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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281章 食人花開
野狼峽東側。
先是踢聲隱隱,繼而是峽內諸人全都肉眼可見的煙塵彌漫。
因這動靜,野狼峽內,原本看上去毫無異常,充滿了奇特生機的沙匪集散之地,那些在道路上往來游逛的沙匪們,動作似乎全都暫停了一瞬。
不過,這異常來得快,去得更快。
當第一名騎手忽然現出身形,可以通過緩緩向下的東側通道俯瞰到野狼峽內大半事物之時,野狼峽已經重新恢復“正常”模樣。
這名騎手只馭馬稍微打量了一下,便毫無警覺的縱馬沿著通道,向野狼峽內行來。
而在他身后,更多騎手也陸續現出身形。
在沿著緩緩向下的通道馳入野狼峽之內時,還都自然地降低了馬速。
這是一支規模過千的龐大馬隊。
對于原本總共就只有三四千人的野狼峽來說,就相當于一塊巨石砸入并不大的水坑之中。
很自然的便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隨著它們的出現,越來越多的目光,很自然的便被“吸附”到了他們的身上。
原本在各處閑逛的沙匪,已經在此經營各種營生的沙匪,一邊用警惕忌憚的眼神打量著他們,一邊下意識的遠離他們所在的區域,避免與他們近距離的接觸。
這都是很自然的反應,第一個出現在峽內諸人的視野之中,行在隊伍最前方的男子,作為隊伍的首領,也沒覺得這有什么奇怪。
而就在這時,作為野狼峽秩序的維護者,野狼寨的三當家龔霂,也率著一眾寨中精銳出現在這支隊伍前方。
龔霂本人更是直接伸手攔在了前方,要阻止這規模過千的馬隊就這般大喇喇的往峽內闖入。
雖然他的反應有些“遲鈍”,直到這支力量已經完全入峽之后才反應過來。
但他當下這種行為本身,卻沒有認可可以指摘的地方。
野狼寨是默認的野狼峽秩序的主要維護者,他這個時候若不站出來做點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失職。
龔霂的舉動,暫時截住了這整支馬隊的行動。
行在最前,明顯為眾人之首的男子還沒有任何表示,他身后便已有十余騎便已縱馬從隊伍中躍出,一個個神色激忿,似在對龔霂進行指責。
雙方一陣互不相讓的糾纏之后,作為全場真正的核心,卻始終未發一言的男子,忽然抬手,打斷了那些激憤的與龔霂爭執的下屬。
而后,他本人領著百余騎在龔霂的帶領下,向峽內深處,野狼寨常駐峽內的那棟寬敞府邸行去。
而除了這跟隨在他身后的百余騎之外,其余被他留在原地的龐大馬隊,則按照野狼峽正常的規矩行事。
他們沒再繼續縱馬往野狼峽各處行去,而是在入口通道附近,將數量過千的坐騎存放在了馬廄之中。
在留下少量人手看護之后,其余沙匪就這般或三三兩兩、或成群結伴的快速散于峽內各處。
有的走向可以修復、鍛造兵器的店鋪。
有的走向可以用藥材兌換修煉資源的店鋪。
有的走向食肆,酒樓,有的在各處看似無目的的閑逛。
還有的正在向耿煊與鐵狼等人所在的茶肆走來。
就在這馬隊第一人出現在通道入口,“躍”入許多人視野之中時,耿煊便已知道了此人以及這支馬隊的來歷。
“居然是胡源!”鐵狼遠遠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嘴里輕聲道。
“胡源?你認識他?什么來歷?”耿煊問。
“山狐團的團長,與宋明燭一般,也是煉髓巔峰的修為。
山狐團與野狼寨一般,也是在這周邊比較活躍的大團,其駐地距此大約有兩百里左右。
和野狼寨不同的是,其駐地就是單純的駐地,沒有家眷親屬作為拖累,在沙匪圈中,較之野狼寨更加活躍。”鐵狼輕聲介紹道。
作為暗夜司專門負責沙匪事務的副司長,鐵狼對沙匪圈中所有有著煉髓巔峰以上戰力的大團都非常熟稔。
對于這些人,以及他們麾下的勢力,背后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課,隨口就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耿煊默默點頭。
當鐵狼說出“山狐團”之名時,他也想了起來。
此前,在黑風團招納童暉、宋楊這批成員時,就有一名被山狐團安插進其他沙匪團伙之中的眼線。
最后,在生死抉擇之下,那人最終選擇成為黑風團的活人,不做山狐團的死鬼。
“觀這支騎隊的規模,還有這些人的成色,山狐團這一次應該也是傾巢出動了。”
