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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暗夜司,玄幽謀

作者:過電過敏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過電過敏 | 從滿眼紅名開始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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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272章 暗夜司,玄幽謀

就在山頂大殿西側兩三里之外,懸崖峭壁之間。

正有數道身影,在落差動輒數十米的懸崖峭壁間輾轉急降。

行在最前面的一道身影,動作敏捷靈活,不比有著煉巔峰實力的宋明燭遜色分毫。

緊隨在他身后的那一道道身影,正在他的快速移動下,與他迅速拉開距離。

眼看著陡峭崎嶇的山巒正被他快速甩到身后,平坦的沙原已近在眼前,這個身著錦袍,一身富貴氣度的男子,心中終于輕輕的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如追命的鎖鏈般,準確無誤的命中他的心口。

“喂,是鐵狼嗎”

隨著這聲音入耳,男子的心臟便猛地不受控制的一跳。

他身上那原本流動自如的勁力忽然一陣紊亂,腳步也為之錯亂,在懸崖峭壁間急降的身形也瞬間踉蹌失控,差點一下摔倒在旁邊的懸崖之下。

他好不容易憑借強橫的修為,奪回身體的控制權,讓差點失控的身體重回掌控,一只手已經按在了他的肩頭。

瞬間,仿佛綿密鋼絲一般的勁力入體,男子體內原本完整一體的勁力,瞬間被擊潰,被強行約束在周身各個角落,再難隨他自身心意調動分毫。

耿煊提著身形受制的鐵狼,一路縱躍,重回山頂。

并不需要對方真的回答,在問出話的那一刻,耿煊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那些跟著鐵狼一起奔逃,被他順手制服,癱軟在沿途的身影,耿煊并沒有理會,打算待會兒交給曹鰲等人去處理收拾。

重回山頂之后,耿煊便將鐵狼扔到了一邊,自顧自站了個“天地樁”,靜靜的等待起來。

他并沒有參與后續戰斗的打算。

在將野狼寨削弱到這個程度以后,黑風團若還無法將其拿下,那他就要懷疑自己現在所做這一切的必要性了。

通過宗師境“地聽術”帶來的奇妙效果,從山門處開始,發生在野狼寨各處的動靜,他都基本可以掌握。

無論是敵我雙方人員的快速調度、集結、轉移,還是戰斗時忘我的拼殺,都將轉化為大地的震動,然后被他偵知。

只不過,這種偵知與眼睛看到的清晰度和準確度,還是有很大差異的。

他只能通過各地震動的變化,推知山寨各處局勢的演變。

但這已經足夠了。

山門處的戰斗已經停止。

反倒是更遠處有規律的馬蹄聲和車輪碾地的聲音傳入他耳中,還有雜沓的腳步聲。

結合他已經知道的一些情況,耿煊便立刻有了判斷。

這是曹鰲等人已將野狼寨的山門完全控制,并還有暇安排人將散放在山門外的一千三百多匹蒼嵐馬收拾起來。

還有大寨主宋明燭、二當家向錦秀這些被塞在馬車內的寨中高層,也都在奪得山門之后被重新控制了起來。

沿著山門往上,以上山通道為主線,以沿途各密集建筑聚落為支線,零星的戰斗在各處蔓延展開。

戰斗覆蓋的范圍最廣,但具體到每一處,戰斗的持續時間都不算長,也并不激烈。

鮮有殊死抵抗,你來我往的激烈交鋒。

童暉,宋楊,還有其他出身于野狼寨的精銳,在整編時都被打散安置到了不同的小隊和中隊之中。

而按照行動原則,小隊是黑風團的最小行動和作戰單位。

稍有比較難啃的硬茬,便是以中隊為基本單位向前推進。

也就是說,每一處直面野狼寨反抗的戰場,都會有少則一名,多則數名,十數名同樣出身于野狼寨之人。

本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野狼寨各處,在面對他們這些現身勸降的同伴,抵抗之心還能有多堅決

