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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尿不到一個壺里(兩章并一章)

作者:圓盤大佬粗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圓盤大佬粗 | 家父李隆基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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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尿不到一個壺里(兩章并一章)

右金吾衛,一個將軍致仕,長史被李琩一棍子打死,都快亂套了。

眼前全靠竇鍔和董延光在維持著。

當初與張暐一起離開公廨,去興慶宮告狀的右金吾官員,有七個,李琩當時就說了,你們如果還能回來,我這個大將軍就讓給你們來做。

他們肯定是想回來的,但也知道回不來了,因為李琩已經將他們的名字報至吏部,特別聲明,這幾個人,右金吾不要了,讓吏部自己去安頓。

李琩雖然是大將軍,但對下屬沒有任免權,更剝奪不了人家的編制,不過他有權利選擇用或者不用。

盧奐現在和李琩是有勾結的,見到檔案之后,自己直接批了,然后再上報中書門下審核。

“讓郭子儀掛職右金吾將軍?他可真敢想,”牛仙客閱罷盧奐遞來的公文后,直接扔在一邊,朝盧奐道:

“那是他的丈人,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些。”

李林甫坐在公案后,聞言眉頭一挑,若論明目張膽,沒有比他更明目張膽的了,兒子女婿拼命的往皇城塞,長眼睛的都看到了,說到用人唯親,誰不是用人唯親呢?

盧奐笑道:“掛名而已,人在朔方又回不來,隋王此舉,不過是擔心這個位置下一任跟他不對付,讓他在右金吾的差事不好干,能理解的。”

牛仙客聞言頓時一愣:

“你怎么幫著他說話了?你們有交情?”

盧奐雙手一攤:“隋王在右金吾這么一鬧,出缺多少,左相是心知肚明的,已經亂成一團了,徼巡京師,不能出紕漏,眼下如何給他補人是當務之急,鄧國公致仕可是圣人的意思,圣人都在為隋王排除障礙,我自然需要順應圣人心意。”

牛仙客呵呵笑了笑,看向李林甫道:

“這么重要的位置,中書門下也做不了主,需上報圣人,但是這么報上去,圣人會不會不高興呢?隋王舉薦的這幾個候補,可全是他的人啊。”

這些缺員當中,只有將軍和長史這兩個位置,是需要李隆基點頭的,剩余的李林甫自己就可以做主。

但是他不敢啊,因為李琩舉薦了杜鴻漸、郭子云、郭幼明,也太明目張膽了。

李林甫沉吟片刻后,道:

“一字不動上報吧,請圣人決斷。”

“那兩個位置還好說,剩下的也勞煩圣人,是不是顯得咱們太失職了?”盧奐笑道。

只是這一句話,李林甫瞬間意識到,李琩和盧奐的關系絕對不尋常,因為對方明擺著是在幫李琩。

一直以來,圣人對五品以下的官員任命,放權給了四個人,李林甫、牛仙客、陳希烈、盧奐。

眼下盧奐已經批了,剩下三個人,再有一個批紅,這幾個官員的任命,直接便決定了。

“事關隋王,老夫也不敢輕易拿主意,”李林甫皺眉看向盧奐:

“美輪一向穩重,今次怎的如此輕浮?”

盧奐笑了笑:“或許是因為,我比較欣賞隋王吧。”

“欣賞誰不行,你欣賞他?”牛仙客忍不住笑道:

“多少人對隋王唯恐避之不及,你還靠上去了?”

盧奐挑眉道:“誰避之不及了?怎么?隋王身上有虱子?”

