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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我的普羅旺斯幸福生活 第248章 采橄欖
帕斯卡居住在戈爾德村北側的一處山脊上。
按照曾來過一次的托馬斯介紹,帕斯卡也是住在自己家的橄欖園里。
上次他來的時候是9月份。
一推開帕斯卡家的大門,看到蔚藍的天空下,漫山遍野橄欖樹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樣子覺得格外美麗,搞的他也想種一片橄欖林了。
歌迪亞開玩笑的說,你爸爸那么有錢,給你弄一片橄欖林還不容易?
托馬斯笑著摸了一下鼻子:
“以我爸爸的實力恐怕也很難弄那么大的一片橄欖園,那真的太大了?!?p/>
歌迪亞不以為然的說:
“沒事,那就讓你爸爸給你買個大房子,比帕斯卡家還大的那種?!?p/>
托馬斯笑的更尷尬了:
“那也很難。”
羅南家的門前是葡萄園,帕斯卡家的門前是橄欖園。
同樣是園,可羅南住的是小農舍,帕斯卡住的是大莊園。
貧富差距和階級差距限制住了羅南的想象力。
他有點想不出,如果托馬斯要住比帕斯卡家更大的房子能是什么樣子的。
城堡嗎?
想象力雖然被限制住了,但夢想是沒有翅膀的。
羅南到普羅旺斯后的第一個目標是有朝一日像奧利維爾一樣,擁有龐大的餐飲上游資源。
現在他有了第二個明確的目標——未來要住進像帕斯卡家這么大的豪華大莊園。
再和佐伊生一堆孩子,讓這里每天都熱熱鬧鬧的!
羅南三人的目的是來體驗摘橄欖,所以帕斯卡接到他們之后,直接把人帶到了他無邊無際的橄欖園里。
此刻,里面已經有許多工人在進行采摘工作了。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今年的橄欖才開始摘,往前走一點就可以開始體驗,如果再晚來一陣,這附近的全部采完,你們要走那邊——”帕斯卡指向另一個山頭,“那我可就沒辦法陪你們了?!?p/>
帕斯卡今天換上了一身標準的普羅旺斯農夫打扮。
可能看朋友來了太開心,也要親自體驗一下當農夫的感受。
“不是10月底就可以采了嗎?”羅南的農業知識應該是三人中最淵博的,他馬上發現帕斯卡話中不太對勁的地方。
法國南部地區是橄欖樹最重要的產地,然其中橄欖樹最大、最著名的產區就是普羅旺斯。
自古希臘和古羅馬時期以來,這片土地便開始種植橄欖樹。
葡萄、橄欖和薰衣草是普羅旺斯種植業‘鐵三角’的存在。
和釀酒業一樣,普羅旺斯的橄欖種植業也有質量標志,某些地區和橄欖園有AOC質量標志,這意味著它們屬于頂級。
橄欖的采摘月份比葡萄長,可以從9月份一直持續到下一年的2月。
但根據用途不同,會有各自適合的采摘時間。
如果做鹽漬食用,那么應該在910月份采摘,還沒有完全成熟的綠橄欖最適合。
如果要做腌漬黑橄欖,那么應該在121月采摘,這個時候橄欖完全成熟,全部是黑的。
但帕斯卡的橄欖用途是制作成橄欖油,那么最佳采摘月份應該是從10月底到12月才對,此時果實成熟,顏色和味道達到完美平衡。
帕斯卡說最近才開始采橄欖,就像是羅南聽到農夫們說,盧爾馬蘭的葡萄應該等到10月底再摘一樣吃驚。
這對勁嗎?
帕斯卡嘆氣道:
“今年的橄欖成熟的特別晚,這會影響果實的油脂積累速度”
托馬斯和歌迪亞不懂這些專業術語,但羅南明白。
帕斯卡的意思是——今年能產出來的橄欖油量要降低了。
羅南剛想安慰帕斯卡兩句,這個樂天派的家伙先一步整頓好了情緒,笑著對大家說:
“但我們不能一味索求大自然給我們的全部是好的禮物,就像這場西北風一樣,1956年災難性的冬天普羅旺斯的橄欖樹都熬過來了.明年一定又是個豐收年!”
托馬斯和歌迪亞已經躍躍欲試的要去摘橄欖了,而且對這個話題沒有共鳴,敷衍了帕斯卡兩句,歡快的沖向橄欖林,但同樣靠天吃飯的羅南走在后面問帕斯卡:
“1956年怎么了?”
帕斯卡摸著背帶褲上的帶子,唏噓不已的給羅南講:
“1956年的2月,法國南部經歷了一場極具破壞性的大霜凍,普羅旺斯70的葡萄園和80的橄欖園受損,好幾種傳統品種根系被凍死,基因庫受損嚴重,幸存農戶改種抗寒作物,橄欖油業直至70年代才逐步恢復。”
他不停的搖頭:
“那簡直是一場災難,不過現在我們進行了品種改良,還使用了滴灌系統,橄欖樹的耐寒性大大提升了。”
羅南像是安慰又像是祈禱的說:
“希望不會再發生那么大的災難?!?p/>
帕斯卡遞給羅南一個半月形的桶,并讓他把它掛在脖子上。
帕斯卡得意的解釋:
“這是我發明出的最‘省時省力’采摘方法,你試試就知道它有多好用了!”
