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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大明 第725章 ?還有誰
單挑,這是后世的說法。
斗將,這是遠古時期的方式。
彼時以個人武勇為榮,大將必須身先士卒,且武勇過人。
隨著戰(zhàn)爭方式的演進,以及兵器和兵種的不斷改進,斗將就成了一種彰顯勇氣,提振士氣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所以,當(dāng)蔣慶之策馬出陣時,脫脫說道:“他這是反悔了想見大汗?”
話音未落,蔣慶之的戰(zhàn)馬人立而起,他在馬背上刀指俺答,“俺答,可敢與我一戰(zhàn)否?”
臥槽尼瑪!
瞬間,脫脫差點把眼珠子都瞪落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想斗將!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俺答。
曾經(jīng)的勇士如今臉頰豐腴,大腹便便,別說是斗將,就算是比拼跑步,脫脫敢打賭,蔣慶之能把自己的義父甩出十條街。
開始還覺得蔣慶之荒謬的脫脫,面色漸漸鐵青。
他看著四周,那些權(quán)貴面色難看,紛紛看向俺答。
雖然中原早已沒了斗將的傳統(tǒng),可草原上依舊以個人武勇為榮。
傳聞中蔣慶之從小多病,身體孱弱,以至于表兄嘉靖帝令太醫(yī)院派了一名御醫(yī)在新安巷長駐。
就這么一個病秧子,今日主動向大汗發(fā)起挑戰(zhàn)。
你應(yīng)戰(zhàn)不應(yīng)戰(zhàn)?
“這個狗賊!”脫脫咬牙切齒的道。
俺答淡淡的道:“本汗麾下勇士無數(shù),何須本汗出馬?”
一騎沖了出去,拔刀高呼。
“萬歲!”
俺答陣中爆發(fā)出了歡呼聲。
蔣慶之此刻戰(zhàn)馬落地,他輕蔑的搖搖頭,“石頭!”
一騎從蔣慶之側(cè)面沖了出去。
那龐大的身軀讓對方陣營中有人驚呼,“小心。”
那策馬過來的勇士不解,雙方不斷接近……
“是阿修羅!”
勇士愕然,正好孫重樓當(dāng)頭一刀,他下意識的格擋。
一出手勇士就把腸子悔青了。
傳聞中阿修羅力大無窮,我竟用單手去格擋。
鐺的一聲,勇士的長刀飛的無影無蹤。
孫重樓揮刀,左手伸出去,輕松接住人頭。
高舉著!
還舔舐了一下嘴唇,仿佛不過癮。
“還有誰?”
咆哮聲中,孫重樓把人頭用力往前擲去!
“我!”
一個身材同樣龐大的勇士沖出大陣,有人介紹:“可汗,這是有名的勇士。曾徒手掀翻了野牛。”
“哦!”俺答點頭,“若是能斬殺孫重樓,官升三級。”
勇士在催動戰(zhàn)馬,孫重樓卻不慌不滿的緩緩而來。
雙方接近,勇士舉刀當(dāng)頭就是一刀。
孫重樓單手舉刀。
鐺的一聲,勇士只覺得虎口巨震。
一股大力涌來,他極力想握緊刀柄,可孫重樓的厚背刀卻來了。
血光閃過。
孫重樓單手接著人頭,沖著對面咆哮,“還有誰?”
對面沉默了。
“誰能殺了此人,賞百金!”
所謂千金,這里就是一百貫錢之意。
這對于錢幣匱乏的草原來說,就是一筆巨款。
“我!”
一個看著廋削的勇士沖出大陣。
“這是去玩兒的嗎?”有人嘀咕。
孫重樓把人頭一丟,獰笑道:“來,爺爺送你歸西。”
雙方距離拉近,勇士突然趴在馬背上,仿佛隱身了。
“這是要躲避?”明軍大陣中,朱時泰笑道。
楊勝說道:“估摸著是有手段。”
那勇士再度抬頭時,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弓箭。
張弓搭箭,松手……
一氣呵成。
“原來是想偷襲!”
“石頭,小心!”徐渭喊道。
“閉嘴!”胡宗憲第一次呵斥徐渭,“莫要亂……臥槽!”
胡宗憲瞪大眼睛。
箭矢襲來,孫重樓竟然不閃避,而是把厚背刀擋在自己的身前。
這需要極好的眼力和判斷力,以及出手的時機恰到好處,三者缺一,就會裝逼不成反成撒比。
那勇士本已再度張弓搭箭,見狀不禁大喜。
箭矢撞到了厚背刀的刀脊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勇士的第二支箭矢因為慢了一瞬,被孫重樓輕松避開。
這位神箭手依舊鎮(zhèn)定的再度拿出箭矢,上弦,松手……
孫重樓猛地低頭,箭矢從頭頂上掠過。
鎮(zhèn)定的神箭手終于慌了,他把騎弓沖著孫重樓投擲過去,接著想拔刀。
孫重樓左手就像是拍蒼蠅般的,輕松把騎弓拍開,近前,單手抓住了神箭手的衣領(lǐng),用力一提。
孫重樓的戰(zhàn)馬猛地雙膝一顫,但隨即再度站穩(wěn)了。
孫重樓一發(fā)力,便把神箭手舉了起來。
“某家孫重樓!”
孫重樓喜歡去茶館聽說書,最喜歡的便是聽三國。
忠義無雙關(guān)二爺,勇猛無敵張翼德,孤膽英雄趙子龍……
長坂坡一聲斷喝,令曹軍不戰(zhàn)而退。
那是何等的英雄!
此刻孫重樓單手舉著神箭手,喝道:“還有誰?”
