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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別告訴別人
結婚是要看日子的,要么也不會有訂親一說。
盛王李琦與武敬一女的八字都比較別扭,婚期直接定在了五月份,不過眼下已經開始準備了。
他現在還遙領著揚州大都督,所以揚州那邊的官員,還需要給他準備一份厚禮。
這和李琩不一樣,李琩結婚之前,已經卸任朔方節度使。
大唐在地方的一級行政單位,是十節度、四大都督府、六大都護府。
四大都督,就是隋朝的四大總管,并州、荊州、益州、揚州。
開元初,這些行政單位基本都被親王和重臣遙領,真正在地方干事的,十節度是副使或知留后,大都督府是長史,都護府是都護。
不過因為大都督府權力過大,如今已經被虛置了,轄區各州長,直歸朝廷管轄,大都督府的官員,成了空架子。
究其原因,節度地區已經成為龐然大物,如果腹地中央再出現大都督府這種大區總管,這個國家立即便會四分五裂。
結婚這種大喜事,就不要談什么誡宗屬制了,所以盛王府每日道賀的人,絡繹不絕。
基本都是年輕人,王鉷的好大兒王準,神雞童賈昌以及一眾豪門子弟。
李琦的圈子就是這樣,都是些喜歡玩樂的年輕人,一旦入仕,就會脫離他們這個圈子,變成正經人,所以李琦的朋友圈變動頻繁,但也人數頗眾。
“你們聽說了嗎?圣人要恢復后宮舊制,三夫人再沒有了,變回從前的四夫人,”王準在酒席間八卦道。
李林甫家的六郎李崿笑道:
“說起這個,可就要談到一樁趣事了,你們想聽嗎?”
“兄快說吧,洗耳恭聽,”太原尹裴寬的兒子裴谞催促道。
李崿笑了笑:“都是自家兄弟,我說了,你們可不能外傳。”
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是從一句“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開始的。
“一定一定快說快說”眾人催促道。
李崿徐徐道:“皆因隋王的一句口誤,當然了,也有人認為是隋王故意這么說的。”
聽到事關自己親哥,李琦瞬間一呆,愣道:
“與我阿兄還有關系?”
“沒錯,”李崿笑道:
“是隋王在興慶宮,楊玉環當面,喊出了一聲‘貴妃’,當時圣人都震驚了,但沒有任何表態,不過聽宮里傳來的消息說,第二天,圣人便召見了禮部和尚宮局的宮官,看樣子,楊玉環名分不低啊,至少都是個妃了。”
李琦聽罷,臉色鐵青道:
“謠言,我阿兄絕對不會這么說,這是故意有人傳播,毀我阿兄名聲,哪個王八蛋傳出來的?”
李崿道:“侯莫陳超,他當時就在場,事后直接便在羽林軍說起了這件事,也是從羽林軍開始往外傳的。”
“嘶侯莫陳超不敢亂傳這種謠言吧?”王準皺眉道:
“圣人當面,他敢故意歪曲事實,給隋王臉上潑糞?若是假的,只怕圣人早已問罪了。”
李崿微笑點頭道:
“所以說當下眾說紛紜,我那位四哥便認為,隋王一向口風緊,圣人面前,斷然不會說錯這種話,但也有人認為,隋王是在討好楊玉環,當然了,歸根結底也是逢迎圣人心意。”
李琦聽到這樣的議論,臉色越發難看,這樣的風言風語,對他哥哥的顏面損傷極大,侯莫陳這種級別的人物,怎么敢故意傳播這種事情呢?
