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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二十三章 勛國公房(兩章并一章)
有趣的一幕在安興坊發(fā)生了。
大理寺的人,帶不走最重要的嫌疑犯,李琩直接在王府官署的門口搭了一座棚子,他本人就坐在這里,將所有想帶走嚴武的人,攔在了門外。
這個差事必須他親自出馬,因為他的屬下里,沒有足夠分量的人,擋不住大理寺。
也只有他,能跟張均比劃比劃。
那么大理寺這邊,也在巷子里搭起了一長排的棚子,各路辦事官員臨時在棚子底下辦公,做筆錄的、問話的可以輪流進入王府官署。
皇城,大理寺官署。
“明目張膽包庇罪犯,不愧是隋王啊,倒是我小看了他,”
張均自然不愿意繼續(xù)跟李琩較勁,安排妥諸事之后,便返回了大理寺,思忖著如何破局。
“這樁案子早就沒有頭緒了,時間隔了太久,”韋見素皺眉道:
“隋王宅那邊,您就先別去了,去年這樁案子是戴國公主辦,便請他去與隋王交涉吧。”
說罷,韋見素看向了坐在他對面的一名中年人。
戴國公就是李道邃,宗室成員,同時也是左驍衛(wèi)大將軍,兼任大理少卿。
李隆基去年為了以示公允,專門派宗室成員主辦此案,李道邃親自帶人,一路從長安追到了江淮,才將嚴武這小子捉了回來。
期間經(jīng)過,李道邃是最清楚的。
張均點了點頭,看向李道邃:
“你去跟他交涉吧,我這張臉在人家那邊,呵呵行不通。”
李道邃嘆息一聲,苦笑道:
“這樁案子去年已經(jīng)了結了,嚴武南下一路,各郡縣驛站的證人,需要召回長安,還得找王元寶,是他給嚴武提供的船,這些都沒問題,關鍵是侯莫陳三娘在哪呢?找不到人,這案子沒法定罪啊。”
張均臉色陰沉道:
“再難也要水落石出,圣人既然下令重審,說明就連圣人都覺得,這樁案子疑點重重,咱們?nèi)ツ甑呐辛P難以服眾,這一次務必要更仔細一些,告訴侯莫陳超,他府上不是有人親眼看見嚴武將人拐走嗎?將人帶來,與嚴武對質。”
李道邃一臉無奈,他是刑名出身,破案是他的老本行,正因如此他才知道,這案子已經(jīng)破不了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嚴刑逼供,讓嚴武自己承認,這能行嗎?現(xiàn)在就是將嚴武帶出來,他也不敢用刑。
雖然有很多證人可以證明,嚴武就是帶著一名小娘子一路南逃的,模樣也大致能跟侯莫陳三娘對的上。
但是,大唐沒有照相機,找不到侯莫陳三娘,你不能靠證人們模糊的概念,就給嚴武判罪。
在大唐,貴族家庭一般都會請畫師,給自己的家庭成員畫像,但是,畫師的素描肖像水平參差不齊,你要是請吳道子,或者是賢殿書院的那幾位畫直操刀,嚴武多半是逃不掉了。
但是大唐的頂尖畫家,基本都在宮內(nèi)任職,叫做“非有詔不得畫”,你請不動啊。
侯莫陳三娘也有畫像,但她的畫像水平,基本屬于除了她們家的人,其它都認不出來。
即使如此,這些證據(jù),其實也足夠給嚴武定罪了,這要是換成其他人,大理寺直接就結案了,但嚴武不行,牽扯太大。
去年張九齡還活著呢,一堆子人幫嚴武說話,哪個敢隨便定罪?
