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零九章 超級奶爸(兩章并一章)
今年的上元節(jié),已經(jīng)在開始籌備了,這是大唐皇朝一年當中最大的節(jié)日。
靖安坊,咸宜公主府。
這是一座華美的庭院,假山樓閣,錯落有致,沉香朱楯,檀木欄桿,內里種植著娑羅樹、金桃等異國名貴樹種,單是簡簡單單一根梁木都是造價不菲,宅中各處,都彰顯著大唐公主的奢靡生活。
實在是比李琩的破落宅,強了十余倍不止。
咸宜有著一座獨立的梳妝閣樓,內中珍珠寶石、金銀飾物、上等綢緞、胭脂香粉數(shù)不勝數(shù)。
一扇齊楚繡屏風后頭,咸宜正坐在梳妝臺前,端視著自己的容貌。
一臉的臭美樣,腮上點了數(shù)點絞銀翠鈿,正將一支鳳尾楠木簪插入發(fā)髻當中。
“公主,隋王來了,”一名婢女進來道。
咸宜正對著鏡子,換試著幾支名貴簪子,聞言懶散道:
“說了幾次了,阿兄來不用通傳,快請?!?p/>
李琩進入閣樓之后,打量著四下的光景。
實話實說,這地方他沒有來過幾次,沒辦法,以前憋在十王宅里出不來,連自己親妹妹的府邸,也就來過那么幾次。
“阿兄瞧瞧,這支簪子如何?”咸宜轉過身來,朝著李琩搖了搖脖子,發(fā)髻上的步搖隨之輕晃。
李琩點了點頭:“怎么都好看,再好的飾品,也不如吾妹天生麗質?!?p/>
“切”咸宜哼了一聲,道:
“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
李琩也沒接話,態(tài)度非常敷衍,咸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只見李琩踱步至咸宜存放玉器的飾物架,就這么將一個一個的小匣子打開,查看其中是否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他是非常樂意為吳懷實做成這件事,畢竟萬事開頭難,有第一次打交道,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寶貨終究需分而存之,否則一把火,你這里會被燒個精光,”李琩就像來了自己家一樣,隨意翻找著。
咸宜根本就不介意:
“無妨,我又不是只這一處寶閣,不過這里的玩意,大多都是最好的?!?p/>
那就好省的我再去其它地方找,李琩心道。
咸宜的玉鐲還是非常多的,玉的品類也很多,做為當朝公主,自然少不了翡翠玉。
只不過咸宜的玉鐲比較小,因為咸宜的胳膊細,但是楊玉環(huán)的胳膊,粗啊,戴不進去。
玉鐲這玩意,本來就是量身打造的,因為玉石在當下是稀缺品,不像后世那么琳瑯滿目可以隨便挑,而且價格老百姓也能消費得起。
“你這些鐲子也太浪費料子了,都這么小?”李琩抱怨道。
咸宜不樂意了:
“總得戴著合適吧?我總不能為了省料,戴個大玉環(huán),那就不叫手鐲了?!?p/>
她已經(jīng)聽說了楊玉環(huán)的事情,自然是丈夫楊洄告訴她的,所以阿兄進來之后,一直在翻找玉鐲,她就猜到李琩想干什么了?
