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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三十四章 老和尚有交代
李琩當晚入住澇水驛,在這座熱鬧仿若集市一般的驛站中,他結識了兩個人。
一個叫李季卿,擔任鄠縣尉,李適之的小兒子。
他是在收到長安快馬加鞭送來的驛信之后,知曉會有大批人經鄠縣前往終南山,于是專門等在這里,好做接待。
因為他需要提供向導,深山老林的,沒有本地人給你帶路,進得去出不來。
李琩從前往終南山游獵,帶的就是管家張井的弟弟張池,就是那個為他養(yǎng)狗的,兄弟倆都是郿縣人,對終南山是非常熟悉的,但即使如此,李琩每次也需要雇傭當地獵戶做向導。
不用特意去找,驛站就有,這些專業(yè)人士常年佇留驛站,就是等著接活呢。
因為給貴族們提供服務,賺的更多,我平時獵一頭鹿,賣到驛站,也不過四五百錢,如果能帶著貴人們獵殺到一頭鹿,人家給的賞錢都不止這么點。
一個是為了生存,一個是為了娛樂。
李季卿給李琩介紹了四名當地獵戶:
“他們四個是兄弟,半輩子都混跡在終南山,靠著給貴人們做向導,家里產業(yè)頗豐,我那點俸祿跟他們比,不值一提。”
但你可以隨時剝奪他們的產業(yè),或者,他們日常就一直在給你上供李琩在驛館的茶樓內,見過這四名獵戶之后,先是每人賞了百錢,隨后讓李晟跟他們商量進山路線。
李琩的目光看向另外一人:
“岑兄以前參加過科考嗎?怎么會來鄠縣?”
岑參的模樣非常標準,談不上一眼帥,屬于是越看越帥,要不然歷史上他也不會中進士第二名。
相貌,絕對是科考的硬核標準之一,長的丑的,說不定報名時候就把你刷下來了。
岑參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瞞隋王,我不是舉人,所以想參加科舉,需投碟自應?!?p/>
李琩一愣,看向一旁的李季卿。
李季卿笑道:“岑兄今年,由我阿爺舉薦?!?p/>
投碟自應就是找牛比人物推薦你參加科考,李適之無疑足夠牛比。
當下的大唐,最卷的就是科考了,競爭超級激烈,因為名額有限,舉人是優(yōu)先占據名額的,那么剩下的就是投碟自應,以及自己舉薦自己的潔己登朝、無嫌自進。
貴族本來就是一個階層,說句不好聽的,祖上三代沒姻親的,再往上倒騰三代說不定就有了。
別以為岑參這個姓氏挺冷門,人家就出身差,他家里祖上在大唐有三個宰相,曾祖父就是岑文本,人家家里跟李唐宗室牽扯的非常深。
雖然岑文本當年支持過魏王李泰,但那都是陳年舊事了。
“我現在才明白,盧奐主持銓選,會有多頭痛,”李琩笑道:
“皆為一時賢才,天下名士,安頓不好哪個,都不好交代?!?p/>
“慚愧,當不起名士二字,”岑參搖頭笑了笑,遂又好奇道:
“國寶郎似乎分量有限,及第之后是否守選,應是右相一言以定?!?p/>
“那倒也未必,”李琩心知李林甫讓嚴挺之回來,就是頂科舉的鍋,所以銓選的權利,很大可能會放一些給嚴挺之和盧奐。
很多權利都是雙刃劍,掌管銓選無疑可以大量的安排自己人,但也會得罪很多人,所以李林甫大概率會繼續(xù)安排自己人,然后將得罪人的差事,扔給嚴挺之和盧奐。
就比如眼下的岑參,出身沒毛病,根正苗紅,才華就不必說了,頂級詩人,但歷史上李林甫照樣不慣他,讓其守選三年,才給了一個右內率府兵曹參軍。
這是個什么位置?東宮衛(wèi)率府,太子都去不了東宮,你這個位子是個啥?。?p/>
李季卿也被李琩的話給勾起興趣了,他爹是李適之,所以他
自己也掌握著朝堂上的第一手消息,心知嚴挺之能夠回來,隋王出力不少,而且似乎與裴耀卿、盧奐關系都很不錯。
這里面隨便一個人,都能給岑參安排了,前提是岑參得能考中。
能不能考中,圣人占七成,李林甫兩成,國子監(jiān)一成。
