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家父李隆基 第二百章 河西進奏院
從涼州到河西,三十里一驛,皆備快馬。
驛卒的趕路速度,與所傳之消息的重要程度是成正比的,最緊急的軍情日夜兼程的話,六天可至。
十二月二十二,隴右首府鄯州的軍情率先抵達,緊接著下晌時分,來自河西涼州的軍情也進入長安。
隴右道全面開打。
勤政務本樓,燈火通明,五品以上官員全都來了。
牛仙客病重不能參議軍情,所以兵部這邊由兵部侍郎張垍全權負責。
“吐蕃兵分七路,衛如及蘇毗十個東岱,預判兵力為十一萬,統帥慕容阿波謁,攻安人軍。”
“上葉如兵力四萬,桑缽如本統領,下葉如兵力三萬,噶爾如本統領,主攻祁連城。”
“通頰十一個東岱、象雄十東岱,以及多康六崗,統兵十萬,攻石堡城,統帥為乞力。”
“如拉統帥為尺帶珠丹之子瑯支都,預判兵力五萬人,攻積石軍。”
“約如統帥莽布支,兵力一萬,攻石門山。”
河西方面的奏報與隴右方面的奏報,肯定是不一樣的,因為轄區就不一樣,探聽到的消息也不一樣,兵部匯總之后,基本得出一個結果,吐蕃此番犯境,總兵力約在四十萬之間。
“這還只是開始,接下來的軍情,應會晝夜不休送達長安,”信安王李祎皺眉沉聲道:
“賊人兵力過眾,西北有惡戰啊?!?p/>
眼下的朝堂,能拿的出手的軍方大佬,一只手掌都能數得過來,牛逼的全在藩鎮。
牛仙客也是大佬,可惜病重不能參與議事。
曾經擔任過河西節度使的蕭炅,也是一臉凝重道:
“好在右相運籌帷幄,后期補給絕無問題,就是兵力懸殊過眾,我雖據邊關險要之地,然敵軍多路進擊,一旦有關隘失守,便是虎狼入室之局,應設法化大戰為小戰?!?p/>
兵部侍郎盧絢看向李林甫道:
“安西北庭方面,也無法協防,這次只能靠蓋嘉運和皇甫了,此二人素有矛盾,右相應立即發文警告,國事當頭,不容私怨。”
安西和北庭的根結就在于,地盤太大了,職責又太重,既要撫寧西域,還要防制突騎施、堅昆、大食國等等,它們的地盤本來就很亂,一旦調兵離開,內部會出大問題。
歷史上安史之亂爆發,安西軍被調回長安,直接導致西域被綠,再也扭轉不過來。
李隆基就在帝座上靜靜的聆聽著,大臣們早已習慣了他這個態度,反正圣人只會在關鍵的時候開口,眾議的時候很少打斷。
這次大戰,朝廷是早有預感的,也早有準備,所以李林甫一點都不慌。
大唐跟吐蕃打打停停上百年,又不是只有今年開打。
人多算什么?入境的路就能幾條,你就是百萬大軍,也是走這幾條路,總不會長翅膀飛進來。
守好這些道路上的關隘,打成持久戰,吐蕃后勤跟不上自然退兵。
這就是蕭炅所言的大戰化小戰,大唐地大物博,都無法供應四十萬大軍的全面大戰,吐蕃更供應不起。
所以李林甫預測,一月之內只要關隘不丟,吐蕃自己就會撤回大部分兵力,否則軍中一旦缺糧,他們內部就會爆發大亂,屆時根本控制不住。
所以大規模兵團作戰,戰術什么的都在其次,就是看誰耗得起。
趙括不想耗,要跟白起硬剛,結局可想而知。
那么李林甫就要分配任務了,衛尉寺要供應多少軍械,戶部要供應多少軍糧,太府寺準備好賞賜之物,太仆寺準備戰馬全力保供河西隴右。
就連韋堅都被分配了八十萬石軍糧。
洛陽方向,洛口倉調存糧一百六十萬石,絹帛七十萬匹
楊洄擔任京師至西北一線的轉運處置使,負責軍資調度,韋光乘擔任隴西道觀察使,帶人往西北督戰
每一步的安排,都非常合理,李隆基頻頻點頭:
“就按照右相的部署,安排諸事,今后常朝,照今日例,五品以上在京官,非有特殊者,不得缺席?!?p/>
說罷,李隆基便擺了擺手,離開了大殿。
“中書門下暫停議政,改在興慶殿,”李林甫環顧眾人道:
“軍國大事在前,其它事務都先緩一緩,等西北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李適之臉色陰沉的瞥了一眼楊慎矜,心知又被這老小子暫時躲過去了。
剛才李林甫有交代,太府寺是要準備賞賜之物的,這是慣例。
國家賞賜的那是國家賞的,太府寺賞的那是圣人賞的,性質不一樣,前者賞兵,后者賞將,歷來如此。
那么刑部對楊慎矜的審查,在西北大戰面前,肯定就需要暫時擱置一下,總不能因為查賬誤了軍國大事,誰也擔不起這個罪。
那么今天朝會,雖然皇帝走了,但依然會繼續,吳懷實被留下來旁聽,他身后的內侍會將朝會內容記錄,最后再呈給圣人過目。
接到任務的官員,也紛紛離開,最后只剩下了三十來個人。
韋堅賴著不走,說道:
“我這個轉運使,少不了要跟京兆府打交道,裴公卸任京尹,我該找誰呢?蘇震?他還是個糊涂鬼呢。”
京兆少尹,一般由長安令兼任,韋堅以前就是,而少尹大多時候就是掛職,因為這個職位本來就是在跟京兆尹搶權力,哪個京兆尹也容忍不了,所以漸漸的就成虛設了。
韋堅這句話,其實是在試探,因為他知道姚閎請牛仙客舉薦他了,但始終沒個動靜,所以想借此機會探探李林甫的口風。
李林甫淡淡一笑,看向盧奐道:
“國寶郎考慮的怎么樣了?”