“阿兄別藏掖了,有事直說,”咸宜道。
李琩悻悻然一笑,來到妹妹身后,將雙手放在咸宜的肩膀上:
“跟你借個小玩意,要翡翠玉做的手鐲,質地嘛,自然越水越好?!?p/>
水,就是種水,是決定翡翠價值的重要因素之一,種水越好的翡翠,其晶體顆粒越細膩,質地越溫潤,光澤度也越高。
大白話來說,就是透明度。
翡翠看水,和田玉看油。
咸宜一臉傲嬌的小表情:
“阿兄確實是拮據(jù)啊,連塊像樣的翡翠都拿不出來,別告訴我是送給楊玉環(huán)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送給吳懷實的,”說著,李琩將吳懷實的囑托講述出來。
咸宜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真不知阿兄為何總是給那些奴婢好臉色看?我這里倒是有一上等好物,價值連城,想想要送給那個賤人,我這心里就不爽快?!?p/>
李琩皺眉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小心賤人叫順口了,哪天當著圣人的面叫出來,屆時看你怎么收場,好了,拿出來吧。”
咸宜冷哼一聲,去往一處角落,翻了幾下,翻出了一方楠木匣子。
只看匣子的質地,便知里面的東西差不了。
匣子一打開,李琩頓時雙目放光,饒是他不懂行,也知道眼前這玩意真不是蓋的。
咸宜輕手輕腳的拿出來,令女婢打開窗戶,借著亮光說道:
“你看這種水,多細膩?瞧瞧,就只有一個小點,除此之外無瑕疵,大小也合適,能夠套上賤人那雙大粗臂?!?p/>
李琩拿在手里把玩,只覺重量也是足夠,重量也是翡翠玉的參考條件之一,越重的密度越大,越稀有。
“你怎么會有這東西?”李琩詫異道。
咸宜笑道:
“是我那位婆婆的舊物,原先是則天皇帝內庫中的貢品玉石,賞賜給了韋庶人,韋庶人制成了手鐲,你是知道的,韋庶人也不瘦,我婆婆不愿戴了,我又不能戴,便一直收納著,不見天日?!?p/>
越是名貴的東西,來歷越是清晰,怎么來的都經(jīng)過誰的手,都是可以追溯清楚的。
李琩也覺得,就手里這副鐲子,絕對是他見過最好的翡翠玉了,要不是咸宜戴不了,鐵定舍不得送給她。
運氣啊。
“唉還是妹子靠得住啊,”李琩感嘆道:
“匣子也一并給我吧。”
咸宜一愣:“想都別想,我這可是上等的檀香木,我留著還有用呢,我用不著的可以給你,用得著的可不行?!?p/>
李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行行行,東西我拿走?!?p/>
說罷,李琩揣起鐲子就往樓下走。
“阿兄不留下吃飯嗎?”咸宜喊道。
李琩擺了擺手:
“改日,今后有的是機會。”
確實機會不少,因為他現(xiàn)在是右金吾衛(wèi)大將軍了
吳懷實肯定是比較著急的,因為他要將摔碎的玉鐲早早獻上去,將這件事情給善后了。
李琩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一刻也不耽擱,在太極宮外的轉運場,將玉鐲交給了高尚。
“吳將軍急用,我不便去他府上,不危幫我問候一聲,”接著,李琩又拿出一個味道頗重的包裹,遞給對方:
“這是治傷的好藥,都是精細藥材,是我?guī)湍銣蕚涞模阕约核徒o吳將軍,他眼下受傷不輕。”
高尚頓時一愣,他目前還不知道吳懷實挨了鞭子,呂行傳話的時候,壓根沒跟他提過。
“隋王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高尚也是雷厲風行的主,辦事從不拖沓。
一路上,他也沒有打開看一眼李琩交給他的玉鐲材質如何,但他知道,肯定價值不菲,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安全送到。
“不危來了?”
吳宅內,吳懷實依然趴在床上,見到高尚之后,笑著招了招,示意對方靠近一些。
高尚小心翼翼的將東西交給呂氏,隨后在榻前跪坐下來:
“前后也就不到兩個時辰,隋王快馬加鞭,幫將軍辦的。”
吳懷實點了點頭:
“他用得著我,自然盡力,就如將來我若還這份人情的時候,也需盡力一樣,不危需知,還得起的人情可以欠,還不起的,千萬不能欠?!?p/>
“不危謹記,”高不危知道吳懷實是在提醒他,今后與李琩打交道,要多顧慮一些,別真將自己當成隋王府的人。
“啊?”