“岑兄與我家是故交,與我又如手足兄弟,若能高中,隋王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免了守選,”李季卿笑問道。
岑參也是目光期盼的看向李琩,因為李適之能舉薦他參加科舉,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要再指望人家?guī)兔偷降祝拿孀記]那么大。
岑參對自己的實力是完全有信心的,但出身大家族的他也很清楚,能不能考中,實力只是其中一個要素,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圣人那時候的喜好。
打個比方,李隆基若是正好這個時間段喜歡田園詩,那么豪放派只能哪涼快哪呆著去,就好比大夏天的我想吃個西瓜,你給了我一個冬瓜。
那么考中之后,按照唐律,還有三年的守選期。
進士及第之后,六品以下官職不能立即授官,需要在家里等待吏部銓選,其實就是緩解官職少人員多的體制矛盾。
但是,也有立即授官的,稱之為“出類拔萃”。
注意,這四個字不是在形容你的才能,而是你本身所能動用的所有能量,主要指社會關系。
李琩點了點頭,笑道:
“我會盡力幫忙?!?p/>
玄宗一朝,有三必保,李白杜甫王摩詰,除了這三個,實際上當下的大唐于詩歌一途可謂百花齊放,涌現出眾多頂級詩人,留下無數傳承不朽的詩篇。
岑參就是其中一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絕了
李琩絕對不會幫忙作弊,他也沒那個本事,但人家真要考上,幫他免了三年守選,應該是不難的。
因為李琩本身,也具備舉薦士子的資格,不能忽略的一點就是,他其實也是個大佬。
不過這樣一來會出現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那就是很多后世流傳的名詩,很可能不會出現了。
因為只有活的慘,才能寫出好詩。
這一晚,李琩又是喝的酩酊大醉,深夜從長安趕來的左羽林衛(wèi)司階參軍葛延昌,在聽說李琩喝多之后,朝著李季卿和岑參佯怒道:
“擔著天大的干系,你們倆怎么敢灌他酒?”
表面上生氣,實則心花怒發(fā),因為八衛(wèi)這次派出來的人,實際上是競爭關系。
李季卿搖頭道:
“正好相反,是隋王一個勁的在灌我們倆,只是沒想到,我們還沒醉,他先不省人事了?!?p/>
他能不知道李琩身上擔著圣人的差事,本想著小酌幾杯,聊以盡興便可,誰能想到三個人沒喝多少,隋王已經趴下了。
這什么酒量???
“他不行,”葛延昌小聲道:
“他是好酒而無量,長安城誰不知道,隋王一灌就倒,這下好了,他們左衛(wèi)明天能不能啟程都說不定。”
李季卿嘆息一聲,趕忙招呼岑參:
“趕緊想辦法給他醒酒吧。”
澇水驛,是進入終南山的必經之路,李隆基派來的八府衛(wèi)士,都會陸陸續(xù)續(xù)趕來這里。
左羽林是耿國公葛福順的兒子葛延昌帶隊,右羽林是薊國公李楷洛三子李遵言,也就是李光弼的哥。
左龍武是兵曹參軍陳賓,右龍武是張侑,左衛(wèi)是郭千里,左衛(wèi)李琩,左驍衛(wèi)柳勣,右驍衛(wèi)武聡。
八支人馬,誰先找到玄元皇帝像,誰就是首功。
所以葛延昌也就在驛站休整了一個時辰,便帶隊趕夜路走了。
剩下的也大抵差不多,右羽林的李遵言比李琩來的更早,在驛站補
充了些飲水干糧就上路了。
也就剩下個武聡,眼下沒好臉色的站在李琩的床榻前,看著驛站一些婢女正在給李琩搓著后背和大腿小腿。
這是醒酒的土法子,管不管用不知道,因為正常人醉了就醉了,沒幾個專門還要催醒酒的。
李季卿也是病急亂投醫(yī),瞎比的給李琩上項目。
郭淑也在一旁著急道:
“其他人沒怎么停留,都已經動身了,因我是女眷,隋王擔心我體力不支,這才選擇過夜,唉”
“王妃無需自責,他就這個出息,”武聡一臉無奈的在一旁坐下:
“平日可沒少往南曲跑,干正事的時候怎么這么不上道呢?”