“好了好了,你們倆論過頭了,”李林甫沉聲道:

“這一次肯定需圣人決斷,有了這一次,今后事關隋王的事情,我們大概也能把握一個尺寸,自不必再辛勞圣人。”

說罷,李林甫叫來中書省一位官員,遞給他那份公文道:

“圣人眼下就在花萼相輝樓,交給蕭華,讓他報上去吧。”

上元節過去了,李隆基眼下已經可以明目張膽的與楊玉環待在一起。

這老小子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主,剛才已經吩咐高力士和吳懷實準備一下,他要帶著楊玉環姐妹三個,到曲江池泛舟游玩。

今年是開元二十九年,氣候溫暖,正月還沒過,人們便已經開始減衣了。

興許是節慶那幾日,楊玉環太過貪吃,比之去年,又豐腴了一圈,李隆基坐在殿內,望著楊瑤和楊絳在幫著楊玉環挑選出行禮服,笑道:

“這個環字,用的是真好,太真再貪嘴,你那副玉鐲就要戴不上去了。”

楊玉環聞言,轉身沖著李隆基聳了聳鼻子,撒嬌哼了一聲,隨后朝身邊的姐妹道:

“這匹宋絹質地極好,裁剪成衣很貼身的,還有幾匹,你們拿去也做件新衣吧。”

楊瑤為妹妹掛上披肩,笑道:

“那是圣人賞賜你的,我怎么敢用呢?”

“哈哈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李隆基慵懶的坐著,朝高力士擺了擺手:

“賜三娘、十娘各十匹。”

高力士微笑點頭。

宋絹,在大唐屬于第一等的絲織品,市面上每匹的價格是一萬三千錢,也就是十三貫,而李隆基內庫里面的,都是精挑細選的貢品。

三品官一個月的祿錢,才能買得起這一匹宋絹。

楊瑤拉著楊絳趕忙謝恩。

“玉環的禮服華貴奢美,敢問圣人,是不是有些不符禮制呢?”楊瑤俏皮笑道。

高力士撇了撇嘴,可不就是不合禮制嘛,那是宮妃的禮服。

李隆基一愣,指著楊瑤笑道:

“三娘真調皮,你不就是在問朕,太真會是何等位分?朕啊,偏偏就不告訴你。”

楊瑤拍馬屁道:“什么都瞞不過圣人。”

這兩人打趣的場景,讓楊玉環都有些不適應了,我說老姐,你才來幾天就這么自來熟啊?

你就這么不見外?

李隆基發覺楊玉環蹙眉思索,還以為她對自己的答案不滿意,于是安慰道:

“只要太真聽話乖巧,多為朕彈奏琵琶,朕又怎會虧待?”

楊玉環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這時候,內侍來報,中書侍郎蕭華來了。

李隆基也沒有讓楊玉環她們回避,就這么當著三人的面,接見了蕭華。

也難怪蕭華進來之后一臉詫異了,平日不是一個人嗎,今兒怎么成仨了?

她們兩個有什么資格一直待在花萼樓?

那個楊孺人,可是隋王孺人啊?您是一點不避諱啊?

蕭華臉色鐵青,直接來了一句:

“國之大事,不宜有婦人在旁,請圣人準她們回避。”

他這個不叫骨頭硬,只是講禮法規矩,而且李隆基也不會生氣,笑了笑道:

“讓她們鬧吧,朕喜歡喧鬧,安靜了反倒不習慣。”

蕭華無可奈何,這世道真是變了。

李隆基接過蕭華遞來的公文,打量一眼后交給高力士:

“力士也看一看。”

這就是高力士牛比的地方,天下事,宮里的事,他都能摻和。

看過之后,高力士抬頭瞥了一眼楊絳,將公文小心握在懷里。

“你看她做什么?”李隆基笑道:

“說說看,其上內容,你有什么想法?”

高力士低頭道:“老奴沒有想法。”

“沒想法就是袒護,”李隆基佯裝生氣道:

“你呀你,總是想的太多,怎么?牽扯到朕的兒子,你連話都不敢說了?”