那在野狼寨各處蔓延的戰斗,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武裝納降。

時間就在這闔寨上下都一片紛亂,唯獨耿煊身周一片清靜的氛圍中緩緩流逝。

越來越多的小隊通關全程,氣喘吁吁的來到山頂。

當他們看到站立不動的耿煊,原本還在砰砰狂跳的心臟忽然和緩了許多。

有的聚在煊身側,等待別處戰斗結束。

有的則返身去別處支援。

一個多小時之后。

野狼寨各處的戰斗已經全部停歇。

耿煊也終于結束了這見縫插針的短暫修煉。

時間雖然不長,效果卻著實不差。

不僅這一路上的奔波與戰斗所帶來的消耗,借著這機會完全恢復了過來。

原本還處在大成境的“懾心吼”也借著這機會又向前進了一步,晉入大師層次。

此前,“懾心吼”的效果只對煉后期以下比較顯著,對煉巔峰之人,就有些差強人意。

只能出其不意,將對方體內氣機稍稍打亂一瞬。

現在,隨著“懾心吼”晉入大師之境,耿煊確信,其對煉巔峰的效果將變得更加顯著。

至于煉后期以下,無論是單傷,還是群攻范圍,效果也將變得更加驚人。

放在整個修煉群體中,也算得上是中高層的煉骨、煉髓初期這樣的“強者”。

只要愿意,耿煊甚至可以通過說話的方式,就將對方“說”死。

將這樣的“懾心吼”融入到尋常的對話言辭之中,可以增加他言辭的說服力,威信度,以及黑風團上下對他的敬畏之心。

沒辦法,哪怕是最普通的言辭,從他嘴里蹦出來,都具備了物理意義上的絕對“說服力”,以及“觸動人心”的效果。

在這樣的威勢面前,還敢死挺著不肯低頭的,那真就是一一冥頑不靈,自尋死路了。

“都解決了”耿煊問曹鰲道。

“是的團長。”

曹鰲如此回道,緊接著又補充道:

“不過,這里地方太小,那些投降的寨眾都被集中安置在了半山腰的一片開闊空地上,我們的人也大半都在那里。”

耿煊又道:

“西側懸崖邊還有些人癱在那里,你安排人將他們帶回來吧。”

“是。”

“咱們下去看看吧。”

說著,耿煊在前,曹鰲、童暉、宋楊等人緊隨在后,迅速從這山頂離開。

癱在地上的鐵狼,則被童暉拎在手中。

剛被擒獲之時,鐵狼的眼神是驚恐的,情緒是絕望的。

被一路拎回此地,如雞仔般扔在那里,他的眼神是呆滯的,情緒是憋屈的。

現在,當他被童暉這個野狼寨的四當家在手中,他的眼神是活泛的,情緒是翻涌的。

童就這般忍受著鐵狼審視探究一般的目光,拎著他跟隨在耿煊身后,一路來到半山腰處。

當鐵狼被重新扔到地上,立刻就被另三雙目光吸引。

卻是野狼寨的大寨主宋明燭,二當家向錦秀,三當家龔深這三人恰好都躺在他對面的地上。

前不久,還在一個廳中談笑對飲的幾人,現在一個不落,以另一種姿態在地上相見。

一行人才剛來到位于半山腰一片龐大聚落附近的開闊平臺,便有數人前來向曹鰲復命。

與這些人快速溝通了一陣之后,曹鰲將這些人匯報的信息匯總給耿煊知道。

“團長,大概的統計已經出來了。”

“說說。”

“這座寨中,有精銳410人。

我們攻入之后,他們的反抗是最堅決的,給我們帶來的損失也最大。

在被我們陸續擊殺了85之后,剩余325人全都器械投降。

另有普通護寨守衛860人,他們的抵抗要弱一些,但因為分散多處,每次說降之前,也都免不了一番戰斗,最終有796人投降,死了64人。”

“此外,除了被幫主您親手制服的幾名寨中最強者,其余煉層次的戰力因為反抗尤為激烈,破壞性太強,為了盡快制服他們,不得不全力出手。

最終,被我們擊殺了五名,一名髓中期,四名髓初期。

其余的全部被俘,包括一名煉巔峰,兩名煉后期,五名煉中期,十一名煉髓初期。”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瞥了眼不遠處地上的鐵狼,又道:

“若將團長您上到山頂之后擒獲的這幾人也算上,這幾人也算上。

我們不僅又多擒獲了一名煉巔峰,還多了一名髓中期,兩名初期,四名煉骨境界的俘虜。”

“除了這些,另還有普通寨眾三千六百余人,許多都是精銳寨眾的家屬親眷。

也有一些從別處招攬、擄掠而來的木匠、石匠、裁縫匠之類的匠人。

因為時間太倉促,暫時只統計出來了這些。

后面我還會安排人做一個更詳細的清點。”

耿煊點頭,問:“咱們的損傷大嗎”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答案,但這個問題,還是很有必要的。

