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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跟我是一類人
李琩的事情,真正的明白人,都是當熱鬧看,很少有人會覺得李琩真的會出事。
畢竟交構的是一個七品官,在監門衛就是個守大門的。
即使成了監門校尉,也沒有城門的鑰匙,只是負責勘驗門籍,畢竟大唐的宮禁制度又不是兒戲,不是你想造反就能造反的。
馮神威回到花萼樓之后,將整個詳細過程匯報給了李隆基。
李隆基只當是聽了個故事,并不怎么在乎,因為他這邊知道的,遠比大理寺和中書門下知道的更多。
“十八郎找李彥允,也不過是打聽李太白的事情,只是方法失當而已,”高力士笑道:
“正是因為誡宗屬制,他才會找李彥允的表侄幫忙牽線,足夠謹慎了,但還是被好事之人揪著不放,以此攻訐,大理寺這次的做法,有些過于針對了。”
他本來就向著李琩,如今又成了韋妮兒的義父,明天他還要去隋王宅喝喜酒呢。
李隆基邊下棋邊笑道:
“兄弟之間的勾心斗角罷了,手法拙劣,也不找個無干系的,偏偏找上獨孤明,查清楚了沒,誰的主意?”
馮神威趕忙道:
“監院中官曹日昇有奏報,依據十王宅出入記錄,應該是慶王和穎王的主意,獨孤明近來沒去過十王宅,但是信成公主去過一次。”
這時候,下棋的楊玉環突然蹙眉道:
“隋王為什么關心李太白呢?”
李隆基耐心的解釋道:
“他覺得李白詩詞迅快,文章冠絕,如此人物應屬我李唐宗族,背地里還想著幫李白入籍,操的都是些閑心,應是受了汝陽王那幫人的影響。”
李琩在興慶宮外與李彥允見過一面,人家內侍省的早就詢問過李彥允,知道兩人見面為的是李白的事情。
要不人家李彥允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嗎?
后來駙馬張垍托人請宗正寺幫忙,再仔細的查驗李白這一支的存檔記錄,內侍省上報之后,基哥也起了好奇之心,于是親自詢問李琳。
李琳當時的回答很簡單:李琩也想幫李白入籍,但是宗正寺實在查不到檔案,所以李白還是進不來。
高力士笑道:“圣人這句操閑心,可謂點睛,我大唐詩歌耀世,為古今之最,詩賦大才層出不窮,十八郎也是惜才嘛,畢竟賀知章對此人的評價,還是很高的。”
李隆基嗤鼻一笑:
“你是說那句太白星精,謫仙人?賀知章那張嘴,能信?他這種文學之士,最擅互相吹捧,很多年前,李白的《明堂賦》、《大獵賦》,朕也都看了,你覺得,比得上王維?”
“但是《蜀道難》,不失為一篇大作,還有《望廬山瀑布二首》,都是不錯的,”高力士笑道:
“圣人當時也是贊不絕口。”
李隆基嘆息一聲:
“朕不否認他的才華,但是他的詩多為曲意逢迎、卑諂足恭之詞,可見商人難有大氣魄,他的詩,朕都讀過,你也讀過,其中有多少摧眉折腰之言?像《蜀道難》這種佳作,雖難逢一見,但朕對他的印象并不好。”
李白吃虧就吃虧在出身低賤,可不就顯得卑微嗎?
人家要是入了宗屬,也不至于低人一等。
歷史上李白的詩詞創作,大致分為四個階段:初創、成熟、流亡、晚年。
從第二個階段開始,便已經名篇疊出,風格更加多樣化,題材更為廣泛,但很可惜,李白眼下還處在初創期。
因為他還對科舉不死心,所以詩歌當中免不了有些贊美吹捧之意。
他的豪邁狂放,是徹底失意之后的事情了,但肯定不至于狂放到讓高力士給他拖靴。
喝再高,也沒這個膽子,你問問太子敢不敢
讓高力士脫靴?
