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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干凈著呢
這次去鄯州,李琩肯定是要準(zhǔn)備一套班底的。
這是慣例,相當(dāng)于組建最高作戰(zhàn)指揮部,行軍總管府,也可以叫做司令部。
這里面用人,要用有用的人,會打仗的就不要選了,你帶著他們?nèi)ル]右,蓋嘉運(yùn)和皇甫都會亂想的,咋滴?要奪軍權(quán)?
裴耀卿曾經(jīng)建議李林甫,讓李琩帶上蓋擎走,他也是過于關(guān)心戰(zhàn)事而忽略了一個大問題,蓋擎本來就是人質(zhì),你怎么能將人質(zhì)帶走呢?
基哥怎么可能同意?
副總管有了,王忠嗣掛名是非常合適的,因為朔方振武軍郭子儀在隴右,那么朔方老大掛名副總管,代表著朔方對西北的應(yīng)援。
剩下兩個重要職位,就是總管府長史和行軍司馬,這兩個位置,歷來都是招募高官臨時充任,其作用相當(dāng)于總參謀長和政委,是要輔佐大總管掌控整個戰(zhàn)局的。
但是這一次李琩的任務(wù),不是要全面接收軍權(quán),是要將兩條河水引到一塊去,那么他需要的就不是軍事方面的專家,而是人際關(guān)系方面的能手。
招募人,也得跟人家說好話啊,不是我打個招呼,你跟我走這么簡單。
人家不樂意去,出工不出力,你也沒招。
只有一天時間,所以李琩直接帶著人騎馬離開王府,一路上揚(yáng)鞭驅(qū)趕人群,節(jié)約時間。
他的第一站,是一個他從未拜訪過的人。
“信安王寶刀未老,您的精神看起來很不錯啊,”
李琩被管家迎入郡王府,而發(fā)須皆白的李祎,正蹲在前院的花圃中,將一層層包布從一顆桃樹的軀干上解下來。
天氣轉(zhuǎn)暖,沒必要再裹著了,凍不死了。
“稀客稀客,”
李祎將解下來的布條重新卷好,以備來年再用,然后便搓了搓手,指了指院內(nèi)正架好的一口大湯鍋,笑道:
“如果隋王時間充裕,就搭把手吧。”
李琩本來是想拒絕的,我時間真的不寬裕,但是人家話都說出來,你不搭把手也不合適。
紅土壘砌的臨時灶臺下面,已經(jīng)點火,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燒著,漸漸的,已經(jīng)將大鐵鍋內(nèi)的清水煮沸。
宋朝以前做飯,老百姓主要還是用陶制的炊具,而王公貴族們在魏晉南北朝以前,主要是銅制炊具,唐朝時鐵制炊具逐漸開始在貴族圈普及。
即使眼下,軍中用的鍋也不是鐵的,是青銅,也就是我們熟知的釜,釜底抽薪,破釜沉舟,說的就是這玩意。
鐵在大唐是稀缺品,能用的起鐵鍋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特別喜歡用鐵鍋,因為受熱快,受熱均勻,硬度還高,當(dāng)然了,價格也高。
擁有大鐵鍋的人,絕對是非富即貴了。
既然他都答應(yīng)了,立即便有仆人過來,給李琩系了一條圍裙,然后李琩便來到案板邊上,幫著李祎清理一只剛宰殺的羊羔。
貴族子弟不會殺豬,不會殺牛,不會殺雞,獨獨會殺羊,因為羊是他們最多食用的肉食,一般出去游獵,都會帶上一兩只羊,避免獵不到任何獵物,沒有吃的。
李琩擼起袖子,幫著李祎翻過羊的身體,然后注視著李祎極為熟練的剔骨下刀。
一塊一塊猩紅的羊肉被扔進(jìn)鍋里,然后蓋上一層木板做成的鍋蓋。
一切完畢后,李祎手里拿著小刀,在一旁剔著雙臂上黏上的羊脂,緩緩道:
“隋王內(nèi)心焦急,但卻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你是真的沉得住氣啊。”
李琩笑道:“信安王怎么知道我很著急呢?”
