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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好一個逆子
這幾天,韋妮兒沒有再來隋王宅,因為外面謠言四起,將她和李琩捆綁在了一塊,說什么的都有,還有說她已經失身給了隋王。
家族內已經下了嚴令,不準她再邁出家門一步,等韋陟他們設法應對。
李琩自己也很懵逼,我從終南山剛回來,又一個屎盆子扣我腦袋上了,我招誰惹誰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她來過幾回?”李琩皺眉詢問楊絳道。
楊絳回憶片刻,答道:
“差不多應是七次,每次來借口都一樣,都是帶咱們的獵犬配種,但其實也就在犬舍轉一圈,交給下人處理之后,便來我這里閑聊?!?p/>
韋妮這幾次來,就是借李琩的獵犬配種,配種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得好幾次,后世專業技術過硬,二到三次就差不多了,但大唐不行,得四五次。
郭淑陰沉著臉道:
“這小妮子,總是往咱們家跑做什么?長安難道還缺條配種的狗?”
死皮賴皮硬留在這里的楊玉瑤,正吃著膠牙餳,聽到郭淑這句話,忍不住偷笑一聲,瞥了李琩一眼。
人家可不就是來配種的嘛。
她雖然經常不在家,但是也撞見過韋妮三次,聊天的時候,楊玉瑤清晰的察覺到,韋家那小妮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話里話外都在打探關于李琩的事情。
所以在宮內,圣人詢問起這件事的時候,她也都照實說了。
她認為,韋妮兒對李琩有那份心思,但李琩對她卻是不以為然,兩人的關系也很清白,根本不是外面傳的那么夸張。
所以李隆基心中有數了。
楊玉瑤笑聲雖小,但還是被李琩聽到了,只見李琩臉色不善道:
“我還沒有說你呢,你跟張垍什么關系?還有那個獨孤什么的,你才來長安多久,就已經這么吃得開了?”
楊玉瑤跟李琩相處,是非常隨意的,在她心里,李琩一直都是她的親戚,只見她邊吃邊說道:
“憋在你這里悶死了,我總需出去透透氣,我們兄妹幾個初來長安,底子薄,待人接物可不就得大方點嘛,都說李憲臺在外面最是豪氣,可眼下不一樣了,長安最豪氣的人,是我?!?p/>
妹妹楊絳瞪了她一眼,向李琩解釋道:
“圣人這幾個月,賞賜我與三娘的錢財,多達四千貫,她已經全都花出去了,結交了一幫狐朋狗友?!?p/>
“欸你可別亂說,張垍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楊玉瑤嬌笑一聲,看向李琩道: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去南曲干什么?”
獨孤士明好歹也是洛陽獨孤家出身,當時在達奚盈盈那里還不知道李琩是誰,但事后在南曲稍微一打聽,便打聽出來了,于是告訴了楊玉瑤。
李琩沒好氣道:“我用得著回答你嗎?你的宅子什么時候能蓋好,蓋好了就趕緊搬出去?!?p/>
楊玉瑤無所謂的撇了撇嘴:
“怎么?想趕走我這個姨子了?你也得問問十娘的心意吧?”
楊絳面無表情道:“我也巴不得你趕緊搬走,王府外每天都有來接你赴宴的,也就是圣人知曉真相,否則還要以為殿下在外面胡亂結交呢。”
“我這不是給你們漲漲人氣嘛,”楊玉瑤收斂起笑容,表情肅然的看向李琩:
“你這件事眼下傳的極廣,太子一定非常不滿,你該怎么解釋呢?”
李琩淡淡道:“不勞你擔心,清者自清?!?p/>
“是嗎?”楊玉瑤哈哈一笑:
“你想不想知道圣人的心意呢?我可是知道哦?”