喲隋王還是個風流人物啊?李季卿心道。
岑參則是下意識的看向隋王妃,當著正妻的面,尋花問柳的事情也能明說?
“大郎先走吧,不用管我們,”郭淑道。
武聡搖了搖頭:“算了,咱們搭個伴吧,這件差事本來就是撞運氣,看誰吉星高照,不是誰的腿腳快,誰就能找到?!?p/>
殊不知,李琩之所以不著急趕路,是李隆基交代的。
至于為什么,李琩猜測,很有可能基哥還沒準備好神像呢,那我去那么早也是白搭。
好不容易出趟門,還帶著媳婦,游山玩水不容錯過。
翌日,李琩早早就醒來了。
昨晚其實喝的不多,主要是不在狀態(tài),以至于又在兩個新人面前丟了一回臉。
“不行,興許是昨天趕路太著急,我這身上異常乏累,”李琩掃視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季卿,道:
“我需再歇一天,明日上路。”
武聡下巴都快驚掉了:
“我說十八郎,你找死別連累我???這可是圣旨,哪有你這樣敷衍的?要是讓御史臺的知道,你我都得擔罪?!?p/>
“我怎么連累你了?你自己走不就行了嗎?”李琩詫異道。
武聡嘴角一抽:
“我不是尋思著人多力量大嘛?咱們兩隊人搜尋,若是找到了,功勞算你的,我這是在幫你,不識好人心?!?p/>
“那你就聽我的,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李琩笑道:
“今天去澇水轉一轉,捕幾條魚烤了吃?!?p/>
李季卿與岑參對視一眼,目瞪口呆。
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接到的不是圣旨是吧?哪有你這樣將圣人旨意不當回事的?
對嘍,不是圣旨,是交代。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
“關中多山水之勝,而渼陂在終南山下,氣象清絕,為最佳處,地有五味陂,產魚甚美,因名之。”
渼陂湖就坐落在澇水西畔,是長安西南一處絕佳的風景名勝之地,也是秦漢上林苑所在。
苑,既帝王游獵之處,不過在大唐,不只是帝王了,很多人都會來這里打卡。
李琩以前出門狩獵,一半都是來這里,不能跑的太遠,否則基哥會不高興。
這里的道路,基本上都是貴人們游玩硬蹚出來的,平民一般不會往這里跑,這是閑著沒事干的人才會來的去處。
湖區(qū)所產的鳙魚,還是貢品,鄠縣衙門常年派人在這里捕魚,抓到就往宮里送,月百余尾。
李琩他們一路行來,至少見到三支車馬隊伍,也是往湖區(qū)去的,那里還有都水監(jiān)舟楫署設立的一個租賃船只的地方,以供人們泛舟湖上。
乘舟泛湖,吃著小魚,喝著小酒,迎著小風,嘖嘖,很有感覺的。
也就是武聡一路耷拉著個臉,很掃興。
李季卿閑著也是閑著,也跟著來了,岑參那就更閑了,也非常樂意與李琩一道同游。
敢報考進士的,都是鐵頭娃,因為詩賦實在的太講究了,對一個人整體文學素養(yǎng)要求極高,還需要極大的閱歷。
這就是為什么大唐的士子都有著宦游經歷,你不到處游玩,你寫不出詩來啊,憑空想象與親眼見過肯定不一樣的。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這是靠想象能寫出來的?
