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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尊 第二百四十九章 渭水伏殺
過了潼關,黃河到此北去,曹玄微一行卻要西行。
此時李重終于才松了一口氣,一路上他都在小心提防著刺殺,但入了關中,便算安全了大半。
關中自仙秦起,被當成根基來經營,便在于秦嶺、六盤、北山圍出了一塊形勝之地。
經由仙秦打造潼關、大散關、函谷關等等雄關。
在關中布置了一個封鎖九天十地的大陣,不經過這幾道關卡,絕難以進入關中。
看著浩浩蕩蕩的渭水蜿蜒而來,曹玄微不禁一笑,仿佛已經聞到它帶來的長安浮華氣。
他回頭對李重道:“關中巨浸,首號八川。長安之地,潏滈經其內,涇渭繞其后,灞浐界其左,灃澇合其右,此固禹、周之故道……”
“八川環繞長安,這幾年上元節時,佛道兩教都會放燈度厄,河燈環繞,與天星共璀璨,卻是世間難得的風景!”
越來越靠近長安,便是這幾日被種種暗流壓抑的心情不佳的曹玄微,也難得縱馬狂奔。
馬蹄踏著渭水,沿著河岸奔馳……
這是君子五御之中的逐水曲!
乃是天周神朝之時的御道之術,亦是兵家四術之一‘御’的最初形態。
本是前古之時元神真仙駕御戰車作戰,駕御戰車沿著銀河之岸,馬踏天河,殺入天界的一條道路。
前古元神真仙御道有五種考驗。
鳴和鸞,駕御戰車之時,車上的鈴鐺如青鸞和鳴。
青鸞者西王母之使者,其鳴與道和諧。
出入諸天萬界的任何世界,皆能協調天道,使自身不與異界的天道沖突。
于御道之上,便是借指駕御戰車征戰任何世界,都能與天道和諧,發揮戰車十分之能。
逐水曲,沿著銀河駛向天河,乃是地仙界伐天,最主要的一條道路。
而天河之中,亦有無數兇險,元神真仙駕御戰車,逐水之曲,闖入天界的這一重考驗,便是逐水曲。
過君表,經過國君旗幟之時,能將戰車之力加持其上。
屬于御術和軍陣合一的秘術
所謂十乘之君行于地仙界,百乘之君而游十方,千乘之君征服四海八荒,萬乘之君等若天帝!
元神真仙駕御戰車,本就具有無上之威,再以此威加持君表。
諸子百家之時,諸千乘之國的君王,便以此術無懼諸道君行走于世。
舞交衢,亦是軍陣的一種。
乃是戰車之間相互加持,結陣作戰的能力。
逐禽左,則是獵妖之法,單車追逐大妖,獵或于左。
鳴和鸞、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昔年天周之時,元神真仙經過這五種考核,便可駕御戰車,為君作戰,橫行諸天萬界!
曹玄微踏水而行,胯下的龍種天馬四蹄伏波,在渭水之上急馳。
馬蹄踏處,水波粼粼。
那一百親衛亦踏入河面上,但顯然他們并沒有修持過逐水曲,未能借助水流之力駕御坐騎,只有李重,依靠水精白鹿天生的踏波之能,堪堪跟上。
水中映出李重的倒影。
天上的月光亦倒映其中,分外皎潔!
看著前方曹玄微歸心似箭,將身后的一眾親衛甩的越來越遠,李重不禁微微焦急。
如此兵將脫節,陣法大亂之時,正是敵人出手的最好時機。
就在這時,胯下的白鹿突然頓蹄,人立而起。
李重心中也閃過一絲凌然,卻不知那殺意來自哪里,只感覺天上天下,滿江之水,無不暗藏殺機。
渭河之上,一道浪花翻起的水花中,一滴水珠倒映著月光。
若是時間凝滯,將距離拉到最近,便可看見那水珠之上亦倒映著一個顛倒的天地,月光落在渭河的下方,明月清澈如水……
一道劍氣從明月中落下。
水珠猛然炸開……
在月色之中,無形無相,無質無量,只有一股鋒銳暗藏,殺機含而不露的劍氣驟然貫穿了渭水,一劍翻起,斬落李重。
白鹿頂角,以鹿角為刀翻起一刀如血!