“誰都知道這件事就是嚴武干的,但定罪與否,我們也不敢輕易決定,”另一名少卿徐嶠道:
“嚴挺之可是回來了,我們要是辦了他兒子,麻煩可不小。”
張均挑眉道:
“怕他做什么?嚴挺之眼下還沒有新職呢,能不能上去還說不定,就是因為誰都清楚是嚴武殺人,我們才要將證據(jù)完善。”
你不怕我怕啊徐嶠道:
“我以為,這樁案子,要不要請示一下高將軍,圣人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是為了安撫侯莫陳超,我們走個流程,也算是交代了,現(xiàn)在讓嚴武伏法,難度比之去年更大,如果正好相反我們也應順應為之。”
他的意思是,大理寺定不定罪,在圣人,如果圣人傾向于辦了嚴武,那么他們就好辦了,羅織證據(jù)一口氣干死就行。
沒證據(jù)無妨,我可以現(xiàn)編嘛,我本行啊,主要是需顧及局勢,所以不能胡來。
張均肯定是反對的,因為很多人都知道,嚴挺之與高力士的關系非比尋常,實際上,他跟嚴挺之,關系也不錯。
但那是從前了,一旦牽扯到利益,什么情意都是扯淡的。
張九齡以前還是跟著他爹混的,他爹死了之后,人家張九齡直接便另立門戶了。
“不妥,去年就是高將軍一句話,保了嚴武,今年不行了,”張均加重語氣道:
“侯莫陳超上午剛剛來催過,永王也派人催了,這種時候不要牽扯高將軍,案子就在大理寺辦。”
“那行,”李道邃起身道:
“我去一趟安興坊,瞧瞧那邊的情形,牽扯進來這么多人,我們這一次需要謹慎再謹慎啊。”
其他人紛紛點頭。
一旦牽扯朝局,沒有人敢不當回事,神仙打架不止是凡人遭殃,有時候其它神仙也會跟著倒霉。
也許你昨天還好好的,明天一口大黑鍋就給扣腦門上了。
這是朝局,是博弈,不看對錯,只論輸贏
“來來來,徐家酒肆的黃桂稠,挺之有多年未曾嘗過了吧?”
高力士在自己家中,親自接待嚴挺之。
她的夫人呂氏,為嚴挺之倒酒道:
“吳懷實去了曲江,不然他今天也該來的,舊友相逢,總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嚴挺之趕忙起身,雙手捧杯:
“怎勞夫人斟酒?嚴某慚愧啊。”
高力士的老婆也姓呂,沒錯,跟吳懷實的老婆是同族,但是她們這一支呂氏,已經(jīng)從河東遷徙至河北的河間地區(qū)。
當年就是呂氏嫁給了高力士之后,給吳懷實做的媒。
吳懷實的老丈人都做到了蒲州刺史,高力士的老丈人能差了?司農(nóng)寺少卿呂玄晤。
今天嚴挺之,不是自己來的,而是被高力士請來的。
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怎么敢牽扯高力士,但是高力士無所謂,因為人家是專門跟基哥請假,說清楚了,是與嚴挺之小聚。
他在基哥那里沒假話,基哥對他也是一萬個放心。
高力士難道不需要在朝堂上,有他的盟友嗎?嚴挺之怎么回來的?不就是他天天在基哥跟前念叨嗎?
李齊物上任河北轉運使,李林甫看誰的面子?
高將軍在朝堂的能量不小呢。
呂氏笑道:“妾身從前常呼兄長,今后自當如此,為兄斟酒,哪里不合適呢?”
這就是嚴挺之與高力士關系不尋常的地方,他跟人家夫人關系也不錯,什么叫盟友?互相幫襯嘛,他當年掌銓選之職的時候,沒少為呂家謀幸福。
“好了好了,我們說話,夫人就不要插嘴了,”高力士笑呵呵的請妻子離開,隨后與嚴挺之邊喝邊聊道:
“見過李林甫了?”