李琩他們租了八條船,一條的租金是一貫,準確點說是一天一貫,這個沒人會賴賬,舟楫署是國家部門,賴一回就沒有下回了。
船上配備有專門操槳的水手以及捕魚能手,吃的除了胡餅和幾種耐放的糕點之外,就沒了。
“岑參兄弟皆名士,以三郎才氣最盛,我聽說過你,”郭庶坐在甲板坐席上,朝岑參笑道:
“岑三郎為什么直到今年,才參加科舉啊?”
岑參家中排行老三,今年二十七歲,老大岑渭舉門蔭入仕,將他們家的名額給占了,剩下的四兄弟只能是自力更生。
“只因進士科太難了,沒有足夠的準備,某也不敢輕易報考,”岑參笑著解釋道。
與其說不敢輕易報名,不如說不敢輕易浪費社會關系。
李適之不可能每年都舉薦你,人家那邊需要照顧的人肯定非常多,憑什么年年都給你補考機會呢?
能有一次,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郭淑點頭道:“以岑三郎的出身,謀劃一個幕職,應該比進士更容易一些?!?p/>
她這是好言相勸,進士這條路確實非常艱難,而他又不知道岑參其實很牛逼,所以勸對方將有用的關系,用在走后門,而不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進士科。
“這你就不懂了,”李琩接過岑參遞來的烤魚,一點一點的用手剝著吃,笑道:
“開元十八年,門下省侍中兼吏部尚書裴光庭,修改銓選制,訂立了循資格制度,要旨在于賢愚一概,必與格合,乃得銓授,也就是說,從你入仕開始,資歷決定了你的升遷之路,只要選滿三年,一定升遷,進士及第,是最好的資歷,是優(yōu)先進入吏部銓選的,只要你按照循資格一步一步慢慢來,升遷是必然的,如果不是進士,比如岑大郎,他想要升遷其實是非常困難的?!?p/>
就像那個嚴迪,盧奐天天想著怎么給安排,就因為人家是進士,守選的官員里,進士是放在最上面的。
岑參笑道:“便是此意,雖然循資格制,已經被徐國公(蕭嵩)奏請罷之,但眼下官員升遷,大部分時候確實還是看資歷。”
他這個看資歷,其實是寒門集團。
李琩點頭道:“蕭嵩也是迫于壓力,他那個時候是紫薇令,循資格實際上壓制了很多官員的升遷道路,底下鬧不滿的太多,蕭嵩也是沒辦法。”
李季卿在一旁呵呵尬笑,因為若是按照裴光庭的循資格,他爹李適之眼下爬不了這么高。
不歷丞簿,便為別駕,不歷兩畿官,便為京兆尹,不歷御史及中丞,便為大夫,不歷侍郎及郎中,便為尚書,李適之的升遷之路,看的不是資歷,是血緣。
也就是說,裴光庭的法子最后夭折,就是遭到貴族集團的打擊,你侵犯的是他們的利益,誰說升官得一步一步來?我兒子偏要大步的往前走。
李琩繼續(xù)道:
“就因為這個制度其實是有用的,所以雖然罷止,實際上朝廷銓選,還是會著重考量,像岑三郎這樣的,就在循資格的范圍之內。”
其實就是由國家立法,改為雙重標準,頂格門閥還是一如往常,寒門士子繼續(xù)看資歷。
岑參是看的很明白的,他們老家在南陽,也屬于兩京走廊貴族集團,但卻是小族。
一直沒有說話的武聡,此刻點頭道:
“能不能升官,
其實看的是命?!?p/>
眾人紛紛大笑。
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老武家以前也是看血緣,現在嘛,確實是看命,武惠妃就是命理所在,如果活著,武聡就命好,升遷壓根不用發(fā)愁,看什么資歷?。控戫樆屎笫俏夜霉?,這就是資歷!