進士科主要考的就是詩賦,你考中了就是大唐的國家級選調生,將來是可以出將入相的,這類人,比較注重風骨氣節,李白就是因為風骨不足,被李隆基看不上。
王維當下的風格,就已經比較成熟了,出身好,腰桿硬,做出來的詩也比較容易被高層認可。
“右相罷免了獨孤明,圣人不會覺得不妥當吧?”高力士問道。
李隆基呵呵道:
“罷的好,朕的那些駙馬也是該好好管管了,十王宅里那些人不安分啊,這是眼紅十八郎可以在外面做官逍遙,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到族譜上面找找,看看我們家還有誰絕后了,好學十八郎出嗣,給人家當兒子去。”
“不至于不至于,他們絕對沒有這個心思,”高力士陪笑道。
李隆基冷笑道:
“你不用幫著他們說話,朕的兒子,朕還不了解?他們真要有十八郎那個魄力,朕這邊絕不為難,那么多兒子,朕也不差那一兩個。”
高力士知道圣人是在說氣話,所以也就不接話了,他知道,圣人不會讓他去警告那些皇子的,因為圣人希望看到兄弟內耗。
他們不互相耗著,就會耗圣人了,圣人要養老,不能被他們耗
六月十六,韋妮兒來了,帶著她豐厚的嫁妝。
韋昭訓就這么一個閨女,韋家不但重聘也重嫁妝,畢竟不論多少,都是女兒的財產,李琩別的女人是花不了的。
至于儀式,肯定不算隆重,交杯酒,鬧洞房都沒有,也就是宗正寺過來唱了一遍祝辭。
隋王宅的面積,還沒韋宅大,裝修也一般,庫房也不夠存放韋妮兒的嫁妝。
隴西郡公李瑀,今天專門負責接收嫁妝,看著那一車一車的財物,那叫一個羨慕啊。
他的媳婦元氏,北魏拓跋皇室后裔,漢化后改姓的元,算是非常有錢了,洛陽一霸,但還是比不過京兆韋。
韋家來的親族特別的多,畢竟人家就是長安本地人,各房都有人過來恭賀。
負責接待他們的,就是汝陽王李琎、盛王李琦,從太原回來的楊洄,還有王維。
王維今天是負責給李琩替酒的,因為客人里面牛逼的人太多,李琩要照顧場面,一個個都不能漏了,但是他的酒量又不行,所以身邊一直有王維跟著。
宮里面,高力士和牛貴兒肯定會來,比較罕見的是,吳懷實也來了。
他本來不想來,但是嚴武想來,可是嚴武如今擔心自己連隋王宅都進不去,吳懷實有心栽培,看出嚴武的為難,于是便帶著對方來了。
今天單是客人的規模,已經遠遠超過了郭淑嫁人。
因為是納妾,李琩是不去韋宅的,韋宅那邊壓根就沒辦宴席,全跑這邊來了。
“太子妃和韋堅來了,”在坊外接引客人的管家張井,趕忙跑至宅門口匯報。
而負責在門口迎客的是嗣申王李璹,也就是寧王的四兒子,眼下的官職是鴻臚寺員外卿。
他聽完之后也是非常詫異,沒聽說韋堅回來了啊?
“我親自去迎,你趕緊往內通傳一聲,讓十八郎出來,”李璹說罷,便急匆匆帶人出了巷子。
太子妃親自過來,李琩肯定是要出面的。
今天的喜宴,十王宅那邊,只有親兄弟李琦來了,因為是納妾嘛,不是多大的事情,榮王李琬也只是托李琦代為恭賀。
所以今天,其實真正當回事的,是韋家的人,而太子妃原本也不打算來,但是韋堅回來了,勸她一定要來。
因為她需要擺出一個姿態,韋家現在主要投資對象,是太子妃,你們鄖國公房別搞錯了。
李琩收到消息后,趕忙帶著妻眷去往府門迎接。
韋妮兒第一個跑下臺階,上前將太子妃扶下馬車。
“三娘如愿了吧?”韋妃拍了拍堂侄女的手背,笑道。
韋妮兒羞赧一笑。
李琩上前行禮之后,看向太子妃背后那道挺拔的身影,不得不說,韋堅這小子外放半年,身上的高貴氣質更濃郁了。
換身紫袍,你說他是宰相,恐怕也沒有人會不信。
“什么時候回來的?”李琩笑道。
韋堅哈哈一笑,拱手道:
“我這個水陸轉運使,是從洛陽至長安,那么我出現在長安,隋王不該覺得意外。”
人家說的倒也沒毛病,這條線的運輸,確實都歸人家管,就是這話回答的,挺讓人不爽。
要不是沖著太子妃,李琩都想回他一句:你怎么不出現在洛陽?