嚴挺之點了點頭:“實在是不習慣啊,想要改觀對一個人的固有印象,絕非易事,他許諾我吏部尚書。”
高力士跟李林甫之間,其實是不對付的,但是他們這種不對付,藏得非常深,也非常微妙。
李林甫心知高力士并不待見他,但也知道高力士不會害他,而高力士呢,是厭惡李林甫的人品和一些手段,但對其治國能力,也是服氣。
總得來說,兩人之間真要斗起來,不會玩陰的。
“先想辦法拿回銓選之職,這樣一來,今后李林甫也奈何不了你,國家大事上,你要配合他,國事政務眼下只有李林甫一人可以擔起,你不要拖他的后腿,”高力士淡淡道。
嚴挺之點了點頭:
“放心,說句自貶的話,財稅一項,我不如李林甫遠甚,眼下朝廷負擔極重,也只有李林甫有能力解決,我能去吏部,也不過是為李林甫擋一些麻煩,好讓他能安心為國增賦。”
誰也不是傻子,嚴挺之心知肚明,國家官員任命的諸般事務,其實也是一團亂麻,李林甫一心要搞錢,那么就必須拋開這個包袱,能接這個包袱的,只有他和裴耀卿。
而他比裴耀卿更合適,他是舉人,裴是童子舉,但裴是豪門,他是寒門。
至于剩下那幾個想要爭奪這個位置的人,并不是科舉出身,李林甫那關就過不去。
“隋王宅那邊的動靜,我都聽說了,”高力士岔開話題,忍不住笑道:
“十八郎如今的一些舉動,我都看不明白了,他做的很多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嚴武那小子是跟對人了,在十八郎身邊磨煉,有好處的。”
嚴挺之愣道:“我一直以為,隋王暗中幫忙,是你的主意。”
“我可從來沒給他出過主意,”高力士擺手笑道:
“但是不得不說,他多半是沖著我的面子才幫你,損之給你寫信的事情,我提前根本就不知道,自然也沒法攔,也不知十八郎是怎么猜到的?令人費解。”
嚴挺之笑了笑:
“也不難,畢竟隋王與李林甫極為熟悉,對方的一些手法套路,咱們或許看不透,但隋王可以。”
高力士舉杯,與嚴挺之碰酒之后,擦了擦嘴,緩緩道:
“小心陳希烈。”
嚴挺之眉頭一動,點了點頭
太子妃韋氏,今天來了。
她的車駕本來無需經(jīng)過王府官署的大門,但是她特意安排,從這里走了。
這叫行為語言。
她這是在暗示大理寺,這樁案子少陽院也在盯著,而她故意在門口下車,與李琩詢問了幾句嚴武當下的情況,這就是表明立場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說透,全看你是否能夠理解。
“本宮與十八郎是有些事情要談,戴國公可否行個方便?”韋妃朝著趕來的李道邃道。
眼下的大門口,兩邊依然在對峙著,如果李琩離開,大理寺有很大可能會強行拿人,畢竟李道邃來了,帶了五十名左驍衛(wèi),隋王宅這邊的護衛(wèi)力量沒有優(yōu)勢,一旦沖突,攔不住。
這事關面子問題,大理寺還從來沒有在外面審問犯人的先例。
李道邃心知,人家太子妃這句話,是暗示隋王離開的這一小段時間內(nèi),他們這邊不能亂來。
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太子妃放心,臣擔保這里不會出亂子,”李道邃道。
韋妃點了點頭,朝李琩示意一下,便重新登上馬車,走王宅大門。
她這次來,身邊還帶著一名少女,十五歲,也姓韋,韋昭訓的女兒,韋妮兒。
李琩是從王府官署進去,然后繞到正門,大開府門,帶著郭淑一起迎接的自己的嫂子。
韋妃帶著那個小姑娘下車之后,朝后面擺了擺手,便有下人將賀禮給李琩搬了進去。
“當不起阿嫂如此厚禮,府內(nèi)沒有準備,怠慢之罪,皆在臣妾一人,”郭淑趕忙行大禮。
韋妃笑道:“有王妃這句阿嫂,又何來怠慢一說?難道親人之間也需如此客氣?”