在仔細觀察了一陣之后,鐵狼如此判斷道。
說到這里,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按照一些不成文的默契,山狐團這一次的做法,對野狼寨有種挑釁的意味。
不是說野狼峽就成了野狼寨的私地,別的大團就不能來這里。
但習慣成自然,野狼寨已經是默認的野狼峽秩序的維護者。
為了避免某些誤會的產生,要么陣勢不要這么大,要么提前打個招呼,這是基本的“禮貌”。
現在煉髓巔峰的胡源帶著山狐團傾巢而出,直接殺到野狼峽來。
這行為本身,對野狼寨就有些不尊重。
耿煊對沙匪圈中的潛規則沒有鐵狼這么熟稔,但在鐵狼點出這一點之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就在這時,被龔霂領著胡源進入的野狼寨常駐府邸之內,有數道身影奔掠而出。
在許多目光的關注下,快步出了野狼峽,徑往野狼寨而去。
這是明面上的動作。
在胡源以及“山狐團”其他人不知道的角落,信息已經先一步傳入耿煊所在茶肆之中。
而就在那數道身影向野狼寨方向奔掠而去之時,童暉這個前野狼寨的四當家已經登上了茶肆二樓,來到耿煊、鐵狼二人身旁。
“這一次,胡源帶著山狐團傾巢出動,是想在野狼峽盤桓一段時間。
……董觀針對各處商路節點的行動,他都知道了。
他雖然沒有完全窺破董觀針對沙匪的圖謀,但也嗅到了某種危險。
他便暫時舍了駐地,傾巢出動,想要來野狼峽與更多沙匪待上一段時間,待一切明晰之后再圖后計。
……當然,這些都是他說給龔霂的說辭,他心中究竟如何如何盤算,我們誰都不知道。”
“現在龔霂正在與他周旋,說這事要立刻通報給宋明燭知曉。
胡源對此,也沒有異議,默許了他派人去野狼寨通傳。”
童暉將情況做了大略的說明。
耿煊輕輕點頭,問:“宋明燭現在何處?”
“就在府中,距離龔霂與胡源他們談話的地方并不遠。
為了避免惹來胡源的警覺,不敢過多關注。”
說到這里,童暉頓了頓,道:
“安排人回野狼寨通報只是幌子,他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下一步如何行動?
……是否需要想辦法對胡源來野狼峽的真實目做更進一步的探察?”
耿煊搖頭道:
“哪用得著如何麻煩?立刻就動手。
有什么想知道的,將他們擒下來之后有的是時間詢問。”
說到這里,耿煊頓了頓,又提醒道:
“你們的動作可要快點,南邊那支馬隊雖然更顯散亂,規模可也同樣不小。
最多兩刻鐘之后,就會抵達野狼峽。
你們若不能在此之前將山狐團料理干凈,讓他們發現了端倪。
他們可就不會這般毫無防備的進入野狼峽……這對黑風團后續的發展都有極大地影響。”
聽了耿煊的回答,童暉驚了一下,便思索了片刻。
道:“別處應該都沒有問題,山狐團已經散在了峽中各處,已經完全被我們的人分割包圍。
只要一聲令下,以各小隊、中隊、大隊的配合。
以多欺少,倚強凌弱,必能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完全拿獲。
唯一棘手的就是胡源那里。
宋明燭的實力現在可能超過了他,可若他一意要逃,也是留不住的。”
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耿煊若能親自出手拿下胡源,或者只是做個兜底,情況都會簡單很多。
耿煊對此,卻仿若不聞,對鐵狼道:
“你也過去吧,配合宋明燭將胡源拿下之后,咱們再說接下來的安排。”
“是。”
鐵狼先是果斷應下此事,才道:
“合我二人之力,若胡源不跑,拿下他沒有任何問題,可若他一心逃命,也有可能讓他溜掉。”
耿煊正要回答,心中一動,看向野狼寨方向通道,只見此前奔出野狼峽,往野狼寨去傳訊的幾道身影,正簇擁著“宋明燭”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入口處。
循著耿煊目光看去的鐵狼、童暉二人在看到這個“宋明燭”之時,都是微微一愣。
剛才,童暉分明已經說過,宋明燭此刻正與胡源、龔霂等人待在同一棟府邸之中。
耿煊卻是一眼就看破了此人并不高明的易容偽裝。
這個“宋明燭”實乃向錦秀。
應是他在野狼寨中也注意到了大批馬隊的接近,還不待那些佯裝去野狼寨請宋明燭的人抵達野狼寨,他便提前過來了。
這才能如此之快的出現在那里。
耿煊輕輕一笑,看向鐵狼,道:
“我想,合你們三人之力,還是有心算無心,拿下胡源應該不難了吧?”