李祎笑了笑,拿來一塊抹布,邊擦手邊說道:
“你進(jìn)來的時候腳步很急,當(dāng)我讓你幫忙后,又顯然有過猶豫,我一直在等你主動說,結(jié)果最后還得是我主動來問,說吧,隴右是不是出事了?”
李琩點了點頭:
“倒是瞞不過您老人家,局勢不利,石堡城外頻頻受挫,隨著時間推移,賊軍加固石堡防線,奪回來會付出更大的代價,積石城除了衛(wèi)如精銳之外,還有漁海、游弈、來谷、鳳堡四支禁衛(wèi)軍,形勢堪憂啊。”
聽到這里,李祎眉頭一皺,找了一條凳子坐下,皺眉盯著灶火,沉聲道:
“我算算,大概二十三,不對,二十五年前,吐蕃在我藩鎮(zhèn)將士面前,只有挨揍的份,那個尺帶珠丹屢戰(zhàn)屢敗之下,向我大唐求和,名義上是求和,其實是韜光養(yǎng)晦、臥薪嘗膽,趁著兩邊修好的空檔,將吐蕃各地的戶籍、稅收、兵籍收歸中樞管理,設(shè)紅冊木牘備案,同時減免稅賦,裁撤冗員,仿照舊魏府兵制,建立‘五如六十一東岱’的兵民合一軍制,從那之后,老夫便明顯的感覺到,后來的賊軍跟以前不一樣了。”
“更為兇悍,更加難以應(yīng)對,”李祎臉色凝重道:
“這一次,算是吐蕃真正的一次厚積強(qiáng)發(fā),那個慕容阿波謁,老夫認(rèn)識,吐谷渾人,懂中原官話,是靠著金城公主上位的,老夫本來以為,他都做到小貢論了,說明尺帶珠丹對他是非常信任的,不過如今看來,是被人家給借機(jī)除掉了,那么吐蕃內(nèi)部的親唐派算是徹底土崩瓦解,今后十余年甚至數(shù)十年,我們將不得不面對一個滿是敵意的番邦。”
說罷,李祎抬頭看向李琩:
“改元之年,不是不能輸,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這一次,我們確實輸不起,輸了,他們的膽子就會越來越大,朝廷對西北的援助也會越來越多,一旦拖垮財政,大事不妙,隋王來找我,是想讓我給你出出主意?”
李琩搖了搖頭:“本意是向您借一個人,不過眼下,確實希望能夠聆聽信安王教誨,您老是一代名將,如果隴右有你坐鎮(zhèn),不至如此。”
李祎苦笑著擺了擺手:“一代新人勝舊人,沒聽說過后來者會比前面的差,老夫不過是僥幸,遇到的是一個尚未成熟的尺帶珠丹,這么說,圣人要讓你去隴右,節(jié)制他們兩個?”
李琩點了點頭:“悄悄的走,自辟幕府。”
李祎笑道:“那我知道你找我要誰了,買一贈一,給你兩個,三郎比之大郎更為睿智沉穩(wěn),他們與你一起去。”
李琩來借的人,正是李祎的嫡長子李峘。
為什么要從信安王府借人呢?因為臧希液七兄弟的爹,是上蔡縣開國侯臧懷恪,就是臧懷恪將牛仙客推薦給了李祎,而臧懷恪也是李祎帶出來的。
皇甫惟明,曾做過李祎的帳內(nèi),也就是侍衛(wèi),杜希望曾經(jīng)是李祎的下屬,石堡城就是李祎十三年前攻下來的,以前是吐蕃的,叫做鐵刃城,隨后李祎在城內(nèi)也設(shè)立了一支振武軍,主將是他的侍衛(wèi)王孝德。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李祎八十了,他坐鎮(zhèn)隴右的話,隴右是沒有派系的。
皇甫惟明被各大派系掣肘,這些派系,其實就是信安王派,李祎不死,這樣的局面就無法改變。