“我覺得”裴谞拖著長音,一臉神秘道:
“也許是宮里故意傳出來的,為的就是試探大家,圣人若有意納楊玉環為妃,其過程必然遭受多方勸阻,少陽院無疑最不能接受,那么對此持反對意見的,恐怕在聽到這些風言風語之后,會設
法面圣,請求圣人收回成命,那么圣人便可借著這場風言,知道關于這件事,誰反對,誰贊成。”
李琦恍然大悟:“多半就是如此了,父皇其實是在為楊玉環晉封掃除障礙。”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大多又都是頂級權貴,腦子靈光的不在少數。
主要是因為,基哥的套路已經被大家摸清楚了,干一件事之前,先放出風聲試探朝堂的反應,反應大了,便徐徐圖之,將那些反對的解決掉,反應小的話,便可直接推行。
所以李琦心里面也傾向于,侯莫陳沒有撒謊,這種事他沒膽子干的,因為血淋淋的教訓就擺在前面。
誰呢?李林甫的舅舅,韋堅的老丈人,楚國公姜皎。
當年李隆基要廢王皇后,找姜皎商議具體步驟,結果這老小子出去直接就泄漏了消息,讓人家王皇后的妹夫,嗣滕王李嶠給知道,直接就把姜皎給告了。
李隆基當即大怒,mlgb的,你的嘴巴這么漏風是吧?妄談休咎,杖六十,流欽州,滾犢子吧你。
但是呢,李琦不能認啊,就算是事實,在他這里都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侯莫陳這個王八蛋,我早晚收拾他,”李琦咬牙切齒道:
“諸君請暢飲,我有些小事,去去就來。”
說罷,李琦便離開宴廳,從府上小門出,趕往少陽院。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最近正在與太子修復關系,如今這樁丑事一出,恐太子會遷怒阿兄,他得去解釋解釋。
“吾弟勿驚,孤比誰都清楚,十八郎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太子李紹確確實實是這么想的。
在他看來,這話要真是李琩說的,那你干脆找把刀,自己抹脖子去死吧。
太子妃韋氏,那就更傾向于李琩了,聞言看向李琦:
“此事我們早已知曉,絕非十八郎的緣故,父皇寵太真過甚,如今竟要改制冊封,這種大事,根本就不是十八郎一句話能決定的,他如今被打發去了終南山,可見是父皇故意為之。”
李琦大為放心,點頭道:
“只要兄嫂不疑,旁人議論,阿兄也不會放在心上,我前幾天還疑惑,找個神像,為什么會讓我阿兄親去,如今阿嫂此言,無疑令弟茅塞頓開。”
李紹陰沉著臉道:
“因為這件事由十八郎提出來,最是合適,最能堵別人的嘴,偏偏十八郎打死也不會去提,所以父皇破天荒的讓他離京辦差,這前腳才剛走,風聲便出來了,呵呵”
“我和咸宜去勸,楊玉環一旦封妃,我們兄妹最不能接受,”李琦咬牙切齒道。
他是裝出來的,其實李琩已經跟他和咸宜提醒多次,楊玉環將來名分不會低,他們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
咸宜口口聲聲的“賤人”都改了,如今也稱呼太真了。
“很好,吾弟盡管出面,孤這邊也會著手安排,萬不能讓那個女人,竊居妃位,否則便是我等之恥,”李紹臉色鐵青道。
他比李琩反應更大,因為他媽媽,才是個貴嬪。
你沒有追封我媽,卻要封兒媳,我草你祖奶奶的。
等到李琦離開之后,韋妃嘆息道:
“十八郎這些年受的屈辱也太多了,也真是難為他一個人在外硬撐,今后我夫婦二人,要多幫襯點,你恨惠妃,但十八郎并無過錯。”
李紹點了點頭道:
“他是真廢了,怪不得出嗣之后,又是左衛,又是金吾衛,外人看起來好像父皇多么厚待他,實則是在欲蓋彌彰,兔死狗烹,孤真擔心將來也是他這樣的下場。”
“不會的,”韋妃趕忙道:
“父皇再怎么壓制東宮,也絕不會動易儲的念頭,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沒聽說過史書上,哪
一朝有兩個太子被廢。”
“呵呵我太了解他了,”李紹雙目無神道:
“你還沒聽過史書上哪個皇帝搶兒媳呢,他不照樣干出來了?一日殺三子,其中一個還是太子,廢皇后,殺惠妃,他都做了。”
韋妃渾身顫抖,瞪大眼睛不能置信道:
“惠妃是是父皇”
李紹嘆息一聲:
“我不敢保證,但我當年曾費工夫暗中調查過此事,所以有此猜測,這些年來更堅定自己猜的沒錯,三庶人的案子他推給了武惠妃,說是惠妃假傳圣旨,召李瑛他們入宮,呵呵圣旨是一個妃子能假傳的?中書省、門下省都要勘核,還要面圣確認之后,旨意才能頒發,惠妃是膽大跋扈,但絕不敢假傳旨意,中書省那幫人也不是吃素的,真假一眼可辨。”
“這這是為什么?惠妃當年可是后宮獨寵啊?”韋妃神情震撼,無法消化這道信息。
她的嘴巴超級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拎的清清楚楚,也正因如此,李紹才敢跟她說這些秘辛。
“因為父皇需要一個無能的太子,好讓他可以繼續穩坐帝位,”李紹面容呆滯,自嘲笑道:
“我的母親位份低,我在十王宅里,也從來都不是被看好的那個,但是李琩不一樣,他的支持者太多了,你再看如今哥奴的權勢,這樣的權勢配合東宮,換做是我,我也睡不著啊。”
韋妃呆若木雞,只覺身處皇家,可謂如臨深淵,一個不好便是萬劫不復。
這里沒有親情的,父殺子,子恨父,父子人倫在這里就是個笑話。
李紹深吸一口氣,恢復神態,目光冷冽道:
“我一定會將這個位置坐穩,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搶走,他也不行。”
李琩在南邊游山玩水,不亦樂乎,似乎尋找道祖神像已經不是一件差事,而是一份機緣。
一份非他莫屬的機緣。
張萱給侯莫陳三娘作畫,雖然沒有最終完成,但當時卻也參照永王妃的模樣,有過幾篇原稿。
這幾篇原稿可要了命了,因為畫稿中的女子形象,被人給認出來了。
這就是張萱的牛比之處。
嚴武當年私奔外逃,沿途都走驛站,相當于后世高速公路的服務區,只有在驛站,你才可以更為快捷方便的獲得飲水食物,以及馬匹的草料。
所以兩京走廊,還有洛陽至江淮的水陸驛,有不少人見過這小子。
一來穿著談吐不凡,再者,個子太高,在江淮一帶特別醒目。
陸陸續續有七十多人,已經抵達京師,大理寺安排這些人觀看原畫稿,以此指認嚴武。
其中有六個人,聲稱見過嚴武與畫中女子在一起。
這下好了,張均興奮了,直接就帶著人往隋王宅,要將嚴武帶走。
咸宜是當下大唐的所有公主當中,最難惹的,李隆基和武惠妃將她寵上了天,以至于性子非常跋扈,律法在她這里形同虛設。
“七十四人,只有六人指認,那不是還有六十八人認為所畫非人嗎?”咸宜站在王府外,臉色不善道:
“這樣的證據你們都敢拿出來?”