李琩一愣,與郭淑楊絳同時看向對方。
楊玉瑤見狀,笑的更瘋癲了,胸前一顫一顫的:
“我不告訴你,
我只是一婦人,禁中漏泄的罪名我可擔不起,等著吧,太子那個兒子,馬上就要封王了,婚事也就這幾天就會定下來。”
李琩長長吐出一口氣,猛地抓起面前的水壺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白瓷做的水壺摔的粉碎。
郭淑與楊絳同時受驚,詫異的看向丈夫。
楊玉瑤則是拍拍屁股起身,笑道:
“看來你猜到了?!?p/>
說罷,她便瀟瀟灑灑出門,赴約去了。
“她是什么意思?”郭淑驚訝道。
李琩嘆息一聲,沒有回答她。
他確實猜到了,看樣子自己近來與太子走的比較近,已經觸犯到了基哥的底線,那么基哥很有可能借著韋妮兒這件事,讓他和太子再次鬧翻。
這世上就沒有這么當爹的
“兄長倒是說話啊,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韋昭訓府上,韋陟來了,其實他早該來了,但拖延了四五天,才來見韋昭訓。
因為他需要將事情都捋清楚了,才能給韋昭訓一個清晰的答案,既然來了,自然就是想明白了。
“有人在背后搗鬼啊”韋陟嘆息一聲,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
“我派人查過,這些風言風語,最早起于一場貴婦們的曲江游會,這里面的婦人身份都不簡單,公主就有三個,究竟是誰傳播的,我不敢亂猜,也不能亂猜,只能到此為止了?!?p/>
韋昭訓心急如麻,在屋內來回踱步,著急道:
“還未出閣,便壞了名聲,張二娘前車之鑒,兄長務必要想個辦法,救救我這女兒?!?p/>
韋陟點頭道:
“這個你放心,咱們家可不是張家,張二娘被迫度牒,咱們絕無可能,我已經找李適之和裴耀卿談過,讓他們將長安這股風聲壓下去,有人在背后故意挑撥太子和隋王的關系,上一次是張二娘運氣不好,蒙著腦袋撞進來了,沒曾想這一次落在咱們家頭上。”
韋昭訓停下腳步,皺眉道:
“上一次張二娘的事情,不是隋王故意惡心太子嗎?”
“那只是表面,”韋陟沉聲道:
“隋王新出嗣,犯得著招惹太子嗎?這背后恐怕另有隱情,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要再追究了,我們設法處置妥當,才是當務之急?!?p/>
其實韋陟很清楚,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當今圣人。
他是李隆基的心腹,難道還不知道主子的想法嗎?知道,但是不能說啊。
“如何解決?”韋昭訓大急道:
“隋王若未婚配,三娘嫁了也就嫁了,如今已有正妻,我女兒總不能給人做小,否則我京兆韋氏顏面何存?”
韋陟也是一臉無奈,因為韋昭訓猜對了。
圣人的意思,還真就是讓你閨女做小。
當然了,話不是圣人說的,而是高力士暗示給韋陟的。
原話叫做:既然情投意合,不如成人之美。
神特么情投意合,他倆都沒有見過幾次好嗎?大家都知道是謠言,結果最不該信的人,他信了,韋陟當時直接就懵逼了。
毫無疑問,圣人這次是要借著韋家女兒,挑撥太子和隋王翻臉。
你說你們倆走那么近干什么???神仙打架,我們遭殃。
韋陟嘆息道:
“太子眼下也是大動肝火,直接讓那個李靜忠去我家里,訓斥了我與夫人一番,看樣子太子妃最近在少陽院的日子也不好過,恐怕太子沒少朝她撒氣?!?p/>
一般情況下,李紹絕對不會訓斥韋陟這種級別的中樞大員,除非特殊情況。
自己長子的婚事被攪,這事足夠大了。
韋妃肯定受氣啊,因為就是她將韋妮兒帶去的
隋王宅,直接促成了李琩與韋妮兒相識。
“兄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韋昭訓察覺到韋陟實際上是在轉移話題,眉頭緊鎖,因為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韋陟嘆息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等太子長子的婚約訂下了,咱們再商量三娘的事情,宗正寺已經定了,廣平郡王,至于郡王妃花落誰家,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p/>
韋昭訓面如死灰:“我要向太子解釋,我家三娘是清白的,是有人在背后陰謀算計?!?p/>
“有這個必要,”韋陟點了點頭:
“你曾經是太子屬官,他最多打罵你一頓,出出邪火,我們是不能與東宮交惡的,那是自尋死路,記住了,去了之后要將太子妃摘干凈,就說是韋妮兒硬纏著太子妃去的隋王宅,眼下形勢,太子妃不能受損?!?p/>
“兄長放心,我知道怎么做,”韋昭訓垂頭喪氣道。
韋妮兒是他的獨女,還是嫡出,稱三娘可不是家里老三,而是她們這一輩兒里排老三。
就這么一個閨女,給人做小,韋昭訓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就算圣人下旨,他都不接受,這就是世家牛比的地方。
公事上面,我要是犯了錯,你該怎么治我怎么治我,但我的家事你亂來,這不行。
以前的李隆基也輕易不敢亂點這種鴛鴦譜,畢竟關隴集團是他的基本盤,不能出問題。
但是現在的基哥不一樣了,人家是集權皇帝,又想養老了,在他眼中,影響他養老的才是頭等大事。
太子與李琩修復關系,就是大忌中的大忌,李琩一直都懂,所以盡力保持隱蔽低調。
但是太子太高調了,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壽王對他俯首稱臣。