高力士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只能回答道:

“十八郎此舉,有些過于明目張膽了,幾個位置都用自己人,恐怕右相都嚇的不敢批了。”

這時候,楊氏三姐妹才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關注著李隆基這邊的動靜。

“你以為呢?”李隆基看向蕭華道。

蕭華點頭道:“臣附議高將軍,不能這么批,盧奐一向謹慎,這一次確實輕浮用事了。”

李隆基呵呵一笑,袖子一卷,以手托在腦側,笑道:

“談不上輕浮,不過是揣測朕的心意罷了,張暐致仕,是朕的主意,誰都能看得出,朕這是在為十八郎鋪路嘛。”

高力士和蕭華一愣,都不信他的鬼話。

“十八郎報上來七個人,這七個人什么來路,你們大概也能猜到,”李隆基繼續笑道:

“用人嘛,首先是要用做事穩當的,什么人穩當呢?還是親近之人嘛,朕用高將軍,蕭侍郎,便是這個道理。”

蕭華趕忙道:“臣蒙圣眷,無以為報。”

高力士點頭道:“初任右金吾,諸般事務皆不熟諳,是該用些親近,圣人準了?”

李隆基慢悠悠道:

“其他人準了,郭子儀就不要想了,難怪右相上報朕這里,十八郎最近臉皮是不是厚了點?他敢張這個嘴?”

李隆基明顯并沒有生氣,所以高力士和蕭華跟著賠笑。

“太子不是跟朕求過多次,想要給那個韋昭訓升職嗎?就讓他去吧,至于長史的位置,讓右相自己拿主意。”

高力士一愣,你還是挑唆他們兄弟倆斗啊?十八郎明擺著是在右金吾肅清異己,你倒好,又給他派過去一個異己。

蕭華點了點,又問道:

“隋王的奏請里,希望張垍卸任,還需圣人決斷。”

李隆基淡淡道:“你去問問張垍,看他樂意否,要是樂意,就卸任吧。”

好家伙,這事還能這么干?蕭華都有些懵逼了,你們父子倆玩的哪出?

一個是真敢說,想要一個將軍滾蛋,還是駙馬,另一個也真敢應,讓我去問問那個將軍愿不愿意滾蛋。

張垍豈不是要恨死隋王,挑事也不能挑吧?

“似乎,不太合適吧?”蕭華試探道。

李隆基反問道:

“怎么不合適?本該你們駁回的奏請,卻呈給朕,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女婿,朕也為難啊,讓他們倆私底下自己商量去吧。”

女婿什么時候能跟兒子相提并論了?怎么?女婿有繼承權嗎?蕭華瞥了一眼高力士,告退離開

每日常朝沒了準時,下一次在什么時候,誰也不知道。

隨著嚴挺之回京,接下來的日子頻繁有元老及勛貴之臣入宮求見,舉薦自己心目中吏、戶兩部主官人選。

嚴武的案子大理寺被勒令重新審查,很多人察覺到了風向,所以提前動手。

意料之中,嚴武的事情逐漸被抬升至權力斗爭。

李琩也很硬氣,說什么也不讓大理寺的人將嚴武帶走,要審就在我這審,人你們別想動。

一個接一個的大理寺官員在隋王宅觸了霉頭,沒辦法,主官張均只能是親自出馬了。

“這可是圣人的旨意,隋王勿要怪我強行將人帶走,”

張均是權相張說長子,繼承了他爹的硬脾氣,帶人堵在了王府官署的門口,與隋王宅的侍衛對峙著。

李琩聞詢趕來之后,聽到了張均這句話頓時來了火氣,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從我這里拿人。”

張均呵呵一笑,朝著身后臨時征調的二十名左驍衛下令道:

“破門!我看誰敢攔。”

他的級別是非常高的,大理寺卿兼戶部侍郎,他爹又是張說,這老小子與他弟弟張垍的性格,剛好相反。

“鏘”的一聲,李琩從身后的牛五郎腰間拔出橫刀:

“來吧,你們過來。”