考慮NMDB,盧奐淡淡道:
“吏部職責過重,不敢推辭,京兆尹還需德高望重之人出任,我推薦韓朝宗。”
李適之借機道:“我也推薦韓朝宗?!?p/>
得嘞!稍微一出手,全特么試出來了,韋堅嘴角一勾,甩了甩袖子,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這一走,這個話題便沒人再聊了,因為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個位置的角逐牽扯太大,短時間內多半不會有定論
原本官員們因為年底祿米的問題,一直在告狀,西北打起來,他們也不告了。
再告下去就是沒有眼力勁了,邊關要用錢,是大事,他們的俸祿,是小事,不能因小失大。
也許很多人都認為,當官的都不缺錢,甚至并不指望那點俸祿過日子。
其實這是不對的,缺不缺錢,是看衙門的,隨便一個比方,萬年縣就比長安縣有錢,每年的租庸高出了三倍不止,那么在萬年縣上班,肯定要比在長安縣上班,日子過的滋潤。
再比如巡查京師,幾月一輪的衛府,肯定不如全年坐班的金吾衛有錢。
雖然李琩的右金吾,虧空的令人發指,但下面的衛士們,一個個吃的膘肥體壯,大多都有小妾。
李璘這段時間就住在右金吾官廨,他很納悶,為什么衛府明明有堂食,但是大部分官員都不在衛府吃飯,而是去外面。
搞了半天才知道,他們在外面吃飯,不花錢。
“十八郎平日也是如此?”李璘吃著右金吾的工作餐,朝韋昭訓詢問道。
韋昭訓非常坦誠道:
“隋王來衙署的次數并不多,自然很少在這里用飯,不過他在外面吃飯是花錢的,這一點我絕對不會騙你。”
李璘點了點頭:“他但凡要點臉,就不會吃白食,有些事情別人能做,他不能做,丟的不是他一個人的臉面?!?p/>
韋昭訓這段時間,是負責接待李璘并且配合人家查案。
今天是李璘一旬查案時間的最后兩天,河西兵的事情,他都詳詳細細的寫了一份奏報,后日就會帶著案卷卷宗,向基哥匯報。
查到了什么就寫什么,不偏不倚。
他自認為這樣的結果,父皇一定會滿意,因為他做到了公正。
李琩去河西的時候,帶著飛龍禁軍,而這支禁軍本就出自羽林軍,也就是說,飛龍軍的戰斗力,從側面體現了羽林軍的戰斗力。
詢問過當時與李琩一同前往河西的武慶、李晟、程元振等人后,李璘得出一個結果。
李琩嫌棄飛龍軍丟人,在西北非但沒有展現出禁軍該有的威勢,反倒讓人家藩鎮的軍士看貶了。
這丟的是李琩的人嗎?不是,丟的是圣人的人。
李璘已經見過蓋擎,在他看來,這個人要比陳玄禮強多了,如果羽林軍和龍武軍的將領都是蓋擎這樣的人,也不至于出門在外,被人家瞧不起。
他這是異想天開,他的老丈人侯莫陳超不是安西出身嗎?眼下不就在羽林軍,有什么用?他沒改變人家,反被人家改變了。
風氣如此,不是簡簡單單一個將領就能改變的,而是要從上到下深入改革。
吃完早飯,李璘獨自一人坐在堂內發呆。
日子過的好快,不知不覺出來已經八天了,自由的感覺真的很好,即使這八天他都是在無比忙碌中度過。
可是眼下,只有兩天時間了。
還是十八郎看的通透啊,早早想辦法離開十王宅,可惜我老婆沒有被親爹搶走,我想出去,也沒有理由啊。
一想到楊玉環,李璘頓時笑了。
這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情緒,荒唐、荒誕、難以置信,有對李琩的憐憫,也有嘲笑。
以及對他爹的費解與疑惑
西北軍情,走官驛的,自然是直達中樞,主要是匯報戰事進展以及戰略應對。
而更為詳盡的內幕消息,則是發往進奏院。
蓋擎最擔心的事情,莫過于李光弼那個SB將他的赤水軍給敗了,所以一直安排有人,將赤水軍的任何消息及時向他匯報。
老爹蓋嘉運返回涼州之后,按照圣人的心意,已經提拔李光弼為赤水軍副使,本來河西最強的一環,現在成了最讓蓋擎擔心的地方。
赤水軍是河西王牌,不能出事,所以蓋嘉運將赤水軍后撤五十里,駐扎進刪丹衛,以健康軍和寧寇軍補上了祁連城防務,已經跟吐蕃上下葉如的七萬大軍干起來了。