這就是人的心理作祟。
這下好了,又被人家基哥抓出空隙,果斷出手,風輕云淡的就讓李琩與太子之間的關系,重新陷入緊張氛圍
寧王宅,
李琩在祭拜過養母元氏之后,便過來探視他的大伯李憲。
李憲快不行了,病入膏肓,李琩與他說話,他也聽不大清楚了,嘴巴一直是張開的,閉不上。
玉真公主是與玄元皇帝像一起回京的,她回來之后的第一時間便過來探視自己的大哥,眼見寧王已經成了這副模樣,她也決定暫時留在長安,送自己大哥最后一程。
汝陽王他們兄弟的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悲傷,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都會有那么一天。
死前不遭罪,比什么都強。
但是玉真公主很傷心,因為寧王跟她是一輩兒人,他們這一輩,寧王一走,就剩下圣人以及她和兩個并不熟悉的姐妹,清陽公主,臨川公主。
今天她們也在。
“早做準備吧,兄長時日無多了,”清陽公主嘆息一聲道,朝汝陽王李琎道:
“陵寢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李琎點頭道:“回姑母,年初阿爺還清醒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安排妥當?!?p/>
古代的貴族,特別注重自己的身后事,甚至陪葬品都是自己活著的時候親自挑選的,墓穴當中的構造,也是親自把關,務必奢華雄偉。
為什么?那才是永久的家啊,寧王宅不過是一個臨時居所。
“兄長這是思念阿嫂,不忍她在下面久等,欲共往仙宮,這才著急要走,”臨川公主笑道:
“這是好事,比我們這幫活著的人,強多了?!?p/>
老李家因為個個修道,所以對生死都比較看得開,當然,單指正常死亡。
玉真公主瞥了李琩一眼,皺眉道:
“我跟圣人說了,近來長安的那些風傳都是謠言,你一直在我那邊呆著,哪來的時間沾花惹草,
有些人就是不肯消停,非得鬧的雞犬不寧才行?!?p/>
臨川公主隨即看向李琩:
“楊三娘常去我那邊,你的事情我都清楚,會幫著你在圣人面前說話的?!?p/>
只有在這種時候,一家人才不會說那些難聽話,而是個頂個的看起來夠意思。
要是辦喜事了,那就是羨慕嫉妒恨,巴不得你比她慘。
今天在座的三位公主,一個無偶,一個喪偶,一個配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大唐的公主,沒幾個感情順利的。
玉真公主有兒子,但沒有丈夫,因為人家是未婚生子,丈夫就是李白那首《玉真公主別館苦雨贈衛尉張卿二首》當中的衛尉張卿,出身南陽張氏,跟張二娘同族,所以張二娘的度師會是玉真公主。
這位張卿已經死了。
至于清陽公主,是玉真公主和基哥的姐姐,今年五十九,前任丈夫就是王皇后的哥哥王守一,王守一被基哥處死之后,至今沒有再嫁。
臨川公主則是李旦最小的女兒,前夫是出身河東裴氏東眷房的裴虛己,是楊玉瑤丈夫的堂兄。
裴虛己也是第一位,吃了《誡宗屬制》虧的外戚家,當年基哥剛剛頒布,他沒有當回事,繼續跟岐王李范玩耍,基哥怒了,拿他做了反面典型,流放嶺南,生死未知。
雖然在流放之前,李隆基讓妹妹跟裴虛己離婚了,但是臨川公主是有兒子的,裴侑,與楊玉瑤的兒子裴徽那是堂兄弟,雖然兄弟倆差了二三十歲。
李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的這些姑姑們幫他說好話有用嗎?
一點用都沒有,基哥只會當做聽了一個屁。
現在的問題在于,如果基哥真的玩出那一套,他不單單要得罪太子,還會得罪京兆韋。
“別說這些了,事情會發展成什么樣,由它去吧,眼下我只關心大伯的事情,”李琩面無表情道。
玉真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因為李琩曾經跟她說過,要給寧王服喪。
她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也絕對不允許李琩在圣人面前,張開這個嘴,不然事情就大發了。
“十八郎,”玉真突然起身:
“你現在就跟我進宮一趟。”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愕然,眼神奇怪的看向他們倆。
李琩也不知道玉真公主想干什么,還以為對方是要為他辯解與韋妮的關系,于是道:
“我看就沒有那個必要了,流言皆浮浪,清風拂山崗,誹謗無所謗,明月照大江?!?p/>
“哼!”老六李瑀冷哼一聲:
“亂七八糟的?!?p/>
“跟我走!”玉真公主撂下這仨字,直接扭頭就走,一點都不擔心李琩不會跟來。
臨川公主見狀,看向仍坐在原位的李琩,皺眉催促道:
“快去吧,別讓你姑母生氣,她那脾氣有時候特別犟,我都不敢惹她?!?p/>
李琩無奈嘆息一聲,只能是跟著去了
花萼相輝樓。
聲勢浩大,陣容豪華,左右教坊精銳盡出,梨園子弟撫琴弄箏,正在李隆基的指揮下,排練著一場大型歌舞。
所有人當中,基哥無疑是那個最專業的,原因無它,手里壟斷著華夏樂舞的所有典籍資料,就在秘書省,別人輕易看不到,只有他可以苦心研究。
這樣一來,就導致一個局面,所有的博士樂工,都特別崇拜李隆基,覺得圣人于樂舞一道,可謂天縱奇才。
其實不過是提前備過課而已,人家是開卷。
玉真公主的到來,無疑掃了李隆基的雅興,尤其是還跟著個李琩。
只見基哥一臉不耐煩的將樂譜交給李龜年,然后帶著高力士來到龍池邊的一座小亭坐下,皺眉看
向李琩道:
“你干的好事!”
