喝用度可都是從我家里拿的錢;我媽找寶藏的錢也沒少分給你。你這時候跟我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點(diǎn)沒良心呢?”
段紅寶話里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這下子可把牛河梁給惹急了,“你這怎么不識好歹呢?我勸你是為了你好,別跟人撕破臉,你還來威脅我?”
段紅寶冷笑一聲,“牛所長,我老段家的關(guān)系可不止你公安局一家,武裝部、鎮(zhèn)政府,咱都有門路。你要是跟我作對,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
牛河梁被他氣得渾身發(fā)抖,拂袖而去。
李樂峰把一切聽在耳朵里。看來高隊長那邊有所動作,老高家三個女兒應(yīng)該是安然無恙了,梁大成一家也脫離了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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