這時,呂氏突然一聲驚呼,吳懷實與高尚下意識朝她看來。
只見呂氏手中,正拿起一只玉鐲,來到窗前,借著光線仔細的端詳著。
看完一只,再拿起另外一只。
半晌后,呂氏嘆息一聲:
“這個人情可不好還啊,這等料子,聞所未聞,妾身從未見過如此通透的翡翠,隋王破費了?!?p/>
吳懷實久在宮里任職,自然是非常有眼力的,只是打眼一看,便知道這絕對是出自皇帝內庫的寶貨,而且是那種輕易不會賞賜的寶貝。
“驃國每年都有翡翠貢品,但像眼下這塊料子,屬實罕見,”吳懷實感嘆道:
“不危這一路上,可是懷揣重寶啊?!?p/>
高尚默不作聲,心里則在沉思,如此價值不菲的東西,隋王也是真心大,就這么交給他來轉送。
不愧是你啊,這類身外之物,人家壓根就不放在心上,再看看眼下的吳懷實,則是愛不釋手。
你們倆差著境界啊。
呂氏一臉興奮道:
“這等美玉,我們來獻,終需一個借口,這樣吧,就說是我父親從蒲州一名胡商手中重金購得。”
“使得!”吳懷實點了點頭。
他們夫婦輕易不出長安,去哪買這類玩意?而呂令皓,官居蒲州刺史,要知道,蒲州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的商貿(mào)是非常之發(fā)達的。
不僅僅是長安與太原之間的中轉站,更是好多頂級門閥的大本營。
蒲州就是河東郡,裴、柳、薛、衛(wèi)、呂等大家族的老家。
呂氏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分潤一些功勞,因為她們夫婦比較清楚,楊玉環(huán)今后的地位絕對低不了,不會比當年的武惠妃差。
“那些精細藥材,也是隋王準備的,”高不危有一說一,雖然李琩有交代,但人家不打算借花獻佛。
實際上,李琩就是看透了高尚的本性,故意這么說的。
果然,吳懷實夫婦,對于李琩送藥的舉動,非常承情。
呂氏感嘆道:
“隋王好手腕啊,明知是人情世故,卻總讓人的心里分外受用,右金吾衛(wèi)大將軍,不愧是圣人的兒子,這才出嗣多久,就已經(jīng)爬這么高了。”
高尚頓時一愣,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知道,隋王竟然又攬新權?
左右金吾衛(wèi)的官廨都不在皇城,因為他們的主要職責是徼巡京師,入皇城應番的次數(shù)不多,每年也就能輪到一次。
左金吾在皇城以東的永興坊,右金吾在皇城以西的布政坊。
從地圖上看,兩座里坊不在一條線上,不符合長安左右對稱的布局。
事實上,本來是對稱設立的,結果左金吾原先設置在崇仁坊的官署,于神龍年間,被一位神通廣大的貴婦人,給兼并了。
誰呢?楊洄的媽,長寧公主。
長寧公主府原先與左金吾是鄰居,人家嫌宅子小,就將左金吾給踢出去了。
如今,她的宅子已經(jīng)上交了,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被李隆基賞賜給了自己的親閨女二十一娘,另一部分成了禮會院。
禮會院,就是大唐所有公主郡主縣主出嫁之前,辦成禮的地方。
那么李隆基二十一女又是誰呢?
李琩的親妹妹,也就是歷史上的太華公主,不過眼下還沒有冊封,但是公主第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畢竟二十一娘今年已經(jīng)十一歲了,距離出嫁,也就是三四年的光景。
李琩的隋王宅,改造不足一月就住進去了,但是二十一娘的公主第,都已經(jīng)動工一年多了,還在動工當中。
這天,兄妹三個來到了位于崇仁坊,仍在改造中的公主府。
大門口的匾額沒有掛,因為還沒有冊封。
楊洄故地重游,也是一陣感嘆,這里原本是我的家???