好家伙,第一句話就血口噴人是吧?李琩一臉無語的站著,也不吭聲。
玉真公主來到基哥身邊坐下,道:
“你別總是訓他,十八郎并未做錯任何事情,那些流言蜚語不過都是些中傷之言,我擔保,他什么都沒做?!?p/>
我知道他什么都沒做,用你提醒?李隆基冷哼道:
“你知道什么?叔叔跟侄子搶女人,他不要臉,朕還要臉呢。”
“你怎么能信這些?”玉真公主少見的著急道:
“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
“你說什么?”李隆基挑眉咧嘴的看向自己的親妹妹。
玉真咬牙道:
“我說你糊涂了,聽不得至親之人的勸言,卻要信那些坊間傳言,他是你的兒子啊,哪有父親不相信自己兒子的?”
李隆基勃然大怒,猛拍長幾,道:
“你今天來,就是跟朕叫板是吧?滾回你的延生觀去。”
高力士見狀,趕忙道:
“大家消消氣,公主您也消消氣,都是一家人,不必動火的?!?p/>
說著,他朝外面喊道:“來人,送一些涼茶上來?!?p/>
“不用送,她不走朕走,”李隆基一腳踢翻長幾,正好砸在李琩身上。
玉真一點不怵,起身道:
“大哥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思排演樂舞?我今天來不是為十八郎辯解,而是要告訴你,他是你的親兒子,你是他的父皇,我今后不想再聽到他稱你什么圣人了。”
說罷,玉真公主怒氣沖沖的將臉轉至一邊,瞬間哽咽道:
“這也是大哥的意思?!?p/>
李隆基一臉錯愕的怔在原地,半晌后嘆息一聲,將臉轉至亭外。
他不是不知道寧王快死了,他也傷感,但不會每時每刻都傷感,只有在被提起的時候,那股情緒才會將他腦中的其它思維踢走,占據主導。
亭內一時靜默,高力士也趕忙朝外面擺了擺手,示意送茶的內侍先不要進來。
玉真公主哭訴道:
“他是你的嫡子啊,當年交給大哥撫養,不正是因為你對他的寵愛嗎?你不也因為十八郎呼大哥為阿爺,而感到傷心難過嗎?都結束了,大哥即將棄你我而去,你心中對他的怨言,該消散了?!?p/>
玉真公主越說越激動,淚流滿面道:
“大伯就是大伯,不是什么養父養母,今后十八郎不會再呼大哥阿爺了,他的阿爺只有你,你今天不認他,干脆也別認我了?!?p/>
李隆基眉角一動,雙目瞇起,望著滿布湖面的荷葉。
他其實在剛才短暫的傷感之后,已經恢復過來,理智戰勝感情,在腦中思索玉真此舉背后的深意。
他生來便是一個頂級聰明的人,也極為了解自己的妹妹。
他知道,妹妹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么一出,還將事情說的這么嚴重,出嗣都出嗣了,稱不稱父皇,有那么重要嗎?
你平日與十八郎關系也就那樣,今天怎么拼命為他說話?
突然間,李隆基渾身一震,他想明白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妹妹真正關心的人,其實只有他。
也就是說,玉真今天的過激舉動,是在為他著想,那么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改口呢?
大哥快不行了大伯就是大伯,不是什么養父養母
李隆基虎目圓睜,猛地轉身,眼神之中閃現著讓人望而生畏的怒火,直視李琩道:
“好一個逆子!”
李琩一愣,趕忙跪下,我上早八,這特么什么情況?
玉真心知,他的哥哥想明白了,但有些事,不能說出來。
于是她過去按住李琩的脖子:
“稱父皇!”
李琩在被玉真公主按著磕下頭的那一刻,也想明白了
“兒臣有罪,請父皇治罪?!?p/>
“朕不敢!你是誰呀?驃騎大將軍啊,”李隆基冷哼一聲,看向高力士道:
“你還在這干什么?出去!”
我早就想走了高力士低著腦袋灰溜溜的出去了。
等到高力士走后,李隆基一步一步朝著李琩走來,俯身厲聲道:
“你要敢亂來,朕必殺你!”
玉真公主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徹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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