“阿嫂請,”
李琩不再搭理對方,而是請太子入宅。
韋妃知道自己的哥哥跟李琩不對付,她又心好,于是小聲朝李琩道:
“阿兄這次回來是去咸陽測量,要分渭水入運河,六天前到的咸陽,昨晚剛進長安。”
李琩笑道:“阿嫂不必跟我解釋,這是國事,弟不想過問。”
韋妃微笑點頭,邊走邊說道:
“獨孤明的事情,你兄長都聽說了,他非常生氣,已經責問過慶王他們,但沒有人承認,這種事情,心知肚明就好。”
李琩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密語,只有韋堅能聽到,因為韋堅故意離兩人很近。
賓客們都在前堂外面的院子里等待著,等到韋妃他們抵達,這幫同一個祖宗的人,才紛紛開始寒暄起來。
韋堅最能嗶嗶,幾乎每一個人他都要說上幾句,聯絡感情的同時,也是在告訴他們,屁股別坐歪了。
不用他提醒,韋家的傻子又不多,沒有人會認為韋妮兒比太子妃更有前途。
不過世事難料、變幻無常,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
因為女兒是給人做小,韋昭訓臉上掛不住,所以請他們這一房的話事人韋陟幫忙,聯絡各房同族,要把氣氛搞起來。
為的就是顯示韋家對這樁婚姻的重視,保存自己的顏面,也算是給女兒站臺。
他這么大張旗鼓,最不爽的就是韋堅。
第一時間收到邀請的是韋堅的弟弟韋蘭,韋蘭將消息告訴了身在咸陽的大哥,韋堅沒有絲毫猶豫,連夜騎快馬返回長安,勸說妹妹太子妃,今天務必來。
你只要來了,往那一坐,不必說話,讓我來說。
所以當下宴廳會出現這樣一種場面,太子妃在主位上與李琩夫妻聊天,韋堅在下面挨個敬酒應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今天幫著李琩招待呢。
“這個王八蛋,搶風頭來了?”
楊洄一臉不爽的返回座位,朝著咸宜和李瑀牢騷道。
他也是個場面人,尤其還是觀王房血脈最正的,社交場無疑也是他展示威望的舞臺,尤其是,今天本來就是他負責維持宴會。
結果好了,他去哪,韋堅跟著去哪,他跟誰說話,韋堅就過來搭茬。
畢竟是觀王房接班人,楊洄沒有韋堅那么臉皮厚,不勝其煩下,干脆回來一屁股坐下。
李瑀冷笑道:
“今天韋家的人挺重視,該來的都來了,很多老一輩居家養老的,今天也或多或少露面了,可見鄖公房在韋家的面子,不是彭城公房能比的,韋堅這是不服氣,不希望三娘嫁的太隆重了。”
“小心眼,”咸宜冷哼一聲,便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與背后的楊玉瑤閑聊著。
本來因為楊玉環的關系,她看楊玉瑤很不爽,但是人家楊玉瑤能屈能伸,近來一直在刻意討好咸宜,
日子久了,兩人的關系也緩和不少。
楊玉瑤巴結咸宜,自然是有目的的,一來,是真心巴結,畢竟這是李琩的親妹妹,再者,咸宜是長安最頂級貴婦圈當中最有頭有臉的人之一,有她幫忙,能攬點琉璃生意。
雖然賣琉璃只是掩人耳目,但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長安貴婦,很多人家里都有別業,類似于王維輞川別業那種,不過規格更高,當然,王維的規格也不低,他的家當都投資在那上面了。
而長安的別業群,就是集中在終南山一線,因為關中風水、風景最好的地方,就是那邊。
楊洄耳邊一直聽著楊玉瑤與妻子的議論,聽到好奇的地方,忽然問道:
“將作監的人事任命,別人向來插不進手,都是圣人和右相做主,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的那個百工監裴泛,我怎么沒聽說過?”
楊玉瑤笑著解釋道:“是右相新近安排的,與我那丈夫是同族,都是出身裴氏西眷房。”
“你面子這么大?右相專門給你安排了一個人?”楊洄愣道。
楊玉瑤笑道:“不是我的面子,是十八郎的面子,還有右仆射(裴耀卿)。”
楊洄噢了一聲,點了點頭,內心忍不住感嘆,裴耀卿自打在十八郎的撮合下投靠了右相,如今連帶著裴家不少人,也跟著起勢了。
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裴寬,接下來就是裴耀卿的三弟裴巨卿,眼下跟他同級,另外一名衛尉寺少卿。
嚴挺之也依附了右相,那么他的那些親朋好友,自然會跟著水漲船高。
我特么真吃虧啊,自始至終跟李林甫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沒怎么見他幫我的忙?
“你家大娘見過我了,她的那些要求,我做不到,”楊洄淡淡道:
“楊銛都頂了你們家的門戶了,她怎么想的?要跟人家要錢。”
楊洄的意思是,既然人家繼了你們家的嗣,那么你們家的錢就該給人家,你一個嫁出去的婦人,你給誰要錢,給崔家?
楊玉瑤頓時撇了撇嘴:
“別搭理她,她就是個怨婦,心眼小又不顧大局。”
咸宜忍不住笑道:
“我可是聽說了,你那個大姐還挺難纏,都跑宮里跟圣人哭訴去了,眼下最尷尬的莫過于楊銛,咦他今天人呢?”