但無形劍光一繞,便繞開了鹿角。
那劍氣臨李重周身三尺,才猛然爆發,一道劍痕貫穿了渭水,倒映河面上的明月被一道劍氣貫穿!
刺客之劍!
白虹貫日!
僅僅是一瞬間,劍光爆發,讓附近完全昏暗。
那一瞬的劍光變化奪去了日月之光,其變化之精,劍氣之銳,速度之快,出劍之狠絕,都已經達到了劍道的極致。
李重反手握刀,貼著鹿腹,撩刀提上。
渭水裂開百丈。
斷刀斬卻宙光真水,令周身的天地時光靜止一瞬。
那一瞬,才讓李重迎上了那無形劍光,堪堪擋下了那必殺一劍!
這一刻,李重心中一顫。
若不是白鹿搶先發現了那股殺氣,若不是其以角為刀,斬出半式天魔化血神刀——只有天魔半式,化血,神和刀都缺了一些……
將那無形劍光逼得只能提前爆發那白虹貫日一般的兇猛變化。
而李重這才的以后發先至,斬卻時光,以白虎七殺刀的第一刀——斷水,搶到了一絲變化,截住那劍光。
但凡少上一絲應由,他至少要被這一劍重傷。
即便是四靈之體,也僅僅能保他不死而已。
這時候,一道身影才從河面上翻起,落在了李重面前五十步處。
他執著一柄透明無形,便是連神識也無法鎖定,天機落在其上都要模糊的飛劍,莫約只有柳葉大小,拈在手中卻讓李重心底發毛,如芒在背。
李重看到那刺客露出一絲笑意,竟然毫不掩飾的露出那張有些玩世不恭的面孔。
“別再往前了!”
“雖然讓你躲過一劍,已讓我在魔門同道面前失了顏面,但多半是這只鹿太邪門!它有點眼熟,刀法更熟,這一刀天魔式的精髓我曾見過,勉強有了三分影子!”
“在下九幽道真傳姬眕!”
“我等魔門九道,奉命前來,斬曹玄微于此地!”
“我這個人一向憊懶,既然失了第一劍,就不想再出第二,第三劍。”
姬眕笑道:“白虹貫日,有死無生,乃是搏命之劍。”
“你不上前,我不出劍,我們相互兌子,一觀成敗……如何?”
李重握緊了大夏龍雀刀,刀身殘缺的斷刀,愈發危險,一寸一寸的刀鋒緩緩拔出,刀紋猶如龍鳳,漸漸蘇醒。
姬眕搖頭苦笑。
無形劍消失在指間!
他的右手連波,猶如掃過琴弦,天地間仿佛有幾道無形的琴弦被他勾起,這也是如今給他劍法唯一的破綻。
他以琴曲《廣陵止息》入道,從其中參悟出昔年聶政刺韓傀,白虹貫日的劍術。
但無形劍到底不是謝家的九韶定音劍,未有那九孔天音劍氣。
所以需要以右手彈動劍訣,才能將江月秋風都化為殺機,劍氣;才能以這一劍,斂聚日月之光。
一寸劍芒,可奪日月之光!
而那邊的曹玄微,早在姬眕發難之前,便已經落入包圍。
他縱馬飛奔之時,只見江上一葉小舟之上掛著昏黃的漁燈,披著蓑衣的漁人撐著櫓槳行舟而過。
曹玄微瞥了一眼,只見那漁夫已是滿頭華發,皺紋深刻臉上。
他將網從船尾放下,橫在這渭河之上。
曹玄微微微撥馬,叫龍馬躍起,一過十丈,以免驚了漁人網中的魚獲。
但這時候,那漁人臉上突然露出笑容。
他張開了嘴,口中一截斷了的舌頭,舌根在口中如蛇蠕動……
要去做個檢查,本來打算兩個小時趕出五千字,但有點卡文,就寫了一半,先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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