但是李隆基也不會在李祎還活著的時候,拿人家以前的下屬開刀,何況李祎一直在盡量淡化與隴右各鎮(zhèn)的關(guān)系,否則基哥不放心。
為什么需要人家的長子李峘(huan)呢?因為李峘從六歲開始,就跟在李祎身邊,李祎所有的部下,人家都很熟悉,他如果跟著李琩去隴右,就代表了李琩獲得了信安王的支持,便于李琩收歸隴右各派。
而李峘眼下,是工部的屯田郎中,人稱南宮郎,本該有更光明的前程,但是被他爹給拖累了。
當(dāng)然了,人家現(xiàn)在的級別也不低,只不過是偏離了從前的專業(yè),改行走農(nóng)業(yè)路線了。
至于李祎捎帶送上的三子李峴,那就更牛逼了,眼下只是太子通事舍人,東宮的官,見不到太子,就是掛個名。
但是歷史上,這小子超級牛逼,簡單一句話概括:進(jìn)了凌煙閣。
“多謝您老了,你這里還有沒有舉薦的人選,我一定慎重考慮,”李琩誠懇道。
李祎想了想,但還是搖頭道:
“你自己辟易吧,不必帶的太多,多也無用,沖鋒陷陣的又不是他們,帶的人太多了,蓋嘉運(yùn)和皇甫心里會不舒服,會覺得你們想要凌駕于他倆之上,藩鎮(zhèn)有一個毛病,就是對功勞看的特別重,有些地方甚至不惜殺良冒功,你這次去,打贏了不能搶功,打輸了還要擔(dān)罪,所以記住了,不論打多久,打不贏,就不要回來,不管用什么借口拖延,都不要回來。”
李琩點了點頭,朝著李祎鄭重其事的揖手行禮。
人家能跟他說出這句話,那是相當(dāng)夠意思了,因為李祎是太子黨。
李琩這次去西北,太子黨都盯著他呢,一旦輸了必然往死里搞他,基哥那時候也不一定維護(hù),天下士子也會覺得李琩有罪,可以說從上到下,都容不得李琩失敗。
李祎這是給李琩提個醒,無論打多久,贏了才能回來。
這差事給誰都難干,唯獨給李琩,是最容易的。
因為蓋嘉運(yùn)。
歷史上,石堡城是蓋嘉運(yùn)丟的,這一世,蓋嘉運(yùn)也同樣決定了石堡城的命運(yùn)
晌午的時候,宮內(nèi)的宴場已經(jīng)開始布置了,流水席。
去年的上元節(jié),李琩是坐在龍池湖面的廊橋上面,這一次他的座位,嚴(yán)謹(jǐn)了很多,在嗣王堆里,隸屬宗室外戚席位。
他已經(jīng)在李祎那里,見過了李峘和李峴,兄弟倆已經(jīng)開始做準(zhǔn)備,他們倒也樂意去,權(quán)當(dāng)是故地重游,畢竟他們倆憋在京師也很多年了。
這倆人因為是宗室成員,加上官職也不低,擔(dān)任長史和司馬是合適的。
至于其它總管府成員,李琩選擇了元載、張巡、呂諲三個人,其他的,就是像郭子琇、裴迪、嚴(yán)希莊等自己人了。
選擇元載,可不是故意惡心王忠嗣,單純的就是為了結(jié)交一下,這小子冒頭是無法避免的,基哥一定會給王忠嗣這個面子。
至于張巡,眼下是太子通事舍人,但其在歷史上的地位非常之高,是忠臣的代名詞,有“男兒生不為韋孝寬,死則為張巡、許遠(yuǎn)”的說法,安史之亂最大功臣之一,擋住了叛軍下江淮的路線。
此人是去年中的進(jìn)士,李琩從盧奐那里的名單上見到過,一直想找個機(jī)會認(rèn)識一下,可惜人家被分到了東宮,那就不方便了。
不過這次李琩可以隨便選人,那么自然不想錯過這個可以結(jié)交的機(jī)會。