曹鰲道:“死了六十二人,重傷,殘疾者有五十六人。”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也變得沉重了一些。

說著,他還檢討道:

“這一戰,團長已提前幫我們奠定了如此之多的優勢。

可以說,這已經是必勝之戰。

折損如此之大,這是我們這些執行具體戰術的指揮問題。”

耿煊見他如此,反過來安撫道:

“這已經很好了。

你們以前都沒有指揮過如此規模的戰斗,有疏忽是難免的。

多適應幾次就好了。”

曹鰲點頭。

耿煊又問:“可有人走脫”

曹鰲搖頭道:“在奪下山門之后,我們專門安排了兩個中隊在附近巡守,沒有一人走脫。”

這說明,野狼寨易主這件事,還沒有擴散到野狼峽去。

耿煊點頭,又對曹鰲道:“還是老規矩,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盡量說服這些人加入黑風團。”

“是。”曹鰲果斷應道。

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一件事。

交代完此事后,耿煊就去了旁邊不遠處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區域。

里面,白瑪、陶彬等人已經帶著另外三十名新招的助手,基本完成了“備料”的工作。

耿煊只需要將“折割術”、“采生術”,以及過于精準細膩的操作這些必須他親自動手的部分完成,剩余的全都可以打包交給他們。

等這支“急救隊”再熟練一些,他只需要對每個受術者分別施展完“折割術”和“采生術”即可。

其他的,全都可以交給“急救隊”負責。

雖然受術者的數量較之上一次又有增加,可隨著白瑪、陶彬等人的越發熟練,以及“急救隊”的擴增,需要他操心的反而變少了許多。

不到一個小時,耿煊就將這一塊料理完畢,獨自從血腥氣彌漫的“手術區”走出。

遠遠看了下曹鰲等人的“說服”現場,便自去取用了一些食物和飲水,然后在一旁繼續修煉起了“天地樁”。

隨著黑風團的規模急劇擴張,曹鰲等人手中的牌也越來越多。

說服的手段,也變得越來越豐富。

不僅物理說服變得更加繁復多樣,精神說服也在不斷翻新。

童暉、宋楊、以及其他已經加入黑風團的野狼寨精銳,會因為他們的“羞見故人”就讓他們在一旁躲清閑嗎

當然是不存在的。

恰恰相反,他們才是這次說服工作的主力擔當。

當耿煊再一次從“天地樁”的修煉中退出來,剛耗費24點紅運,將“控鶴手”從大成晉入大師之境。

曹鰲就來匯報喜訊。

從煉巔峰的大寨主宋明燭,到才進入煉皮的普通寨眾,全都明確答應加入黑風團。

此外,鐵狼這條計劃之外的大魚,連同跟他一起過來的下屬,也全都答應加入黑風團。

將這好消息稟報之后,曹鰲才頓了一下,道:

“不過,那宋明燭想要先見您一面。”

“......那就去見見吧。”耿煊點頭,邁步就往前走去。

很快,他就與野狼寨的大寨主四目相對。

看到他之后,宋明燭卻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他。

“你要對我說點什么”

直到耿煊這話出口,這才將走神中的宋明燭喚醒過來。

宋明燭再次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眼,才道:“您到底是誰”

“巴圖多吉。”耿煊道。

宋明燭搖頭道:

“我問的是您的真名......我不相信,在董觀那般嚴酷的手段下,您若真如您現在這般......絕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就達到如此成就!”

那些連煉巔峰的實力都沒有的人,面對現在的耿煊,除了一個“神鬼莫測”,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煉巔峰的宋明燭在耿煊手中雖然同樣沒什么抵抗之力,親手就被擒獲,可他好歹能稍稍感受到耿煊所處的力量層次。

這讓他比其他人更容易看透某些迷障。

比如現在,他直接對耿煊這張混血兒的臉發出了質疑。

對他如此敏銳的洞察,拋出的第一個問題就直指關鍵核心,耿煊也稍稍有些驚訝。

但他自不會因他這話,就有所動搖。

耿煊平靜的道:

“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對事實并不會有絲毫影響。”

宋明燭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氣,又道:

“你會將野狼寨帶向何方”

“你很快就會看到的。”耿煊回道。

宋明燭的腮幫一點點咬緊,道:

“你是要用黑風團,去碰觀,對嗎”

耿煊似乎有點驚訝,好奇道:“你怎么會這么想”