一個是皇親貴胄,一個是大理寺主官,右驍衛帶頭的不過是個校尉,他也懵逼啊,雖然是大理寺臨時借調。

但是衛士不聽上令,罪名不小,畢竟眼下他們歸張均調遣。

于是校尉朝著身后下屬使了個眼色,他們也不敢拔刀,就這么空著雙手往前沖。

一旦拔刀沖著李琩,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李琩直接一刀砍下。

“當”的一聲,那名校尉只覺左肩一陣劇痛,下意識的停下動作,他心知肚明,人家隋王是高抬貴手,砍在他的肩甲上面,無心傷人。

不過話說回來,隋王手頭這么硬?這一下雖然砍在甲胄上,但肩膀傳來的劇痛還是很劇烈的。

校尉回頭看了張均一眼。

“看我干什么?拿不到人,今天先辦了你,”張均厲聲道。

校尉無奈之下,只能是繼續硬著頭皮往前沖,寄希望于李琩接下來不要真砍他。

“咚”的一聲。

李琩是沒有砍他,但是身邊的牛五郎直接以手中的粗棒,橫掃在校尉耳側,校尉一直防著李琩,沒防別人,這下冷不丁中招了。

只見他渾身一震,只覺腦袋嗡嗡的,身子也隨著搖搖晃晃。

穿甲胄,防不住這玩意啊,這個駝背漢,手勁更大。

校尉只覺眼前一黑,就往后面栽倒,直接暈過去了,幸賴被下屬抱住,扶至一邊。

這下真沒人敢上了,再上去鐵定會打起來。

張均擼起袖子,大步的就往前走:

“來來來,我看誰敢動我!”

李琩呵呵一笑,主動讓開,他身后的人也紛紛避讓,甚至將門打開。

毆打大理寺卿,李琩也不敢下手,所以張均非常順利的就進去了,但是進去之后,“嘭”的一聲,門從外面關上了。

“棘卿已經進去了,你們就在外面等著吧,”李琩朝著大理寺官員道。

宋代王讜《唐語林八》:凡言九寺,皆曰棘卿。《周禮》三槐九棘……皆三公九卿之位也,唐世惟大理得言棘卿,他寺則否。

所以在唐朝,不稱大理卿,而是棘卿。

大理寺丞韋見素無奈道:

“讓我也帶人進去吧,總需推正、評判、刑名在旁,才好問話。”

“可以,”李琩點了點頭:

“嚴武身邊有我的人盯著,你們不準動他,他要是今天少一個根毛,我叫告你們大理寺濫用私刑。”

說罷,李琩讓開門口方向,準許韋見素帶著六七個人進去。

張均雖然是大理寺卿,但斷案的本事基本上沒有,他的主業是財稅,所以審查案子主要還得靠手底下的人。

當下的大唐就是這種現象,很多部門都是不專業的人坐在了專業的位置上。

但這樣的安排絕對不是亂來的,因為主官的作用,其實是管理,就好比李琩在金吾衛一樣,他懂徼巡之務嗎?不懂,只要能管好下面那幫人,他就合格了。

他現在很清楚,嚴武身上的干系太大,直接左右著他爹將來的任命,雖然基哥承諾會保,但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李琩必須要謹慎一些,畢竟聽裴耀卿說,眼下盯著吏部尚書的人里面,就有張均。

此刻的隋王宅內,嚴挺之的夫人裴氏,親來坐鎮。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要是出事了,她指定是不活了,今天與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名貴人。

《舊唐書》論及京兆韋氏:自唐以來,氏族之盛,無逾于韋氏。

裴氏的堂弟,是太原尹裴寬,他的夫人韋氏,今天也來了。

“你是說,韋見素也來了?”韋氏望著一直通傳消息的郭幼明,詢問道。

郭幼明是得了嚴夫人的囑咐,兩邊來回跑,即時報道王府官署那邊的動靜,聞言點頭道:

“隋王只是讓大理寺幾名審案的官員進去,其他人都被擋在外面。”

郭淑在一旁笑道:“兩位夫人無需擔心,隋王定會護著大郎。”

嚴夫人點了點頭,歉意道:

“給王妃添麻煩了,只怪我家大郎往日胡作非為慣了,所以什么壞事,別人都喜往他身上聯想,也是他活該。”