“沒問題。”
鐵狼點頭,若是這樣的優勢都還不能快速拿下胡源,那他們三個也太廢了。
除了向錦秀這個新晉煉髓巔峰,他與宋明燭原本就已晉入煉髓巔峰多年,積累并不淺。
又連續獲得兩次鴻運賜福,都得到了六十四點紅運的助力。
即便在九州范圍內做個排行,他倆在煉髓巔峰都已是絕對的資深人士。
很快,鐵狼童暉二人便離開了茶肆二樓。
易容成“宋明燭”的向錦秀,在進入野狼峽后不久,稍稍暫停了一下腳步,便大步流星朝野狼寨的常駐府邸走去。
鐵狼已悄無聲息的將他身后一人給替換,扮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嘍啰,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去。
童暉卻沒有出現在他們身邊,不知去了何處。
就在扮做“宋明燭”的向錦秀帶著鐵狼進入府邸后不久,一道厲喝之聲忽然從那府邸深處傳來。
“宋明燭!好膽!”
因為聲音太大,內含強橫勁力,這聲音宛如颶風一般,瞬間散遍野狼峽全境。
那聲音之中,帶著意想不到的震驚和憤怒。
緊接著,那聲音的震驚程度便立刻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不是宋明燭……你是誰?!!”
這本應該是個非常勁爆炸裂的消息。
換個時候,一定會讓外間那些聞聽此事之人嘩然一片。
可此刻,除了耿煊,已經無人關注他后續說了什么。
就在那第一道厲喝之聲如颶風般散遍野狼峽各處的瞬間。
那些散在野狼峽各處的山狐團沙匪們,腦筋還沒有反應過來,猶處于愣神之中,周圍那一個個前一秒還沒有任何異常表現的路人,店家,或者與他們相距不遠的買家、食客、小廝……
他們視線中所有的,非山狐團出身之人,幾乎同一時間沖他們露出了獠牙。
本來,越是強大的修煉者,對危險的知覺都是越敏銳的。
可有招就必有破招之法。
將自己定位成“獵食者”的沙匪,對此就尤為注意。
就如潛伏在暗處捕獵的獅豹,在真正撲出的那一刻,都能另“獵物”毫無警覺。
若做不到這一點,沙匪若想完成一次成功的劫掠,難度可就太大了。
何況,所有暴露在外,與山狐團沙匪近距離接觸的黑風團成員,全都經過仔細的遴選。
因為這些原因,直到所有黑風團成員亮出獠牙,幾乎同時向周圍山狐團沙匪動手之時。
瞬間就陷入絕對弱勢的一眾山狐團沙匪,他們敏銳的知覺才開始瘋狂的預警。
提醒他們,這看似平平無奇,與往日無異的野狼峽,究竟是一個多么致命的陷阱。
可當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他們原本還想著與周圍之敵應對周旋,等待自家團長從那同樣是個陷阱的府邸中沖出。
胡源的身影,卻遲遲不曾出現。
反倒是周圍敵人的數量,正以驚人的速度增加。
剛開始,周圍之敵對他們露出獠牙之時,稍微勉強一下,也還稱得上“勢均力敵”。
可當越來越多的敵人仿佛從地底冒出來,數量達到己方的四五倍之多。
處于團團包圍之中,還被分割在野狼峽各處的山狐團沙匪們,便徹底死了心。
心防也被徹底擊潰。
黑風團成員,一邊以小隊為單位,以中隊為“鋸齒”。
對他們步步緊逼,持續施加越來越大的壓力。
一邊口中高喊“投降免死”。
很快,第一個棄械投降者便出現。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當投降成為風潮,宛如瘟疫一般,迅速散遍野狼峽各個角落。
面對神秘,強大,無可匹敵的強敵,所有幸存下來的山狐團成員,全都沒了為山狐團盡忠效死的可笑念頭,迅速做出了最識時務的選擇。
當童暉與鐵狼二人離去之時,耿煊給自己沖了一杯熱茶。
三五口之后,鐵狼與扮做“宋明燭”的向錦秀大步進入府中。
很快,隨著一聲厲喝,戰斗全面打響。
原本看似無害的野狼峽,瞬間露出森冷獠牙,刺入周邊山狐團沙匪體內。
此刻,短暫沸騰的野狼峽再次陷入另一種平靜和諧的氛圍中。
杯中還剩一半的茶湯,余溫尚存。
遠處,緊閉的府邸大門重新打開。
宋明燭與鐵狼一左一右,挾著一個嘴歪眼斜,氣息不穩的身影,快步從府中走出。
向錦秀彷如壓陣一般,跟隨在他們三人身后。
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能看出,這就是山狐團的團長,與他們同為煉髓巔峰層次的胡源。