“裴相,是不是”郭淑疑惑的看向李琩。
李琩點了點頭:
“嗯嗯,我應稱其為姨丈。”
裴光庭的老婆,就是武三思的女兒,武惠妃的堂姐,李林甫的初戀。
裴早死了,如今媳婦與李林甫的關系,幾乎是長安盡知,兒子裴稹敢怒不敢言。
“今朝八府衛(wèi)士巡山,求玄元皇帝像,但我認為,隋王的機會最大,”岑參這句話不是拍馬屁,他還年輕,沒經歷過官場,脊梁還沒塌。
李琩笑道:“怎么個說法?”
岑參笑著解釋道:“玄元皇帝乃我李唐始祖,他老人家的神像,豈是外人所能求得?這份機緣定然還是降臨在隋王頭上,某幾可預見?!?p/>
你小子會說話啊李琩笑道:
“正因如此,我才如此悠閑,有些人就是不懂這個道理?!?p/>
說著,李琩的目光看向武聡,武聡聞言,咦了一聲,陷入沉思。
當今世上,不講迷信的幾乎沒幾個,尤其是道家因國教的原因,很多傳說都會特別渲染過,傳的神乎其神,是修真成仙必備。
有條件的都入了道教,想著能修成神仙,沒條件的拜佛,祈求下輩子過的好點。
所以你會發(fā)現,入道教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你還別說,真就是這么個道理,”武聡仿佛豁然開朗一般,陰霾盡掃,喜道:
“我就說嘛,圣人為什么要讓你出來,感情圣人也看出,這種事情外人是靠不住的,玄元皇帝降機緣,怎么會降給非我道門子弟的人呢?”
“你度牒了?”李琩詫異道。
度牒在大唐,是非常困難的,還需有落籍的道觀同意,這個道觀在宗正寺還得有備案,需要被朝廷承認才行。
道士度牒有出世和入世兩種,入世就是李琩這類,該干嘛干嘛,不必修行,不必功課,有譜牒,但沒有道號。
武聡一臉驕傲道:“年初在東明觀度牒。”
岑參頓時露出一副羨慕的表情,東明觀就在長安城普寧坊,每年的度牒名額就一個,沒曾想今年的已經被武聡給占了。
這玩意特別搶手,因為一旦度牒,等于與皇家走的更近了,如果皇室是趙家人,那么度牒就是偽趙家。
李季卿人家就很容易了,宗室成員生下來就是道門子弟,再說了,他們家在長安還有一個專門供奉的道觀:貞觀初,因太子承乾有病,敕道士秦英祈禱獲愈,在崇化坊立龍興觀。
郭淑好奇的看向丈夫:“郎君度牒何處?”
“上清宮,”李琩淡淡道。
“嚯”眾人紛紛發(fā)出驚嘆之聲。
坐落在洛陽邙山翠云峰上清宮,是道教祖庭所在,乃玄元皇帝著書煉丹之地。
李琩小時候,那是一直被認為是嫡子的,他度牒的地方,只能是祖庭,別的地方不敢給他度。
他現在要是肯出世,基哥都能在長安給他劃塊地方,專門建一所道觀。
“岑三郎認識李白嗎?”李琩問道。
岑參搖了搖頭:“久仰大名卻未曾謀面,不過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好友,孟襄陽?!?p/>
“可惜了,如此人物,竟已仙逝,直教人抱憾,”李琩感嘆道。
玄宗一代的大詩人,很多都與孟浩然有所交集,甚至彼此相識,也是通過孟浩然中間牽線。
其中只有李白和王維,怎么都不對付,老死不相往來。
為什么所有人都認識孟浩然呢,因為他住的那個地方很特別。
襄陽,位于長安進入荊襄、江南和嶺南地區(qū)的一條重要通道,也是大唐僅次于兩京走廊的第二大道路系統(tǒng),也就是開辟于商末周初的武關道。
孟浩然住在這里,因其熱情好客,喜愛結交朋友,自然是交游廣闊,也是當下很多頂級大詩人心目中的老大哥。
提起孟浩然,岑參明顯變的傷感起來,似在回憶與孟大哥的點滴過往。
友情,是大唐盛世無所的標簽中,最讓人心馳神往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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