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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四十五章 漢中之于關中
興慶殿,大晚上的推杯換盞之聲不絕,君臣同樂。
因為這次西北傳來的消息,是喜報。
正如李琩所預料的那樣,吐蕃這一次在石堡城外圍的屯軍,不過是幌子,想以聲東擊西的方式,偷襲鄯州西邊的安人軍駐地。
安人軍整編10000人,戰馬350匹,完全就是一支步兵軍團,安人軍駐扎在渾崖峰的將領臧希液,率五千眾,將吐蕃七萬大軍擊退。
像這類以少勝多的戰役,是特別鼓舞人心的,所以李隆基心情大好,直接給臧希液升官了。
授游擊將軍,接手安人軍,為都知兵馬使。
像各藩鎮地區的軍使,其實就是兵馬使,這類職位在唐肅宗李亨時期,基本就是蕃鎮儲帥,節度使候選人。
但現在不是,現在的節度使,還得是從長安出。
“五千破七萬,圣人喜獲良將,首戰立功,實乃天佑大唐,圣人之神威,四方宵小無不震懾,”牛仙客一個勁的拍馬屁道:
“石堡城方向已經退軍,今年隴右邊境,應是無虞了。”
臧希液,就是他一個勁的在捧,因為這個人與牛仙客關系極好。
兄弟七個,臧希崇、臧希昶、臧希忱、臧希愔、臧希景、臧希晏、臧希液(代宗時期稱為臧希讓),全部都在軍中任職,他們的親爹,是右武衛將軍贈工部尚書上柱國上蔡縣開國侯臧懷恪,祖籍山東安丘縣。
臧懷恪擔任隴右節度副使的時候,提拔了牛仙客,現在反過來,牛仙客開始反哺人家兒子了。
李隆基龍顏大悅,笑道:
“朕一直都記得臧七郎,左相曾經數次向朕舉薦此人,如今看來,一門七虎,名不虛傳。”
這下好了,一門七虎四個字,會像盧奐的國寶郎一樣,迅速傳開,今后臧希液恐怕就要被人稱為七虎了。
牛仙客笑道:“圣人掌控全局,天威壓服,右相運籌帷幄,統籌后勤,我隴右兒郎方有此番大勝,臣恭敬圣人一杯。”
說罷,牛仙客雙手將酒杯高舉過頭頂。
李隆基哈哈一笑,舉杯道:
“眾卿暢飲。”
一眾大臣紛紛飲酒說笑,慶祝此番大捷。
不管怎么說,隴右眼下的老大是皇甫惟明,安人軍勝了,頭功也該是他的,結果呢,朝堂上只字不提這個名字,將功勞全都扣在了臧希液腦袋上。
一場攻防戰,直接就封了從五品下的游擊將軍,可見李隆基在賞賜軍功這方面還是不吝嗇的。
西北的軍報,是皇甫惟明和杜希望聯名發來的,上面表彰了很多人,包括被杜希望派去臧希液身邊的杜鴻漸。
可惜杜鴻漸的名字,在今晚石沉大海。
李林甫不敢提,因為這是李琩的人,正如皇甫惟明是太子的人,所以今晚的功勞沒他的份。
“河西那邊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裴耀卿又將老冤家吊起來抽打了:
“蓋嘉運到底在干什么?”
朝堂上一旦結仇,那是必須打死的,裴耀卿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輩,自然曉得這個道理。
果然,基哥眉頭一皺:
“朕倒差點將他給忘了,安人軍的防區,與河西毗鄰,他是怎么讓吐蕃這七萬人竄進來的?”
李林甫心中一動,火上澆油道:
“此人懈怠軍務,已不是一次兩次了,臣承認,他是良帥,但其性格有弊端,又好在軍中酗酒,委任封疆,實在不妥。”
他這一句話,基本代表著想換掉蓋嘉運。
李隆基自然聽出了這層意思,皺眉道:
“人無完人,朕將河西交給他,還是信得過的,不過這次的疏忽,朕亦應責備,給他打個招呼,朕若再知曉他懈
怠軍事,決不輕饒。”
河西那是什么地方,西北藩鎮精銳所在,更換節度使,也不是在這個關頭就敢換的。
基哥甚至連句重話都不敢說,這就是將在外,皇帝也懼他三分,回到長安那就另說了,幾鞭子抽死都可以。
歷史上李隆基賜死高仙芝和封常清,是因為這兩人當時在潼關,手底下早就被基哥安排了不少人,單是關中新兵就有五萬人,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如果還是安西軍原班人馬,你看看基哥敢不敢動?