托馬斯和歌迪亞是普羅旺斯人,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摘橄欖,而他們也有各自最‘省時省力’的采摘方法所以乖乖聽話的只有羅南一個人。
羅南像是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一樣,挺著他肚子上的大桶,傾聽帕斯卡接下來的講解。
“從樹枝上摘下橄欖比摘葡萄容易多了,我形容它就像擠牛奶一樣,牛奶你擠過吧?沒擠過也沒關系”帕斯卡親身示范,“輕輕的用手指順著樹枝往下一拉,心里默念——千萬別扯疼了它?!?p/>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橄欖落噼里啪啦的落入桶中。
帕斯卡滿意的攤開雙手:
“看,很容易吧?尤其在我發明的最‘省時省力’采摘法加持下,甚至連腰都不需要彎一下?!?p/>
其實還有更為‘省時省力’的采摘法。
羅南三人是來體驗的,所以使用的是古老的手動采摘方法。
而帕斯卡的其他員工們只需用耙子,把樹枝上的橄欖剝下,讓它們落到鋪在地面上的網子上,然后輕輕地把網子抬起來,把橄欖扔進容器里即可。
經歷過在烈日下摘葡萄的羅南,覺得可以把摘橄欖形容成一項‘休閑活動’了。
又不用費太多體力,天氣還不熱如果沒有該死的大風,羅南甚至可以一手端著酒杯,一手優雅的摘橄欖。
那一定酷極了!
這個季節的橄欖顏色不一,從深到淺都有,看起來也挺賞心悅目的。
不過羅南很快發現這項‘休閑活動’也有惱人的地方——隨著桶里的橄欖增多,他的脖子快堅持不住了。
這確實‘省時省力’,但它費脖子啊
羅南側頭看向身后的帕斯卡。
想要弄清他是如何解決脖子酸痛問題的。
但帕斯卡并沒有遇到這個問題,他脖子上的桶架到了他大得出奇的肚子上,那應該會分擔掉脖子上不小的重量。
恰巧這個時候托馬斯和歌迪亞也‘玩累’了,嚷嚷著要回去洗手,適時解救了羅南的脖子。
經他們提醒,羅南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有一種奇怪的觸感,手掌似乎變得像女人的手一樣細膩和柔滑。
帕斯卡笑著說:
“那是果實里滲出的油脂,用它們榨出來的油洗澡全身都會這么細膩走吧,去洗手,然后我帶你們去橄欖油磨坊看看。”
考古發現表明,橄欖油生產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00年,在中世紀,橄欖油與貨幣一樣珍貴,用于貿易,被視為財富和健康的象征。
因1956年的那場霜凍影響,普羅旺斯的橄欖產業遭到重創,近些年才重新起步,僥幸延續下來這個自羅馬時代以來一直存在的產業。
但在巴黎,橄欖油算是一種‘奢侈品’。
法國本土橄欖油產量低,只占巴黎市場的5左右,那些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臘的進口橄欖油動輒150法郎一瓶,特級初榨的可以賣到三四百法郎羅南家只會在拌沙拉的時候才舍得用上那么幾滴。
但到了普羅旺斯后,橄欖油成了‘消耗品’。
炒菜、燒烤、做沙拉、蘸面包甚至羅南一家還會學著普羅旺斯人的樣子,在聚會之前喝上那么一小杯,保護胃壁。
在普羅旺斯的超市里,西班牙、意大利和希臘的進口橄欖油依然賣的很貴,但普羅旺斯人從不買那些。
大家平時用的全部是當地磨坊里生產的‘無名’橄欖油。
即使帕斯卡那號稱在戈爾德數一數二的橄欖油磨坊,生產出來的橄欖油也沒有牌子。
在這個四處飄香的小型磨坊里,帕斯卡給了羅南三人每人一個沒有任何標簽的大號塑料桶,那就是他們即將盛放由自己采摘下的橄欖初榨出來橄欖油的容器了。
“采摘下來的橄欖必須盡快送至油坊,防止發酵導致酸度升高。”帕斯卡專業的解釋,“不過你們可能需要等一小段時間才能拿到自己的‘成果’?!?p/>
歌迪亞是個閑不下的人,拿著大桶等待會讓她覺得自己非常蠢,她看著羅南和托馬斯問:
“我們出去轉轉吧,一會再回來拿?”
帕斯卡的磨坊在戈爾德村里,這里有太多吸引歌迪亞的東西,而且路上帕斯卡說他待會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可以?!蓖旭R斯點頭。
羅南放下桶,跟著歌迪亞他們一起離開,但被身后的帕斯卡叫?。?p/>
“羅南,你還是留在這里等一下吧?!?p/>
羅南回頭,不解的看過去。
帕斯卡看了一眼手表:
“略倫特要過來買一批油,應該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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