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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神豪 第368章 勒是霧都
一直有個迷惑,山城和蜀都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看遍少數(shù)民族風情,來到山城,親身體會一下直轄市的魅力。說實話蜀都能滿足莊臣對一個城市所有渴望:有山有水,有商業(yè)有美食,發(fā)達又傳統(tǒng),慵懶而休閑。
下飛機那種撲面而來的歸屬感,總會讓自己有種半個當?shù)厝说腻e覺。
最新很火的嘻哈綜藝,讓莊臣也耳濡目染學會一句話:這就是霧都!
第一站,坐坐那個曾經(jīng)在《火鍋英雄》里如飛鳥般劃過江面的長江索道,對面是蓊蓊郁郁的南山,耳旁是老君洞的晨鐘暮鼓,待到華燈初上,再回首眺望渝中的繁華,霓虹燈融在深深的夜色里,一天的繁華就落幕在你的身后。
身臨其境終于明白在這座城市里,火鍋的確是一種你沒法逃離的生活選擇。
陰沉的天空下,當潮濕的空氣渾身疲軟無力,一頓酣暢淋漓的火鍋便足夠讓汗水帶走你的疲憊。火鍋店也像是雨后的蘑菇一樣,散落在城市里各個充滿濕氣的角落:馬路邊、梯坎上、天橋下,居民樓里,骯臟的菜市場門口和渾濁的江水邊,甚至有可能就在江上。
所以無論雨后,夏夜,或者烈日炎炎的正午,無論店面有多么偏僻破落,總會有那么一群人無怨無悔地坐在火鍋邊揮汗如雨、高聲談笑。好的火鍋館子往往油膩,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
就在跨進火鍋店大門的那一刻,一股熱氣裹挾著牛油的濃香撲面而來,在面門上蒸起一層薄薄的水汽。小心翼翼地踩過滑膩的地面,一邊躲避雜亂橫陳于地的綠色啤酒瓶、一邊走到店面深處,挑一條長凳坐下。
神情倨傲的店小妹,舉重若輕地端來一口鑄鐵大鍋,內(nèi)里填滿早已凝成紅白塊狀的紅湯鍋底。啪的一聲點燃氣灶,藍色的火苗猛地竄了上來,凝結(jié)的鍋底在高溫中慢慢化作一鍋沸騰的赤紅湯水。
與此同時,店小妹將調(diào)味鹽、味精、醋、香油碟和新鮮剁成的蒜泥排在桌邊,桌旁諸人一邊說笑,一邊相互傳遞取用,其中一人低頭在薄薄的菜單上照例地勾畫出例如鮮毛肚、武昌魚、老肉片、午餐肉、鴨腸、豆皮、荷心等經(jīng)典菜品。
端菜上桌,先將葷菜圍著火鍋排列一圈,再將素菜置于桌旁菜架上,最后叮叮咚咚地拖來幾件啤酒。這時桌旁諸人紛紛笑逐顏開,抬手執(zhí)筷向鍋中伸去,在蒸騰的水霧氣中大汗淋漓,一個山城人的夜晚這才宣告開始。
吃火鍋這件事,對于當?shù)厝擞蟹N非常強烈的儀式感。其他地區(qū)火鍋不過是對各種湯水煮菜的飲食方式的統(tǒng)稱。但是在這里,它從來都只意味著一種來自辣椒、花椒與牛油的神秘召喚。
火鍋里下黃鱔、豬腦、毛肚、酥肉。一場成功的火鍋,絕不會是一人獨吃,也不會是兩人對吃,而往往是48人圍坐一桌,挽起袖子露出赤膊,在高聲喧嘩中拉開帷幕。
這樣的邀約通常發(fā)生在下午,或者因為天氣沉悶,或者因為閑極無聊,或者因為友人相聚,或者因為無處可去。邀約者往往以一聲清脆的走字開頭,并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受邀約者若回以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則雙方默認達成合意,邀約者隨即頷首曰:吃火鍋。受邀約者便落落起身,同時口中答道:走走走。