宋明燭的腮幫咬得更緊了,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如您這樣的人物,花這么多時間和精力來弄這個黑風團,總不能真就是鬧著玩吧

想來想去,這玄幽二州,除了董觀,還有什么存在值得您如此處心積慮呢”

耿煊輕輕頷首,過了一會兒,才問:

“那你現在是什么意思不想讓野狼寨加入黑風團”

宋明燭苦笑,道:

“這是我能決定的事情嗎”

“不是。”耿煊的回答,簡單,干脆,無情。

宋明燭再次苦笑。

頓了頓,他才輕聲道:

“我只是希望,您或多或少,能給野狼寨留點元氣。

......還有大家的親屬家眷,他們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并不會給您帶來任何助益,有沒有他們,對您都沒有影響。

我希望,您的計劃,盡量不要波及到他們。”

耿煊盯著宋明燭看了好幾眼,才道:“局面遠沒有你想的那么險惡。”

“......但愿吧。”

宋明燭張嘴想要說點別的什么,可最終,念及自身處境,他也就不咸不淡的嘟噥了一句,就再沒有其他言語。

耿煊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再開口,問:“你可還有什么想說的”

宋明燭想了想,道:

“在大家正式加入黑風團之前,能不能先讓我與他們說兩句話”

“哦”耿煊挑眉。

宋明燭似乎怕他就此生疑,趕緊解釋道:

“聽說您神目如炬,能洞察人心,那些心念不誠,嘴上應付的,下場都不太好。

......當了這么多年大寨主,也沒替他們做點什么,我想趁這機會,最后盡一份力。”

“去吧。”

耿煊同意了宋明燭的要求,對曹鰲示意了一下。

很快,曹鰲就領著宋明燭去與其他野狼寨的俘虜們見面。

宋明燭見的頭兩人,就是二當家向錦秀以及三當家龔深。

他在這兩人身邊停留的時間最久,但一整圈走下來,也就用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

“開始吧。”耿煊對曹鰲道。

此刻,他已經站在了一個高臺之上,黑風團成員圍在四周。

而在耿煊身前一片開闊的空地上,總共1148人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他們,都將正式加入黑風團。

其中,有兩人都有著煉巔峰的修為。

這是迄今為止,巨熊幫都沒有達到的成就。

巨熊幫的正式幫眾里,修為最高的僅止于煉后期,如薛志恒、徐家二老這些煉巔峰,都是臨時幫眾,沒有正式編制。

站在高臺一側的曹鰲大聲道:“新人見禮!”

有感于此前參差不一的跪拜,對整體觀感有所影響,在曹鰲等人的建議下,決定讓大家的跪拜更加整齊。

耿煊對此,自然沒什么意見。

可以說,除了一些基本的架子,現在黑風團內的一切,都是曹鰲等高層,以及越來越多的正式成員,在互相碰撞、交流的過程中自發形成的。

隨著曹鰲這一聲喊,一千多人立刻盡數跪拜于地。

“團長!”

一千多人幾乎同時喊出聲來,聲勢很是不小。

旁邊那安置了兩千多人的聚落中,不少人隔著門窗朝這邊偷偷窺視。

得白運95點。

耿煊的目光,從這跪倒一片的身影頭頂快速掃過。

事實證明,如此規模的龐大群體,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純凈無雜質。

總是有人心懷僥幸,或者其他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以至于不能成為“自己人”。

而且,野狼寨這般規模體量的沙匪勢力,在觀那里,都是重點關注的。

野狼寨能夠存在至今,乃是因其占據了某個特殊的生態位,對觀來說益處大于害處。

只有這樣,他才會容許這種沙匪團伙的存在。

可容許其存在是一回事,重點監控也是必然之舉。

連那些中小型沙匪團伙都時有來自董觀麾下的眼線,野狼寨自然就更不必提了。

耿煊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施展“控鶴手”,將那些“雜質”從人群中拎出來。

當他將最后一個從人群中拎出來,已經有二十人單獨被他劃拉在了一邊。

“雜質”含量不到百分之二,這純凈度已經非常高了。

最讓耿煊感覺意外的是,這二十個“雜質”中,有三個都來自于鐵狼的八人組。

也就是說,除掉鐵狼這支來訪隊伍,野狼寨俘虜群體的“雜質”含量還會更低。

與之相反的是,鐵狼這支八人組,“雜質”含量將近五成!