呂諲嘛,我們可以將所有姓呂的,都看做高力士的親黨,留此人在身邊,是代表李琩光明正大,在西北做了任何事情,都不會瞞著基哥。
這種人是必備的,你不能等基哥給人安插一個,要主動請人家進(jìn)來。
李琩抵達(dá)興慶宮的時候還沒有到傍晚,今夜是舉城狂歡,通宵達(dá)旦,傍晚只是開始。
有資格參加夜宴的,基本都來的差不多了,眼下還沒有開席,但是大家面前的長幾上,都準(zhǔn)備了甜點和果脯,已經(jīng)邊吃邊聊了。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是一些有野心的小官們最喜歡的,因為也只有今天,他們才能見到可以幫助自己升遷的貴人,平時你連人家大門口都進(jìn)不去,今天卻能親自敬人家一杯酒。
所以李琩可以看見,四處溜達(dá)的,級別都不高,因為他們在尋求機(jī)會。
“來晚了來晚了,”
張盈盈在內(nèi)侍的安排下,坐在了李琩隔壁,笑呵呵的朝韋妮兒打了個招呼:
“聽說三娘有身孕了,今夜可不要飲酒。”
韋妮兒笑道:“一兩杯無妨,總是要敬賀圣人的。”
郭淑沒出月子不能來,韋妮兒和楊絳都來了,但是楊絳被楊玉瑤給叫走了,眼下在花萼樓幫著貴妃整理禮服。
張盈盈自然是跟著她爹媽來的,但是張去逸夫婦的位置更高一點,就在玉真公主下手,他們完全是吃了竇淑的紅利,而且還能吃很久,至少能吃到李隆基死的那一天,畢竟竇淑養(yǎng)育了李隆基,可沒有養(yǎng)育李隆基的兒子。
張盈盈本可以跟著爹媽混個好座位,但她故意調(diào)到了李琩這里,因為她要讓人知道,她跟李琩就是曖昧,就是不清不楚。
換做以前,她肯定是豁不出去的,但眼下名聲早就臭了,反正也沒人敢娶她了,也就不在乎了。
“怎么沒穿道袍呢?”李琩挑眉道。
張盈盈笑了笑:“因為不好看,怎么樣,我今夜這一身還算莊重?”
她今晚穿著一身湖水綠的襦裙,酥胸半遮,掛著披肩,并沒有挽起發(fā)髻,所以看起來,仍像是一位少女,而韋妮兒嫁人之后,已經(jīng)盤發(fā)了,明明年齡比張盈盈小,但看起來似乎她更老。
她也聽出張二娘語中的挑逗意味,但并不怎么當(dāng)回事。
一來,她和張盈盈很熟,知道此女的本性就是個浪騷貨,再者,她雖然是孺人,但也是妾,妾不是不能吃醋,是不合適吃醋,因為妾沒有資格管丈夫沾花惹草,能管的那是妻。
韋妮兒不能越俎代庖,畢竟郭淑是個小心眼。
如果郭淑今天在場,也許一個“滾”字,就已經(jīng)說出口了。
“你又發(fā)浪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場合?”韋妮兒還是忍不住道:
“你坐在這里本就不合適,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你最好收斂一些。”
張盈盈笑了笑,挪了挪屁股靠近韋妮兒,然后附耳小聲道:
“我與隋王早有肌膚之親,你不知道嗎?”
韋妮兒臉色一變,眼角余光瞥了李琩一眼后,沒有作任何反應(yīng)。
我是不會治你的,你就繼續(xù)騷吧,等郭四娘出了月子,看她怎么收拾你。
韋妮兒也側(cè)過身,附耳過去道:
“除了我家郎君,你還被誰插過?”