祁連城借助祁連山脈險要的地理特征,呈防御之勢,正抵御著敵軍的一波又一波進攻。
蓋擎一直以來都知道李琩對河西戰事非常感興趣,所以干脆派人去請李琩,來進奏院一起參議軍情。
李琩知道的足夠多,就可以將更為真實的河西消息,傳入中樞,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而眼下的隋王宅,李璘巧不巧的也在這里,得知蓋擎邀請李琩后,表情古怪的看向李琩,看他會怎么答復。
都說你跟蓋嘉運牽扯太深,我對此還不以為然,好家伙,你都能參議河西軍事了?
啥時候進中樞啊?別忘了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李琩笑呵呵的拉著李璘的手臂就往外走:
“走吧,一起去瞧瞧,眼下似乎沒有比這更大的事情了?!?p/>
李璘撇了撇嘴,算你小子識相,知道帶上我,有我沒我,區別可大了去了。
進奏院的軍情大廳,一直存放著累年的檔案卷宗,你在這里甚至能查到三十年前的軍情奏報。
這就是為什么,長安特別怕失火,尤其是官方機構。
蓋擎并沒有因為李璘的到來而感到意外,而是熱情的將兩人引至軍情大廳,一張寬大的長方形桌子上,制作有河西藩鎮防御工事沙盤,上面放置著很多的特殊標記。
一根小木棍插在一個圓形的木盤上,棍子上面掛著各類顏色的旗幟,代表河西各軍鎮的番號,只有食指高低,非常袖珍。
眼下是河西防線密密麻麻擺滿著標記,隴右方面則是零零散散。
李琩指著沙盤皺眉道:
“崇仁坊和務本坊,可是鄰居,為什么不派人去隴右進奏院詢問防御布置?”
河西進奏院與隴右進奏院,不在一個坊,不過挨的非常近,兩邊如果能碰碰頭,互相交換一下消息,眼前的沙盤上,也不至于隴右方面空空蕩蕩。
李璘也附和道:“是這么個道理,你們兩家職責一樣,應互通有無,共享軍情才是。”
蓋擎笑著解釋道:
“事情不是這么辦的,我們的奏報與隴右的奏報,都會送至中樞,中樞會做匯總統籌,但是我們私下里,不能這么接觸,事實上,各進奏院很多消息,是絕對不會外傳的,即使是中樞,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p/>
說著,蓋嘉運從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個小竹筒,從里面倒出一枚紙卷,遞給李琩過目。
李璘下意識的湊近過來。
李琩挑了挑眉,干脆便在兩人的中間位置將紙卷展開。
這枚紙卷是河西發來的,上面都是寫著一些抱怨隴右防務的牢騷,誰寫的,不知道。
這很正常,兩家合作,互相之間肯定是有些勾心斗角的,大事上面不敢含糊,但小事上面,分的特別清楚。
接著,蓋擎又拿來幾個紙卷讓兩人觀看。
其中一個是在抱怨隴右的軍馬跑到河西這邊來吃糧食,趕都趕不走,還有一個更刺眼,直言皇甫惟明無能,管不了他下面的兵。
李琩抬頭望著兩側木架上密密麻麻的信筒,可見進奏院做為藩鎮在長安的情報中樞,其實是一個非常注意保密的部門。
這里的消息,確實不宜共享,只怕當初彈劾李林甫和裴耀卿的奏疏,也在其中。
“有意思,我在少陽院,都沒有聽說隴右還有這些事情,”李璘對這些東西特別感興趣,擺出一副想要繼續閱覽的態度。
但人家蓋擎不讓他看了,而是將兩人的注意力轉至沙盤。
“河西現在有一個問題,朝廷將來一定會問詢,那就是赤水軍的調動,”
蓋擎指著那邊小紅旗道:
“赤水軍原先布防于祁連城,如今后撤至東北方向的刪丹衛,蓋帥有此安排,皆因大軍更換了主將,李光弼還是需要時間來考驗的,目前為止,很難讓人放心。”
對李光弼不放心,不能明擺著奏報圣人,因為這是圣人安排的,你對圣人的安排不滿意,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關鍵是李光弼剛剛接手赤水軍,就吃了個敗仗,名聲已經傳出去了,現在各方軍鎮都對他不放心,赤水軍內部也是滿地怨言。