李琩點頭笑道:“阿嫂先進府吧。”
王府中堂,李琩請韋妃坐上位,他和郭淑坐在下手,而坐在他們夫婦對面的,就是韋妮兒。
這個小姑娘自打進門,就一直在李琩身上打量著,毫不避諱自己對李琩的好奇,她有一雙靈動的眼睛,與韋妃極為相似。
身上的衣衫異常華貴,頭釵首飾華美精致,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耀眼奪目。
主要是家里實在是太有錢了。
“給十八郎介紹一下,這是我本族侄女,你現(xiàn)在的下屬韋昭訓的三女,,稱她三娘即可。”
李琩微笑著沖著對方點了點頭,韋妮兒亮澤晶瑩的嘴唇輕輕一抿,還以微笑。
郭淑連忙令人帶進來一個小匣子,里面是她臨時為韋妮兒準備的禮物,不算太貴重,但做為見面禮肯定是合適的。
李琩心里很清楚,京兆韋氏是頂級豪門,從來不會將籌碼都放在一張賭桌上,眼下支持少陽院的,其實也只有彭城公房,最牛逼的逍遙公房及勛國公房,沒有鮮明立場。
但卻是朝堂上最不可忽視的一股龐大力量。
因為逍遙公房和勛國公房本就是近親,所以這兩家在族內(nèi),擁有最大的話語權,是長安最大的地頭蛇。
韋妮兒,就是出身勛國公房,他們這一支祖上就是韋孝寬,族內(nèi)宰相駙馬都不少,還有兩個嫁給李世民的。
還有一點不能忽略,歷史上,壽王李琩被搶走媳婦之后,就是娶了韋妮兒為壽王妃,她給壽王生了五個兒子,兩個閨女。
所以今天李琩見到她的時候,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楊孺人不在?”寒暄一陣后,韋妃好奇問道。
因為按理說,如果對方在家,肯定需要來拜見她,這是禮數(shù)。
郭淑提前開口:“上元節(jié)去了興慶宮,至今未歸。”
韋妃頓時蹙眉,這個楊孺人也是,你的身份太過敏感,應該避嫌才對,老是賴在宮里做什么?
“給她傳信,讓她回來,”韋妃神情不滿道:
“理由就是本宮來了。”
郭淑雙目一亮,看向李琩。
李琩點了點頭:“阿嫂專程來探望我們,她理該回來。”
他心里清楚韋妃是什么盤算,一來是要讓基哥知道,我來十八郎這里是大大方方,沒什么不可告人的,再者,韋妃在拉攏郭淑。
“那我親自入宮一趟,阿嫂今天務必多留一陣子,”郭淑起身道。
韋妃點了點頭:“去吧,今晚的晚食,就在你這了。”
等人走后,韋妃示意李琩靠近一些說話,李琩拎著坐席就走了過去。
“本來我聽說韋昭訓昨天來過隋王宅,你跟他之間卻沒有什么交流,我還因此而不滿,因為十八郎該知道他是誰的人,”韋妃笑道:
“今天進坊之后,才得知這邊竟是這種情形,你跟大理寺較勁,恐怕父皇也已知道。”
“知道了他也不會管的,”李琩道:
“嚴武,我是肯定不會讓他們帶走的,牽扯太大了,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fā)生,嚴武要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大理寺一定將罪名扣在嚴武身上,說他是畏罪自盡,那么接下來,就會有人對付嚴挺之,本來只是一個人命官司,有人偏偏想要鬧至朝堂,真要遂了他們心愿,事情就大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李琩突然一震,飛快的轉頭看向下方端坐的少女。
好家伙,那丫頭一點聲音都沒有,我都忘了她在這里,竟然當著她的面談及這么重要的事情。
韋妃察覺到李琩的異常,笑道:
“我既然能帶著身邊,自非尋常女子,三娘是非常穩(wěn)重的,也很聰慧。”
韋妮子沖著李琩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隨后便緩緩起身,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這丫頭自打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是我大意了,這些事情不該讓她聽到,”李琩暗怪自己粗心,忽略了那個仿若透明的少女。