“此戰過后,敵軍大挫銳氣,很可能今年不會再起大戰,”陳希烈道:
“那么一直在供應隴右的軍需,是不是可以暫緩一下,王忠嗣那邊也有軍報,登利可汗已經聯絡右殺祿特勤,令其往王庭議事,恐怕是要對西邊的部落下手了。”
大唐對外,不是只有打,也是有外交的,當下突厥登利可汗,與他那兩個叔父不和,急于收回權力,所以朝廷這邊也一直在派人慫恿,促使突厥內斗,大唐好撿便宜。
左右殺,也叫東西殺,一東一西,統領著突厥兩個方向的大量部落,兵力雄壯,眼下的小可汗,只是龜縮在突厥牙帳周邊,這小子還是七年前,由李隆基冊封的。
也就是說,大唐是承認其可汗地位的,那么登利眼下勢微,極需大唐幫助,私下里一直在聯系朔方軍區。
如今氣候溫暖,突厥那邊的日子也還能過得去,所以對大唐的敵意沒多少,沒有外患,那自然就是內斗的好時機。
登利可汗確實要動手了。
“不妥吧?”李林甫皺眉道:
“隴右的事情,其實還沒有結果,吐蕃大舉四十余萬眾,不可能因安人軍之挫敗,便偃旗息鼓,七萬人是輸了,但損失也就不足兩萬,對吐蕃來說,并未傷筋動骨,恐怕他們還有后手。”
裴耀卿也附和道:
“確實如此,四十萬大軍開拔,證明吐蕃具備保障之后勤,才敢如此大舉用兵,那么在這種形勢下,他們絕不可能因小敗而撤兵,大的戰事,恐怕正在醞釀。”
“這件事,中書門下去議,”一說到花錢的事情,李隆基就要推鍋了,于是道:
“右相要辛勞了。”
李林甫趕忙起身道:“臣不敢辭勞,一定安排妥當。”
隴右大捷的消息,在官方的刻意宣傳下,很快便傳遍了長安。
這種時候,哪個地方最熱鬧呢?
喝酒的地方。
因為人們要議論這個話題,一個人沒法議論,得一群人,所以近來的南曲,生意特別好。
李琩與汝陽王那幫名士小團體,干脆便扎根在了挹翠樓,整天聊著關于隴右的事情。
眼下挹翠樓的都知,換人了,叫做沈眉痕,也是一位名妓,還是老六李瑀在外面的相好。
說白點,是被李瑀包養的,以前在中曲,結果換到南曲了。
因為這個女人,是韋家調教出來的,不過是在韋家的產業中,騰挪了一下。
“你的錢,是不是都花在她身上了?”席間,李琩沒好氣的朝李瑀道。
因為李瑀剛才跟他借錢。
李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倒不至于,一個女人能花多少錢?我要是連她都養不起,今后南曲這地方,我便不用來了,少廢話,借不借吧?”
李琩撇了撇嘴:“今晚給你送過去,我賺兩千貫不容易,你別亂花。”
“你從前不是這么小氣的啊?”李瑀愣道:
“沒有以前那么痛快了。”
李琩嘆息道:“這不是窮了嘛,又娶了個精打細算的妻子,可不是得勤儉一下。”
李瑀一愣,小聲道:
“我跟你借
錢的事情,不要讓四娘知道,我丟不起這個人。”
“明白明白”李琩哈哈大笑。
看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崔宗之朝李琩看來,舉杯道:
“西北軍報,杜鴻漸的名字赫然其中,是有功的,但是這一次,朝廷不賞官職,賞絹一百匹,多少也算是有個交代。”
李琩正想說無所謂,結果汝陽王李琎插話了:
“向來不都是如此嗎?有功無功,下面什么時候說了算了?朝廷賞賜是有分寸的,哪些人該賞,哪些人不該,都是有講究的,皇甫在隴右的時間不久,下面派系林立,圣人賞賜臧希液,其實是在幫皇甫,畢竟臧氏兄弟在隴右,也是一股不可輕視的派系,皇甫為其表功,圣人準了,他多少會承皇甫一些人情。”
說的有點道理李琩點了點頭,你也不是只會喝酒玩樂啊,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當官呢?
崔宗之對李琎這番話還是認可的,他是尚書右仆射裴耀卿的佐官,知道的消息不少,聞言道:
“中樞門下給蓋嘉運下了令,改一旬小報,一月大總,為五天一報,一旬大總,隴右都打完了,河西那邊也沒什么動靜,右相很是不滿。”
藩鎮地區,朝廷是肯定要掌握其動向的,所以規定,每十天必須向朝廷奏報一次軍務,每一個月,奏報各類行政軍事屯田總務。
如今河西的軍報太少了,所以才會勒令蓋嘉運匯報的勤快一點。
“真希望今年還有一場大戰,徹底將吐蕃打趴下,”李瑀豪言壯語道:
“恨不能為節帥,好率我大唐男兒,痛擊外敵,揚我國威。”
他說話聲音很大,還是在李琩旁邊,李琩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
這可真是什么時代都有鍵盤俠啊,男兒何不配鍵盤?文挑地球兩百國,鍵來
但是李瑀這番話,還是很提振氣氛的,眾人紛紛起身舉杯,豪情壯志:
“為我隴右兒郎,賀!”