張均不愿與咸宜胡攪蠻纏,所以這次出來,將他的弟妹寧親公主給請來了,寧親公主帶人負責纏著咸宜,他帶人負責搶人。
一時間,安興坊鬧出極大的動靜,兩邊直接動上手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李林甫的耳朵里,十六衛當中,有兩衛未設大將軍,由李林甫攝大將軍事。
左右領軍衛。
很快,領軍衛來人了,說是奉右相令,將嚴武帶走,案子由大理寺移交御史臺審查,直接將張均的權利剝奪了。
至此,張均意識到,自己與吏部尚書這個
位置,即將無緣了。
因為李林甫此舉,無疑是要庇護嚴武,打算翻案。
但是他不死心,于是直接去了興慶宮告狀,說李林甫無視律法,肆意移交人犯人證,與嚴挺之結黨營私。
當下的朝堂雖然派系林立,但夠資格跟李林甫斗的,也就是東宮了,東宮還是占了個儲君的優勢,否則根本不是李林甫對手。
張均明顯不是那顆菜。
他見到李隆基之后,李隆基直接甩鍋給李林甫,讓張均自己去找李林甫商量。
中書門下,張均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滾”這個詞。
圣人都不曾辱罵我?你個哥奴敢如此輕視于我?
盛怒之下,張均擼起袖子就打算揍李林甫,結果被人給拖下去了,李隆基得知之后,治了他一個以下犯上之罪,罷了他的戶部侍郎。
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嚴挺之這下子,算是徹底被釘上了右相黨這個標簽,李隆基是否介意,誰也不知道。
三月二十,
嚴挺之進入尚書省,擔任吏部尚書,王鉷因營造有功,接任張均留下來的戶部侍郎。
王鉷已經跟著楊慎矜,投靠了李林甫,從戶部司員外郎跳級至侍郎,符合循資格,所以沒什么好說的。
李林甫至今,已然成為開元以來權勢最盛者。
隴右地區的軍費,李林甫如數調撥,正在按批次的送至皇甫惟明手上,他終于可以歇一歇了。
平康坊,右相府。
李林甫、裴耀卿、嚴挺之,三人坐著下棋,嚴挺之是那個觀棋之人。
觀棋不語真君子,雖然嚴挺之一直在旁叨叨,但他說的與棋局無關:
“我這件事,算是塵埃落定了,那么接下來,楊慎矜恐會向右相索要戶部尚書,不知右相心意如何?”