韋妃笑道:“待會我會囑咐她一番,不是外人,不會壞事的。”
“阿嫂這次來,有什么囑托?”李琩開門見山道。
韋妃點了點頭:
“我不放心旁人交代,所以只能找借口親自來見你,你兄長有意拉攏嚴挺之,所以讓我來你,務必保住嚴武,我們這邊也會盡力幫忙。”
李琩聽明白了,少陽院多半是有高人,猜到嚴武這次不會出事,想做個順水人情,主要還是不希望嚴挺之靠向李林甫。
這就是李琩的價值所在了,少陽院需要通過他交好嚴挺之,李林甫也是如此。
做為中間商,李琩目前也只能賺個差價,真正利潤他拿不住的。
所以他點頭道:
“阿嫂放心,這事我會安排妥當,眼下嚴挺之的夫人裴氏,還有裴寬的夫人韋氏,就在府上,阿嫂是不是見見她們?適當?shù)耐嘎兑恍B(tài)度,好讓他們知曉,太子是向著她們的。”
“她們此刻就在?”韋妃一愣,這個情況她是不知道的,如果能直接對上嚴挺之的妻子,肯定更為方便一些。
李琩點頭道:“就在官署隔壁的院子,擔心嚴武出意外,日間都守在那邊,我讓她們來見你。”
“不,我親自去見,”說著,韋妃直接起身。
裴寬的妻子韋氏在場,對她來說更為方便,因為是同族。
嚴挺之的立場太重要了,重要到少陽院不能不去爭取。
李琩將韋妃帶至那處院落之后,便直接離開了,他要給韋妃單獨拉攏對方的機會,因為他這個阿嫂,肯定也希望如此。
他都能猜到韋妃會怎么說:我已經(jīng)囑咐十八郎了,嚴武的安全絕無問題,太子也會全力做保。
也就能哄哄裴氏,嚴挺之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今天這件事,你們打死都不能上報,聽見了沒?”李琩在院子里囑咐王卓和嚴衡。
王妃已經(jīng)答應,要給他們倆找媳婦,將來說不定還會幫忙置辦宅院,供他們起居安樂,這對沒有前途的宦官來說,幾乎是終極目標。
所以王嚴二人,眼下與太子身邊的李靜忠已經(jīng)差不多了,能說的說,不能說的絕對不說。
再加上兩人在王府的地位還不低,生活也滋潤,時間久了,便更加融入,已經(jīng)視自己為王府的重要成員。
“那個小娘子人呢?怎么沒有見到?”李琩環(huán)顧四周,好奇道。
王卓道:“她獨自一人去了后院,奴婢本要安排隨從,但人家拒絕了,她是太子妃帶來的人,奴婢也不好強迫,不過我派人在偷偷盯著。”
李琩點了點頭,獨自往后院去了。
尋了半天,才在后院的池子邊上,見到了那位安靜的少女。
只見她撩起袖子正蹲在池邊,細長的手臂撩撥著冰涼的池水,自娛自樂。
“咳”
李琩故意發(fā)出聲音,好讓對方曉得他來了。
韋妮兒聞聲之后,緩緩起身看向李琩,盈盈笑道:
“隋王還是不放心嗎?”
“不放心什么?”李琩裝傻道。
韋妮兒笑道:“自然是漏泄啊,反正不會是擔心我在王府走丟。”
“你別說,我還真怕你迷路,”李琩笑道:
“宅子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何況我這里還養(yǎng)了烈犬。”
韋妮兒一笑:“巧了,我也養(yǎng)了幾只,我素愛訓犬,隋王可否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獵犬呢?”
好丫頭,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李琩笑了笑:
“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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