出府之后,他們快速朝茶肆方向趕來。
沿途,那些已經棄械投降的山狐團沙匪。
就如同被成功捕獲的“獵物”,正被黑風團成員“銜著”帶回各個“巢穴”之中。
他們在看到自家老大這般狼狽凄慘的結局之后,僅剩的最后一點心氣也徹底死了。
都不需要黑風團成員催逼,他們就主動向各個“巢穴”走去。
一場短暫的激戰之后,稍顯狼藉凌亂的野狼峽,快速恢復“正常”。
“歸巢”的“歸巢”。
營業的繼續營業。
閑逛的“路人”繼續閑逛。
地上的尸體,濺射的血跡,戰斗沖突在屋舍、桌椅、道路上留下的痕跡,也被往來的“路人”快速消除干凈。
至于這么倉促隨意的清除,必然會有許多破綻留下。
但凡細心一點,就能發現痕跡。
更別說那血腥氣,不是輕易就能消除的。
這種破綻放在別處是真破綻,可放在野狼峽,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日常。
這種這種數千沙匪集散之地,哪天不死幾條人命……
嗯,幾條都有些辱沒了。
至少也得是幾十條起步。
有宿怨前仇的隊伍互相碰面;
強龍與地頭蛇的較量;
強賣與強買的針鋒相對;
……在野狼峽這種地方,能吞噬人命的領域實在是太多了。
野狼寨維持的也只是野狼峽的整體秩序和氛圍,而不是所有的沖突矛盾都要介入。
所以,具體到來到此處的每一個沙匪身上,這依然是一個弱肉強食之地,死點人很正常。
野狼峽以極快的速度,被重新恢復成“無害”的模樣,靜等下一只“傻兔子”的入網。
而宋明燭、鐵狼二人已經挾著嘴歪眼斜、氣息凌亂的胡源進入茶肆二樓,來到耿煊面前。
胡源的左眼腫脹充血,眼皮、眼角的血肉外翻,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視物。
他只能倔強的強行睜開右眼,死死的盯著耿煊。
“你……是……誰?!”
耿煊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沖他友善的點點頭。
便看向宋明燭道:“你們將他帶這來干什么?”
宋明燭愕然道:“團長您就不想問他點什么?”
耿煊搖了搖頭,看向宋明燭,道:
“即便我不出手,以黑風團現在的體量。
除非董觀的力量親自下場,玄幽二州,已經沒有可以威脅到咱們的力量。
我便想,暫將黑風團交由你來主持,繼續待在野狼峽,如現在這般,坐等更多沙匪上門。
而我則帶著鐵狼去激流洞、金葉崖、白鶴灘這些地方,快速復制這里的成功。
爭取在玄幽鐵騎集結起來之前,將更多沙匪團結在黑風團的旗幟之下。
……所以,更具體事宜,我都不打算再過問。”
聽他說出這番話,幾人內心都非常震動。
受制于人的胡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副“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么”的似懂非懂,不明覺厲的懵逼神態。
鐵狼已被提前通了氣,心態最是平穩。
宋明燭與向錦秀的內心,卻都是各有各的激蕩。
宋明燭思索片刻,便鄭重點頭道:
“屬下明白了……不過,有些事情,沒有您,卻真的玩不轉。”
耿煊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黑風團這個倉促間,由一群沙匪形成的組織,能有現在這樣的凝聚力,最核心的要素就一個。
紅運賜福。
其次就是他展現出的,超出常理之外的治療手段,以及其他種種神妙非凡的手段,還有他本人異乎尋常的強大。
如果沒有了這些,黑風團的凝聚力連半天都維持不住,就要分崩離析。
耿煊輕輕點頭道:
“我明白,該給的我都會給。
只不過,時間上就不可能有以前那般自由了。
……這樣,我再在野狼峽待一個時辰,你若抓緊時間,應該還可以做成很多事情。”
聽到這話,宋明燭忙點頭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說著,他一刻都不敢多留,挾著胡源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胡源為什么要在這時候傾巢出動,趕來野狼峽?