李林甫落子之后,哈哈一笑:
“挺之這個索要二字,可謂一語道破,楊慎矜的才能,讓他做太府卿已然足矣,戶部尚書他干不了的。”
裴耀卿點頭道:
“他是想以戶部,來補韋堅于平準署落下的虧空,一旦交給他,戶部立時也就虧空了,這個位置,少陽院是要給韋堅留著的,右相令韋堅籌集一百萬石糧食,他一下子上繳一百四十萬,圣人龍顏大悅,近來對韋堅贊口不絕。”
“老夫不同意,誰也別想進戶部,”李林甫笑道:
“二位賢兄皆為坦誠之人,老夫在你們這邊,無不可談之言,楊慎矜,老夫會繼續以戶部尚書的位置吊著他,至于韋堅,沒個三五年,想都不要想。”
嚴挺之道:“皇甫用錢,韋堅出力,應是太子打過招呼的,這兩人可謂少陽院之左膀右臂,至于王忠嗣,終究還是圣人心腹。”
李林甫心知身邊這倆人,早就看明白,他與東宮對著干的格局,是圣人一手締造出來的。
但是這種事情,誰也不會明說。
“嚴武的案子,老夫跟李適之打過招呼了,那六個多嘴的,會改口的,大郎的事情,幾日之間便有定案,挺之近來,最好與李適之多走動一下。”
嚴挺之搖了搖頭:“那就不必了,右相既然已經安排妥當,我是放心的。”
“你是覺得盧奐會幫你在李適之那里說好話吧?”李林甫笑道。
“哈哈”嚴挺之笑道:“右相對國寶郎還是了解的,他肯定會多此一舉。”
李林甫如今心情大好,嚴挺之的歸順,直接給他帶來了兩員大將,盧奐和李齊物,還可以借此維系與高力士的關系。
盧奐眼下,至少在表面上,已經不會與李林甫再對著干了,一應政務,相當配合,但李林甫也知道,沒有靠得住的手下,只有用不好的下屬。
“今年的科舉,就交給挺之與國寶郎了,老夫費心國賦,實無力再主持科舉之事,”李林甫笑道。
嚴挺之點了點頭:“還是需右相從旁指教,以免紕漏之失。”
“好!”李林甫點了點頭,你的態度還是好的,于是他轉移話題道:
“前幾日鬧出的那件事,你們應該有所耳聞吧?南曲的那位達奚娘子,傍上隋王了,聽說隋王還給國寶郎牽線,介紹了一個相好的?”
嚴挺之苦笑道:“某知之不詳,曾私下詢問國寶郎,他卻對此只字不提,可見還是有干系的。”
李林甫轉頭看向裴耀卿:
“南曲的生意,裴敦復、裴寬都有份,煥之應該沒有吧?”
裴耀卿點了點頭:“我這是南來吳裴,自比不上東西大宗在長安的根基,不過宗族與我有過商量,但老夫不愿摻和。”
河東裴氏,頂級門閥,與京兆韋差就差在,大本營不在長安。
裴耀卿這一支,曾經南下襄陽定居,后來北魏時期又舉族返回河東,距今兩百多年,根本不是裴耀卿口中的根基不穩,他們這一支早就重返宗族,與大宗聯系極深。
河南尹裴敦復,眼下就是李林甫的人,太原尹裴寬,是裴耀卿當年一手提拔的。
嚴挺之道:“南曲的事情,牽扯極深,還是不要讓隋王摻和了,他的性子,指不定能捅出多大的事情來。”
“唉”李林甫嘆息一聲:
“挺之不知惡錢之禍,才有此言,錢貨混亂,物價漲跌無常,不受朝廷控制,均田制之敗壞,與惡錢廣泛流通,關系極大,糧價漲跌之間,多少田戶失宅破家,說句傷心的話,眼下是世家富足,民不聊生啊。”
裴耀卿與嚴挺之一愣,兩人對視一眼,皆感震撼。
你真是什么都敢說啊,民不聊生四個字,你敢當著圣人的面子說出來嗎?
裴耀卿是真服了,你的人品是夠差的,但宰相這個位置,也確實只有你能干。
“這個爛瘡想要揭開,談何容易?”裴耀卿沉聲道:
“一個竇鍔無關輕重,但隋王若是得罪過眾,恐成眾矢之的,右相換個人吧。”
李林甫微笑搖頭:
“別人沒有這個膽子,他們也不會為我大唐考慮,惟我宗室,方存護國之心。”
他這一句話,直接將裴、嚴二人都給諷刺了,但兩人并不會放在心上。
事實如此,他們倆都曾經擔任過頂級要職,但惡錢的事情,從來沒有膽子去管。
裴耀卿更甚,惡錢就是從他眼皮子底下進入長安的,全是勛貴,還有自己本族,他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
若是將家族也得罪了,到時候不讓他進祖墳,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適當揭開一些即可,沒必要鬧大,”裴耀卿道:
“非一日之疾,想要改變,難吶。”
李林甫捋須笑道:“這是自然,就算是老夫,也不敢將人全都得罪了,適當的打擊惡錢,為國減輕壓力,也就罷了。”
他也沒膽子,如果有,也不會讓李琩沖在前面了。
因為惡錢的事情,圣人其實是睜一只閉一只眼的,約束不了,便放任其流通。
但是李林甫不行啊,他的職責是搞錢,眼下什么辦法都用過了,一個辦法總是用,便是竭澤而漁,無法長久。
所以他才會盯上惡錢。
“你我三人,在這件事情上面,要齊心協力,暗中幫助隋王解決一些麻煩,”李林甫分別看向二人,道:
“愿否?”
“自然,”裴耀卿與嚴挺之同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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