酒足飯飽溜溜食,隨便找個資深導游,帶著四處轉(zhuǎn)轉(zhuǎn)。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同樣也散發(fā)著它獨有的魅力。街頭巷弄中隨處可見的民態(tài)民生,一張張留給時代的證明與紀念。那些回不去的舊時光,滿滿的都是回憶。
來到十八梯,渝中半島的一條街,號稱最能象征著真正的山城。盡管如今十八梯也逃不過城市建設(shè)的腳步,已經(jīng)完消失,但依然無法將其忽略,因為若想要領(lǐng)略真山城、老重慶,這里才是最好的教科書。
兩邊居住著普通老百姓,街上散發(fā)著濃濃的市井氣息。掏耳朵的、修腳的、做木工的、做裁縫的、賣燒餅的、賣針線、打麻將的,不加掩飾地呈現(xiàn)在眼前。
其實山城分上半城和下半城,十八梯是從山頂通到山腳的一條老街道。這條老街道部由石階鋪成,把山頂?shù)姆比A商業(yè)區(qū)和山下江邊的老城區(qū)連起來。
大概是在明朝的時候,這里本來有口水井,附近的居民都吃這口井里的水,這口水井距離居民的住處正好十八步石梯,因此人們把這里稱作十八梯。
站在解放碑面前,這里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長達六年多的狂轟濫炸,其地域之廣泛、轟炸之頻繁、死傷之慘重、罄竹難書。在如此災(zāi)難下,民眾絕不向苦難低頭的堅毅決心,令世界動容。
如今的解放碑已然淹沒于高樓林立中,顯得十分矮小。但是在它周圍發(fā)展起來的商業(yè)和娛樂中心地帶卻成為城市經(jīng)濟心臟,其知名度與地位在重慶乃至整個西南范圍內(nèi)毋庸置疑。
除了美食,還有一個讓莊臣感興趣的東西,就是傳說中的棒棒。
此地兩江交融中依山而建,不僅穿街走巷還需爬坡上坎,所以產(chǎn)生一個特殊群體,人人手中持有一根棒棒,他們被稱為棒棒。
他們用汗水與肩上的挑棒記錄下山城發(fā)展的歷程據(jù)考證,由于山高坡陡,19世紀末就開始有棒棒,甚至形成頗具規(guī)模的局號。
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本地行業(yè)大佬退出江湖時,會將入行時用過的扁擔、繩子、木杵、墊肩供奉在祠堂神龕上,讓其享受子孫后代的膜拜。
抗戰(zhàn)初期發(fā)生在川江上的敦刻爾頓大撤退,正是成千上萬的棒棒冒著狂轟濫炸,肩挑背磨,與民生公司的船隊一起,完成民族工業(yè)在戰(zhàn)火中重生的這次壯舉。
貨主在前面打甩手,棒棒扛起貨物緊相隨,重慶人不怕棒棒把東西拐走,大多誠實可信,有自己的職業(yè)道德。他們從農(nóng)村到城市干活,靠的是自己的雙手、一根棒棒和一對肩膀。他們的辛勤勞動為千家萬戶提供方便。
出門就爬坡,下船即上坎,搬運東西成為難題。當?shù)厝擞谑橇晳T這樣一種生活方式——大到買家具電器,小到買幾斤肉,如果不想自己動手,叫一聲棒棒,即有人應(yīng)聲而到。
可惜曾經(jīng)紅火的山城棒棒軍如今正逐漸消逝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城市物流配送快遞等服務(wù)行業(yè)的興起壓縮生存空間,就業(yè)途徑的多元化讓越來越多年輕人不愿追隨上一輩的腳步。
不遠的將來,他們也許將不再是進城農(nóng)民謀生的一種手段,而將演變成為一種景觀式的職業(yè),并且正在逐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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