這就有些稀奇了。

耿煊用有些奇異的眼神,看著與宋明燭一樣,已經順利成為“自己人”的鐵狼。

對于這二十人,耿煊卻沒心思繼續去說服。

相比于他們變成“自己人”得來的好處,他們頭頂那濃郁的紅名,反而讓他更心動一些。

于是,耿煊對曹鰲示意了一下,讓他將這二十人給處理了。

很快,一群黑風團的成員便一哄而散,揪住這二十人就往遠處拖拽。

其他人或是面如土色,或是兩股戰戰,也有人奮力掙扎。

不過,這自然是徒勞的。

在掙扎的幾人中,恰有一人出自于鐵狼的八人組。

此人眼見掙扎無果,卻又不甘心自己這條命就這般被人草率的處理掉。

于是,他大聲道:

“我不服,我不服,你們既然抓我,為什么不抓鐵狼

我不過是暗夜司一名不入流的司員,他可是暗夜司的副司長!

所有沙匪圈里的眼線,都是他授意安插進去的。

那些眼線的名單,也只有他最清楚!

他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們為什么不抓他

把他也抓起來啊!把他也抓起來!”

這名暗夜司員工臨死前自曝,直接把自己的上司給拉下水。

而他這番爆料,也不出意料的,將在場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那原本正挾著他往遠處拖拽的黑風團成員,也停住了腳步,向這邊看來。

其他人也都暫停了遠去腳步。

有的看向耿煊,更多的則在看向跪在人群最前方的鐵狼。

不僅黑風團上下將目光聚焦在了鐵狼身上,就連鐵狼身旁的宋明燭,也忍不住瞪眼朝身旁的鐵狼看去。

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沙匪圈中出了名的八面玲瓏,交友廣泛的家伙,居然是條毒蛇。

更恐怖的是,這條毒蛇就纏在他們身上,只要他愿意,他隨時都可以咬下來,將毒液注入某個獵物體內。

在諸多目光的聚焦之下,鐵狼也終于不能維持住情緒的平靜。

情緒變得緊張,神色也變得僵硬。

耿煊也在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問:

“他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鐵狼道。

“你還真敢承認”耿煊挑眉,饒有興趣的問道。

鐵狼低眉垂首,道:“團長神目如炬,在您面前,在下不敢藏私。”

“那我就更好奇了,這一路北上,我也揪出了不少暗夜司安插的探子。

他們的地位,在暗夜司是最低的吧

可什么道理說盡,他們都顧忌這顧忌那,就是不肯真心加入黑風團。

你作為暗夜司的副司長,權柄地位,遠在這些人之上,怎么就這么輕易變節了

你多堅持一下也好啊!”

這看似詢問的話中,含著一股若隱若現的調侃之意。

鐵狼對此,只能絞盡腦汁,努力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答案。

“團長明鑒,觀麾下,自然也不乏誓死效忠于他的死忠之人。

但更多的,還是迫于玄幽二州的大勢如此,不得不給他效力。

暗夜司聲名狼藉,不僅在外面的名聲差。

在觀體系內部,名聲還更壞。

很多同樣在觀麾下做事之人,都恨不得我們死掉,死個一干二凈才好。

暗夜司安插的眼線,經常不明不白的死掉。

原因大多也不是來自于外部,而是內部。

......因為這些原因,真心加入暗夜司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被強迫的。

不僅下面哪些司員、探子如此,我也不例外。

您此前抓住的那些暗夜司的眼線,沒能真心投效于您,也不是因為對觀的忠誠,而是他們的家人,親朋,或者有其他軟肋握在觀手中。”

“那你呢你就沒有軟肋握在手中”

“......我當然也不例外。”鐵狼道。

“那你還這么果斷”

鐵狼道:

“因為我知道,只有我活著,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我若死了,不管什么原因,憑我這些年給董觀干的臟活,他們都不可能有一點生路。”

一直盯著他的煊卻忽然莞爾,道:

“你還是要滑頭了。”

“團長,屬下說得句句屬實!”跪在地上的鐵狼挺了挺身子,竭力證明自己的真誠。

“句句屬實不假,可你卻有意掩蓋了一部分沒說。”耿煊道。

“......”鐵狼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

“團長神目如炬,屬下確實還有一些情況沒說。

因為身份的便利,我可以在玄幽二州各地自由活動,經常消失在所有眼線的監控之外。

利用這層便利,我用別的身份安了家,娶了妻,生了子。”