其實不是,因為公主府不能繼承,親兒子也不行,準確來說,是楊洄幼年時期的家。
“二十一娘已經(jīng)出宮了,咱們就在這等著她吧,”
咸宜四處閑逛著,只覺這座府邸比她的規(guī)格還要高,還要奢華,心里不免有些羨慕。
盛王李琦也難得出來放放風,陪在李琩身邊四處溜達:
“唉,要是我的王府不在入苑坊該多好,”李琦感嘆道:
“自從你走后,我在那邊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也就是六郎時常找我,但阿兄是知道的,六郎太過于婆婆媽媽,與我性子合不來?!?p/>
六郎,就是榮王琬了,他有個毛病,就是特別能嘮叨,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也就是話癆。
李琩笑道:“六哥良善,你做為弟弟,平日要恭謹一些,十王宅里能真心與咱們相交的,也就剩下六哥一個人了?!?p/>
李琦哈哈笑道: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忍他那么久,你是不知道啊,他現(xiàn)在比以前還能嘮叨,閑聊的時候需不停飲水,否則他口干啊,口水全噴我臉上了?!?p/>
李琩也是跟著大笑,榮王琬屬于哪種人呢?他在的時候,你煩他,他不在的時候,你會很想他。
而李琩一直都記掛著自己這位兄長,當時李琬偷摸摸的走后門來隋王宅恭賀他新婚,這份人情,李琩能記一輩子。
不多時,府門外馬蹄聲響起,接著是車夫“吁”的勒馬聲。
二十一娘在殿中少監(jiān)牛貴兒的陪同下,前來查看她的宅邸營造進度,實際上是與哥哥姐姐們見面。
“阿兄,阿姐,”
二十一娘與哥哥姐姐久未相逢,乍一見到,自然是歡欣雀躍,跑過來撲進了李琩懷抱。
“善安長高了,”李琩抱著妹妹笑道。
咸宜的小字是阿直,二十一娘的小字是善安。
他們兄妹四個這才是最親的,誰家都是這樣,同一個爹的沒有同一個媽的親,更別說是同一個爹媽了。
別看咸宜平日里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但也有感情脆弱的時候,此番見到自己親妹,眼眶頓時濕潤,抿著嘴走過來,撫摸著善安的總角髻。
自從楊太真進宮之后,李隆基也沒有再親自撫養(yǎng)善安,而是全權交給了牛貴兒。
牛貴兒今年四十四歲,咸宜、李琦、善安,都是他撫養(yǎng)長大,他是武惠妃絕對的心腹。
因為常年干著保姆的工作,所以腰椎間盤突出,年紀不大,腰卻已經(jīng)駝了,他其實身形挺高大的。
“貴兒,好久不見了,”李琩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和牛貴兒這種看似不親,實則極為親近的人打招呼。
牛貴兒笑了笑:
“雖難見面,然十八郎的事情,奴婢還是知道的很詳盡的?!?p/>
這位算是咸宜他們三個的奶爸了,咸宜對待牛貴兒是非常尊敬的,上前攬著牛貴兒臂膀:
“我在府中設了宴,貴兒定是要去的,咱們是一家人?!?p/>
牛貴兒微笑點頭。
善安這次出來,其實本意就是兄妹團聚,這一點圣人也是知道的,眼下還未完工的公主第,肯定不是團聚的地方。
所以一行人沒在這里待多久,便乘坐馬車前往咸宜的宅邸。
而李琩特邀牛貴兒同乘。
牛貴兒本來也是大族出身,沒錯,就是安定牛氏,跟牛仙客是同族,可惜家里遭遇變故,不得已做了宦官。
當年,牛貴兒奉武惠妃的命令,私下里見了張九齡,謂之曰:有廢必有興,公為之援,宰相可長處。
也就是說,你要是幫忙廢太子,你這宰相還能接著干。
張九齡呢,直接去李隆基那邊將牛貴兒給告發(fā)了,結果呢,武惠妃沒事,牛貴兒沒事,張九齡先出事,緊接著太子李瑛也出事了。
所以李琩一直都傾向于,牛貴兒那次跑腿,不是為武惠妃跑的,而是李隆基。