“這說的是什么話?”韋氏皺眉道:

“大郎是猖獗了些,但也不能隨便就能被人冤枉,韋見素那邊,我會找個機會打招呼。”

京兆韋氏,是長安城內勢力最為龐大的家族,雖然京兆杜一直跟人家并稱,實際上兩家差的非常遠,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大理寺丞韋見素,是眼下衛尉寺卿韋光乘的親侄子,他們出身韋氏小宗南皮公房,而裴寬的媳婦,是大雍州房,也是小宗。

這兩房都比不上太子妃韋氏的彭城公房。

李隆基只是定了一個基調,重查此案,但是怎么查,就要看下面各方勢力的角逐,像今天雙方在隋王宅對峙,這不是李隆基關心的事情。

而張均和李琩也都不會閑到去李隆基那里告對方的狀,他們是辦事的,如果大小事情總是去勞煩圣人,那要你們干什么呢?

所以韋氏直接說要走后門,也屬正常現象。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少陽院,

“這是好事情,昭訓早該上去了,”

太子李紹在得知韋昭訓的任命后,心情很不錯,朝賀知章笑道:

“全賴賀監在父皇那里舉薦,這樣一來,長安城內微末小事,孤也可以了若指掌。”

韋昭訓的本官,是左衛勛二府中郎將,升任將軍,是完全合適的,這個人可是出身京兆韋氏實力第二大的勛國公房,與大宗逍遙公房穿一條褲子,這兩房是韋家的牌面。

他眼下就在這里,因為他身上也有一個東宮的差事,太子仆。

掌車輿、騎乘、儀仗之政令及喪葬之禮物,與家令、率更令同隸詹事,從四品上。

只見韋昭訓朝著太子與賀知章行禮答謝,愉悅之情溢于言表。

畢竟金吾將軍,可是絕對的美差,長安城巡區之內的事情,他都能管。

賀知章淡淡道:“終是一個好的開頭,說明圣人對太子舉薦的人選,還是滿意的,慢慢來吧,哥奴正在親近裴、嚴,我們不得不防啊。”

李紹點了點頭:“父皇已經下令重審此案,依賀監來看,我們應該幫助嚴武那小子度此難關?可是嚴挺之這次回來,有可能傾向哥奴啊。”

賀知章微笑搖頭:

“虛與委蛇,不過是人在屋檐下,不得已為之罷了,哥奴不會信任嚴挺之,嚴挺之跟他不是一個路數,用句俗語來講,這兩人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

“哈哈,賀監此喻極佳,官場明面上與暗地里,終究是兩回事,臣也以為,嚴挺之與哥奴,難以合作,”太子右庶子高仲舒笑道。

李紹點了點頭:

“諸位說的都有道理,不管怎么說,嚴挺之這邊,孤還是需要留一份情誼的,十八郎也向孤低頭了,不論是否真心,但興慶宮外,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嚴武最后脫罪,需想辦法攬至孤的身上,讓嚴挺之欠孤一份人情。”

賀知章聽到太子這么說,頓時老懷大慰,笑道:

“早該如此了,太子現在絕不能與隋王有任何沖突,他現在出嗣了,肆無忌憚,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圣人又一味縱容,不得不謹慎。”

“說的是,”李紹點了點頭:

“孤還欠他一份賀禮,不如讓太子妃以此名義去一趟隋王宅,給十八郎一些暗示。”

賀知章趕忙道:“不要暗示,直接明著跟他說,今后我們與隋王相處,初期要坦誠一些,否則難以獲其信任。”

“賀監想的周到,應該如此,”高仲舒附和道。

李紹握拳沉吟片刻,點頭道:

“昭訓也要去一趟,你即將成為他的下屬,拜謁也是理所應當,今后只要是對我們無害的事情,你都可以配合他,以彰顯孤的誠意。”

韋昭訓點頭道:“調令已經下來了,臣今日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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