李琩改口的那道詔書,被李林甫知道之后大肆宣揚,目的就是要為李琩造勢。
所以當下很多人,已經改變了與李琩打交道的方式,變得親近隨和了很多。
人家還是叫父皇,圣人還認這個兒子,那么,這就是十王宅唯一的一條漏網之魚。
身兼好幾個官職,不與官員打交道那是不可能的,五月份本來就是左衛勛一府上番的月份。
所以李琩在金吾衛的事務,都交給楊銛、嚴迪、裴迪他們,將韋昭訓、張垍架空的干干凈凈,至于竇鍔走后留下的那個位置,李琩在趁著這段時間經常與李瑀喝酒的機會,把他給攛掇上去了。
李瑀身份特殊,只要他想干,李隆基不可能不讓干,這可是親侄子,人家對侄子還是不錯的。
圣人樂意,李林甫自然也批的痛快,任命詔書很快便送到了李瑀手上。
“你今天第一天來,我帶你引見一下諸君,”李琩在金吾衛的議事中,朝李瑀道:
“我也很忙,平日不常來這里,我可是丑話說在前頭,你可不能學駙馬啊?”
坐在下面的張垍聞言一愣,冷哼道:
“我比隋王更忙。”
這是今年他第二次來金吾衛公廨,第一次是楊銛上任,這一次是李瑀上任,不得不給面子。
李瑀呵呵一笑,掃視了堂內諸人一眼,點了點頭:
“圣人詔命,自不敢懈怠。”
接下來,李琩為他一一做介紹,李瑀也以其多少帶點豪俠氣的性格,很快與與人攀談了起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李瑀今年也才三十歲,閑散了三十年,他不像大哥李琎一樣,還擔任過太常寺卿。
其實以前他也有過入仕的念頭,或者說,寧王一直在逼迫他做官,但
是李瑀在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之后,還是決定繼續閑散。
原因是,他想活著。
不是怕當官得罪人,被人搞,而是怕自己的身體扛不住公務的勞累,因為在他們家,別看他排行老六,實際上現在是老四了。
老大李琎、老三李琳、老四李璹,下來就是他了,中間的老二老五已經死了,關鍵這兩人不是早夭,還都在任上病死的。
他們這六個,都是一個媽,就是元妃了。
從李瑀往下,就都是寧王的妾室所生,史書載:憲子十九人,其聞者琎、嗣莊、琳、璹、珣、瑀、玢、珽、琯、璀等十人,歷官封襲。
寧王不像李隆基,他很在乎嫡庶之別,所以老六李瑀以下的那些兒子,他并沒有怎么當回事。
兒子多了就是這個樣子。
但是現在寧王快不行了,所以李瑀覺得自己再賴在家里啃老,也不是一回事,所以被李琩這么一攛掇,自己就入宮要官去了,而且點名右金吾翊府中郎將。
李隆基本來是想給的高點的,竇鍔那是他那個不夠意思的舅舅的兒子,李瑀那是誰?讓給自己皇位的親大哥的兒子,能一樣?
但是李瑀的理由也很充分,剛做官給的太高他怕干不了,給圣人丟人,想先從基層做起。
竇鍔的官職對于人家來說,就是個基層。
基哥非常欣慰,特意交代了,等李瑀歷練一兩年,就要給他升官,還囑咐李林甫:朕要是忘記了,你記得提醒朕。
歷史上,李隆基在逃往四川的路上,經過漢中時,冊封李瑀為漢中王,加銀青光祿大夫,漢中郡太守,將這個超級關鍵的位置,交給了李瑀。
這個地方可謂重中之重,天下要沖,地理上與川蜀一脈,但是政治上,必須傾向關中,大約從宋朝開始,這個地方已經劃歸陜西地區管轄。
為啥?漢中要是歸了四川,四川要是起了亂子,關中遏制不住,但如果漢中歸陜西,那么便可做為前沿陣地,長驅直入成都平原。
還有重要一點,就是當時安史之亂爆發,兩京走廊生命通道基本癱瘓,武關道重鎮南陽,又處于激烈的爭奪當中。
那么當時唯一可以供給關中的運糧線路,就只剩下了上津道,也就是經長江、漢江,進入襄陽,再由襄陽轉運至金州(安康市)或商州(商洛市),最后由李瑀運至扶風以助軍。
基哥危難關頭,這樣要命的位置不是絕對信任的人,肯定是不敢給的。
所以李琩對李瑀的能力,是完全有信心的,他不是不能干,只是不想干。
安頓好了李瑀之后,李琩便入宮了,繼續開始了他在皇城的溜達時光
因為有大捷,基哥最近的心情很不錯,常常在楊玉環面前談論起他的豐功偉業。
畢竟從他繼位至今,在對外戰事上,基本沒怎么吃過虧。