是李隆基想給張九齡最后一個機會,只要張九齡放棄支持太子李瑛,咱們什么都好說。
而張九齡呢,直言圣人廢太子,是學當年的隋文帝楊堅,聽從了獨孤后的教唆,廢長立幼,終有煬帝之禍。
李隆基哪能忍得了這種諷刺,一腳就將張九齡給踹了。
“這幾年,黎敬仁沒有為難你吧?”兩人沉默半晌后,李琩率先開口。
牛貴兒忍不住笑道:
“其實我們這些奴婢,與朝臣們有一點是一樣的,有時候品級并不重要,看的是圣人對你的信任,黎敬仁在我面前,也從未以官長自居?!?p/>
殿中少監(jiān),從四品,一共有兩個人,牛貴兒管著尚食、尚藥、尚衣三局,另一名少監(jiān)管著尚乘、尚舍、尚輦三局。
殿中省,在南北朝時期,屬于門下省的下屬單位,隋煬帝時期分立出去,直接設省,專門負責皇帝生活諸事。
那時候,這個部門基本沒有宦官,都是正常人,但是進入唐朝之后,因為殿中省管著的是皇帝的日常起居,外臣不宜知道太多,所以宦官成了這個省內的主事者。
但也不能說里面就全是宦官,除了牛貴兒之外,另一位少監(jiān),就是一個正常人。
而且還很不一般,張九齡的親弟弟,南康縣伯,張九皋。
閑談之間,李琩也詢問了一些關于張九皋的事情,之所以有此問,是因為張九皋的一個兒子,眼下就是他右金吾衛(wèi)的兵曹參軍,名叫張擢(zhuo)。
“十八郎即將就任的右金吾,可不是一個好地方,”牛貴兒提醒道:
“你想過沒有,圣人為什么要讓你去這里?”
李琩搖了搖頭:“還要請教貴兒。”
牛貴兒在李琩這里,不見面,自然什么都不說,圖個謹慎,但是只要見了面,那便是什么都能說了。
只聽他繼續(xù)道:
“右金吾原先的大將軍,是鄧國公,你這么一來,鄧國公直接被降為將軍,你覺得他能不怨恨你嗎?另一位將軍,又是身兼三職的駙馬張垍,跟你也談不上交情,這兩個都不聽話,你這個大將軍也是虛有其表啊?!?p/>
鄧國公就是張暐(wei)了,跟張說、張九齡都沒有關系,看人家這個國公就能猜到,這是天子元從。
李隆基當年政變的班底,跟王琚一樣。
那么這個人跟李琩有什么仇呢?廢太子李瑛,是生在張暐家里的,李瑛的媽趙麗妃,是張暐介紹給李隆基的。
而李瑛被廢,所有人都認為,是武惠妃干的。
況且張暐還有一個孫女,曾經(jīng)是李隆基的張美人,不過早死了,活著的時候被武惠妃欺壓的挺厲害。
至于另外一個駙馬爺張垍,屬于朝堂內的張黨,而張氏兄弟是在齊浣的牽線搭橋下,與太子李紹建立了脆弱的聯(lián)盟關系。
脆弱的聯(lián)盟,也算是聯(lián)盟嘛。
手底下兩個級別最高的將領,兩個外戚,都跟李琩有矛盾,可想而知上任之后的工作,該有多難。
李琩其實對這兩人,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搞清楚基哥此番安排的本意,順著人家的意思來,一切都會很順利。
你不就是希望我掌權,給你來個狠的,你好有借口收拾我嗎?
“所以,十八郎去了右金吾,要與當初在左衛(wèi)府一樣,什么都不要干,”牛貴兒婉轉的提醒道。
李琩點了點頭:
“我左衛(wèi)府的差事,好像還在,圣人并未罷免?!?p/>
牛貴兒笑道:“雖未免官,但左衛(wèi)府能不去,就不要再去了,畢竟官廨在皇城之中?!?p/>
那可不行,我宮內宮外,都要張羅,李琩點頭道:
“我心里有數(shù),貴兒平日里,也不要與我打交道,有機會見面了,咱們該碰頭碰頭,不要刻意營造機會?!?p/>
牛貴兒一臉放心道:“十八郎能夠謹慎處事,奴婢很欣慰?!?p/>
做為宮內的紫衣大監(jiān),又是親身經(jīng)歷過三庶人大案,牛貴兒對李隆基是看透了,他知道圣人其實一直都在惦記著十八郎。
并不是因為楊太真,而是武惠妃。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