說著,蓋嘉運抬頭分別看了兩人一眼,道:
“將來若是中樞以此問責,還請二位幫我們說句話,非是愛護羽翼,實在是擔心赤水軍有失,動搖河西軍心?!?p/>
李璘生怕別人知道他沒有幫人說話的本事,率先點頭道:
“放心,蓋帥的安排合情合理,赤水軍本就是涼州防衛最重,確實不宜有失,否則影響深遠?!?p/>
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做為當今大唐實力最為雄厚的軍鎮,赤水軍就是西北的一面旗幟,是定海針。
蓋擎坐鎮,上下一心,他甚至可以跨過他爹,調動其它軍鎮協防,以此保證赤水軍萬無一失。
但是李光弼沒這個本事,他連赤水軍都鎮不住,更別提別人了。
他也難啊,不是實力不夠,實在是時間不夠。
李琩對李光弼肯定有信心的,雖然這個人給他的印象有些陰。
“賊人分七路,總會有一路為主攻,蓋將軍傾向于何處?”李琩問道。
蓋擎毫不猶豫的指向安人軍:
“就是這里,今年年初的那場試探,想必吐蕃應有所收獲,與其另選其它戰線推進,不如走駕輕就熟的這條,年初的時候他們已經突破安人軍防線,只是我河西未動,他們不敢冒進,如今河西防線也有賊軍牽扯,多半是打算故技重施了?!?p/>
李璘在一旁的聽的頻頻炸舌,不對吧,年初那一戰,不是藏希液大破賊軍嗎?照你這么說,不是藏希液厲害,而是吐蕃壓根只是試探?
李璘是有腦子的,他自然傾向于蓋擎的說法,因為人家是專業的,而他不過是在少陽院道聽途說的。
“如果還是走安人軍防線,按照眼下河西的布置,恐怕不能應援,也就說,全靠皇甫惟明?”李琩問道。
蓋擎點了點頭:“吐蕃對我們也是非常了解的,自然曉得隴右有弱點?!?p/>
這個弱點他沒有明說,但是李琩知道是在說隴右派系復雜,皇甫惟明不能一個人全都說了算。
接著,蓋擎看向李琩,目光中頗為敬重,道:
“所以隋王在鄯州,降安思順為臨洮軍兵馬副使,實在是幫了皇甫惟明的大忙,這對整個西北布防,都是有好處的,我們那時候還擔心你會因此得罪右相,如今看來,有些杞人憂天了?!?p/>
安思順是番將,番將大多都是依附李林甫的。
李琩笑道:
“你們對右相還是有成見的,慢慢你們就會了解,右相不只是會罷人,治人,也會用人,安思順的事情,在我回到長安之后,右相對此只有三個字:做得好!”
蓋擎頗感意外,聞言愕然。
李璘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好嘛,你跟李林甫的關系都可以掛在嘴上了是吧?
你是腦子進水了嗎?敢當著我的面說出來?我可是會告訴父皇的。
李琩其實對河西,并不是很擔心,因為那里還有杜鴻漸,有杜鴻漸在旁勸說,杜希望和皇甫惟明,會對安人軍防線特別留心。
蓋擎能看出來,沒理由皇甫和杜希望看不出來。
大規模兵團作戰,大的戰略方向是很難更改的,如果吐蕃鐵了心要攻安人軍,那么只能一條路走到黑,無論遇上多大的阻力,也要強攻猛打。
因為臨時改變作戰方針,會出大問題。
主攻方向不能變,只能增加其他輔翼的戰術安排,來更好的協助主攻大軍。
比如說,玩了命的攻石堡城,拖住石堡城一線的唐軍,就是給安人軍方向的主力大軍提供幫助。
李璘興致漸高,干脆令人搬來一把椅子,叫來他的幕僚韋子春,談論著西北軍事,不明白的地方,還會請教蓋擎。
他現在身上,還遙領著一個一級行政大區,荊州大都督。
剛剛回朝的韓朝宗,身上還兼著一個職位,叫做荊州大都督府長史。
名義上兩人是上下屬,實際上毛關系沒有。
李璘還在天真的幻想著,憑借他與太子的關系,將來太子繼位之后,他可以外放就藩,去地方做他的土皇帝。
殊不知,當太子成為皇帝后,觀念和想法,將會是霄壤之別。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