敵軍大陣鴉雀無聲。
兩個有名的勇士被梟首。
神箭手的三箭偷襲失手。
這樣阿修羅……誰敢上去送死?
“哈哈哈哈!”孫重樓大笑,“戰(zhàn)又不戰(zhàn),退又不退,意欲何為?”
這娃別的不行,就特么喜歡三國……蔣慶之莞爾,意態(tài)閑適的看著對面大旗。
俺答眸中有陰郁之色。
他后悔了。
為了給大同守軍,給蔣慶之施壓,他在最后幾日令大軍加快行軍速度,導(dǎo)致將士人馬疲憊。
如今面對蔣慶之的挑釁,他卻不能選擇決戰(zhàn)。
他猜過蔣慶之的應(yīng)對之法,叫罵一陣退兵,或是耀武揚威一番退兵。
至于主動發(fā)起進攻,這里是俺答的大營,他只需退回大營,只憑弓箭就能令蔣慶之無可奈何。
草原上盛產(chǎn)射雕手,明軍若是主動對大營發(fā)起進攻,那就是自尋死路。俺答甚至可以在明軍攻擊未果之時發(fā)動反擊。
到了那時,主客易位。
可蔣慶之竟然來了個斗將!
臥槽尼瑪,這不是欺負本汗年老體衰嗎?
那個阿修羅啊!
俺答有些眼饞的看著孫重樓,若是自己有此勇士該多好。
“撤回去!”
俺答不想再給蔣慶之耀武的機會。
大軍緩緩回撤,氣氛有些低沉。
“俺答,你的膽子呢?你連新安巷的阿花都不如!”
孫重樓在叫罵,“知曉阿花是誰嗎?是鄰居家的狗,一條老狗!”
這叫罵不算惡毒,但卻格外接地氣。
脫脫看到自己的義父,這位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竟然也禁不住握緊雙拳。
大軍回營,營門大開,這是俺答的悻悻然……有本事你就來。
蔣慶之策馬回頭。
“駕!”
戰(zhàn)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開始加速。它腳步矯健,竟然是踩著特定的步伐和節(jié)奏在疾馳。
一人一馬看著雄壯之極。
蔣慶之在大陣之前舉刀。
“我大明……”
數(shù)萬手臂高舉。
宛若叢林!
“威武!”
“威武!”
“威武!”
在蔣慶之率軍出擊后,布政司使衙門的大堂里就亂作一團。
“他竟然不與元輔商議一聲就出擊了?”
“跋扈,果然是跋扈將軍!”
東漢時有外戚梁冀為大將軍,獨斷專行。他擁立質(zhì)帝,越發(fā)跋扈,堪稱是無冕之皇。
漢質(zhì)帝一次朝會上盯著梁冀說:“這是專橫跋扈的將軍。”
梁冀大怒,便令人在漢質(zhì)帝的湯餅里下毒。漢質(zhì)帝吃了湯餅覺得不對,想喝水,梁冀在側(cè)說:“喝水不好。”
話音未落,漢質(zhì)帝已然駕崩。
這便是跋扈將軍的由來。
此刻有人用跋扈將軍來形容蔣慶之,讓嚴(yán)嵩有些不滿,“此等話休要再說。”
那文官也覺得不對,低頭請罪。
若是蔣慶之得知,不說學(xué)梁冀毒殺自己,一頓毒打呢?
隨后嚴(yán)嵩帶著眾人上了城頭。
“元輔,城中戒嚴(yán)了。”有人說道。
方才來的路上嚴(yán)嵩就看到了,街上只有軍士在巡邏。
“慌什么?”嚴(yán)嵩淡淡的道,他看著遠方,只見許多黑點在向北方行進。
“問問。”嚴(yán)嵩吩咐道。
城門開了半邊,幾支斥候沖出城去,隨即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他急什么?”趙文華有些不安,“俺答十余萬大軍,倉促決戰(zhàn),太輕率了。”
黃茂點頭,“是輕率了些,不過城中尚有萬余人馬。必要時可召集民壯上城戍守。”
這話的味兒不對,趙文華陰陰一笑,“就算是大敗,大軍距離大同城不遠,足夠不少將士逃回來。”
“至少三成以上。”黃茂微笑道:“有大同堅城在手,數(shù)萬將士戍守,怕什么?”
趙文華轉(zhuǎn)瞬就恢復(fù)了活力,嚴(yán)嵩饒有深意的看了黃茂一眼,黃茂微笑行禮。
這人,有點兒意思!
嚴(yán)嵩在想著當(dāng)下的局面。
昨日京師來人,傳達了嘉靖帝的吩咐。
——京師安穩(wěn)。
這話的意思是:朕在京師坐鎮(zhèn),你等無需多慮,只管全力以赴應(yīng)對俺答大軍就是。
而嚴(yán)世蕃的使者一直就沒斷過,讓嚴(yán)嵩得以及時知曉朝中動向。
最近朝中有一種聲音,說蔣慶之和嚴(yán)嵩狼狽為奸,在大同準(zhǔn)備聯(lián)手干啥干啥……
呵呵!
嚴(yán)嵩知曉這不是蠢,而是故意在造勢。
若是戰(zhàn)敗,此刻的話就是先見之明,隨后把這個罪名往他和蔣慶之的頭上一丟……得,哥倆就準(zhǔn)備進詔獄吧!
“斥候回來了。”
斥候回來的有些快,令人意外。
“難道是……”眾人心中忐忑,回身看著斥候急奔上來。
“元輔,就在先前,長威伯領(lǐng)軍逼近敵軍大營,身邊隨從斬殺敵軍勇士兩人,活擒一人,俺答率部退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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