單以這個角度而論,似乎他真的很牛逼,但是從氣候角度思考的話,就會得出另外一個結論:大唐的外敵其實并沒有怎么用力。
所以史書上會有一種說法,開元天寶無強敵。
其實不是敵人不夠強,只是日子還能過得去,都沒玩命。
楊玉環不懂這些,加上又在給自己的侄女謀劃,自然賣力的配合著李隆基,正如馬麗在小品中那樣:
她現在也摸透基哥的性子了,這是一個順毛驢。
五月十八,崔氏進宮了。
就在花萼相輝樓。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李隆基右手攬著依偎在懷里的楊玉環,笑呵呵的看向下方的崔家小姑娘。
崔氏得了李琩等人的提醒,心里也一直在默默的提
醒自己,千萬不要直視圣人。
只見她微微抬頭,但是眼皮卻是耷拉著往地上看。
她不單單是眼睛不愛眨,她的眼珠瞳孔的比例也跟人不一樣,反正看起來有點特別,但絕對是個正常人,只是會讓人覺得,在被瞪視。
這種眼神并不罕見,出現在掌握權柄的官員身上,不會讓人意外,但長在一個小丫頭臉上,就有點
不過即使如此,李隆基仍然覺得無比驚艷:
“此女端的不俗,楊氏出美人,朕至今日方知。”
楊玉環頓時撒嬌道:
“三郎是在說,臣妾不夠美嗎?”
“哈哈”李隆基捋須大笑:
“朕稱贊的便是太真,觀此女不難想見,太真的長姐容貌亦是不俗。”
楊玉瑤聽了,趕忙道:
“姐妹當中,論姿容才學,無人可出玉環其右,圣人得了最好的,卻還不知足嗎?”
“三娘又在打趣朕,”李隆基哭笑不得的指了指楊玉瑤,隨即又看向一起來的楊絳:
“十娘近來久未入宮,可是有家事牽絆,不能來陪朕的太真?”
楊絳趕忙行禮道:
“回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高力士打斷道:
“貴人怎么稱呼呢?您忘了圣人的敕文了?”
楊絳一愣,先是抬頭看向李隆基,見對方微笑不言,這才趕緊改口道:
“回父皇,家中事務繁瑣,如今四娘又有了身孕,臣妾自是應多擔當一些,不像三姐,大閑人一個,自然能常入宮中陪伴阿姐。”
“喲我怎么閑了?”
已經在興慶宮相當吃得開的楊玉瑤頓時笑罵道:
“是誰辛辛苦苦跑回河東,將素娘(崔氏)帶來長安的,好嘛,我這是吃力不討好啊。”
說著楊玉瑤轉向李隆基道:
“圣人給評評理,哪有她這么說風涼話的?”
李隆基捧腹大笑
三姐妹當中,楊玉瑤就是那個活寶,活躍氣氛的本事相當過硬,楊玉環則是集萬千風情于一身,屬于微表情微動作便可以讓李隆基歡欣雀躍的大寶貝。
至于楊絳,就是那個被楊玉瑤拿來挖苦的,三人各有角色,分工不同,卻恰到好處的,每每都能讓李隆基眉開眼笑,心情愉悅。
“這個豪婦,怪不得長安現在都稱你豪蕩呢,”李隆基喘氣笑道:
“你呀你,欺負自己妹子倒是有一手,小心十八郎不饒你。”
“我怕他?”
楊玉瑤叉腰笑道:
“有圣人給我撐腰,十八郎他都不敢跟我說一句重話,若不是因為圣人,我哪敢指派十八郎啊?”
“噢?”李隆基擰著眉毛笑道:
“你指派他什么了?”
楊玉瑤撇了撇嘴,道:
“如今圣人賞了我宅子,自是不缺住的地方,但臣妾家底薄,想要在長安衣食無憂,總是需要些進項的,所以我請十八郎幫我找塊好地段,做點營生。”
楊玉環頓時蹙眉:
“丟人現眼!你一個婦人要那么多錢干什么?還找營生?那是你該做的事情嗎?”
“切就是”楊絳捧哏道。
李隆基和高力士同時大笑。
貴族們對于商人這一行當,是非常鄙視的,因為商人連田都沒有,還不如農戶,因為做生意有賠有賺,賠錢了家里又沒田,那不得喝西北風?
楊玉瑤被親妹妹挖苦,頓時裝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朝李隆基訴苦道:
“有些人啊,仗著圣人的寵愛,錦衣玉食,不知人間疾苦,長安這是什么地方?天子腳下,圣人天威照耀的地方,我一個沒了丈夫的婦人,還帶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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