“就他一個,放心,我干凈著呢,”張盈盈同樣附耳道。
兩人的竊竊私語,都在保證不能被李琩聽到,雖然她們倆是塑料姐妹情,但表面上也算是閨蜜。
不能忽略的一點是,韋妮兒雖然是孺人,但她本不該是孺人的,人家是大家嫡女,本該是正妻之位,她比張盈盈在長安,更吃得開,在貴婦小圈子里,地位也更高,郭淑是比不上的。
“你真是個騷貨,”韋妮兒低罵一句。
張盈盈反駁道:“站著說話不腰疼。”
去年興慶宮改修過,實際上太極、興慶、華清,工程就沒有斷過,只是分大小而已。
今年又是改元之年,所以這次宮宴,是歷來參與人數(shù)最多的一次,場地越來越大,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再者說,可以擠一擠嘛。
今年的座位,除了宗室外戚中樞高官之外,剩下的座位都是緊挨著,三五桌聯(lián)排,旁邊只留下可供兩人交錯的步道。
李白的座位很偏僻,坐在了一些樂工、棋手、雜匠等不入流的群席當(dāng)中。
這樣的安排沒毛病,因為李白是四民之末的商,戶籍叫做良人,人家焦遂,叫做坊郭戶,城市戶口。
他現(xiàn)在也就只能跟焦遂坐在一起了,與身旁的其他人實在是聊不到一塊去啊。
“不要再喝了,莫要誤了正事,”焦遂一把奪過李白手中的酒碗,道:
“你今晚是要大顯身手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這么多,待會圣人當(dāng)面出了丑,賀監(jiān)臉面何存?”
李白微笑撫須,重新將酒碗拿了過來,道:
“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fù)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我呀,越飲越清醒。”
詩,不能簡單的從字面意思去理解,李白眼下也見不到山花開,也沒有喝醉打算睡覺,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
李白這是借用自己的舊詩告訴焦遂:你不用管我。
他郁悶啊,天縱之才,自視又高,今晚是要奉制做詩的,卻坐在這么一個犄角旮旯,圣人傳喚他的時候,恐怕跑至圣人面前,都需要很久。
而他知道,王維的位置,一定很靠前。
他們兩個神交已久,共同的朋友也很多,本該成為惺惺相惜的好友,直到他在駙馬張垍的引薦下,寓居玉真公主別館,也就是說,他過夜了,還不是一天兩天。
他那個時候真不知道王維和玉真公主的關(guān)系,而張垍也是不懷好意,看李白長得帥,拿他交好玉真公主。
是真的帥,比王維帥多了,玉真公主那個時候正值旺盛期,見著帥哥也是春心蕩漾,具體她跟李白有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不知道,但絕對非常曖昧。
不曖昧的話,這一次也不會再次舉薦李白,還冒著讓王維吃醋的風(fēng)險。
女人的心啊,殊不知人家就是要讓王維吃醋,堂堂詩仙李太白,總是做為工具人出現(xiàn)。
李白有首詩叫做《玉真公主別館苦雨贈衛(wèi)尉張卿二首》,后世很多人猜測,這個衛(wèi)尉張卿,應(yīng)該是玉真公主的丈夫,因為玉真公主有兩個兒子,都姓張。
實際上,這個衛(wèi)尉卿是指張垍,張垍那個時候就在衛(wèi)尉寺。
焦遂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李白一碗又一碗的鯨飲入腹,他打算待會再勸,畢竟他知道李白的酒量,距離醉酒還遠(yuǎn)著呢。
周圍的樂工雜匠,壓根不知道這是李白,所以只是覺得這個人真能喝呀,模樣也是俊俏的有點過分,還有點目中無人的感覺,所以也就沒人過來跟李白搭茬。
是的,李白確實目中無人,因為他的志向遠(yuǎn)大,從很早時候直接入京給張說投行卷,就能看出人家是有抱負(fù)的。
他自視為治國經(jīng)綸之才,但張說那是什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你不是。
但又覺得李白卻有詩才,于是甩給了兒子張垍,兒子呢不珍惜,當(dāng)男寵送給了玉真公主。
所以李白的《玉真公主別館苦雨贈衛(wèi)尉張卿二首》,其實就是在暗諷張垍不識貨。
與此同時,本來忙里忙外的王維,今天也推掉了所有差事,如老僧入定般,禪坐于席。
大家知道他今晚有正事,所以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擾,但是暗地里給他加油鼓勁的人,相當(dāng)相當(dāng)?shù)亩唷?p/>
畢竟王維是大家族出身,根正苗紅,正統(tǒng)的宗門子弟,交游廣闊,朋友也多。
他代表的,是當(dāng)今國家隊的最高段位,如果輸給李白這個野路子,不單單他臉上掛不住,掛不住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因為李白的人,他是老死不相往來的,但是李白的詩,他視若珍饈仙品。
他深知,今晚若是發(fā)揮不好,五五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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