說到這里,鐵狼沒再往下說。

耿煊了然。

他這是給自己提前留好了“備份”啊。

這種情況下,他留在觀手中的軟肋,也就顯得不那么“軟”了。

從這也可以看出,鐵狼本人的心性,其實也是非常涼薄的。

他甚至相信,即便他在外面沒有新的“備份”,在這生死關頭,他依然可以毫不猶豫的舍下對家人的顧忌,果斷的做出同樣的選擇。

所以,有沒有“備份”其實不是重點。

真正的重點是,他也沒將被觀握在手中的“軟肋”看得有多重。

耿煊看明白了這點,卻并沒有就此深挖下去,又問:

“你這個時間點來找宋明燭,又是為了何事......可是有什么特別的圖謀”

鐵狼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在左右看了看,道:“團長,可否容我單獨向您匯報”

耿煊點頭,示意曹鰲將那二十人給處理了,不要再做耽擱。

又對宋明燭道:

“寨中事務,你最清楚,還是交給你來主持。

不過,你要配合曹鰲他們盡快將寨內一切仔細梳理一遍。”

下一刻,宋明燭便覺體內桎梏頓消,澎湃的勁力重新回到體內。

“………………是。”宋明燭應了一聲,便站起身來,與曹鰲等人繼續梳理起寨中事務。

做好安排后,耿煊將鐵狼喚到一邊,道:“說吧。”

“是這樣.....”鐵狼開始了講述。

片刻之后,鐵狼道:“......這就是我參與的部分。

“就這些”

“就這些。’

“嗯。”耿煊輕輕點頭,陷入思索之中。

此前,曹鰲根據觀麾下在滴翠灘的行事分析,觀是有意的網開一面,沒有直接對沙匪這個群體動手,將其逼入絕境的打算。

畢竟,狗急跳墻,兔子急了咬人。

玄幽二州的沙匪,固然沒有與觀叫板的能力。

可若逼急了,臨死前狠狠咬他一口的能力也是有的。

對于曹鰲的這個分析,耿煊也是認可的。

可現在,經過鐵狼的講述,耿煊才發現,自己想得還是淺了。

在觀的計劃中,他不日就會有針對外州的大動作。

他賴以成名,內鎮二州,外懾群雄的玄幽鐵騎,也都將第一次大規模涌出玄幽二州之外。

董觀,以及以他為核心的整個體系,也會將精力大半傾注在外州。

屆時,玄幽二州會變得空前的空虛。

而且,彼時以觀為首的“官方”也分不出太多心力來關注二州之內的動向變故。

這種情況下,在觀的高壓之下從來都只能吃點邊角料的沙匪群體,會老實本分的縮在各個角落,不給觀的霸業雄圖添亂嗎

他們難道不會趁著玄幽二州的空虛,大勢上的空前利好,狠狠賺上一波

這簡直是一定的!

至于這會遭來觀的打擊

先吃飽了再說!

沙匪群體可是非常務實的,務實到了大多沙匪根本不去考慮明天,只想先把今天過好的極度短視。

而觀對此,是早有預料,也早有布置的。

通過鐵狼的講述,耿煊這才醒悟過來,黃觀針對滴翠灘這種商路節點的行動,本身就是一箭多雕。

不僅是為了入手更多物資,同樣也是針對沙匪群體的一次布局。

其重點不在殺戮,而在驅趕。

觀的行動,針對的不是滴翠灘一處,而是玄幽二州所有給沙匪群體提供類似服務的“糞堆”。

搗掉這些“糞堆”,聚集在里面的蒼蠅自然就要外逃。

這些慌不擇路的外逃,暫時不知道往何處去的“蒼蠅”,只要稍稍引導,立刻就能目標明確的往新的地方扎堆而去。

沙匪圈中有著許多暗夜司的眼線,要做出這種看上去合情合理的引導,是非常簡單的一件事。

而這些新的扎堆點,就是如野狼峽這種所在。

在沙匪的視角,他們只能看到自己以及身周發生的一切,根本無法看清全局。

如周邊沙匪,就只知道滴翠灘、野狼峽,不知道玄州的更遠處,乃至幽州,也都在發生類似的戲碼。

唯有身在觀體系之內的鐵狼,看夠看到全局。

這是一次遍及整個玄幽二州的聯合行動。

通過這樣的行動,原本散在玄幽二州各處,看似無規律運動的沙匪群體,至少有七八成以上,將在短時間內聚集在如野狼峽這樣的地方。

而這種地方,數遍玄幽二州,總共也不過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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