除了他說給龔霂的那套理由,是否還有更深層的,真正的動機?
宋明燭對此,雖然依舊好奇。
但這卻已經不是眼下最迫在眉睫之事了。
眼下最迫切之事,是盡量將胡源,以及其他投降的山狐團沙匪“說服”加入黑風團。
如果不能趕在團長離開前做成這一切,這些俘虜不僅不會變成黑風團進一步壯大的資糧,反而會成為沉重的負擔。
后面隨著更多沙匪“入網”,這負擔還會越來越重。
與之相比,其他因由都可以暫且拋到一邊。
而就在宋明燭等人離開后不久,野狼峽南側通道入口遠處,開始有雜亂的馬蹄聲傳來,繼而煙塵四起,繼而一個個騎手出現。
總加起來,這批騎隊的規模,并不比山狐團小。
但卻顯得更加零散,氣勢也沒有山狐團那般煊赫。
都不需要野狼寨駐守精銳出面,這些騎手便在即將進入野狼峽之前,主動將坐騎存放在專門的馬廄之中。
然后,他們才進入野狼峽之內。
很快,童暉便主動來見。
“這是一批由十幾支大小不一的沙匪團伙臨時湊成的同行馬隊,都是因為董觀的手段,被從各處商路節點周遭逼過來的。”
“整體實力很一般,最強的也就兩名煉髓后期。”
說這話時,童暉都產生了一種恍惚之感。
不過短短兩天時間,同為煉髓后期的他,已經可以用輕描淡寫的語氣,用“也就”來描述這種層次的潛在之敵。
“這些情況,宋明燭可都知道了?”耿煊問。
童暉道:“都知道了。”
“他怎么說?”耿煊又問。
“他讓我們看著辦。”童暉道。
說著,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他說他現在正忙著‘招待’胡源,沒時間管這種小事,讓我們解決。”
“能解決嗎?”
“……能。”猶豫了一下,童暉便點頭重重應下。
“那就去吧。”
童暉沉默的一拱手,便轉身去了。
然后,就在這批結伴過來,規模過千的沙匪深度融入野狼峽各處之時。
扮做“無害”的野狼峽再次沖他們這批“獵物”亮出了獠牙。
一回生,二回熟。
在沒有煉髓巔峰這種硬茬的情況下,黑風團以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效率,更少的死傷,將這頭入網的“獵物”捕獲回巢。
恍惚之間,耿煊感覺野狼峽變成了一株食人花,且已經越發嫻熟的掌握了“食人”的技巧。
這種嫻熟的另一面,就是觀賞性、趣味性降低了。
在他這個旁觀者眼中,反而沒那么有趣了,顯得乏善可陳。
耿煊也就起身離開了這處臨窗之地,下了茶肆二樓,自去一處僻靜地站起了“天地樁”,為即將到來的遠行蓄養體力和精力。
他見縫插針的修煉,并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他就在陶彬、白瑪等人的恭迎下進入了一處開闊的庭院。
相比于昨晚鯨吞整個野狼峽的行動,這兩次行動雖然更顯快速。
在“大欺小,強凌弱”的基調下,從頭到尾,表現得更加干脆利落,專業果決。
但己方還是有死傷存在。
不過,因為急救隊的擴招,加上耿煊將更多的擔子壓到了陶彬、白瑪這些人身上,他耗在這上面的時間和精力已經很少了。
用最快的速度處置完此事,剛從安置傷殘患者的庭院中走出,便見曹鰲候在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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