楊玉瑤嘆息道:“在后院與汝陽王一起,招待高將軍呢。”
宮里來的人,不愿意摻和前堂的宴會,人家都在后院喝酒呢,李琩已經帶著韋妮兒去過了,也見到了嚴武。
李琩沒有打招呼,但是韋妮兒跟嚴武可不陌生,笑呵呵的拍了拍對方肩膀,還對飲了一杯。
那邊廂,已經應酬一圈的韋堅,一屁股在韋陟身邊坐下,舉杯道:
“這次辛勞兄長了,沒有你費力張羅,昭訓今天恐怕連張笑臉都沒有。”
韋陟笑了笑,一句話他就能聽出韋堅的意思,聞言道:
“我邀請過太子妃,但被拒絕了,還是子金面子大啊。”
韋堅笑道:
“太子妃也是有顧忌的嘛,你沒見今天十王宅一個沒來嗎?但是我覺得,她今天必須來,妮兒從前便一直跟在她身邊,她們倆感情深厚,所以我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說服她一起來,要給咱家的妮兒,撐場面。”
你是撐場面還是搶風頭?妮兒是我們家的,不是你們家的,韋陟笑道:
“要么說,還得是子金識大體,太子妃今天一來,昭訓面上有光啊,來來來,我代昭訓敬你一杯。”
人家的話也是很有深意,我能代表韋昭訓,因為我是我們這一房的老大,你不要動不動就說給我們家撐場面,咱兩家到底是誰撐著誰?你心里沒數嗎?
韋堅心里
暗罵一聲老狗,笑呵呵的舉杯對飲。
尚書右丞韋濟也走過來,參與進了兩人的聊天。
因為剛才都是應酬場面,不方便說話,眼下大家也都分成一個一個的小圈子,圍坐著談笑,他也就方便說一些事情了。
“見過圣人了沒有,圣人同意了嗎?”韋濟與兩人對飲幾杯后,小聲道。
韋堅點了點頭:
“圣人還是意動的,不過工程不小,圣人讓我與中樞門下議一議,再呈報詳細方案。”
他這次回來,是要開挖渭水,截灞河、浐河水,向東流入永豐倉,匯入渭水之后,等于是與廣通渠連通了,與洛陽那邊的運渠也就通了。
這屬于絕對的大工程,李林甫得知后,恨不得一個巴掌拍韋堅臉上。
老子能生錢是吧?就你特么的不消停。
韋陟皺眉道:
“今年財政緊張,沒有節余,你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工程,中書門下未必過得去。”
“兄長無需擔憂,我自有良策,”韋堅笑道。
他現在一門心思逢迎皇帝,往死的盤剝下面,上次李林甫跟他要軍餉,他不就是將該給河工的錢給挪了嗎。
這一次,人家也不打算跟國家要錢,因為他知道,要錢,中書門下就不會通過,那么他討好圣人的機會就沒有了。
所以這次,他不要錢,怎么搞呢?還是欠賬。
在他看來,只有河渠挖成,洛陽的大貨船便可直入長安,這中間會省下極大一筆轉運費。
轉運費給你們省了,那么關稅肯定就要提一提,他從中間隨便卡幾下,都能卡出錢來,屆時就可以給河工結算工錢。
韋陟知道人家不會跟他細說,笑了笑也就不搭茬了,但是韋濟還是好心提醒道:
“你可別亂來,今年可是兩邊都有戰事,裴寬又新任范陽,三個藩鎮都有事情,這個節骨眼,別給中書門下出難題。”
他確實是好心,因為他清楚,韋堅最近非常跳,步子邁得太大,而且此人自私,只管自己不管別人。
太府寺的人現在私底下,都還在罵他呢,韋昭訓長子韋光宰,剛接手平準署,臉都綠了,一屁股的爛賬啊。
韋濟擔心韋堅出事,連累太子妃,這是所有韋家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韋堅笑道:“放心,我做事情,從未出過問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廢話,你是沒出問題,問題都留給別人了,韋陟心里腹誹。
正因為大家都看好韋堅,所以才會好心的提醒,當下的京兆韋,韋堅無疑是那顆最亮的星。
是恒星照耀地球,還是火星撞地球,那就不知道了。
“對了,隋王和那個崔圓,到底是什么關系?”韋堅突然問道。
韋陟皺眉道:
“還能是什么關系?隋王巡查禁中,本就是走過場,他這個人又閑不住,見了誰都能說上兩句,崔圓也是恰逢其會認識的。”
“不對吧?”韋堅道:“不是還有個李彥允嗎?”
韋濟與李彥允關系不錯,聞言小聲道:
“不要亂說,李彥允與隋王沒有任何交集,不過就是被問了幾句關于李白的事情,大理寺都清楚,所以根本沒有過問,這件事就是他們兄弟之間鬧別扭,把個獨孤明給牽連了。”
韋堅點了點頭,陷入沉默。
他將來是肯定要跟李琩對線的,他永遠都不會相信李琩是真心想與太子修復關系,兩人也沒有任何修復的可能。
況且李琩自從出嗣之后,風頭太勁了。
那么交構大臣,似乎是唯一能搞掉親王的辦法。
裴、嚴、盧,將來要搞李琩,必然需要從其中一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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